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被粗魯的撕開,攝政王抖開裏麵的信紙,眉眼中滿是不屑於輕蔑,然而當他看見上麵清秀的字跡時,他的麵上神情猛的一怔,犀利的雙眸裏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身旁的管家看著裴羿的麵上的神情不停的在變幻,甚至於是看見素來沉穩冷酷的王爺捏著信紙的手都在發顫時,管家也跟著是為之驚訝!


    攝政王仔細將信紙上的字讀完,然後忽然翻過紙張背麵,像是在急切的尋找還有沒有其它的字,仿佛還沒有看夠,沒有讀夠!


    「來送信的人長什麽樣子!可是留下了她的住址!」


    讀完信之後的攝政王已經是完全不冷靜了,他聲線中充滿著急切審問著管家!


    管家在這攝政王府管事已經是有了十個年頭,從他踏入這攝政王府起,見到的攝政王從來都是沉著冷靜,處事不驚的姿態,眼下攝政王這樣神情激動,甚至於是有些著急的模樣根本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管家明顯是被自家王爺這副神情激動的模樣,驚的愣了愣,腦袋空白了片刻後才恍然回神,說道:「那送信來的姑娘模樣與容色是少有的上乘,她留下口信說王爺想要去找她的話就請去十三街坊中的茶樓,她說她每天都會去那裏聽唱曲的……」


    攝政王聽罷,將信封往自己衣袖中一塞,匆忙吩咐道:「去給本王備馬!」


    而他則是急忙轉身,往府門方向走去!


    管家動作麻利很快是備好了馬匹,攝政王翻身打馬直奔十三街坊而去!


    而與此同時,攝政王之子裴宮澤的馬已打了府門前,馬背上的他,一身絨黑色宮廷服裝映襯著他英俊颯爽的眉目,一派的桀驁不馴,他手中勒緊韁繩,望著逐漸消失在一際煙塵之中攝政王的身影,他兩眼中拂過一抹異色,利索的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馬鞭丟給管家,道:「父王不過是剛下了早朝,這般匆忙是去做什麽?」


    管家將裴公子丟來的馬鞭收好,恭敬回應道:「回公子,王爺回來後說有要事去辦便離開了,老奴也不知王爺的去向!」


    裴宮澤一臉的稀奇,「這可真是有趣!什麽事能這般驚動了他?」


    「老奴不知。」回應的是管家中肯的聲音。


    裴宮澤也不屑去過問,抬了步子大步流星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問道:「王妃在哪裏?早上的藥膳可是吃了?」


    「回公子,王妃現在正是在扶桑苑把玩花草,藥膳已是服用過了,近兩日王妃氣色一直都很好,公子無須太過擔憂。」管家跟在身後報備。


    「行了!別跟著本公子了,退下吧!」裴宮澤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管家識趣的腳下止步,對著裴宮澤的身影略微俯了俯身。


    扶桑苑。


    攝政王妃一襲石榴紅繡芙蓉艷美裙裝,正是手持著銅壺為院中的罕見的蝴蝶蘭花灑水,漆黑如墨的發上斜插了三支金色流蘇簪,流蘇在天光下晃動著璀璨的光影,將其美麗的麵容映襯的越發奪目,雖已是為人妻母,但卻還依然保留著那份不輸於任何少女的容色。


    「母妃!」


    裴宮澤走來,望著那忙碌在百花叢中的女子,恭敬的呼喚了一聲。


    「今兒早朝回來的這麽早!」攝政王妃看見自己呢英俊不凡的兒子,便是放下了手中的忙碌,麵上帶笑的迎了上來,然而那眸光在看見裴宮澤身後再無任何人影時,她眼中不免劃過一抹落寞之色。


    「你父王沒有跟你一道回來?」


    裴宮澤眼眸中看到自己母妃臉上的落寞,再聽到她這樣的話,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一抹煩躁之感,原本前來看望王妃的心情也跟著是大打折扣,裴宮澤甩了衣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伸手抓了桌麵琉璃盤中的葡萄往自己口中丟了兩顆,邊吃邊說道:「父王他還有事沒處理完,晚些回府!」


    「那好,我等下就讓璃夏去準備午膳,等你父王回來,一起用膳,算算日子已經是許久我們一家三口不曾一起好好的吃頓飯了!」王妃麵上帶著自我幻想的美好笑意,柔聲說著。


    裴宮澤最是受不了自己的母親這般對父親重視,仿佛她活著就是為了在等待父王對她的恩寵,殊不知她處處為他著想,他的父王心中根本沒有她!


    在裴宮澤的眼中,他的父王與母妃之間唯一的聯繫那就是父王給了她一個孩子,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摻雜一絲男女之間的情感,然而令他感到最為悲憤的是,他的母妃卻是愛父王愛的神魂顛倒,甚至是一度憂思過慮身體不好,每日都是有藥膳來調理身體!


    他的母妃到處心心念念著父王,但人家心中根本沒有她一絲一毫的地位,可憐他的母妃還這樣心存幻想,期待著能耳鬢廝磨,攜手一生!以至於,他的母妃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父王身上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


    這令裴宮澤內心深處感到很是厭惡!


