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拿到西鄴城寄過來的和離書,我頓時慌了,急急忙忙將兩個孩子送到老家爹娘身邊,獨自一人跑到西鄴。


    經過一番波折,我終於將晚妹鬧笑,之後我重提珠冠和唐妙柔的事,晚妹這回沒有捂耳朵,而是眯著眼聽我解釋清楚。


    說起年少情懷一事,我總覺得不好意思,晚妹亦是。


    得知珠冠從始至終都是我買給她後,晚妹紅著眼抱著我久久沒鬆手,好半晌才酸不溜幾的問我怎麽處理還住在謝家的唐妙柔。


    我笑了笑沒說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上任西鄴督撫的摺子。


    「兩個孩子在爹娘那裏住著,如今京城謝家就是個空殼子,下人們在我走後會去幾個莊子上伺候,到時候沒吃沒喝,她自然而然就會離開咱家。」


    我抻著下巴望著坐在一旁看摺子的晚妹,又道:「你也甭擔心她來西鄴打秋風,督撫府戒備森嚴,沒有你我命令,她不敢上前一步。」


    晚妹放下摺子,釋然的笑笑:「到底是姐妹一場,你也別做的太過分,回頭讓人給她找個人家嫁了吧,聽說這些年她在崔家過的相當不好,性子也磨圓了不少。」


    「她的事還是你來操辦吧。」我很是有求生欲的推了這個請求。


    晚妹耐人尋味的看著我,良久才感慨一句:「娘總說你跟爹不太像,要我說,爹的滑頭你恐怕繼承了十成十,不愧是親父子。」


    我嘴角翹起,伸手往胸口處摸了摸。


    那裏靜靜躺著一封爹爹從雁平寄來的親筆信,名為追妻一百零八式。


    —謝遇年篇完—


    第248章 番外3徐堯律的婚事


    崔婁秀南疆造反被平定後的第二年春, 京城大街小巷均高高掛起艷麗的紅燈籠,家家戶戶笑聲不斷, 準備迎接新一年的元宵節。


    這一天, 無人知曉在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都察院禦史徐堯律將向家大小姐向懿堵在狀元巷裏不得出來。


    時值初春夜霧朦朧, 向懿從徐家宅院跑出來後, 隻見徐堯律沉著臉, 緊跟其後追了上來,向懿無可奈何隻能往巷子裏鑽,卻被徐堯律步步緊逼至巷弄深處。


    「允之……你別再過來了……」漆黑幽暗的巷弄裏,女子聲線啞哭又略帶著點點惶恐不安。


    徐堯律麵沉如水, 凝眉立在原地沒有再往前一步。


    向懿久聽不到徐堯律往她身邊走,黑暗中向懿以為徐堯律丟下她獨自走了, 無邊的獨孤和恐懼襲來, 向懿忍不住蹲下身抱頭抽泣。


    「我在, 別怕。」幾步之遙的徐堯律急速上前將地上的女子擁住。


    男人胸膛溫熱, 心髒撲騰撲騰的跳躍, 向懿像被燙到一樣掙紮起來, 想起男人在徐家跟她說的那些話,向懿一顆心跌落穀底, 隻覺得眼前男人無情至極。


    「我不會與你成親的。」向懿小小的退後兩步,垂著腦袋低聲說道。


    徐堯律見懷中女子小心翼翼的躲開他, 眼眸幽深,抬步質問道:「當年我言你我緣分已盡,你求著我說你會重新點燃你我之間的情愛, 為何現在變了卦?」


    向懿已經退到無地可退的地步,隻好仰頭看向徐堯律:「變卦還不是因為你突然說要娶我,誰知道你是不是又變著法子想折磨我?」


    徐堯律嘴角抽了抽,求娶這事還真的讓謝行儉那張烏鴉嘴說中了。


    他以為婚嫁一事說出來,辭臻會歡天喜地的嫁給他,沒想到一口拒絕了他還不解恨,愣是放言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向辭臻這三個字是他年少進京就刻下的烙印,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抹掉。


    就算是辭臻本人想消除它,他也斷不允許。


    「你罵我下賤也好,孟浪也罷,總之這麽多年,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你漠視我,我兄長做錯的事,我說過了,我是自願贖罪,我替他道歉,你說要與我了斷今生,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你撒手,我一點都不怨的,我隻盼著這麽多年我能暖化你這顆冷冰無情的心,殊不料你想出成親這種招數戲耍我……我……」


    向懿紅唇一張一合,道不盡這些年追在徐堯律身後的心酸和孤寂。


    徐堯律唇角繃的緊緊的,兩人麵對麵站在巷弄裏,近的呼吸交融,他手指不自然的收緊,說實話辭臻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何嚐沒看在眼裏。


    當年辭臻處事懵懂,被向大人和向棕護的幾乎不懂絲毫民間的疾苦,辭臻和京城嬌慣跋扈的貴女沒什麽兩樣,可他就是陷進了辭臻坦率無暇的陷阱裏,同樣是因為辭臻的無知,他才會不明不白的當了向棕的『走狗』,騙的他在朝中像個傻子一樣替成王挖苦太子。


    真要計較邊防那些將士的死因,他的罪過比之辭臻要大的多。


    但凡他當年沒有一股子腦熱盡想著哄美人開心,但凡他當時冷靜下來稍微想想,他就不會拿國政之事開玩笑,還好太子平安歸來了,倘若成王的計謀得逞,大約他這輩子都會浸泡在悔恨當中吧。


    「成親的事,我並非戲弄,你要信我。」


    徐堯律偏一下頭,掌心緊緊包裹住向懿那張俊美張揚的小臉,向懿呼吸一滯,男人溫柔繾綣的吻隨之細碎的落下來。


    生疏而又青澀。


    向棕仰著腦袋努力穩著自己的慌張,這是允之自那年太子歸來後,第一次親她。


    男人自古都是情.場上的高手,徐堯律很快掌握住節奏,淺嚐輒止慢慢過渡成深入侵略狂野,唇舌交纏逐漸席捲掉向懿的意識,就在向懿沉醉其中而不能自拔時,徐堯律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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