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謀看了一眼這五個人,發現都很有趣。 長發男身邊是個一米九的壯漢,但穿著很幹淨。 第三個是個一米七的少年,正低著頭,臉被衛衣兜帽遮住。 剩下兩個……居然是一個抱著頸枕的卷毛男,困哈哈地在流口水,旁邊的人像是他的看護,在拍背哄他睡覺。 這姿態有點眼熟,像極了在暴風雪裏…… 戚謀往後一仰,說:“係統t,過度放養會被投訴,小心某人會給你添加奇怪的效果,你今夜得到的,明夜也會被空間得到。” 【茲啦您的係統t已上線。】 這還真能把係統喊回來?感情您老一直在啊? 男低音似乎更加低沉了一點,呼吸也重了不少:【哦,人齊了,先告訴你們,要是在這個本死人了,不會真死。】 大家鬆口氣。之前被a的死亡即抹殺折騰煩了,麵對t這種良心係統,一下子還有點不適應。 可能t隻是愛掛機了一點吧! 但戚謀在心裏發問:要是鬼死了呢? t繼續介紹少的可憐的信息:【現在,你們把目光放在屋子正中間的架子上。】 所有人順著看去,那裏似乎有一個燭盞,上麵的蠟燭是藍色的。 【這是時間。】 藍蠟燭燃燒起來,照亮了他們的視線。 蠟燭是時間?給他們留的時間麽?如果燒完了怎麽辦? 【呃……時見西……!這個時候你還……跟,別人……說話,啊?】 另一個人奇怪的聲音傳來,大家不約而同捂住嘴巴,伸直了耳朵。 【好了,賠你八百次……茲啦,茲啦。】 【係統t已掛機,信息已給出,請玩家努力破關。】 給了個寂寞。 一米七的衛衣少年忽然抬頭,一下子撲到藍蠟燭前摸了一把,鬆口氣後坐下。 眾人疑惑:“?” 這少年也察覺自己的行為怪異,把手裏嶄新的藍蠟燭抬起來:“不好意思,看到唯一品,下意識想複製……” 代號複製,第一個暴露。 戚謀嘲笑了兩聲,問:“時間和空間,求深扒。” 長發男人神神秘秘地說:“你不知道啊?哦,據說他們兩個當年說好你一次我一次,結果第一夜的時候……” “時間拚命回溯讀檔,折騰了空間八百次,空間還不知道,後來官方開會,看了記錄才發現,就開始天天吵架了。”旁邊的壯漢麵無表情地接話。 “時間這招挺好用的。”戚謀點評。 閻不識神不知鬼不覺來了一句:“你也挺好用的。” “我……的清白。”戚謀似笑非笑,壓低眉眼說了一句,像是要把人的魂叫走。 天色越來越晚了。 長發男人終於開口:“你們都清楚,鬼會殺人,不知道鬼在不在我們之中。我就,先自報家門吧。” “我是通靈。” 他直接拿出自己的代號卡,亮了出來,紫色的花紋騷氣極了。 戚謀呼了一聲:“這是智者先自跳嗎?” “是呀。”通靈眯眼笑,指了指壯漢,“但是我不怕,我有綁定奶。” 全場震驚地看著那個身高一米九十多的肌肉型男。 戲劇伸脖子問:“你再說一遍,綁定的什麽?” “奶,他奶不大嗎?咳咳,開玩笑。”通靈敲了敲壯漢碩大的胸肌。 壯漢淡定地嗯了一聲:“我是治愈。” 司斯仿佛看見了同行非戰鬥係的健壯男人,兩眼幾欲落淚。 複製表示不信:“怎麽證明你是治愈?” 治愈眼也不眨,當即舉起通靈的手,哢嚓一下折斷。 骨裂聲。 “啊!” 尖叫聲差點把藍蠟燭吹歪。 治愈一手捂住通靈的嘴,另一手在那腫斷的手掌上摸了一把,白光泛起。 五秒後。 通靈甩甩恢複如初的手,喘了兩口氣:“不好意思,綁定奶有點野。” 一時無人敢說話。 通靈又說:“外邊雨還很大,第一夜我們先在屋子裏待著,看看會發生什麽。