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殺氣騰騰的架勢,顧清惜知道沈文濤是徹底被自己激瘋了,甚至不惜來個魚死網破也要拉著自己下地獄!


    這一刻,顧清惜是有些微微害怕的!


    「孽障!住手!」


    沈弘業當即一聲怒喝想要去製止,然而卻已是晚了。


    沈文濤的手眼看著就要捏上顧清惜那纖細的脖頸,顧清惜下意識的眯了眼,將袖中隱藏的飛刀抽出!


    就是在這樣緊張的時刻,在這危險的關頭,耳邊忽聞一道風聲呼嘯,兩枚石子飛射而來,猶如長了眼睛一樣砰砰兩聲撞上沈文濤的膝蓋骨,緊接著喀喀喀的一陣骨頭猙獰的聲響,沈文濤忽然哀嚎一聲,兩膝劇痛噗咚跪在地上,那想要試圖去掐顧清惜的雙手突然之間被卸了力道軟了下來,顧清惜驚慌之中向後退閃!


    沈文濤的兩隻手擦著她的衣裙劃過,碰的砸落在地上,他整個人猶如摔了一個狗啃泥,四爪著地,狼狽如豬狗。


    驟變突生,所有人又是驚呆了!


    在沈文濤殺豬般的哀嚎中,珠簾被挑開,一襲紫色鮫衣華服的翩翩公子閑庭信步踏風而來,那一雙冷漠寂然的鳳眸染著薄怒,薄唇冷勾,彎起一道森寒的弧度,「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對德陽郡主行兇!沈文濤,本世子想問一問,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冰冷的聲音如天山上恆古不化的冰晶,鋒利而尖銳的刺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世子殿下!」


    沈弘業第一個反應過來忙行禮參拜,屋內其餘之人從呆若木雞中醒來,個個俯首見禮。


    一時間,烏壓壓的人頭點地,唯剩顧清惜一個人鶴立雞群的站著,她看著他,對於他的出現有些驚訝。


    「可曾嚇著了?」


    顧長卿棄著滿地行禮的人不管不問,而是踏步上前,走向顧清惜麵前,抿了唇角,笑如春風。


    顧清惜眨了眨眼,動了動唇角吐出幾個沒聲音的字符,「你怎麽來了?」


    顧長卿見眼前的人兒那有些呆呆的可愛模樣,狹長的鳳眸略微掃向頭頂的屋脊,他同樣是沒說話,但顧清惜卻是懂得他的意思,他是說他一直都在屋頂上看好戲呢……


    顧清惜無奈的掀了掀眼皮,心道他總是喜歡爬屋頂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顧清惜將飛刀又藏了回去,眸子彎彎一笑,不過要是不爬屋頂也就不能及時幫襯自己了,隨下,顧清惜出聲道:「一切安好,多謝世子出手相救。」


    顧長卿瞧著她那總是帶著欺騙世人眼睛的虛假麵目,心情十分之美好,這般裝模作樣還倒真是可愛,他優雅的撫了撫衣襟,魅惑一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舉手之勞?


    顧清惜看了一眼地上痛苦不已的沈文濤,心道這廝一個舉手之勞就把人打殘了,實在是兇猛了些,不過,這兇猛倒是對極了她的口味。


    顧長卿掃了一眼滿屋子的人,然後隨便找了位子坐了,讓眾人免禮。


    「沈丞相,本世子竟是不知道貴府的家教竟是荒唐到縱子行兇了,這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呢。」


    顧長卿坐在那裏,眸光如一陣陰風掃過沈弘業的臉龐,沈弘業不免打了個寒顫,他實在是不知顧長卿怎麽會突然到訪,竟是看去了這一幕,回頭這事要是傳揚出去,與他的官威名聲可是極大不利的。


    沈弘業上前想要說些什麽,然而顧清惜卻是先他一步開了口,道:「世子殿下,您有所不知,這沈文濤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父親也是個可憐人一直被陳姨娘蒙在鼓裏,沈文濤是陳姨娘與外男所生的兒子,且他的親生父親就躺在那裏。」


    「哦?」顧長卿挑了挑眉,戲虐一笑:「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到頭來卻不是親生,沈相,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


    此話一出,沈弘業的嘴角冷不防的抽了抽,顧長卿這話明麵上聽來是為他感到惋惜可仔細品一品何嚐不是在嘲笑他頭頂上的綠帽子!


    「顧清惜,你休要胡說八道,顛倒黑白!濤兒是相爺的兒子!是相爺親生的!」陳氏尖著嗓子嚎了一聲。


    顧清惜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陳姨娘,滴血認親已明明白白的說明了一切,你這個時候還口口聲聲說大哥是父親的骨肉,你不覺得好笑麽?父親可不是傻子,怎麽能任由你們母子玩弄鼓掌之中?」


    「父親,您說女兒說的是與不是?」


    顧清惜譏笑的眸光從陳氏身上挪開,看向沈弘業,這一問,沈弘業當即是臉被憋的通紅,這個顧清惜竟將他比作傻子,實在是可惡!然而將他比作傻子他也無能為力,事已至此,沈文濤絕對是不能要了!


