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汽車已經備好,陳瀟就準備上路出發。


    唐心不能下山,自然不會送陳瀟離開。伊藤京也隻是將陳瀟送到了車上,隻派了一個會說中文的,看上去頗為機靈的年輕弟子隨行。


    上了車之後,陳瀟也不多說話,旁邊那個弟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緊張,似乎也不敢和他說什麽。陳瀟幹脆往座位上一歪,閉目假寐。


    這一覺昏昏沉沉,居然就幾乎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就感覺到車身一震,隨即嘎吱一聲,汽車猛然停了下來!


    這一個急刹車,頓時將陳瀟驚心,他抬起頭來,下意識就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坐在前排的那個年輕弟子也是有些惱火,上辰家何等勢力,他的那種謙卑的模樣也隻是在陳瀟麵前顯露罷了,在旁人麵前,可沒那麽好脾氣。


    此刻汽車已經開出了神戶市,正在往東北方向的一條公路上。剛才一輛銀色的豪華轎車忽然從後麵強行超車,隨即開到了道路的前麵,卻忽然將車身打橫過來,猛然的停了下來!


    幸好上辰家的這個司機技術不錯,即使刹車才沒有一頭撞上去。隻是心中卻大怒!那個年輕弟子已經滿臉惱火的推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口中厲聲的說著什麽。


    前麵的那輛汽車車門砰砰打開,從裏麵走出兩個身材彪悍的壯漢來,一身黑色的西裝,卻是最古板的樣式,大步走了過來。那個上辰家的年輕弟子還待喝罵,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壯漢忽然就一個耳光打了過來。


    這人出手又快又重。這個上辰家地弟子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一下沒閃開。居然就被對方打中。頓時身體一個趔趄朝著一旁倒了下去。那個壯漢上去又補了一腳。將這個上辰家地年輕人踹倒在了地上。那個年輕人倒在地上。奮力掙紮。口中大聲叫著什麽。看他地表情還很硬挺。似乎不是求饒。大概是自報家門。試圖威脅對方吧。


    那兩個壯漢也沒有再動手了。而是快步走向了陳瀟地汽車。來到了車前。就不往前了。而是兩人忽然站直了。鄭重地對著陳瀟地汽車方向。恭敬地鞠躬。彎下了腰去。


    車上地司機已經嚇傻了。陳瀟卻皺眉。心想:難道是黑社會尋仇?可是他們對我鞠躬做什麽?卻又不像是尋仇吧……


    陳瀟想到這裏。就推開了車門走出來站在車旁。看著那兩個壯漢。對方穿地西服敞開。沒有扣紐扣。裏麵也沒有藏武器。隻是剛才公然停車堵住道路。然後一露麵就出手打人。一副蠻橫地態度。此刻卻為什麽又變得這麽恭敬?


    整疑惑之中。前麵地那輛車裏又走下了一個人來。一身灰色地和服。下車之後。邁著小碎步一路來到了陳瀟麵前。低頭鞠躬。用中文恭聲道:“陳瀟先生。我們家主人有請!”


    一看這人。陳瀟認出來了。正是昨晚跑到泉流宮裏上門給自己送折扇地那個家夥。好像是那個博仁親王地近侍地身份吧。


    原來是皇室的人,難怪如此蠻橫。至於出手打上辰家地弟子----博仁一向和上辰家不和,遇到了上辰家的人。他的手下哪裏還會客氣?


    一看是那個博仁親王派來地人,陳瀟不明白對方的用意,哪裏肯輕易答應?


    這個時候那個挨打的上辰家的年輕人終於掙紮著爬了起來,他也聽清了對方自報的身份,雖然上辰家權勢不小,但是麵對全日本最高貴的皇室人家,還是沒有抗衡的資本的,挨了打,也隻能低著頭忍耐。


    “我還有事情要趕路。恐怕無法應你們殿下的邀請了。”陳瀟說地很客氣。但是語氣卻很平淡,他並不想和那個博仁親王扯上什麽關係。連上辰家他都不太想理會。隻想找到張小桃之後盡快離開日本,至於什麽上辰家的糾紛也好,皇室的複雜關係也好,自己一個外人,也懶得去攪和其中。


    不過那個近侍卻不肯放棄,大概是來的時候得到了博仁的嚴令,務必要將陳瀟請到,就開口笑道:“我們家殿下知道陳瀟先生要去京都會朋友,故而特意備了車就在前麵,還請陳瀟先生移步。”


    頓了頓,他瞥了一眼陳瀟身邊的車,冷笑道:“上辰家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像陳瀟先生這樣的貴客出行,就派了這麽一輛破舊的老車代步,隻派了一個如此不曉事的小子隨行……簡直就是怠慢了貴客!”


    破車?


