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在冊後,謝行儉和鍾木鴻被分到稱頌館,而江南四子則被分到尚文館,其餘人皆被打散,除了去稱頌館、尚文館,還有些去了高節館。


    有些秀才一聽能與江南四子一起留在尚文館,激動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後去了,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高中狀元了呢。


    謝行儉和鍾木鴻見狀,則相視一笑。


    謝行儉心道不止他一人不想跟江南四子分到一起,原來鍾木鴻也是如此。


    領了國子監的學生文書牌後,先生們帶著這批秀才逛了一圈國子監,不過國子監占地麵積大,一天根本逛不過來,因此先生們便隻帶他們參觀了國子監的六大館,剩下的地方,隻叫他們日後自己去摸索。


    勞累了一上午,謝行儉終於從國子監回到了客棧。


    他們這批優監生正式開課要等到五日後,預留五天的空閑時間,目地是想書生們能抓緊找到落腳之地。


    國子監的學生人數太多,且大多數學生本就是京城中人氏,因此國子監並沒有建學生舍館。


    這也就是為什麽謝行儉會交代他表哥跟居三打聽房屋的事,來京城求學,要麽跟朋友一起出去租一個院子,要麽就獨自買一個小院子,反正住客棧是行不通的。


    客棧人來人往的,太吵鬧,且不說住的不舒服,就是溫書他都提不起勁。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去京城偏遠郊區買一個院子,而且不管在哪個朝代,房屋都是增值品,買到手是絕對不虧本的交易。


    可當謝行儉回到客棧聽到王多麥的話,他頓時傻了眼。


    他急得書箱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抓住表哥的手求證,「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莫不是在誆我把?!」


    第93章 【93】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王多麥眼神中露出難堪, 輕聲道, 「這話是居三說的, 我本也不信, 不放心的又問了好幾個人, 連掌櫃的我都問了, 他們都說京城宅院難買, 就你說的城郊區那邊, 破爛似的小院子都要一千五百兩上下。」


    「一千五百兩?!」謝行儉倒吸了一口氣, 驚的舌頭都開始打轉, 「還是個破爛院兒?」


    王多麥點頭, 「一千五百兩算底價, 居三說好些人都在打聽呢, 最近不是一批像表弟這樣的讀書人進了京城嘛,他們也在到處找宅院,或租或買的都有。」


    謝行儉忙放下書箱,追問道:「那, 那表哥你打聽的那個破院兒還在嗎?有沒有賣出去?」


    「那倒沒有。」


    王多麥笑, 「那院子離這遠的很,離你的學堂更遠, 居三幫我跑了一趟, 說今天好些讀書人都在找人打聽破院兒的價錢,隻你也知道,跑到城郊詢問破院子的人,大抵和咱們一樣, 手頭上沒什麽錢。」


    手握一千六百多兩「巨款」的謝行儉來到京城竟然成了窮鬼。


    窮鬼謝行儉嗬嗬幹笑道:「不會大家都和我一樣嫌貴,所以都在觀望?」


    「對!」王多麥道,「那房屋的主子早就不在京城了,拖的中人掛的房,屋子雖然是個四麵合院,無奈破的很,擱中人手裏掛了半年多都沒人買,半年前還要一千八百兩呢,眼下不正好趕上你們這批讀書人來了嘛,中人便狠狠心一下降了三百兩,然而還是沒有人買走。」


    「有錢的人看不上,沒錢的又買不起。」謝行儉癱在床上長嘆。


    「可不就是嘛!」王多麥嘟囔,「一千五百兩,在京城人看來覺得不算什麽,可讀書人家裏都拮據的很,咱們出來能帶一千多兩傍身已然算不錯了,我估計有些讀書人帶著家當連咱倆零頭都沒有。」


    謝行儉閉著眼沉吟片刻,突然開口道:「等會吃了飯,我們去看看那院子,合適的話,咱就置辦下來。」


    王多麥有些不情願,「一千五百兩呢!買一個破院兒不值當。」


    謝行儉扭頭道:「看看再說,總歸咱們在京城要有個落腳的地方,一千五百兩是有點小貴,到時候看看能不能還還價,倘若那中人不鬆口,咱就去附近租一個小院子住也行。」


    其實謝行儉偏向於買房子,京城的物價比平陽郡郡城還要高一倍不止,四合小院放平陽郡,恐怕也要花個三五百兩,何況京城人多地少,倘若能再降一二百兩,他定要將這個院子給拿下。


    說著說著,客房的門突然被敲了幾下。


    進門的是居三。


    王多麥和居三聊了一上午,兩人之間的疏離感減輕了不少。


    居三雙手端著客棧做好的吃食,咧著嘴笑著走進來,一看謝行儉竟然回來了,居三笑容一滯,下一秒立馬垂下腦袋。


    將吃食放下後,居三說了一句『我再去端一份過來』後,就急匆匆的退出房間。


    王多麥將桌上僅有的一份麵條推到謝行儉跟前,「你先吃,我等居三再送來。」


    謝行儉早上吃的有點少,確實餓了,當下也不跟王多麥客氣,就抄起筷子吃起麵條。


    他邊吃邊鬱悶的跟王多麥說話,「我怎麽覺得居三有點怕我,他看你時臉上都帶笑,一看到我,馬上就低頭,眼睛都不敢跟我對視。」


    王多麥彎了彎嘴角,解釋道:「怎麽可能是怕你,人家欽佩你都來不及呢!」


    謝行儉嗦麵條的動作一僵。


    表哥你確定沒有說錯詞?


    老鼠見到貓的那種逼真恐懼感是叫欽佩?


    王多麥當然不知道謝行儉心中所想,起勁的點頭,「你不是讓我打聽他是不是清白身嗎,他剛開始不樂意說,以為咱們打壞主意呢,後我就跟他攤牌,說你是國子監的學生,不是壞人,他才願意坐下來跟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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