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陸了主網,才能在這迷失的世界找回真實。 在普通副本裏,遊戲內玩家死了,本體也不會死亡。 但這是自然秘境,倒有些危險。 可那又有什麽關係? 戚謀卷向正中央的第三個漩渦。 漩渦裏水流力特別生猛,戚謀的設備被硬生生扯掉。 從頭發到足底,渾身上下都被水衝刷。 他堪堪睜開眼,較短的黑發在水中亂浮。 戚謀一手向後維持身形,被如刀的水衝卷,麵上不露一絲痛苦。 自己的血霧在水中漸漸凝成一行文字。 是密拉斯語,戚謀來之前記了點基本單詞。 【你要得到什麽?】 戚謀撥開血霧,一把撒手揮出兩個字:秘密。 雙重含義都能理解。 一重是不告訴你的意思。 第二重,找石芯為了修係統,修係統是為了找自己的秘密。 任發絲淩亂,眼也半眯,水流壓得胸口不能呼吸。 但戚謀嘴角還抬著,絕不狼狽。 書寫從容和暢快。 別樣的勁帥,別致的鬼魅。 漩渦卷著他走了一段路,逐漸減速。 戚謀要直接跳出去。 但在水幕之外,隱約有一隻手向他伸來。 誰這麽有閑心在這等著接人? 剛逃一關,戒心該足一點,何況是代號欺詐。 但戚謀握住了那隻手,對方也借力將他一拉。 最先得到釋放的,是呼吸,劇烈地回歸到身體, 隨後才是目光,緩緩能見到東西。 戚謀被水澆透了,沉得慌,身底下還壓著個人。 喲。 閻不識啊了兩聲,有點不耐,但目光灼灼:“我不想又遇到你。” 是謊言。 但講的是謊言嗎? 戚謀偏頭咳了兩口水,手腕擦了擦嘴角,騷了一句:“跟我這麽愛講反話的,你還是唯一一個。” 上次走的太草率,其實對戚謀來說,閻不識本身才是最大的謎。 閻不識頹唐地歎了口氣:“哎?不希望是最後一個。” 戚謀也不分這人真話假話,坐下檢查傷口,並不重,是一些小細口罷了。 手上的傷痕多些。 閻不識沒話聊,卻遞過頭來,弓著背舔舐戚謀手上一道一道的傷口。夾雜著血的傷,都被撫平。 那眼睛直勾勾地盯過來。 戚謀也大方看回去。 他瞧見,潛藏在棕黑之下的凶猛。 貓的動作,豹的心思。 像表麵溫順的小凶獸。 僵持半天,戚謀問:“舌頭上有藥?”第17章 全員獸化 閻不識舌頭上有沒有傷藥,戚謀不知道。 他隻知道有癢藥。 手心麻麻癢癢的。 戚謀捏住閻不識的舌頭,在對方張口咬前先下手為強。 他垂眸說:“你是纏上我了?” 閻不識掙紮一會,坐起來笑:“不會,我又不是來找你的。” 當謊言接二連三,也是一種甜蜜。 戚謀不相信巧合,思索道:“追著我來的,怎麽,我讓你很有興趣?” 聽戲劇說,閻不識開的本在他們攻略完後直接就關了。 明晃晃的跟隨。 雖然不知閻不識怎麽找來的,但他總有辦法。 閻不識哼哼小曲,不再說了,指指旁邊。 有倆人一直在角落蹲半天了。 司斯和戲劇,都捂著眼睛呢。 尤其是戲劇,渾身是血,半條命都要去了,還在那笑。 第四個漩渦沒忌諱的後果,重傷。 戚謀動動筋骨:“忌諱還是有用啊。” 戲劇這才反應過來,破口大罵司斯:“你忌諱?你忌諱踹我去試試?結果是死門,差點交代裏頭。” 司斯任勞任怨地給戲老板療傷。 戲劇也歇了,調侃戚謀:“剛才都瞧見了,讓人家救了,你這是吃軟飯呢?” 司斯抬頭:“誰吃誰的?” 戲劇:“啊對,我們都在你的大鍋飯。” 戚謀亮出一手血:“不好意思,這軟飯有點硬。” 閻不識眯眼:“有的吃就不錯了。” 等戲劇被急救完,戚謀先走前麵,觀察兩側的石壁。 長長的壁畫布滿這海底宮殿,好在海水意外地進不來,沒腐蝕得太嚴重。 遠古宮殿的記憶,隔著重重時光,書寫在被忘卻的遺跡裏。 戚謀左右看看。 開端是十三個動物王子乘坐一艘黑帆船,帶了無數的珍寶,要去密拉斯海域迎娶傳說中的公主。 他們卻在抵達海域後,進行了一番爭鬥,互相砍下對方的頭顱,死在了這片海底。 那艘船也不知去向。 十三位王子卻在死後變成了英俊的人形雕像,永遠在遠鄉佇立。 因為搶老婆發生的一場慘案? 戚謀邊走邊想,身後卻傳來聲音。 司斯:“這個壁畫是說,有十三個動物王子……” “你給幼兒園小孩講故事呢?”戲劇輕瞥一眼司斯,拍拍肩膀,“就這麽點信息,別念了。不過,公主在後麵怎麽沒出現?” 在十三王子爭鬥到靈魂都凝實後,那美麗的公主也未出現。 “他不是看……”司斯指了指戚謀,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公主不一定存在,再說吧。” 戚謀覺得好笑,沒戳穿他。 他們走到了新的石室,剛一踏入,前後入口就堵上了。 閻不識還笑了兩聲:“踩雷了。” “倒黴蛋往往隻有一個。”戚謀往後躲躲,眼見室中央有個半人大的精美物件,肚子大大,還有壺嘴。 戲劇驚訝道:“這是神燈?” 戚謀順手拉著閻不識離那東西更遠:“什麽神燈,這不就是個茶壺?” 大茶壺咕嚕咕嚕兩聲,飛到空中,要向他們傾灑液體! 戚謀利落撒手跑去角落。 老實人司斯被淋了個正著,不知出於什麽心思,把湯水往戲劇渾身抹了抹。 正當戲劇要說話時…… 脖子和腦袋卻忽然變長了。 戲劇的脖子長到了兩米多! 細小的斑點也出現在那張俊臉上。 戲劇震驚低頭:“這什麽東西……”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