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你姑娘怎麽了,這也算是人生汙點嗎?”戲劇摸摸胳膊,一點也不認同這個說法。 “廢話多。”閻不識進行了地毯式搜索,還真在沙發前的地毯下找到一枚女士婚戒。 他拿起來,眯起眼仔細觀察瞧,“這個都不戴了,還說著不離婚。” 那戒圈上還夾著一根頭發,像是和人廝打後又掉下來的,可見寄托了多少仇恨。 鑽石微微閃光,芯處卻有一點紅。房間之中,很輕很輕的滴滴聲有規律地響著。 “扔掉!”戚謀突然快步上去,要去拍閻不識的手。 閻不識反應也很快,把戒指往遠處一丟。嘭地一聲,美麗的鑽戒在半空中就炸開了花,碎了一地的粉末,乍一聞還有奇怪的味道。 幾個人動作很快,捂著鼻子轉身就往外跑,將門好好合上。 看來這倆夫妻真是一對怨偶,連鑽戒裏都要安上危險品。 “咳咳咳,但是沒炸到對方,都炸我們身上了。”戲劇感慨。 戚謀搖了搖頭,對接下來的探索並不樂觀:“這隻是第二個房間,這場婚姻還有更多的折磨。”折磨的是他們這些探索者。 門外有不少人觀望這邊的動靜,見到他們一個人都沒死後,互相發出了竊竊的交談。 戚謀很有自知之明:“他們應該在佩服我們,但是如果知道了我們是誰,恐怕會很可惜。” 奇怪,第三間屋子上了鎖,打不開。 戚謀眼見後邊的門裏不停有人尖叫著逃跑,不斷地死亡。 而大廳裏,愛神的石像前,那個男人還在焦慮地轉著圈踱步,四周依然有試圖和他交流的玩家,但都逼不出什麽話了。 戚謀走過去,開口就問:“要玩一把嗎?” 沒有明說玩什麽,但他擺出了自己那一股渾然天成的賭手味。 男人瞬間看了過來,上下打量戚謀半天:“怎麽玩?我不玩太大的,也沒有太多錢……” 還真是個合格的賭鬼,隻是看起來,男人的記憶還停留在賭到傾家蕩產之前。 “不要錢,要你給我作畫。” “行!但你怎麽知道我是個畫家?我明明很不出名……技藝也不算精湛。” 戚謀笑眯眯的:“一看你就是個藝術家,將來一定會大有成就,我很看好你喲。” 男主人卻被這不走心的誇讚灌輸了勇氣和動力,當場昂首挺胸,答應和戚謀玩一把! 結果很顯然,他輸得堪稱慘烈。 男主人連連歎息:“……我身上沒有紙筆,可以先欠著嗎?” “你得拿東西抵押吧,不然……”戚謀敲敲司苦力的肩,揚了揚下巴,“上。” 司斯努力偽裝得窮凶極惡一點,捏捏手腕,走近男主人一步:“……交。” “交出來!”戲劇壓低了聲音,很凶地配音。 此情此景,好像一隻薩摩耶在泥裏滾了一圈後裝做藏獒,卻還得有人在後邊配凶凶的叫聲。 閻不識默默站得離他們遠了些,翻起白眼,眉毛都拉成一條線,十分無語。 男主人咬著牙,渾身上下翻翻,卻隻有一枚鑰匙。 他捧著鑰匙遞到司斯手裏:“等有了紙筆,我會努力畫的,這好像是我家的鑰匙……一定不要弄丟了啊。” 其他玩家全程圍觀了這幾個人的邪惡舉動,紛紛唾棄著遠離。 司斯把鑰匙上繳,戚謀在手裏拋了拋,去嚐試打開第三扇門。 哢嚓,門果然開了。 當路被堵上,就要從npc那薅羊毛,戚謀深知這個道理。 第三個房間是個畫室,地上堆滿了廢棄的畫作,隻有零星幾個成熟的優秀作品擺在畫架上,能看出是真的不錯,比之當初的肖像畫,明顯能觀察到技藝成熟了不少。 戚謀微笑著,似問非問:“男的變老實了,處於事業上升期,會一直保持下去麽?” “這才第三個呢。”閻不識說,“噩夢還在後頭。”他可越來越知道噩運的手段了。 這個房間確實沒什麽特別的,隻是展示了男畫家大量的畫作,體現他付出的努力。 大多是偏向意識流的畫作,十分特殊且深奧,分不出描繪的是夢境還是現實,也很難看出作者本意。但就是受到了大量的追捧。 桌子上還擺著有一些獎狀和獎杯,象征著他所獲得的榮譽。 能看出,在經曆激烈的爭吵後,男人改過自新好好畫畫,事業蒸蒸日上,家庭再度和睦了起來。 戚謀找了些紙筆拿著,打算一會交給男主人。 這個房間並無任何危險連有用的信息也沒有。 “這也配成為上鎖的房間?”戲劇都摸遍了所有畫。 “藝術家不喜歡讓別人進自己的工作室,蠻正常的。”戚謀說。 “一半的。”閻不識從廢棄堆裏拉出了半張草稿鉛筆畫,是一個人脖子往下的部分,像是女人。 “挺好的,為什麽要撕。”戚謀翻來翻去。 司斯頓了頓:“好像……畫的不是那個女人,是另一個了。” 哦? 戚謀很欣慰:“出軌情節還是會來的。” 正看著,有一組人也進來了,兩邊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該探索探索。 