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r夏季賽以來是有了不小的長進,有輸有贏,目前積分不緊不慢的排在第六。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是穩進季後的,但又有那麽兩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意思,最起碼去年他們可沒這樣穩穩進入前八的水平,然而有了春季賽季後賽亞軍的成績,說實在的,佛係如air的粉絲也不免對小破隊也有了期待——  好歹、哪怕,從fz手裏拿下一分呢?  有這種想法是正常的,畢竟nw、pq、flu這些四強選手輸給fz之前,也覺得自己加把勁兒就能從fz手裏拿上一分呢!  這一天,嘉慈沒去現場。  他收到了鄭錚的短信,問他來不來現場看比賽。  嘉慈不再做回應,那天晚上既然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甚至鄭錚都看到了車裏的馬思卡本人,嘉慈並不想再去補充什麽,說多了難免又讓人理解錯。  他呆在家裏,開著直播,看解雩君打完了整整兩場。  直播間裏解說宣布完2:0的結果,鏡頭前fz和air的隊員照例互相握手,解說台快速的完成了讚助商廣告口播過後,導播將畫麵切到後台采訪。  下一秒,嘉慈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乖寶!”  解雩君的聲音裏是連續取勝過後的輕鬆,“等哥哥回來一起吃飯!今天下班早,我們早點吃完、也好早點休息!”  嘉慈了然的懂了他的暗示。  他算著解雩君差不多快回來的時間,幾乎是一到樓下,外麵的車庫就亮起了燈,兩人在浸滿梔子花香的小花園裏緊緊擁住對方,交換了一個深吻。  “乖寶,你好香……”  解雩君親著親著,一顆心就蕩起來了。  一雙長臂攬著嘉慈的後腰,將人往自己懷裏按。  “頭發才吹幹?一直在等哥哥回來對不對?”  他直接抱起身量單薄的小男朋友,讓對方雙腿環在自己腰後,掂了掂分量,笑著將炙熱的氣息帶到彼此貼近的地方,徑直去了樓上的臥室套房……  準確意義上的畢業之後,嘉慈接連卸下兩件大事。  擺在他麵前的是長達三個月的暑假,不用去糾結這個作業那個論文,甚至隻需要操心工作室和原畫組兩邊的事情,其餘的時候,不管是呆在解雩君身邊陪他比賽訓練,還是自己出去采風、玩耍,時間和精力都是極其充裕的。  可以這麽說,這樣的暑假,是嘉慈從小到大度過的最無憂無慮,盡情揮霍的一次!  人的心裏頭鬆快了,吃飯睡覺也跟著作息規律很多。  如果說別人到了夏天會苦夏,吃不好睡不好,嘉慈不僅沒有過多的清減,反而被養得白白嫩嫩,一身瓷白的皮膚透著漂亮又細膩的光澤,在深色的床單被麵的映襯下,顯出一股滿溢到幾乎漾出來的幹淨,幹淨到解雩君對上他深吻過後水潤失神的眼神,被那份純中帶欲的氣息一擊即中!  解雩君在他臉頰輕咬了一口,得到一聲悶悶的嗚咽。  旖旎的氣氛才剛剛開始,嘉慈卻像隻兔子似得、一個激靈彈起來:“不許咬在外麵!我過兩天得回去拍畢業照的——”  解雩君笑了兩聲,帶起胸腔裏的一片震動。  嘉慈也素了一陣子了,貼著他的胸前慢慢平複呼吸。  幾次深吻過後,嘉慈渾身都是酥酥軟軟的,被迷得神誌恍惚、神魂顛倒,又在這樣的間隙裏突然抽出一絲清晰的意識,警覺的將自己的脖頸仰起來,試圖這樣遠離解雩君滾燙的唇瓣……  23歲的馬思卡或許是臨近退役再難續航的老將。  可是23歲的解雩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年輕狼王!  