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今天一早秦書記看到自己的時候意味深長說的那句話:


    “朱副主任,這些年我那兒子總是麻煩你,這次他出了那麽大的事萬一有用得著你的地方,還希望你像以前一樣盡力而為啊!”


    他當時心裏就覺的哪裏不對勁。


    秦海忠從來沒用這種堪稱“溫和”的語調跟自己說過話,今兒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直到自己坐在紀律委的審訊室裏,聽到金絲眼鏡剛才那番話,朱愛民心裏才默默的領悟出來,“原來秦書記早已知道自己要被調查組的人帶來問話。”


    朱愛民的腦子一下開竅了!


    難道秦書記今天一早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是在暗示自己——替秦三文背鍋?


    朱愛民心裏想通了這一點頓覺後脊梁一陣冷汗“嗖嗖嗖”直往外冒。


    他想罵秦海忠“沒良心的老狐狸!”想罵秦三文,“沒用的廢物胚子!”還想罵麵前紀律委調查組的人是“領導的走狗!”


    可他坐在那除了因為憤怒渾身不停發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三文剛被抓走的時候他也曾經問過秦海忠:


    “秦書記,您看這次的事能不能向以前一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當時秦海忠的回答是,“我就不信金總說句話他們紀律委的領導敢不聽?”


    現在想來。


    秦海忠肯定是已經打通了金總的關係想要把他的寶貝兒子秦三文從紀律委手裏放出來,可是飛躍公司違規中標的事總要給大眾一個交代吧?


    於是乎!


    自己就成了他秦三文的替罪羊!


    不管朱愛民心裏如何憤怒如何不甘,但他心裏非常明白一點,眼下大勢已去,自己已然成了別人刀板上的魚。


    此時的朱愛民心裏恨透了秦海忠父子!


    這些年他整天圍繞在秦海忠身邊點頭哈腰殷勤伺候,臨了老家夥卻把他當成一條狗用得著的時候招招手,用不著的時候踢出去替他兒子背鍋?


    不對!


    他在秦海忠眼裏或許連一條狗都不如。


    狗若是討得主任人的歡心還能得到一根肉骨頭做賞賜呢,他巴結秦海忠幾年卻落得被紀律委調查的結果?


    朱愛民咬牙切齒在心裏暗罵,“秦海忠!你他麽不是人!”


    金絲眼鏡一記“驚堂木”打斷了朱愛民的思緒,讓他不得不從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中回到現實麵對金絲眼鏡的再一輪提問。


    “你有沒有蠱惑秦三文參與串標行為?”


    朱愛民遲疑了片刻咬牙說出一個字,“有!”


    他明顯感覺到金絲眼鏡鬆了一口氣,而他自己違心說出第一個“有”字,接下來的“標準答案”便不再難以說出口。


    “你有沒有在招投標之前收受飛躍公司老板的禮物?”


    “有。”


    “你有沒有親口指示負責招投標工作的馮科長讓他配合在招投標過程中做手腳?”


    “有。”


    “你是否知道秦科長接受色服務?”


    “知道!”


    …..


    三天後。


    關於飛躍公司串標的問題公布出調查結果:


    鑒於負責該項工作的副主任朱愛民同誌涉嫌違規操作招投標結果現決定將朱愛民同誌開除公職;對具體負責該項工作的馮科長處以嚴重警告處分…..


    公布出來的調查結果隻字未提秦海忠的兒子秦三文。


    知曉內情的人卻早就聽說,就在朱愛民被紀律委調查組帶走的當天,秦三文已經被家人從調查組接回家了。


    兒子秦三文捅的**煩總算解決了。


    這讓秦海忠心情格外舒暢。


    他為了兌現自己之前的承諾特意召開了一次大湖管委會領導班子會議,在會議上明確表示:大清湖水產養殖項目交給程大偉主任全權負責。


    程大偉也表示,“絕不會辜負秦書記和大家的信任,一定會竭盡全力把項目建設好。”


    有人在心裏訝異此次領導班子會議上關於大清湖水產養殖項目負責人的確定居然會如此風平浪靜有了結果?


    還有人兩眼一直盯著秦海忠的臉看。


    實在是搞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把到嘴邊的肉又乖乖的讓給別人?這樣的行為實在太不像秦海忠的工作作風了。


    明明是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的一群人。


    他們每天在同一棟辦公樓裏上班下班,每次見麵的時候微笑招呼一聲“你好!”但很多人對眼皮底下曾經發生的暗流洶湧卻一無所知。


    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之前一直惦記的的大清湖水產養殖擴大項目終於如願以償落入囊中,程大偉心情不錯。


    晚上,盧文清知道他今天心裏高興,特意準備了好酒款待他。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兩人喝了幾杯酒氣氛越發顯得曖昧。


    喝過酒的女人兩腮飛起一抹桃紅在柔和燈光照耀下顯得嫵媚動人,程大偉還能保持清醒,見女人喝多了便伸手拿過酒瓶:“你不能再喝了!”


    盧文清借酒三分醉衝他綻放燦爛笑容:


    “怎麽著?擔心我喝醉了?”


    程大偉沒應聲。


    盧文清伸手想要從男人手裏把酒瓶奪過來。


    程大偉一隻手按在酒瓶上,兩眼一怔不怔盯著她,看著女人用盡吃奶的力氣卻動不了酒瓶分毫臉上不覺露出笑意。


    “就你那小貓的勁還想從我手裏奪東西?”


    男人恥笑的意味實在太明顯。


    盧文清不服氣:“有本事你一隻手我用兩隻手,保管能把酒瓶從你手裏搶過來。”


    這要是放在平時,程大偉根本沒那個閑工夫陪女人玩“拔河”遊戲,今兒心情好樂意順著女人,臉上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盧文清伸出兩隻纖纖玉手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把酒瓶從男人手裏搶過來,一張臉因為太用力都變形了,酒瓶還是穩穩握在男人手裏。


    男人口中發出“嗬嗬”笑聲讓盧文清原本就紅的臉色更加紅的滴血。


    “你欺負人!”


    女人撒嬌口氣。


    “我動都沒動怎麽就欺負你了?”


    “你明明動了!”


    “胡說!”


    “我沒胡說,你剛才分明就動了,我看見了。”


    “哪動了?”


    “哪都動了!”


    “.…..”


    程大偉突然意識到自己和盧文清之間的對話有不健康之嫌。


    他立刻住了嘴主動讓一步,“行了,你要是想喝自己抱著酒瓶回房間喝去,省得喝醉了丟人,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盧文清聽說他要走,條件反射般一把拉住他胳膊,“你別走!”


    程大偉一臉好笑:“難不成你還想留我過夜?”


    【作者題外話】:本事能夠繼續寫下去,感謝朋友們金票銀票的支持,請把銀票投給當天更新的章節,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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