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就是半天沒有下問。 戲劇等得抓心撓肝。 機械根據語境推測:“你可以不止愛自己?可以不止你愛自己?” 閻不識捂住了機械的嘴,把人家抵到塔柱上:“說完了。” “我不是從嘴巴發聲的。”被捂住嘴的機械說。 “戚謀跟你說的?”戲劇忽然出聲。 “不。不是。” 但機械莫名舉起了【反駁】。 “你在這幹嘛?”閻不識眉頭都快皺成結了,狠狠盯著戲劇。 戲劇歎了口氣:“哎,你知道我最遺憾什麽嗎?走之前恐怕吃不上喜糖……呃,別打。”他跑開了。 機械若有所思地在那念叨:“愛自己……愛他人……” 情緒的數據傳進了他腦子裏,高速處理著。 這邊閻不識把戲劇打到了尖塔的邊邊角,戲劇不得不扭頭喊一聲:“戚謀!輪到你了!呃!” 司斯茫然地坐在塔內的地上,抱著手,像是個等待傳訊的犯事犬。 “還沒吃飽嗎?”戚謀踩著司斯肩膀跳進塔內,走了過去,低頭盯著機械,“真貪心啊。” 機械眨眼睛:“這種話語聽著有點糟糕,最好別對我說。好了,我想知道你的愛,我察覺得到,很複雜。” 妄想城的晝夜都是人工控製的,此時已到了深夜。 這是座燈火通明的夜城。 戚謀的神色被暗影與微光照得曖昧了許多,乍看下去分不清楚是人還是鬼魅。 他是個內在很有情緒的人。隻是那些感情像是泥沼中有毒的花草,恣意瘋長時,也被掩埋陷落進內心深處。 愛麽,他從來不提。 但輪到剖明的時候,也不羞恥。 “愛很寬泛也很細致,能撼動我心靈的,也可以叫□□。”戚謀支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我除了朋友還有很多親人,還有個素未謀麵的便宜爹。我不會為他們哭啼落淚,但不那些人是支撐我的動力。” 機械舉起了【讚同】牌子。 “不管你看不看得出來,我情感其實很豐富。”戚謀挑了半邊眉,“我有喜好也有厭惡,我愛親近過去的親人,也愛捉弄他們。我懷念江邊的晚風,想見消失的故鄉,也喜歡在八方城戲劇家裏好好睡一覺。” “這些活人,那些死人。我或許都沒那麽在意,但要說愛,我自認是算有的。” 戚謀說這話時眼角也彎起了條笑河:“不然我為什麽來到這,還想做m的同事?” 【讚同】 機械努力地吃掉了這些情感數據,還說:“可我覺得你從來不說心情。” “沒必要,沒必要。就算是自己,也用不著成天想這些。” 戚謀的心理活動確實少得可憐,隻因他把情感藏得很深,隻是握住信念走下去。 “就這?還沒挖完呢。”戲劇偷偷湊了過來,從後邊趴到戚謀肩頭,攬了攬脖子。 戚謀被帶得一晃,回頭眯著眼盯戲劇。 戲劇慫了:“你這和個剛剛閻哥看我的眼神一樣。” 戚謀看著不滿的瓶子:“我結束了,還沒喂飽他呢。” “你最喜歡什麽顏色?”戲劇極速地問。 戚謀秒答:“黑色。” 機械舉牌【讚同】。 “最好的身高。” “188。”他自己的身高,這個騷包。 【讚同】 “酸奶還是甜牛奶?” “酸奶。” 【讚同】 “美人還是帥哥。” “那當然帥哥。” 【讚同】 “弱0還是強0。” “我喜歡共同話語感,強。” 【讚同】 “最喜歡的y。” “x……n……x……r。”戚謀說了四個字,開頭的音節咬得重些,後邊幾乎聽不清。 戲劇瞪大眼睛:“什麽什麽羞辱,第二個字你再說一遍?” 戚謀很大方地重複:“n……” “u。” “你太可怕了!”戲劇小喊了一聲,左看右看,確認隻有自己聽見。 “我又不會真做這種事。”戚謀攤手,麵不改色,絲毫沒有為那幾個字羞恥的意思,“起碼對你沒有興趣。” 機械無力地說:“讚同……” “公主還是騎士?” “那我當然還是選男的。” 戚謀回答超級老實。 戲劇就趁熱打鐵,語速賊快地問:“司斯還是閻不識?” “你在想什麽。”戚謀撩了撩眼皮,早知道戲劇這一手,“洗洗睡吧。” 戲劇眼巴巴地裝戲精問:“那,我還是閻不識?” 戚謀握住戲劇的手,舉到心口,同人來了個深情對視:“你。” “真的嗎?”戲劇一副姐妹情深的語氣。 機械默默地舉起來【反駁】的牌子,還認真地說:“假的。” 戚謀不和人貧嘴,站起來,一腳踏在塔階上,預備離開:“機械,你還想知道誰?” 機械還未開口,戲劇撲到戚謀耳邊極具感染力地又輕輕問了一句話。 戚謀本能答了。 答完,他立刻給自己左臉來了迅猛的一巴掌,又幽怨地緩緩把目光望向戲劇。 啪得一聲大響,特別清脆。 戚謀這輩子沒被打過臉,現在俊臉上有了自己的手掌印,蠻紅的,和白皮膚相映。 戲劇哈哈大笑:“喜糖喜糖,百年好合……呃,別打我!”這個小頑皮精,又跑了。 戚謀知道,他們心中的愛,都不是機械想要的。 機械想知道的是 自己一串數據的情感,真的隻是妄想嗎? 作者有話要說: 1、這幾天愛熬夜,淩晨可能有掉落。 2、a的為愛發電人設圖指路專欄。 3、隔壁的預收《盛大演出》有驚喜。 4、最後申明一次:每個人的劇情和大綱都是早定好的,司斯基本不會離隊,戲份占比不會改變。主cp的確有一場需要他們奔赴的宿命,下一卷屬於他們過往的副本預計兩三天後發布。為了不影響更新,評論接下來可能不會再看了。 .第89章 愛的代價 臉疼,戚謀走了,不想和戲劇多說話。 機械歪頭:“把那個一米九的叫過來?如果他也需要私密談話。” “嗯。” 一轉出來,閻不識就見到了戚謀臉上的大紅手印,都忍不住捂住肚子笑了:“誰能敢打你啊?”看穿一切的模樣。 司斯也走上來:“怎麽了這是?” 戚謀無奈地抹了把臉,伸手指戲劇:“他打的,你給我打回去。” 戲劇頓住,往後退了兩步:“我敢嗎?他惱羞成怒自己打的……” 司斯對著戚謀一個點頭,走向戲劇。 戲劇嗷嗷跑:“喂,他在騙人啊!不信我嗎?我什麽時候說過謊?” 司斯很輕巧地揪著戲劇後衣領,把人提了回來:“我知道,但他要出氣。” 話是這樣說,也隻是用手指在戲劇的額頭上戳下一個滑稽的紅印。 兩個人推推搡搡地去機械那頭了。 戚謀躺了下來,仰望人造星空,是很美。 閻不識罕見地笑眯眯:“我猜到了。” “你……”戚謀瞥了閻不識一眼,隻說了一個字,就不再辯解了,“下次去哪呢。” 閻不識沒回話,也靠著塔柱看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