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我要殺了你!」


    陳氏一聲怒喝,一把明晃晃的三寸匕首猛的刺來!


    「找死!」


    顧清惜眼睛一眯,腳下恍若生風,一個急旋轉身,待塵埃落定,她已狠狠的捏住了陳氏劈刀砍來的手!


    陳氏手腕生痛,頓時驚了驚,兩眼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清惜的臉,之前還站在原地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卻已閃身到了一側,那速度快的簡直是令人咋舌!


    武功?


    顧清惜莫非會武?!


    陳氏錯愕不已,嘴張大著都忘了合上。


    這時,不光是陳氏,就連沈菀喬與一幹下人此刻看待顧清惜的眼神都充滿了無比的驚訝,有些人甚至是以為自己眼花了,簡直是不能相信柔弱的大小姐一下子就製服住了陳氏,那出手是如此的迅猛幹練,簡直是如練家子一樣……


    顧清惜自然也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反應能力驚了驚,神色有片刻的鬆怔,然而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陳姨娘,你膽子真的越來越肥了,竟敢對我下手?」


    顧清惜眸色中怒意暴漲,你這陳氏手腕的力量倏地猛了三分,陳氏的臉上立刻湧現出痛苦的神色,「啊,我的手……手……」


    「痛麽?」


    顧清惜冷笑,「還有更痛的!」


    手下再度用力,刀搓般的痛楚從手骨處席捲全身,陳氏額頭上冷汗滲滲,隻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要被捏碎了……


    砰——


    一聲金屬撞地的脆響。


    握在陳氏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陳姨娘,我勸你今後最好的安分點,否則你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顧清惜嗤笑一聲,一把甩開了陳氏,不知是顧清惜用力太大,還是陳氏被嚇軟了筋,顧清惜這一甩,竟是將陳氏甩到了五步開外的石柱上,粗糙的石頭擦破了她的額角。


    「二妹,你怎的還不走?」


    處理了陳氏,顧清惜幽幽轉身,看著地麵上一身狼狽的沈菀喬,清冷的勾起了唇角。


    沈菀喬儼然是被顧清惜方才那彪悍的一幕所震懾到了,冷不防聽到頭頂傳來的冷笑聲,沈菀喬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此刻她眼中的顧清惜已化身為地獄羅剎,兇殘的直欲要人命!


    自知此刻與顧清惜硬碰硬無疑是以卵擊石,故而沈菀喬地下了頭顱,緩緩的閉上了眉眼,她暗中告誡自己,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顧清惜總不能永遠是活的春風得意的!


    她現在要做的是忍,忍!


    收斂鋒芒,忍氣吞聲,等到從青雲觀歸來,一定要讓顧清惜死相悽慘!


    心中仇恨如濤浪翻湧,沈菀喬緩緩睜開了眼睛,咬牙道:「好,我爬!不過是十丈距離而已,如你所願,我爬出去便是……」


    殘廢的十指扣在地麵上,沈菀喬拖著血肉模糊又沉痛異常的屁股,一點一點朝著門口蠕動著,雖是爬行,然而她的腦袋卻是高高的抬起,秋水雙眸凝望著朱紅的大門,抿緊了唇,將要溢出口的悶痛聲死死的封住,不讓自己發出絲毫的聲響……


    顧清惜站在一側,冷然望著沈菀喬,見她即便是爬出府也不忘倔強的擺出一副百折不撓的清高姿態,顧清惜不免感嘆沈菀喬果真是個心性堅韌的女子,透過現象看本質,隻怕這一刻的屈辱已徹底激活了她心中的憎恨火焰。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顧清惜眯了眯眸子,笑意不達眼底。


    不經意回頭一瞥,叢花深處,顧清惜看到了一抹鵝黃色身影,是沈菀秀,她來是為沈菀喬送行?還是隻為看沈菀喬出醜的窘況?


    遠遠的,顧清惜沖沈菀秀微微一笑。


    沈菀秀該是看見了她,杏眸閃過一絲厲色,下一刻竟是狠狠甩了衣袖,帶著丫鬟大步流星的走了。


    顧清惜,不由莞爾,好笑的揚了揚眉梢。


    一轉身,收回了視線的顧清惜,卻沒想到在朱紅大門處看見了一抹藏青色錦袍的風意瀟。


    眉頭緊鎖,儒雅的容顏上浮著如霧靄般揮之不去的痛惜之色,他望著在地麵上爬行的沈菀喬,心痛的無疑是在滴血。


    「喬兒……」


    「公子……」


    四目相望,淒淒艾艾。


    「喬兒離去京城,久別三年,無語凝噎,隻盼公子一切安好,等歸來時……再續情緣……」


    沈菀喬麵容悽苦,臉上淚痕蜿蜒,她不說話便已令風意瀟心痛不已,如今再聽聞她口中傷感話語,風意瀟終是忍不住,躬下身來將她抱起在懷,柔聲道:「等你歸來時,我娶你為妻……」


    沈菀喬愣愣的盯著頭頂上的麵龐,眼淚流的更加洶湧,清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掉落。