一共四間屋子,咱們兩兩住,晚上先別睡,保證安全,我會在夜裏捉鬼。” 玩個九人一鬼的本,居然有天眼先知和凶猛奶媽,神仙開局。 戲劇調笑道:“這玩什麽,鬼舉手投降吧。” 但他眼神又冷下來,偷偷看向隊友,搖搖頭。 戚謀知道,戲劇想說:恐怕這個遊戲沒這麽簡單。 九人一鬼,鬼在哪? 鬼會殺人,人要做什麽? 那邊抱著頸枕的人咕嚕一聲,旁邊戴著眼鏡的男人抬頭說:“不好意思,他是愚人,我是他的看護,有事可以找我。目前來看,九個人裏最多也就一個鬼,或者沒有鬼,我沒必要騙你們。” 司斯猛然咳嗽一聲,他之前在《風雪夜還》就在裝愚人,沒想到…… “是嗎?通靈、奶媽和愚人都有了。”戚謀開玩笑。 這配置還真有點像一個許多年前小火過的桌遊,不過他不怎麽玩,一是沒有對手,二是規則他不喜歡,不在他興趣範圍之內。 通靈把目光放在八方四惡身上:“那好,我們是五張白卡,你們呢?” 白卡是指偏向正經使用的代號,不會通過欺負別人或者不良行為來發動效果。換句話說,就是根正苗紅。 八方四惡都沉默了。 戲劇屬於黑白都算,因為有攻擊性、破壞性,和對別人的對抗能力,一般被歸為黑。 思考這張白卡默默張了張口。 欺詐、戲劇、謊言紛紛幽怨地盯著司斯,滿臉寫著:你說你是思考,我們就直接暴露代號了,到時候先把你做了。 現在誰不知道八方四惡的隊伍配置啊? 欺謊戲三人大佬坐姿地麵向五個白代號,於是連司斯也隻能裝作一副大佬姿態盯過去。 滿身寫著:我們是四個黑,別問。 但好在黑白代號並不會互相歧視和警惕,因為都是臨時隊友嘛。 通靈點點頭:“好,我們不問,要幫忙說一聲就行了。” 天黑了,外麵傳來兩三聲鳥雀叫。風雨也停了,屋子更是快要黑透。 司斯剛騙完人,良心有點痛,主動給九人分了燭盞,說:“聽見那首歌謠了嗎?‘他被紅燭燙得疼,他最喜歡燭火滅。’我看外麵的居民也在靠這個避鬼,你們看著用。” 複製弱弱地舉手:“行,但是四個房間九個人,你們都是認識的,我怎麽辦?” 無人收留他。 通靈笑眯眯:“你在大廳湊合一晚上,萬一今晚死人,你就能去頂班啦。” 複製縮在大廳裏,點起蠟燭,自己給自己一絲溫暖。 “要是看見了鬼,我會喊你們,也會嚐試用燭火對付他。”通靈很安心地看著治愈。 愚人和他的看護走了,左邊一號房。 戲劇很有眼力地跟司斯勾肩搭背走,還給戚謀眨了眨眼,比口型:“加油哦。”去了左邊二號房。 戚謀對閻不識笑笑,正要挑屋子,長發通靈忽然拉住戚謀,問:“你是管事的吧,怎麽稱呼你?” 戚謀沒有騙他:“名字,戚謀。” 大多數人也不知道欺詐的真名。 “戚謀。”通靈點點頭,“我和治愈睡右三,方便我盯著外邊動靜。你們房間窗戶視野很好,但會漏風,記得晚上注意一下村子裏。” 荒村的夜晚,要往窗外看嗎? “好。”戚謀應了,在一片黑中,把手指抵在自己唇邊,看著通靈,“祝你好夢。” 閻不識忽然也微笑地盯向通靈:“祝你好夢。” 通靈獲得欺詐&謊言的祝願x2。 司斯回頭看了一眼。 戲劇悄悄跟司斯說了句什麽,司斯連連擺手,快步走了。 通靈摸摸胳膊,和治愈回屋等待夜晚。 欺詐和謊言鑽進了最裏麵的屋子。 右四這間屋子確實有點冷,窗戶被風吹得吱吱呀呀。 好在一張床鋪很幹淨……嗯,隻有一張。 閻不識躺了上去,戚謀也上來,卻從床上穿行過去,到了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