可是看了這麽多書, 養了這麽久的傷,皇上還是沒有啟用他的意思,所有的兄弟皆有官職, 獨他閑在家中,他如何能不焦慮?


    久而久之,他的脾氣越來越差,別人稍有忤逆他便不耐煩,沖人發脾氣,李錦悅說得對,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傅新,變得連自己都快要認不出!


    曾經說過要保護她,如今卻又一遍又一遍的傷害著她,他到底在做些什麽啊!


    自覺無法麵對李錦悅,傅新迅速轉過身去,掩飾泛紅的眼眶,一句話也沒說,徑直出了屋子。


    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應該是要去書房,今晚不會再過來了吧?所以她這算是躲過了一劫嗎?


    無助的捂著臉,李錦悅嗚咽低泣著,眼下的局麵越來越僵,兩人似乎已經走進了死胡同,恩恩怨怨,再難開解!


    夏夜的池塘邊蛙聲陣陣,呱呱作響,她就這般茫然的聽著外頭的動靜,久久難眠。


    侄兒明芳的滿月宴一過,傅恆不能再耽擱,一想到明日還得趕赴避暑山莊,他便對妻兒心生不舍。


    上個月他出發去承德,本想讓東珊同去,東珊打算將福靈安也帶上,章佳氏卻是不許,說福靈安未到一周歲,不宜出遠門,她若要去也可以,把孩子留在府上,接至寧輝院照看。


    孩子太小,東珊不忍與他分離,最終決定留在京城陪孩子,等明年夏季,孩子大一些之後,再帶孩子去陪傅恆。


    為此傅恆還心塞了許久,感慨東珊這是有了兒子就忘了夫君,如今兒子已有九個月,越發可愛,以致於東珊時常關注兒子,他感覺自己被忽略了,這回東珊為了兒子跟他分開,他更加覺得自己被打入了冷宮。


    孤枕難眠的他煎熬了那麽久,今日終於借著侄兒滿月宴的機會趕回來,懷抱著媳婦兒,一想到良宵苦短,他便唉聲嘆氣,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你是不曉得我這一個多月是怎麽過來的,繁忙之餘會想你,入睡前還會想你,如你這般心大之人,怕是根本不會想起我吧?」


    被他摟著的東珊笑嗔道:「我哪有你說得那麽沒心沒肺。」


    「原先對我還算上心,自打兒子出生後,你就一直圍著他打轉兒,早已將我忽略。」


    話裏話外怨念深深,惹得東珊忍俊不禁,「哪有你說得那麽誇張?孩子大都是嬤嬤和奶娘帶著,我隻是得空才過去瞧瞧,你都是當父親的人了,怎的還與兒子爭風吃醋?」


    「怎的不能吃醋?」瞪大了雙眼,傅恆詭辯道:「我才十九,他是小孩子,我是大孩子!以前你的心都在我身上,現在有一大半都分給了兒子,殊不知我也需要你的關懷。」


    這人可真不害臊啊!「已然過了十九便是二十,你怎的老把自個兒往小了說?」


    「誰小?你說哪裏小?」傅恆當即翻了個身,將她給壓覆,隔著中衣撞了她一下,惹得東珊輕嚶一聲,立馬改口,


    「年紀小,沒說其他,你這腦瓜子裏就沒些正經的東西。」


    「在旁人麵前正經且嚴肅,一到你麵前我就無法裝正經,隻想辦壞事……」說話間,他離她越來越近,兩人已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以為他會吻下來,然而傅恆隻是蜻蜓點水的觸了一下她的唇瓣,並未貼封,害得她此刻心癢癢,甚至有些期待他那纏綿而激烈的吻。


    他又豈會不曉得,她最享受的便是被他親吻的感覺,此刻他極力忍耐著,隻為等她一句話,


    「這一個月,可有想我?」


    對他對視之際,兩人的目光皆如火焰,灼燒著彼此,他那熟悉的氣息迷亂著她的心神,東珊微抬手,癡癡的望著時常出現在她夢中的眉目,指尖緩緩掠過他的喉結,嬌聲嗔怪,


    「明知故問。」


    傅恆那炙熱的目光緊黏著她,仿佛在欣賞珍寶,連眨眼都不捨得,「你知道我想聽什麽。」


    羞赧一笑,東珊垂著卷翹的羽睫如實道:「當然想了,睡前我也會想你的,以往你幾乎每日都在我身邊,我翻個身便能窩在你懷裏,現下翻身後枕邊空空如也,著實不習慣。」


    「那你想我之時,我又不在你身邊,你如何排解?」他的眼中分明藏著一絲壞笑,心知他這話意有所指,麵頰漸漸緋紅的她小聲道:


    「還能如何?就……忍著唄!忍忍也就過去了。女人可不似你們男人那般,非得紓解出來。」


    「其實女人也可以啊!」傅恆笑眯眯的將手往花叢間探去,許久未被探訪的蓬門因為他的到來而顫了幾顫。


    緊抓著他的手,東珊頗覺難耐的輕喘著,聲音低婉,既幽且魅,「不要手,我隻想要你。」


    一聲低笑自他喉間滑出,他那微彎的眸中早已被愉悅布滿,「要我什麽?」


    分離那麽久,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對他說,也就無謂再羞澀,東珊鼓起勇氣,在他耳邊嗬著氣,輕聲訴說著自己的渴望,


    「要你……愛我!」


    她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他的疼愛,尤其是此刻兩人離得那麽近,她的氣息早已紊亂,內心的期待越來越強烈,加之他方才吃醋,東珊更得主動一些,好讓他感受到她對他的情意。


    這一回,沒等他來封唇,東珊抬手攀住他脖頸,用舌尖細細描畫著他的耳廓,最後停留在他耳珠間輕吮著。


    傅恆還沒怎麽享受過這種待遇,難得媳婦兒主動,他實該閉上眼好好感受。當她那柔軟的唇瓣自他耳珠緩緩側移至他喉結間時,傅恆不禁感嘆:如此熱情但手法稚嫩的她簡直就像個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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