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桓恐怖地沉默了會兒,道:“算了, 睡吧。睡之前再幫我看看狀況,有多少人死了?”  贏暮天回答:“幾個‘客人’中有一半殺了人,不過好像沒有玩家死亡, 他們每一個都沒有選擇玩家。”  荊桓道:“沒有選擇玩家?那麽多半是抱著和我同樣的想法了。”  贏暮天也點頭:“是啊,玩家可以被利用起來消滅我甚至針對你。”  “嗯。”荊桓往冰涼的冰絲被裏鑽了鑽,模糊道:“睡吧,累了。”  “晚安。”贏暮天擁住他。  兩人對話就像是臨睡前普通的夫妻嘮家常一般,但說話的內容確是各種算計與博弈。  第二天天亮,荊桓一大早起來稍微吃了點東西便站在了門口,準備出去。  被囚禁在房間裏的吸血鬼贏暮天不舍地看著,弄得荊桓滿腦子都是穿著圍裙的贏暮天在門邊咬小手絹揮手的魔性畫麵。  臨出門前,荊桓對他招了招手,對著俯身過來的贏暮天露出了光潔的手腕。  贏暮天問:“這是……”  荊桓道:“不吸血?”  贏暮天頓時興奮,目光瞄向了他的脖子。  “那你別咬。”荊桓說著就要將手收回去,卻被贏暮天拉出了。  “別,我咬手腕!放心,就輕輕一下,不會痛的。”  荊桓看著他彎腰,白色長發如瀑布般落下滑過小臂內側的皮膚,很滑很癢。贏暮天血紅色的眼睛微眯起來,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了兩顆尖銳的犬齒。  荊桓突然覺得自己腎上腺素有升高的跡象。  犬齒在皮膚上輕輕磨蹭,他瑟縮了一下。  “癢。”  而贏暮天已經找血管的位置,犬齒刺了進去。  這個副本設定中,吸血鬼的牙齒像毒蛇一樣中空,裏頭有毒液。不過這毒液不會殺死獵物,而是會有一種麻醉致幻作用,用來使獵物順從。  所以荊桓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隻是清晰地感覺到牙齒嵌入血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傷口處傳來。明明的血液流失的可怕事情,但是他除了舒服外升不起其他任何情緒。  直到漫長的一分鍾過去,贏暮天克製地收回牙齒舔舐好傷口,他才從那種奇妙的感覺中解脫出來。  喘兩口氣才回過神後,荊桓感覺有點後悔,下次還是不要這麽輕易地給他咬了。  “行了,那麽我走了。”他放下袖子,打開房間大門。  贏暮天在後頭心情雀躍:“好的,注意安全等你回來。”  荊桓出門,在外麵按計劃晃蕩了一個上午。沒有什麽大波瀾地過了幾個小時後他便按時走進餐廳就餐。  餐廳內,幾名玩家已經順利聚在了一桌,一共有六人,曹清俊也坐在裏麵正和同伴不知道商量什麽事。  見荊桓進來,一桌玩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停了好一會兒。  接著就是午餐,以及重頭戲:客人們將要第二次選出今天心儀的人類。  荊桓坐在桌前,臉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實際上正在悄悄無奈地勸贏暮天。  “幫我護一下那幾個玩家,你今晚選他們間的一個。”  贏暮天撒嬌:“不,我的心裏隻有你。”  “別鬧騰,其他玩家還有用,需要他們的幫助。”  “不要,我不要選別人,你逼良為娼。”  “……什麽逼良為娼,難道規則沒讓你每天必須選一個人嗎?”  “有是有這種規則……但是,我是不會屈服的!我是不會背叛你的!”  “前不久你還想勾搭女人。”  “啊啊啊啊!我錯了真的!今天等你回來我隨便你揍。”  荊桓淡淡道:“我不想揍你,我隻要你聽我的話,今晚護住一個玩家。你可以不見人,把他晾在臥室外晾一晚上就好。”  贏暮天不情不願:“好吧,但是你一定要知道,我絕對隻愛你一個。”  這怎麽越談戀愛越像小學生呢……  荊桓隻能答應。  此時,管家重新出現走到了大廳中央。滿廳的人和怪都安靜下來,等待著結果。  管家大聲道:“今日,為了避免昨日那種景象,今日規則有所改變。每位尊貴的客人和主人必須選擇不同的人,並且不能連續選擇同一人,今後的規則也是如此。那麽宣布今天的名單。主人,選擇了曹清俊、帕德洛先生選擇了荊桓……”  荊桓看向那位“帕德洛先生”,正是昨天那個戴著紅色麵具的男人。對方朝他冷笑了一聲,看模樣是得意得不行。  荊桓完全沒有想理他,他回憶著剛剛管家念的第一個名字。  贏暮天居然會選擇曹清俊麽,那就隻能希望曹清俊心理承受能力大點兒抗壓能力強點兒,不然估計會被整的挺慘。  點蠟。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抱歉真的太忙了,本來周末想要多更點兒結果這兩天居然也要加班。  然後我咽喉炎兩周多都沒好,因為職業原因每天最多連續四小時要大聲說話,所以反而嚴重了,難受得不行,還不能請假orz。第68章   “你現在到我的手裏了。”紅麵具男, 或者說是帕德洛先生陰冷地看著眼前一隻手就能掐死的人類。  他有無數種想法,想要直接將他殺死,但這個地方的規則讓他根本無法隨意殺人。  那位大人腦子裏在想什麽?為什麽不能直接把這人類抓出來殺了或者是囚禁起來當作威脅贏暮天的籌碼?  