    陳瀟看了一眼身邊這輛車,雖然不算是什麽頂尖地好車,也是一輛本田的謳歌rl,算是檔次不錯了,在這位皇室殿下的近侍口中,就變成了“破車”。


    陳瀟還想說什麽,這個近侍卻甚是機靈,轉頭盯著那個年輕的上辰家的子弟喝道:“你回去告訴上辰家代宗家,就說我們親王殿下將陳瀟先生接走了,上辰家怠慢客人的事情,也好好好反省一下了!你這就趕緊走吧!我們自會送陳瀟先生的。”


    他雖然也隻是一個侍從,但是畢竟是皇室親王身邊的人,區區一個上辰家的年輕弟子,哪裏敢反駁半個字?對方也是聰明,不直接去和陳瀟說,而是先仗著身份來欺壓這個年輕地上辰家地人,這個年輕人不敢違抗,隻能無奈的看了陳瀟一眼,恭敬地點了點頭,乖乖上了車離去。


    陳瀟心中不免就有些惱火。這人不征得自己同意,就先蠻橫的命令上辰家的人滾蛋了----自己人生地不熟,如果堅持不肯跟著他們走的話,恐怕就真的隻有走路去京都了。


    那個近侍嚇走了上辰家的人,轉過頭來對著陳瀟卻恭敬萬分,小心翼翼陪笑道:“陳瀟閣下,請移步吧,我們殿下可是一片心意。”


    陳瀟略微沉吟了一下,看來也隻能如此了。跟著這個近侍上了那輛車,隻我往前開了不到幾分鍾,來到了一個路口,就看見四五輛汽車組成的一個車隊停在那兒,周圍還有一圈穿著黑色西裝的護衛人員巡視。


    陳瀟才下了車,對麵的一輛造型莊重的黑色benz汽車裏走出了一個年輕人,臉色蒼白,眼神裏卻帶著一絲生來就養成的傲色,一身玄黑色的長袍,繡著菊紋邊,正是博仁親王。


    陳瀟一看那黑色的benz車,心裏就歎了口氣----和這個東西比起來,上辰家派給自己的那輛“謳歌rl”,果然隻能算是“破車”了。


    陳瀟曾經聽張小桃說過,日本皇室用車,一般情況下都是三種車,第一種是benz,作為歐係車的經典頂級品牌,工藝水準自不待說。而日本皇室使用ben車的傳統,卻是從二戰時候傳下來的,當時希特勒曾經贈送了日本天皇一輛benz作為坐駕,之後日本皇室就開始習慣使用benz車了。


    第二類則是勞斯萊斯,這款世界頂級豪車的曆史,也不用多說了。


    第三麽,似乎為了支持本土品牌,日本的豐田也有一款專門供應皇室的特製總統級車----這點和中國的紅旗差不多。


    陳瀟不算是汽車發燒友,不過也能看出,這輛benz車的輪胎是防爆的,鋼板和玻璃都是防彈的,款式雖然有些呆板----也是為了凸現皇室的威嚴莊重所必須的。


    至於車牌……日本的皇室用車,都是沒有車牌的!一個金質菊紋章就是在全日本暢通無阻的通行證。這輛汽車的車牌的位置,就掛著一塊金質菊紋章!


    “陳瀟君,我們又見麵了。”博仁親王朝著陳瀟點了點頭,神色甚是親熱。


    陳瀟臉色不冷不熱,抬了抬手,算是打了個招呼。博仁哈哈一笑,卻上來一把拉住了陳瀟的手腕,親手將他拉進了benz裏,兩人就在後排麵對麵坐了下來。


    這款頂級車的後座非常大,兩人麵對麵坐下,依然很寬敞。隻是車門關上之後,外麵的那些隨行人員立刻就動作起來,不到片刻,車隊就重新上路,前後都有保鏢車開路和跟隨,繼續朝著京都的方向而去。


    在車廂裏,陳瀟和博仁相對而坐,陳瀟隻感覺到這個博仁親王自從上車之後,就用一種熱切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眼神太過熱情,臉上的笑容,似乎也有些親熱的過分。


    陳瀟心裏一驚,忽然想起了昨晚這個博仁親王送來的那柄折扇上的“但為君故,沉吟至今”這樣的話,不由得一陣惡寒從脊梁上冒了出來,下意識的就警惕的看著這個博仁親王,心想:你個死玻璃,你如果敢打老子的主意,我管你什麽親王不親王,一拳把你那張臉打凹進去!


    “陳瀟君。”


    終於,博仁親王開口了,他的聲音溫和而且悅耳,看著陳瀟的眼睛,眼神都透著有些親昵:“昨天我親眼看見了閣下的英姿,心中大為心折!我就告訴自己,像你這樣的年輕英傑,我是一定要結識一下的!”


    英姿?


    靠,昨天我明明是彈了別人的小jj,哪裏是什麽“英姿”啊!你為這個所以對我心折?難道你喜歡被人彈小jj?!


    我靠!這個博仁親王,不但是個死玻璃,同時還有sm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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