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運一出去,倆人就在門口聊了會,一起走掉了。 戲劇驚奇:“看著那麽神聖的祝禱,背地裏是這樣的人?” 閻不識無語:“八方城沒有一個好東西。” 司斯輕輕說:“可我是好東西啊……” “還自覺認領非人嗎?也太下……嗯。”戚謀話到嘴邊頓住,不說了,挑起花葉玩。 戲劇笑眯眯:“你是乖狗狗。” 在四周嘈雜聲中,幾個人在這安靜地不說話。 各懷心思,各有心事。 這回是強製進入的副本,不用去趕場地,戚謀幹脆就坐在這裏等待。 他時不時操作小七搬弄檢查一下倉庫,看著小崽子們貼貼玩耍,等待時間流逝。 另一個等待進入副本的閻不識卻悶悶不樂,已經把花薅禿了。 這絕不是等死。 等花瓣上的倒計時徹底消逝,戚謀才緩緩閉上眼,嘴邊帶著些許笑意,還有閑心叼起一枚花瓣。 玫瑰芳香在鼻尖縈繞,他的意識也逐漸昏沉。 【正在進入《玫瑰花期》副本,請做好心理準備。】 在嘴邊的淡香散去後,他嗅到了更濃烈的花香。 身子也輕輕一墜,落到了鬆軟而帶著輕刺的花海裏。 再睜眼之時,滿目皆是紅白。 【a:歡迎來到玫瑰穀,請想辦法成為紅玫瑰,或者白玫瑰。】 等等,人變花? 你們之前沒說啊?第93章 為紅裝白 【提示:新一批的花來到了玫瑰穀,請新花老花友好相處。】 還有老花的存在,過往的那批人果然都還在。 這聲提示像是回複戚謀的心聲似的,告訴他,這個本是真的在把人當花。 戚謀感歎:“想是紅玫瑰。” “那麽不稀罕白,你去做紅啊。”閻不識的嘲聲傳來。 好在這位幸存者沒走丟,不然自己還得探索玫瑰穀。 就算規則改變了,地圖總不會吧。 “沒說。”戚謀微笑,偏頭過去,“隻是以我的審美,紅花好看一點。” 他不是淡色的人,如果沒有黑,勉為其難選擇豔色也不錯。 閻不識理理衣服,拽拽地往前去:“走,做你喜歡的紅花去。” 遠處依稀可見一個由許多花籃圍成的大花壇。 走到近處,能看到花籃裏的玫瑰兩支兩支地分紅白兩色交纏在一起,很有命運的連結感。 同時還有不少玩家從四麵八方紛紛圍了過來,都警覺地盯著那些花籃。這些人裏,甚至還有幾張戚謀熟悉的麵孔。 噢,在《無規無則》裏死亡的那幾位。 那個當時和戚謀同樣身為國王的罪惡瞧見戚謀,相當訝異,但在這關頭,什麽也沒說。 選紅還是選白,這有什麽說法? 有些人想去找“老花”瞧瞧紅白的區別,但繞了幾圈都繞不出這裏。 可能是強製選擇後才能進入玫瑰穀深處。 現在係統給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選擇玫瑰花色。 戚謀看看閻不識。 閻不識沒有多嘴的意思,上去就拿起了一對連著的紅白玫瑰,遞給戚謀。 迫於懲罰副本的威壓,其他人也動了起來,誰也沒坐以待斃,紛紛去爭搶玫瑰。 搶紅玫瑰的居多,也許大眾還是更加喜愛紅花。 戚謀和閻不識站在邊角,戚謀摘下紅玫瑰嗅嗅:“如我所願。” 閻不識捧著白玫瑰哼了一聲。 就在那邊文弱的代號們撕頭發完畢,全場新花選好了花色時,係統又一次發出了提示。 【聽著,你們這次的任務很簡單。】 【一組的紅與白同氣連枝,共吸養分,一旦選定,不可更改。選擇紅玫瑰的人,要保護好你的白玫瑰。】 【所有紅玫瑰者都可以殺別人的白玫瑰者取血,來讓自己變得更紅,但不能殺別的紅玫瑰者,否則會被反噬即死,作為花肥。】 【白玫瑰無論被殘忍地殺多少次,取多少血……都不會死的,放心呢。】 a的語氣有點可怖。 