而且這個人類, 怎麽看都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是啊,到你手裏了, 所以你想怎麽做?”  帕德洛先生被瞬間驚醒,見荊桓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頓時更加怒火衝天, 也不顧思考了, 冷笑道:“嗬嗬, 你倒是膽子大得很。”  “所以你想做什麽?直接捏死我?”荊桓看著桌上的擺設說話, 連正眼都沒給他一個。  “真是牙尖嘴利。”帕德洛冷笑著也坐在另一邊, 站著和這個人類說話真的有一種自己是小弟的感覺。  “想從我這裏活著出去, 就給我講故事吧,但是必須是一個我很滿意的故事。順便一提, 我喜歡悲劇, 主角死得越慘我越喜歡。”  說著, 他臉上鮮紅色的麵具咧嘴笑了起來, 漆黑的嘴彎成月牙狀,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  荊桓完全沒有被嚇到,他歪了歪頭, 疑惑道:“外國設定的人物, 能說成語?”  嗯!?說錯了???  帕德洛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隨後才反應過來道:“你以為還能玩之前那種小聰明嗎?”  看這樣子,可能是有人已經處理過這個問題了。  “人類, 趕緊給我講故事。如果明天天亮還不能讓我滿意,你就會死!”帕德洛坐在椅子上翹起腿,枕著下巴盯著荊桓。  荊桓毫不畏懼地回望著。  這個紅麵具男的設定有點意思, 不喜歡直接殺人,而是喜歡用故事中的人物來殺死受害者。他會選擇受害人講得最可怕的故事,召喚出故事中最可怕的角色。  無數玩家在他這裏慘死過,先是不敢講出恐怖的故事,然後在臨近日出的時候越來越著急,當玩家終於講出一個足夠可怕的故事時,他們就會被自己所講的故事殺死。  這個過程簡直就是對身心的雙重折磨。  荊桓慢悠悠地思考了一會兒,隨後在帕德洛的警告下開始講第一個故事:“嗯……叢前有一對夫妻,他們恩愛勤勞,於是神仙給了他們一顆仙丹。但有一天,丈夫出去勞作,妻子被一個大壞人逼迫吞下了仙丹。等到丈夫趕回家,妻子飛到了天上,他們從此天人兩隔……嗯。”  他說完,還哼了一聲,對自己故事很滿意地點了下頭。  帕德洛先生:“……”  贏暮天也忍不住偷偷向荊桓傳話:“桓桓,這不是嫦娥奔月嗎?而且……這成語是不是用錯了?”  荊桓回答:“他們難道不是天人兩隔?”  贏暮天汗顏:“……好像沒什麽問題,不過桓桓,你為什麽會講這種故事?為了氣他?”  荊桓回道:“沒有,隻是做準備而已,萌萌就要出生了。”  贏暮天頓時差點笑出來:“桓桓,你這樣講故事,萌萌可能會……不太愛聽。”  荊桓也知道自己講故事是個什麽德行,便道:“那以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隻不過如果你不抓緊時間處理一下親子關係的話,可能還沒開口就會被揍。”  贏暮天:“……”  兩人在腦內進行著誰都聽不到的對話,而帕德洛先生則氣得一巴掌拍碎了座椅扶手。  “你耍我?!不要再給我耍小聰明,聽不到我滿意的,天亮了你必死無疑。”  荊桓攤手道:“這是悲劇。”  帕德洛先生冷哼:“我要聽死了人的,死很慘的……越慘越好越多越……”  說著,他起身走到荊桓麵前,手靠近了荊桓的脖子,指尖突然出現了一把小刀,緊貼著人類白嫩的皮膚。  “說,給我好好說。”  荊桓微微仰起頭,冷漠開口:“行,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  他看向天花板,像是一邊思考回憶一邊緩緩道:“大約是近千年前吧,有一年大饑荒,餓死了數萬人。那個時候人類愚昧,認為饑荒是上天降下來的懲罰,隻有向天上的神仙獻出祭品才能平息仙人的憤怒。於是,村民們選出了獻給神的祭品……村子裏地位最低的一戶人家的兒子。獻祭的儀式非常可怕,需要將人像牲畜一樣宰殺放血,將鮮血灑在祭台上,身體則放進火中。”  “被其他村民選中的人家自然是不願意,他們的孩子才六歲,不應該受到這種折磨。於是他們反抗了,然後被殺了。孩子目睹父母慘死,奮力掙紮但是也沒能逃過命運。他被殺死在祭台上,然後化成了最可怕的厲鬼,全村人都死在了他手下……”  荊桓說完便垂下了眼睛,安靜地坐在原地。  腦海中贏暮天也突然沒有了聲音。  帕德洛笑了起來:“不錯,這個故事不錯,夠慘,很棒!”  他十分滿意,但話音剛落,他便感覺自己的手腕猛地被抓住了。  荊桓扭過頭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腕,隨後,帕德洛輕蔑的表情就變得震驚,手一抖小刀掉落,被荊桓一把抓在了手中。  帕德洛後退一步,發現荊桓此時的眼底一片冷意,不同於之前的冷淡,這種冷讓他突然感覺到了被壓製的恐懼感。  下一秒,荊桓持著刀筆直刺了過來。  帕德洛先生下意識飛快閃避,但是在荊桓超出常人的速度下最後還是被刺中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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