    「別哭,我會經常去看你的……」


    撩開了車簾,風意瀟將沈菀喬抱上了馬車,安置她躺下,隨後緩緩的放下了簾子,對車夫揚了揚手,道:「帶她走吧……」


    馬蹄輕揚,載了沈菀喬的車子一路疾馳,駛離了公主府。


    顧清惜就這樣,冷冷看著風意瀟在她家門口如此放肆,而後勾起了薄唇,大步踏出了府門,正眼瞧也不瞧他一眼,脊背挺直,遠遠而去。


    風意瀟站在門廊處,遠遠的看著那道倩麗桀驁的身影在自己視線中越走越遠,他逐漸擰起了眉心……


    下一瞬,卻是加步跟上。


    顧清惜今日出府是要去找林趣,看一下酒樓布置的如何了,算一算進程何時能開張營業。


    走在長安街繁華街道上,顧清惜停在一棟金碧輝煌有古色古香的三層建築前,抬頭舉目上上下下將這棟樓體仔細觀察了一番。


    「咦?那不是清惜姐姐麽?」


    對麵二樓茶舍,臨窗位置,一個清秀模樣的少年公子突然咦了一聲,放下茶盞晃了晃身旁的慵懶而坐的俊逸男子,「大哥,你快看,我大嫂在下麵!」


    「你不說話看上去還像個公子哥,一說話可就是露餡了。」


    慵懶的男子鳳眸微抬,輕笑一聲,「那還不是你大嫂,以後說話注意點分寸。」


    在茶舍中品茶的兩人,一個是女扮男裝的顧明語,一個正是宸王世子顧長卿。


    「現在不是,以後也就是了,晚叫一聲不如早叫一聲嘛,反正遲早都是要叫的。」喬裝打扮的顧明語吐了吐舌頭,不以為然笑開來。


    顧長卿看了一眼這個妹妹,沒吭聲,隨即將視線投出窗外。


    這一看之下,果真是見顧清惜隻身一人站在那裏,一襲白衣素顏朝天,她所在的地上仿似自成一片寂靜天地,與長安街熙熙攘攘的人頭攢動格格不入,她身上所散發的那股清冷淡漠的氣息,是如此的明顯而熟悉,至於他一眼就能在人群中鎖定她的鎖在之地,而後眸光溫軟的望著她。


    「清惜姐姐盯著那掛著裝修牌匾的酒樓看什麽呢?」顧明語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那是她的酒樓,約莫著再過些時日就可以開張盈利了。」顧長卿輕然一笑。


    「天吶!清惜姐姐自己要開酒樓?好厲害!」顧明語雙眼登時滿是欽慕佩服之情,嘆道:「一直都覺得清惜姐姐不一般,果真是如此!」


    顧長卿欣然彎起了唇角,道:「她自是不同於一般的胭脂俗粉。」


    「嘖嘖,大哥你這是在誇獎人家麽?」顧明語笑的誇張,「看來,你們之間有了更進一步了發展了是麽?」


    顧長卿抿了一口茶水,笑而不語。


    不說?就是有新情況了!


    顧明語心中竊喜,趴在窗戶上往下看顧清惜,她見顧清惜進了酒樓之後,從人群中走出一道影子,跟著站了酒樓前麵看了看,而後跟著進了去。


    「風意瀟!」


    「大哥,風意瀟跟著清惜姐姐幹什麽?」顧明語想不出他們之間能有什麽關係,風意瀟的跟蹤在她眼裏實屬詭異。


    聽聞風意瀟三個字時,顧長卿腦中迅速閃過的是那夜顧清惜闖入長留宮,風意瀟挺身而出為她解圍的一幕。


    莫不是風意瀟對顧清惜有意思?


    不然依著風意瀟現在有意投誠榮王一派的作風,何故對顧清惜施以援手,甚至於眼下的暗中跟蹤?


    「明語,你且在這裏等著,大哥有事情要做。」


    顧明語看著自家大哥神色陰鬱的起身離開,她麵上笑出了一朵花,哎呀,這眼下的情景是不是可以認為大哥這是吃醋了呢?見不得其它男人對顧清惜近身?


    「大哥去吧,等下我讓莫離護送我回府便好。」


    顧明語很是善解人意的對顧長卿擺了擺手,小臉上笑的陽光燦爛。


    長安街上人流湧動,顧長卿從茶舍下來後走進酒樓裏時,顧清惜人已離開。


    「林趣,知道人去哪裏了麽?」顧長卿麵色陰沉,發問。


    「郡主來後見風意瀟跟著進來,便從後門離開了,屬下也不知道郡主人去了哪裏。」林趣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小心的說著。


    「風意瀟呢?」


    「見尋不到郡主,走了。」


    「風意瀟可是問起了什麽?」


    「沒有……」


    「主子來了,要不要坐下喝碗茶再走?」


    林趣一抬頭,卻是發現眼前的顧長卿早就一步挪移到了門外,隻留下一道紫色秀曼陀羅花的衣擺晃動在她眼角,下一刻,消失不見。


    林趣轉動了眼睛,一笑,跟了主子這麽久,她這還是第一次見主子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


    一處寂靜無人的窄巷,顧清惜停下腳步,冷笑著轉了身,「風意瀟,你追我這麽久,不嫌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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