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人說,這回赤忠館的老生全部安排出戰,人數上明顯比其餘五館參賽的學生要多, 因此祭酒大人決定, 這場選拔二對一。


    赤忠館二, 謝行儉他們一。


    五館的學生們一聽, 頓時驚愕。


    謝行儉後來才知道,好些學生聽到是2 v 1的戰鬥, 試都沒試就退出了。


    謝行儉不由得替這些人惋惜。


    後來看到選中的名單,確實叫這些半途而廢的學子後悔的痛哭流涕。


    「行儉兄,」待宋通交代四人搬去赤忠館後,鍾木鴻興奮不已, 扯著謝行儉的袖子問個不停。


    「那天你話隻說一截, 現在可以說了吧?」


    謝行儉不慌不忙的將鍾木鴻拉到告示牌下。


    左邊是選拔告示, 右邊是今天才貼的結果告示。


    謝行儉指著告示,逐字逐句的讀給鍾木鴻聽,隨後問鍾木鴻發現其中的不對勁沒有。


    鍾木鴻撓頭看了半天, 還是沒看出端倪。


    謝行儉拍拍告示,語重心長道,「這上麵沒說輸贏啊,沒說一定要贏了赤忠館的師兄們才行。」


    見鍾木鴻還是一副懵呆的模樣,謝行儉索性不繞彎子了。


    他直接將話說個明白,「祭酒大人名義上是在大張旗鼓的要咱們五館去赤忠館踢館,鬧的大夥人心慌慌,其實說到底隻不過是個幌子。」


    「這場踢館隻是走個場子罷了,讓咱們踢館,大人根本沒想過咱們能勝出。」


    謝行儉挑眉反問鍾木鴻,「木鴻兄,我且問你,現在是什麽情況?」


    鍾木鴻視線落在右邊結果告示上,訕訕道,「咱們都勝出了……」


    「對,」謝行儉道,「這個『都』字用的好,木鴻兄再看看名單,但凡沒有中途退縮的,大人都讓通過了。」


    鍾木鴻忙在名單上找他認識的,一看,還真的如謝行儉所言。


    鍾木鴻不可思議的看向謝行儉,幽幽道,「還是行儉兄心思細膩,這般大的漏洞我竟沒察覺。」


    隨後又道,「難怪!我當日進去後,赤忠館的師兄們並不為難我,隻問了我一些很平常的問題,直到燃香快熄滅時,我瞧著師兄們才正色起來,但時間已到,師兄們也就來不及問我其他的。」


    「這是祭酒大人提前吩咐過的,師兄們裝裝樣子,當然不會為難你。」謝行儉道。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後,就各自開始收拾書箱。


    中途魏氏兄弟過來了一趟。


    「小叔,恭喜!」魏席坤笑著拱手。


    謝行儉笑著回應,「同喜!」


    魏氏兄弟運氣著實好,才來國子監,就通過選拔進了赤忠館。


    魏席時將肩上的書箱放置一邊,忙道,「行儉,快給我們看看,大人發給你的號牌上麵寫的啥?」


    選拔結束後,祭酒大人給通過的學子都頒發了一塊腰牌。


    謝行儉將他的腰牌亮出來,隻見上麵赫然是一個「吏」字。


    魏席時是「戶」,魏席坤是「工」,三人都不一樣。


    魏席時遲疑道,「莫非這是咱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大約是的。」謝行儉將三塊牌子一字擺開,「吏、戶、工三部在這次宗親王事件中,遭受罷黜的官員是最多的,赤忠館之所以提前選館,大抵是替這三部找打雜的人。」


    「吏部如今最是混亂,大人怎麽就將你分到吏部去了?」魏席時收好腰牌,麵色含憂道。


    「就是啊,」魏席坤也為謝行儉打抱不平,「我們一路過來聽別人提及去處,似乎就小叔一人被分配至吏部。」


    謝行儉啞然,沒想到這回五館中一共提拔了二十人進赤忠館,竟然就他一人被分到吏部。


    搬到赤忠館後,老生們已經從赤忠館提前肄業,吏部一大清早就將人全帶走了。


    走了老生後,謝行儉這批人緊跟著填補進去。


    此一時彼一時,因朝廷急需用人的緣故,祭酒廖大人按照敬元帝的指示,對謝行儉等人進行別類分門,也就是按照之前發給他們的腰牌進行專門訓練。


    魏席時說的沒錯,這回分到吏部的真的就隻有他一人。


    謝行儉進了赤忠館後,就跟著齋夫左拐右拐,最終停在一座幽深的小院子外邊。


    「謝學子稍等片刻,小人先進去通報。」


    謝行儉微微頜首,拎著書箱靜靜的在門外等候。


    可還沒小廝進門,裏頭就傳出爽朗的笑聲,「可是謝氏學子到了?直接進來便是。」


    小廝腳步一頓,手指往前迎了迎,示意謝行儉自己進去。


    謝行儉莫名覺得這串笑聲很耳熟,他神色一重,大步走了進去。


    「趕緊過來吧——」宋通朝著謝行儉招手微笑。


    謝行儉拎書箱的手有一瞬間無力,怪不得他剛才覺得熟悉,原來這人是宋大人。


    謝行儉移步上前,疑惑在心裏踱了幾圈後,還是忍不住問出,「宋大人不是在稱頌館嗎?怎麽會……」


    宋通眼裏帶了幾分神秘,「你都喊本官做宋大人了,本官自然不再是稱頌館的先生。」


    國子監的先生都是官員之身,可隻要進了國子監,大家就會約定俗成的隻認官員為先生,先生也是如此,不會在學子麵前擺官威。


    他剛才之所以稱呼宋通為宋大人,是因為宋通現在穿的是官服。


    他有些傻眼,什麽叫不是稱頌館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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