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別怕。哪怕是死亡,我也不會離開你。  春天快到了,我們一起走吧。  我還會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飯,帶你做你最喜歡的事。  我的大小姐,我帶你走。  哪怕是死亡,你在我心裏永遠美麗。  我帶你走,我們去無人知曉的地方。  ……我永遠保護你。    最後的字跡有點模糊而淩亂,看起來是童話有意將名字打碼,代表這不重要。  但信息量卻出奇地大。  “死亡。”戚謀回想大小姐那慘白的臉和偶爾詭異的笑,“大小姐一年前死了?”  司斯:“很有可能,她沒有影子,仆從也不讓她見光。”  是的,如果是一年前病死,也能解釋為什麽能走能跳卻不能出門了。  每個世界的鬼都有不同,也許這邊的鬼魂能長存,但不能見光。  那麽這死亡是自然病死,還是仆從有意而為呢?  畢竟,從這本日記裏,能看出仆從的溫柔有點太過分,反而顯得可怕。  仆從房間裏的東西幾乎都和大小姐有關,抽屜的盒子裏還有黑蝴蝶形的項鏈。  戚謀忽然善良了起來:“亂翻你東西真的很抱歉。”  “不見你平時這樣。”戲劇笑了。  “但是她本來太整潔了。”  戚謀用最後的善心幫仆從稍微整理了下屋子,又很急地走了。  嗯,萬一這時候被撞到,得不償失,恐怕會直接被丟出門去。  戚謀想起院子裏的那些機關和陷阱,開始思考:那是為了防止小姐出去,還是防止外人闖入的呢?  如果這一切都是病態的豢養,那也太可怕了。  表麵那麽陽光的人。  他們帶著疑惑和懷疑,溜出了仆從的房間,沒走幾步,卻聽見奇怪的聲音。  好聽的女聲交雜著。  戚謀記得那好像是大小姐的房間,悄悄地先挪過去,因為門微露著一條縫,他隨意地瞥了一眼。  一秒。  兩秒。  三秒。  戚謀當沒事人一樣,轉頭走了回來,抱著胳膊靠著走廊的牆上聽。  閻不識疑惑地也去看看,不到一秒就臉色淡定地回來了。  這是撞見了什麽事?  司斯很迷茫,看看兩個人。  戲劇卻忽然笑了,瞬間懂了兩個姑娘在幹嘛,壓低聲音要過去:“讓我猜猜誰是攻……”  司斯聽見後愣了愣,立刻把戲劇抓回來捂住嘴:“別偷看女孩子。”  “我看見了,就一眼,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應該大小姐攻。”戚謀回憶,動著手演示,“仆從對著人家臉紅半天,特別慫地摸了一把又收手,顯得相當下流。”  戲劇問關鍵:“摸哪?”  戚謀挺了挺胸不說話。  戲劇伸手摸了一把戚謀胸口:“像我這樣?下流嗎?”  “越理直氣壯越不下流。”戚謀撥開戲劇的手。  司斯壓著聲音:“不要討論這種事啊!”  但此時,繞到門縫附近的閻不識又回來了,認真地說:“但我聽著是仆從攻,因為大小姐一直在……”  司斯把他嘴捂住了:“別說了……”  若是靠的太近,確實能聽見細碎的聲音。  戚謀沒有那種偷窺別人的愛好,他隻是在思考。  這兩人還真是這麽親密的關係啊……戀人?伴侶?  怪不得仆從對軍官的態度那麽差,還在日記裏寫不會讓婚約成真。  過了一會兒,戲劇也認真地說:“我聽見了,原來是互攻。嘿嘿,真香。”  司斯捂著耳朵,近乎崩潰:“不能聽……算了。”  幾個人也不在這多等了,趁機把整個別墅搜刮幹淨,卻再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都是愈發指明了兩點。  第一,小姐一年前就死了,現在八成是個鬼魂。  第二,仆從對小姐有愛意,小姐似乎也對仆從有,但小姐卻還在向往自由。  幾個小時候,天估計快黑了,仆從才從小姐的屋子裏出來,臉上沒什麽特別的神色,還是那副正經模樣。  四個人當沒注意,迂回地繞了過去,趁仆從又離開,才打算敲大小姐的門。  他們商量了半天,還是打算從小姐這下手。  戚謀左看右看:“都進去不合適。”  “那是太不合適了。”閻不識都吐槽,“讓會女裝的去。”  戲劇:“咱們三個都會,好嗎?”  他們在這合計時,門卻忽然開了。  大小姐一臉倦容,對他們笑了笑:“一起?”  戚謀擺手:“不了,身體不好。”  大小姐又哈哈笑了兩聲,勾著戚謀進屋了,啪地把門合上,將其他人擋在外邊。  戲劇:“他不會失身吧。”  閻不識很淡定:“他對女的嗯不起來。”  “不要一本正經地說這種事……”司斯歎氣。  大小姐的屋子裏很豪華,隻是窗戶都被封死了,隻有油燈和壁燈在照著亮。  戚謀盯著燈裏的幽幽火光,說:“想說什麽?”  大小姐眯眼笑:“唔,你們查完了,可以告訴我了吧?”  這女人真不簡單,分明是個npc,靈感相當敏銳。  【告訴大小姐她是鬼/不告訴大小姐她是鬼。】  似乎又出現了這種選擇。  戚謀果斷地說:“你死一年了。”  “一年……零一個月?那時我的病剛好呢。”大小姐微笑著喝了口茶,“現在快一年零兩個月了。”  她很淡定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沒有發瘋,也沒有懷疑戚謀的話。  戚謀仿佛隻是一場故事的看客,就和星星與男孩的故事一樣。  這些npc也好似是活人,他們在懵懂中有著自己的理智。  大小姐又說:“你沒什麽要問我的?”像是個主動提供線索的npc。  “你要的自由到底是什麽?”戚謀果斷問。  又不想出去,又想要自由。連桌上的燭火都比她更好懂。  大小姐站起來,望著戚謀說:“我隻想要她陪著我,我不要遠嫁別國,我不要受人矚目。我隻要她陪著我,這才是我的自由。”  謔,意料之外的答案。  但仔細想想,也沒錯。小姐和仆從那麽親密,互相懂彼此,哪裏像是貌合神離?  “晚安,大小姐。”戚謀知道了該知道的,起身要走。  大小姐嬌蠻地說了一聲:“我隻想陪她晚安。”  戚謀合上了門,就見到門口三個一臉八卦的隊友。  “我隻聊了幾分鍾而已。”戚謀笑著打破他們的八卦,“大小姐的自由就是和仆從在一起,很簡單吧?”  “對於被束縛在a童話裏的人來說,很難。”閻不識誠懇地說。  仆從在樓下做完了今日的一切任務,正要上樓時,撞到了戚謀他們,瞬間皺起了眉:“你們翻得……太過分了。”  戚謀攤手:“對不起,是我對你太過分了。”  “你……”仆從上來就要打戚謀。  戚謀閃身躲過:“哎,別這麽愛動怒。我來告訴你小姐的願望。”  仆從頓了頓,警惕地望著戚謀。  “首先,我們告訴她,她已經死了。”戚謀趁著仆從還沒打過來,連忙補上,“但她坦然接受,並說她想要自由。”  仆從又卸力盯著戚謀。  【告訴仆從小姐的願望/不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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