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剛好被所有人都能聽見,眾人看待顧清惜的目光又深諳了幾分,都在期待著她的回答。


    麵對眾人炙熱的目光,顧清惜神情絲毫不見慌張,眸光平靜如一灘死水沒有絲毫漣漪,隻見她抿唇清淺一笑,望著沈菀秀緩緩道:三妹,平日裏你我姐妹最是要好,本以為我的為人你是最為了解的,卻不想卻是遭到妹妹質疑,作為姐姐,我的心境不免有些淒涼。


    顧清惜與沈菀秀同出於公主府,姐姐顧清惜出了事遭到旁人質疑時,這關乎到的可不單單是顧清惜一個人的聲譽而是整個公主府,按照常理來講作為妹妹的沈菀秀若是還有點腦子就該維護顧清惜而不該有如此一問。


    沈菀秀根本沒想到顧清惜會如此刁鑽的回應她,一時間弄得她尷尬不已,不該如何好,隻得諾諾道:大姐誤會了,妹妹隻是因太過於擔心姐姐才亂了分寸……


    是麽?知道的人還以為妹妹是真心實意為我擔憂,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妹妹是巴不得盼著雪球是我害死的呢。妹妹說話以後可是要謹慎些了……


    沈菀秀的嗓子裏像是被塞了蒼蠅,一口氣上不來又是咽不下去,小臉十分之精彩。


    貴妃娘娘,文昌郡主,清惜在此發誓關於雪球溺水一事,清惜一切不知情,還望娘娘明察。


    不去理會沈菀秀,顧清惜抬眼望向貴妃與顧明語,眼眸中一片赤誠,不見任何欺瞞之意。


    皇祖母,語兒相信絕不是德陽郡主害死了雪球。


    顧清惜聽見顧明語如此不問緣由的袒護自己,心中不免動容,一股暖流從心底燙過。


    郡主,奴婢是親眼看見德陽郡主因為雪球叫了幾聲而踢了雪球一腳的,倘若奴婢有半句撒謊之意,奴婢不得好死。德陽郡主是最有嫌疑的啊,還請郡主莫要一目障葉,錯信她人啊!春桃見顧明語絲毫不懷疑顧清惜,忙又下了一劑猛藥。


    春桃毒誓一發,多數人對春桃的話半信不疑了,畢竟不得好死這話可不是誰都能有膽量說出口的,既然春桃這般說那一定就是顧清惜真的踢了雪球。


    這下子,顧明語有點為難了,春桃是侍奉了她好幾年的丫鬟,她似乎也沒有理由來撒謊,可她也覺得顧清惜沒有理由要害雪球啊……


    顧清惜眼尾眸光掃向春桃,笑吟吟道:春桃姑娘莫要亂發毒誓,小心真的會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這樣就不美妙了呢……


    春桃被她的話猛的一驚,抬起頭來去看顧清惜,見她眼梢唇角都侵染著一股似笑非笑的寒意瞧著自己,春桃恍若生出一種被顧清惜洞悉一切的錯覺,她的心被她冷冽森寒的目光看的仿佛在瑟瑟發抖……


    這個顧清惜,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一直沉默不言的貴妃,此刻開了口,低沉的聲線裏帶著一種上位者威嚴與不容抵抗的命令,德陽,本宮要聽你親自解釋。


    貴妃這句話不辨悲喜,令人拿不準她是相信顧清惜還是懷疑顧清惜。


    來的終究是要來,顧清惜眉目間笑意不減,反而越發濃烈光彩照人。


    顧清惜朝束墨使了個眼色,就見束墨立刻慌張的跪了下來,娘娘,我們郡主是清白的啊!


    許是因為太害怕主子受責罰嚇的手一顫抖,原本捧在手裏的檀木盒子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盒子怎麽是空的?薛妤婷見這原本裝南珠的盒子不見珠子,她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林若蘭,嗬,她果真是受了自己的蠱惑去偷了顧清惜的南珠?


    眼下顧清惜正是殺死雪球的嫌疑犯,此刻又丟了南珠,兩罪加起來,可有她好受的了!


    思及此,薛妤婷雙手捂了嬌艷的小嘴,故作疑惑道:哎呀,德陽郡主不但殺了貴妃娘娘最為寵愛的雪球,還丟了貴妃娘娘好心賜予的南珠,這……難道是德陽郡主存心與貴妃娘娘過不去?哎,虧得之前貴妃娘娘還一直讚美德陽郡主德才兼備舉世無雙呢,現在看來,娘娘不過是被你完美的外表所蒙蔽罷了,郡主的內心實在是黑的很呢……


    顧清惜抬眸掃了一眼薛妤婷,唇角不禁溢出了絲絲冷笑,薛小姐,雪球的死因尚且不明還在調查中,就連貴妃娘娘這正主都還沒有對本郡主蓋棺定論,你怎麽就認定了我是兇手?嗬,薛小姐如此著急忙慌的急於給本郡主定罪實在是令人心生疑惑啊,難不成薛小姐才是真兇?迫不及待的找人來頂缸?