鑰匙是戚謀他們拿到的,這夥人來了也不吱個聲,有點不禮貌。但戚謀不在乎,他還得趕在舞蹈開始前探索完畢呢。 四人組撤出房間後,戚謀先去把紙筆遞給了男主人:“我懶得想主題了,就畫一幅你現在最想表達情感的畫吧。” 男主人接過來,發現都是他喜歡用的繪畫器具,很開心地說:“好的好的……等我畫完了,一定要還我鑰匙啊!” 也許這就是藝術家的焦慮。 男主人轉身趴在地上作畫,認真極了。看他這個時候的表現,怎麽也看不出是個好賭還出軌的人。 “我猜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沒見到女人之前。”戚謀帶著人往第四個房間走,邊走邊說,“也就是他們當時一起參加舞會時。” “女人不見得是,一直在躲人,還對舞會沒什麽反應。”戲劇也說一句。 “相依為命的愛情。”閻不識哂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總對人家的愛情這麽嘲諷。 1、3兩個房間安全,2號房危險,戚謀對4號房就提起了不少防備,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開門殺。 但4號房間門是大開的,似乎已經有不要命的人闖進去了。 並且裏麵已經兵荒馬亂,暗器和匕首齊飛。 “好吧,豔遇門。”戚謀彎著腰要鑽進去,戲劇也跟在他後邊半蹲著謹慎前進…… 司斯和閻不識卻已經快步衝進去了。 畢竟裏麵的求救聲太引人注意了。 這裏是一間臥室,圓形的大床高貴奢華,但床上的床單被撕成了碎布條,正有魔力一般地裹著一個人的身體,要活活把那家夥勒死。 好像正是之前要和戚謀他們組隊的三個人之一,黃毛。 另外一個穿著露臍裝的藍毛,手腕正被一個長釘釘在牆上,他咬著牙嚐試拔出,可劇痛顯然讓他有點難以施力。 紅毛沒有管這兩個隊友,正堅強地和一隻怒吼的凶惡黑狗搶奪一份資料。 “需要幫忙嗎?”戚謀很好心地提問,但還在講條件,“如果這件屋子還有值得我們探索的東西。” 紅毛轉頭大喊:“有的!都給你們!” 戚謀打個彈舌,示意可以上。 司斯率先衝上去和黑狗廝打,犬口奪文件,還飛速地看了一遍! 閻不識沒動,但目光左右橫掃,警惕著另外兩個人。 戲劇依舊保持著半蹲行走的姿勢,小心地鑽進床底翻找道具。 惡狗被打趴下,戚謀也接過了司斯丟過來的文件包。 紅毛得以去解救那邊的兩個夥伴,他們這套三原色組合也挺情深義重的。 “哦”戚謀抖了抖文件,見到裏麵是一份女主人手寫的離婚自白書,裏麵盡情控訴了男方的出軌行為。 以及一些照片,打著某偵探社的水印,裏麵全是另一個女人的照片,還有和那個畫家的合照。 這些是出軌證明。 “這不是離得開嗎?”閻不識過來趴著看,冷笑說,“還以為同生共死的效應有多好。” 戚謀眯著眼睛:“效應雖然不好,但我猜最後還是原諒了,‘離不開''嘛。” 那邊的黃毛和藍毛都被紅毛解救下來,還很有禮貌地跟司斯道謝。 司斯隨意點點頭,也湊回來到夥伴身邊,不理那三個人。冷漠無比,不知道在害怕什麽呢。 戲劇忽然從床底舉起來一個相機:“喏,滄海遺珠。” 紅毛攤了攤手:“對了,可以告訴你們。今天好像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兩個人本來要去拍藝術照,結果女主人發現了男方出軌的事。” “哦,相機裏的東西你們沒碰過?”戲劇從床底爬起來,擺弄了一會兒相機。 臥室有著淡淡的香水味,縈繞在幾人鼻尖。 紅毛笑得很溫柔:“沒有,你們看吧,我們先走了。他還受著傷。”指指那個露臍的藍毛。 藍毛瞥了戲劇一眼,和黃毛互相扶著快走,好像再多待一刻就會死似的。 調查別人查過的地方,戚謀總是會比往常更加謹慎。 三人組正在離開,他走近戲劇,拿過照相機,微微後仰著往裏看。 最新的一張合照確實是夫妻二人幸福的笑容,但背景很陰森,像是在陰雨天拍的,真難揣摩他倆的想法。 戚謀琢磨了一會,總覺得觀景窗似乎有點歪,側著看,依稀能見到一點紅光。 “是怎麽擺在床底的?” 戲劇跟戚謀咬耳朵:“床底都是灰,但有著一行東西剛擦進去的痕跡。快門是剛按過的,但卡在一半沒有成像。嘁。” 哦,這東西本來應該在一個顯眼的地方,還有剛使用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