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的話總顯得不負責任,偏偏他們無力反駁。


    妄真又要過去,帝曦眼底壞心思一起,向前,雙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


    隻剛碰到,妄真就驚慌失措的推開她,雙手合十,一臉的無措。


    「乖,叫奶奶。」帝曦笑。


    「不叫。」妄真唇角一抿,錯開了眼,看上去有些生氣。


    「真不叫?」帝曦又一動,妄真連連後退,和她保持了一丈的距離。


    「不。」妄真已經躲的不能再遠。


    「小和尚,我又不會吃了你,跑那麽遠做甚?」帝曦掩唇,笑的輕快。


    「欺負一個修道者,你也好意思。」


    霍哲覺得妄真挺可憐的,被帝曦這樣欺負。


    「那不然我欺負你?」帝曦勾勾手指,「來,我先吃了你。」


    霍哲立馬嚇到閉嘴了,直接躲到一邊了。


    寒劍看到這一幕溫聲笑笑,青嵐幾人也很無奈。


    帝曦的性子真是變化莫測,根本讓人摸不清,但是,明顯她是怎麽開心怎麽玩,能不起人是這人幸運。


    沈文赫也是無奈,隻能主動問:「沉不會有事吧?」


    幾個人不敢貿然上去,但卻又不敢完全放心。


    沉如今的情況,氣息十足不穩,似乎隨時都會走火入魔,他們很擔心。


    「死不了。」


    「……」


    「唔!」


    帝曦話落,沈文赫也是無奈,可沉卻突然胸膛一顫,一口血噴了出來,高大的人猛的倒在了地上。


    「沉!」


    霍哲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沖了過去。


    歐陽森臉色大變,慌忙上前為他把脈,接著就拿出數枚丹藥給他為了下去。


    「文赫,立刻用靈力護住他的心脈!」


    沈文赫不敢耽擱,立刻就將靈力輸入進沉的身體。


    「噗!」


    「沉!」


    沉突然又吐了血,三人驚喊。


    帝曦冷眼旁觀,就看著這些人添亂,讓沉的氣息越來越亂。


    「你可以幫他的。」


    妄真此時也不躲著帝曦了,主動上前,拽了下她的衣角。


    「幫?人力有限,總有幫不到也不能幫的時候。」


    帝曦突然湊近妄真一步,笑的冷漠,意味深長的問:「你是不是覺得,萬物有難,必須幫之?」


    「要幫。」妄真說。


    「蝴蝶想要展翅,就要以脆弱無比的稚嫩身體鑽出繭蛹,經歷痛苦煎熬,方可破繭重生。若是有外力參與破繭,它就永遠飛不起來。」帝曦偏頭看他,「你看,幫,也可能的是害。」


    「這不是薄情的理由。」妄真睫毛微顫,瞳孔就那樣倒影著帝曦的臉。


    「薄情也是情,總好過大愛無心。」帝曦抬手點在他的心口,「你若是真癡了,反倒該幸運,還像個人。」


    修道者修心,可修的是無心。


    萬物皆愛,萬物皆不曾入心。


    所以,帝曦討厭修道者,遠遠不是曾有討厭的修道者出現,而且見不得捨棄本性當心之道,最後隻為這不仁天地。


    眼見沉吐血不止,霍哲隻能求助帝曦:「帝曦,你知道不知道沉怎麽了?」


    帝曦抬眼,懶懶笑了笑:「他啊,就是因為你們多餘的關心,亂了心神而已,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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