    故而,他對他父王心中也是心存記恨!一直以來他都不明白父王為何對母妃這樣的情慾寡心,冷冷淡淡,直到上次四國盛會之上,父王在見到顧清惜時臉上閃過的激動之色,以及那口中呼喚而出的顧心柔,他才恍然知道,原來他的父王之所以對他的母妃這樣的冷落是因為心中一直隱藏著一個女子,且那女子還是異國的公主!


    嗬,後經過他的調查才得知,當年他的父王年少時的確是有衛國的莊敬公主有過一些交集!


    這就令他一直對顧清惜極其不順眼,更是對於他的父王心生厭惡之感!


    隻是可憐他的母妃,這多麽年明知道父王不愛她卻還依然是沒有放棄,一直試圖用盡所有手段與心機來挽回這個男人……


    「等下我還要出門!午飯你們自己吃吧!」心中煩悶不已的裴宮澤,擺了一張寒冰臉霍然起身就走,每次他來見母妃都是希望在她身上找到一種屬於母親對待孩子的關懷與關心,然而每次都是他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他內心深處也是受夠了!


    「宮澤!你……」攝政王妃見裴宮澤大步離去,麵色上不免露出一絲的惋惜與心疼,然而在見到他人影消失之後,攝政王妃隻好無奈搖頭,嘆道:「這孩子從來都是這個壞脾氣……」


    說完這話,轉身便是笑盈盈的吩咐璃夏,道:「你去廚房吩咐做些王爺最愛吃的菜……」


    「是!」璃夏恭敬回應,隻是她人還沒有走遠,攝政王妃便又是連忙招手,說道:「算了!還是我親自下廚吧……你去通知管家,等到王爺回府後將王爺請到我房中來……」


    攝政王府中,攝政王妃親自下廚去燒菜,隻為等待攝政王裴羿歸來,卻殊不知,此刻的攝政王正是在催馬前往十三街坊。


    紅樓,是十三街坊中最富盛名的茶樓。


    而薑國的子民又喜好聽戲,故而每座茶樓之中都搭建了戲台,終日鏗鏗鏘鏘鑼鼓喧天,引得百姓們前來喝茶看戲,好不熱鬧。


    二樓的雕花欄杆旁,有一襲碧衣春衫的少女扶著欄杆,傾城絕色的麵容上浮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星眸璀璨的雙眸望著一樓正廳的門口,不多時,見一襲青天白日華服的攝政王赫然出現在茶樓中時,少女的唇角微微上揚,笑了。


    「去將攝政王請上來。」少女將一錠銀子給了身後的店小二,自己則是轉身入了包廂。


    攝政王初入茶樓,見廳內諸多人在看戲,人頭攢動看得他眼花繚亂,正在這時,青色衣衫的小廝對著攝政王彎腰行禮,道:「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樓上有位姑娘讓小的請您上去一聚。」


    「帶路!」


    這一路打馬而來,攝政王裴羿已經是重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麵上神色早已恢復如初,話一出口便是帶著攝政王特有的震懾之力。


    店小二忙是將這尊冷麵閻王引到了二樓包廂。


    房門推開,攝政王踏入,犀利的眸光在房中一眼便是撲捉到了他一路而來所猜想的那道身影!


    「果真是你!」


    攝政王神色淡淡的笑了笑,眼眸中已沒了初見信封時的那種激動與急切。


    「小女子拜見王爺!」顧清惜身量芊芊,白若蓮藕般的素手在腰間做搭扣,微微俯身行禮。


    「無需客套。」攝政王虛浮一把,自己隨後則是大刀闊斧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漆黑的眸光帶著考究之意上下將顧清惜打量一番,而後沉默許久,才開口道:「你真的很像你的母親……」


    顧清惜一笑之,款款落座,一舉一動都無一不是在散發著名門閨秀的氣度,這令攝政王見之,心中很是滿意,仿佛顧清惜的一顰一笑都能與他記憶中的那道倩影相互重疊……


    「王爺過獎了,清惜除了與母親的容貌有幾分相似之外,其餘之處敵不過母親萬分之一……」顧清惜謙虛而虔誠的說道。


    攝政王隻是這樣眸光一瞬不瞬的望著顧清惜,沒有答話,那眼神仿佛是透過顧清惜在見到了另一個人……


    顧清惜見之,卻佯裝視而不見,自顧自的說道:「想來王爺也應該是有所耳聞,前些日子衛國公主府被焚的一事。」


    攝政王略作點頭,似是沒聽又似是聽了。


    顧清惜便是接著說道:「那夜清惜原本是睡的沉穩卻不料母親突然入夢而來急切的告訴我帶上她埋在樹下的遺物快逃……我從夢中驚醒時忽見院中起火驚嚇不已,念道這真的是母親託夢來讓我逃命,我飛快逃出了房間,帶著夢中母親的指示找到了藏在樹下的一個錦盒,僥倖逃脫一命。」


    「逃離大火之後,我在母親留下的遺物中發現了母親的手劄並且還有母親留有遺囑令我送給王爺的一封書信,母親遺囑不可違背,故而我便一路前來打算將母親留下的書信交給王爺。」顧清惜說著話的時候,眸光清澈,語氣誠懇,「既然王爺能找到這裏來,清惜猜測想來王爺一定是看到母親信中的內容了,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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