【紅得最豔的紅玫瑰,才能離開這片玫瑰穀,回到你們的生活去。】 【白玫瑰?不好意思,從你們做出選擇開始,就已經輸了,你們還殺不掉別人。會永遠地留在這裏,不死不滅。想想要不要幫你的紅玫瑰脫離這片花海吧,哈哈。】 仿佛是在向參與者展示自己最華貴的寶藏一樣,a這番話講得相當興奮,聲調起伏極大,一點也沒有往常副本裏的平淡。 這是相當惡毒且隨係統喜好的規則。 但在懲罰副本中,是不講八方條約的,無論副本是什麽樣的模式也沒有投訴的機會。 名為懲罰,實際簡直是上位者的遊樂園。 戚謀覺得a太放肆了,就捏了捏小春天。 “爸爸!” 在這深穀裏,喊聲相當鮮明,一聲孩童的甜美呼喚在不停回響。 所有人聽了都傻了。 【另!外!沒收你們的所有!道具!】a特別咬牙切齒地說。 哎,小春天離去了。 但戚謀手裏卻多了一把尖銳的剪刀。 來不及再玩梗,戚謀隱秘地把閻不識手裏的白花拿了過來,將自己的紅玫瑰和剪刀都塞進閻不識手裏。 這一手不是為了保護閻不識,論打架,他還真打不過這家夥。 而是a說的【一旦選定,不可更改。】 戚謀就強行更換顏色了,會怎樣? 如果更換花朵後卻依然保留原花色屬性,那麽其他紅玫瑰者看過來時,一定會以為他是白玫瑰者而下殺手。 而戚謀卻是紅玫瑰。 那麽那個另一朵可憐的紅玫瑰,就有很大的概率會被反噬。 反正外表沒有任何變化,別人也多半想不到還有這一出。 閻不識收好玫瑰,明白了戚謀的意思,他點頭後,迅速環視場內,觀察有沒有和他們一樣操作的。 似乎沒有,因為沒幾組紅白玫瑰者是本來就認識的,這種突然組隊的時候,都沒法第一時間相信對方且交付戰術。 何況白玫瑰者被提早宣告了失敗,心裏大多都不太舒坦。 也就在這時,號角響起。 深穀像個獵場,無數獵手將自己的獵物保護在身後,彼此針鋒相視起來。 戚謀從善如流地站在閻不識身後,還撥弄了一下手裏的白玫瑰,像極了柔弱的小白花。 這規則又偏又倚,但越簡單粗暴的規則,越凶狠,且難測人性。 紅玫瑰者們必定會開始一場對白玫瑰者的屠殺。 果不其然,普通玩家們跑得快極了,無論紅白,四分八散,都想躲避人群中那批凶猛的代號選手。 分辯普通玩家還是代號玩家,其實通過看麵相是能看出來的。 氣場足的大多是代號玩家,要麽很快和隊友達成共識,要麽則視其他人如螻蟻。 紅玫瑰者們也挑看著好捏的花開始了摧殘,人們從中心向四周打成一團。 白玫瑰們隻能跑和躲,動得畏首畏尾,像是看自家丈夫大施拳腳的小嬌妻。 自然也有人向戚謀衝來。 可戚謀太陰毒了,表麵是一白玫瑰者,居然孤身離開自己的紅玫瑰,就往人多的地方衝。 閻不識在他身後慢悠悠地跟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條件沒談攏,鬧了別扭,戚謀想找死呢。 自然不會有人放過戚謀這口肥肉。 白玫瑰盡管離開了紅玫瑰身側,但也會隱隱有一條無形的線將他們牽連。因此,其他人能明顯地發現戚謀和閻不識離得很遠,下手很容易。 很快,玫瑰山穀裏,除了濃鬱的花香外也有了血腥氣。 屠殺已然開始。 紅色變得更豔,白色愈發蒼白無力。 幾乎沒人在說話,都專注於眼前的廝殺事業。 而戚謀卻大喊:“喂紅玫瑰們,就這點血性麽?找弱的下手很有趣?來單挑啊,群毆也行。” 正喊著,身後一拳衝過來,戚謀趴下翻了個身,在玫瑰叢裏滾了一圈,還在大笑:“赤手空拳,不過如此。” 但那拳頭的勁風是很厲害,掀起了一地的玫瑰花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