    你,你胡說什麽!不要以為你是郡主就可以隨便誣陷人故意顛倒黑白!薛妤婷又不是傻子,一聽顧清惜要將髒水往她身上潑自然是炸毛,美目圓瞪,失了平日裏做大小姐的端莊氣度。


    顧清惜卻是挑眉一笑,哦?原來這世道倫常,天子腳下,隻許得薛小姐說別人是真兇,別人若是說你薛妤婷一句那就是在故意陷害顛倒黑白?這個道理實在是有趣呢。


    你……我……


    薛妤婷根本沒想到顧清惜如此舌燦生花,巧言雌黃,令一向心思靈敏,機智過人的她此刻都被駁的無話可說,一口氣上不來憋得臉通紅如猴子屁股。


    可惡,可惡,實在是可惡!薛妤婷恨的暗地裏發狂般擰著手帕。


    怎麽?薛小姐心虛的連話都不會說了麽?重活一世,顧清惜決不許任何人欺淩到她的頭上,護國府的嫡長女又怎樣,別指望著她會口下留情。


    薛妤婷的臉色不好,隻是咬了唇瓣裝聾子不打算跟顧清惜正麵交鋒,剛才貴妃娘娘朝自己投射來一記陰冷目光,她雖然背後有護國府與皇後作為依仗但此刻也不敢造次,隻好垂了頭默不吭聲。


    貴妃娘娘,雪球意外死亡一事德陽毫不知情也全然沒有任何動機要去害一條狗,還請娘娘明察。再者關於南珠遺失這也並非德陽所願見到的局麵,試問有哪個人會將自己的東西弄丟了去而故意給無恥宵小之輩製造機會來陷害與我?南珠之所以會丟肯定是有人惦記上它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才偷盜了去,相信那偷盜南珠之人一定還在府中,隻待一番搜查後定能查出南珠所在!


    顧清惜不去理會薛妤婷,轉而看向貴妃。天光下,她一襲玫紅海棠春裝逶迤鋪地,頭顱高抬,後背挺直如秀竹,一字一頓得說著,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無形中,一種獨屬於上位者才有的威嚴從她清冷而筆直的身體中散發而出,攝人心魂,不容忽視。


    貴妃的眉頭微微蹙緊,她望著顧清惜心中暗暗驚詫,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少女竟能有如此大的氣場竟給人一種逼攝之感,不知為何貴妃隱隱生出一種預感:這顧清惜絕非池中之物……


    德陽小姑姑說的在理,皇祖母,語兒認為一定是有人見不得小姑姑才貌雙全才故意下了絆子,皇祖母一定要徹查個清楚才行,莫要好讓蒙冤壞人卻逍遙法外。顧明語再次出聲為顧清惜辯護。


    貴妃娘娘,郡主是真的被冤枉的啊,剛才席間是各位小姐要求郡主將南珠拿出來展示的,誰知道突聞見雪球溺水的消息後大家都慌亂的趕來了桃花池,卻是不曾想有人趁亂順手牽羊盜走了南珠,等待奴婢再想起此事時已是遲了……束墨也不甘落後,跟著喊冤。


    娘娘,臣女認為南珠丟失罪不在德陽郡主而在那偷盜之人……束墨話一落,耳邊又傳來裘清蓮與風清嫻一起異口同聲求情的聲。


    此時此景,束墨作為丫鬟為主子求情是理所當然,然而令顧清惜沒想到的是顧明語、裘清蓮、風清嫻竟也會為她求情,這種情況下,若說顧清惜沒有一點感動是假的,壓下心中澎湃的心情,顧清惜向三人投去感激的一笑,德陽謝謝三位願意無條件相信德陽,德陽定不會辜負你們所望。


    說罷,顧清惜清麗的眉眼看向貴妃,道:娘娘,要證明這狗到底是溺水而亡還是有人蓄意殺害,其實很簡單,隻需要叫上太醫來驗屍,相信真相一定會浮出水麵。


    嗬,這是什麽解釋?德陽郡主天真的以為隻要驗屍後就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麽?狗已經死了,難不成太醫驗一驗後這狗還能說話指認出誰是真兇不成?瘸著腿走來的林若蘭再看見地上跪著的蘇束墨就是那個誆騙自己說去請大夫的臭丫鬟時,她心頭上的火立刻就燃燒了起來,哼,早就是看顧清惜不順眼,再加上她的丫鬟竟敢如此戲弄與她,在這個緊要的節骨眼上,性子急躁的林若蘭終究是按耐不住出言諷刺。


    反正南珠現在並不在她身上,即便最後貴妃要求搜身她也無需害怕。


    聽見這聲音,顧清惜心底暗暗冷笑起來,林若蘭啊林若蘭,你當真是不知好歹,以為珠子不在你身上了就有恃無恐了是麽?


    林小姐此言差矣。你不是雪球,又怎麽知道雪球不會告訴大家誰是真兇呢?顧清惜回眸,衝著林若蘭歪頭一笑。


    你……


    顧清惜竟然拐彎抹角罵她是狗,真是氣死她了!好一個心思狡猾的小賤人!一上來就吃了敗仗,林若蘭鼻子都快要被氣歪了。


    貴妃已是不耐煩,聽夠了這些話裏話外夾槍弄棒的反唇相譏,而是命人傳了太醫來,她到是要看看這顧清惜打算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


    不一會,宋思儒宋太醫被傳來,宋太醫年約二十出頭,眉清目秀一派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模樣甚至年輕但卻是貴妃禦用的太醫,聽說醫術是十分了得。


    大人,請!


    喜歡郡主囂張:誤惹腹黑世子請大家收藏:()郡主囂張:誤惹腹黑世子更新速度最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郡主囂張:誤惹腹黑世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莫清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莫清歡並收藏郡主囂張:誤惹腹黑世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