    沈弘業手掌一握,道:「沈文濤不是本相的兒子!」


    「什麽!」


    「父親!」


    陳氏的尖叫與沈文濤的驚詫,異口同聲叫喊出聲。


    沈弘業這是徹底捨棄沈文濤了……


    顧清惜心中微微而笑。


    「父親果然是明智的!咱們家中之人個個善良,如何出了他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毒人,陷害我清白不說,還加害祖母,父親,請您盡快清理門戶吧!留著他,平白累了父親威名。」


    顧長卿一旁聽著這番話,心裏不禁佩服起他家惜兒來,聽著這話說的果真是字字針芒畢露,咄咄逼人,壓的人喘不開氣來。


    顧清惜最後一句話如壓倒沈弘業心裏防設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再也無所顧忌,道:「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將人拖出去!」


    「是!」


    奴僕們拽著沈文濤就要往外拖,陳氏哪裏肯,她一個踉蹌的撲過來護住沈文濤,期期艾艾哭道:「老爺!他是你的親兒子啊!虎毒還不食子,你怎麽忍心!」


    「盪婦!你與別人生下這個野種,還有臉求到我麵前來!你既是護著他,那本相成全你,將你們一家三口全都拉出去杖斃!」


    沈弘業本就是氣淤難消,此刻又是礙著顧長卿在場,他自是要拿出一點剛硬強悍的樣子來撐場麵子的,當下是一甩手命人將陳氏也一道拖出去,當然了還有那被陳氏打的頭破血流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黃懷石!


    「父親!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沈文濤雙膝被石頭擊碎了骨,此刻任由著人將他拖出去他卻是無能為力,隻能呲目欲裂的瞪著沈弘業,大聲嘶吼:「顧清惜不知是莊敬公主與哪個男人私生的,她才是野種!父親,你遲早會被她害死的!父親……」


    「老爺,老爺,我們母子真的是清白的啊!是清白的!」陳氏被一道拖走,她掙紮著哭泣著,「老爺!濤兒若是死了,你就是後繼無人,斷子絕孫了!濤兒是你唯一的親生骨肉啊!你不能打死他,不能啊……」


    「陳姨娘,這些年父親為了你可謂是受盡了嘲笑擠兌,對於你,父親也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放心,父親正是虎狼之年,子嗣還是會有的,我會為父親尋一位賢惠的妾室來侍奉父親的,至於你嘛,就與你的兒子和你那奸夫一起等著被掃地出門吧……公主府與你再無瓜葛了……」


    顧清惜走到陳氏麵前,溫言軟語的說道,那聲音輕柔的如同秋風裏梧葉染黃飄飄悠悠飛著,然而此話落進陳氏的耳朵裏卻是猶如五雷轟頂!


    「賤人!賤人」陳氏掙紮著要伸出手來去抓花顧清惜的臉,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顧清惜的目標不止是要毀了沈文濤,更是要徹底毀了她!讓她永遠也摸不到公主府女主人的那把交椅!


    可憐她半生都消耗在沈弘業身上,到頭來卻是被這負心漢所掃地出門!


    陳氏是恨的!恨沈弘業的薄情,更是恨顧清惜的毒辣!早知道留著這個禍害會連累她到了這步悽慘境地,當初趁著她還瘋的時候,她就該掐死她的!


    「顧清惜!你等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陳氏拚命的掙紮著,然而卻是絲毫夠不到顧清惜的一片衣角,她張大嘴詛咒著,嘶喊著。


    「好,我等著你。」


    顧清惜幽幽一笑,陳氏被人一個用力拖了出去,隻餘下叫罵聲在院子裏縈繞著。


    片刻之後,屋外響起一陣殺豬似的哀嚎聲與板子拍打在血肉上的鈍響。


    屋內,則是一片死寂。


    眾人麵麵相覷,連呼吸都是輕盈小心的。


    此刻的沈菀秀已是被徹底的驚傻了,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拿著一雙猶如看魔鬼一樣的害怕眼神看著顧清惜,似是不能相信,不過是兩個時辰的光景,顧清惜竟不費吹灰之力的除掉了她的母親與大哥,實在是太可怕了……明明昨兒大哥還是信心滿滿的說是能整死她的,結果一夜之間情況驟變,死的那個卻是成了大哥……


    「三妹,你這樣盯著我看做什麽?」


    顧清惜笑意柔波的看過去,驚的沈菀秀一個哆嗦,卻又聽見顧清惜對她說:「三妹,不管陳姨娘犯了什麽錯誤,你卻還是父親的女兒,我們是親姐妹,以後我一定會多加照顧你的……」


    照顧?


    是往死裏照顧麽?


    沈菀秀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麵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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