他叼著狼後的細長脆弱的後頸,鼻息炙熱,從喉嚨裏不斷發出陣陣低沉的狼嘯,如狼後所願,用唇和尖齒在看不見的地方落下痕跡,刺痛過後,又用濕而熱的舌尖劃過以做安撫。  狼後隻有最初使得出力氣抵抗,偶爾用手掌狠狠按住抵擋攻勢,偶爾是空出一條細長筆直的腿冷不丁的蹬出去,隻是立刻就被狼王利爪敏捷的抓住鎮壓在身側,他猩紅的一雙眼睛裏是滿滿的征服欲,緊緊鎖定在留下鮮紅指痕的地方,迫使狼後露出軟而不設防的腹部……  月圓之夜,狼性從血液裏亟待釋放。  月色下,狼王從身後牢牢壓製住自己的伴侶,密不可分的兩道身影合二為一,並且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再也沒有分得多開。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是緊緊相貼相疊,少數的時刻,狼後會脫力軟軟倒下,但狼王隨即又重新覆上去,將他緊緊箍在懷中。  直到圓月緩緩墜在天空另一邊,微光劃破夜色。  這場“霸道狼王獨寵狼後”才算落下帷幕……  *  常規賽進入到第三輪之前,尚且有三四天的備戰。  嘉慈頂著大太陽準備出發回北京,他堅決沒讓解雩君跟著,並且深深認同張竹毅評價這狗男人越來越戀愛腦的說法。  “幹脆這樣,你問老板願不願意把基地挪到北京去。”  解雩君聽著竟然真的開始思索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北京和上海的房價都很高,非要說誰更高的話,遷到那邊去顯然更難。”他話鋒一轉,徑直搜索了fz去年的財報,“但真要遷過去也不是行不通,我給老板算筆賬……”  胡說八道到後麵,他自己都笑了。  嘉慈一臉無奈,“行啦!真的要走啦!”  眼見著兩人牽著手出門了,張竹毅打了個哈欠,看了眼下樓來的方希,“你這耳朵是不是貼著車庫了,人家一走你就下來了。”  方希搖頭,誠實的道,“我以為他們昨晚在四樓睡的。”  換句話說,方希以為今天中午會有隊霸親手做的東西吃,然而沒有,人家不過是出發之前來這邊打個招呼,看看張竹毅的傷……  也不知道嘉慈到底幾點的航班,反正解雩君回來的時候,基地裏眾人已經爬起來吃了早午飯了,瞅著隊霸臭著一張臉,一副要開心又不開心、說不開心又憋著樂的表情,早已習慣到麻木,對方五指成梳隨手攏了一把長長的額發,指間的戒指在室內光線之中咻的亮了一下,很快的一瞬,但依然讓眾人打了個狗糧味的嗝兒。  “嘉小慈什麽時候回來啊?”  解雩君哼了一聲,“超過三天不回我就去逮他!”  另一邊,嘉慈落地北京,首先去到工作室,姚聆新招了兩個人,大家見了個麵之後約了個餐廳決定聚個餐。  嘉慈沒意見,事實上,這頓飯早就該吃了。  期間去學校順利辦完了手續,他直接去了約定的餐廳,也是頭一次見到了兩個新人:都是女生,一個是模特轉行妝造,一個是運營,見到嘉慈的第一麵,不出意外雙雙失神。  “嘉、嘉寶!”  嘉慈朝她們笑笑,又看向姚聆,“小敏和程徵呢?”  “都在趕來的路上,有點堵。”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如果非要按畢業年份論的話,嘉慈和姚聆甚至都是應屆畢業生,一時間,兩個新人深深的噎住了:誰不想賺錢呢?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將想法付諸現實,更不是每個創業的人都能堅持下來……  小敏和程徵就位之後,開始上菜。  嘉慈吃得不多,姚聆本想打趣他是不是被男朋友養叼了胃口,可席上有一個程徵,還有兩個時不時就因為嘉慈一句話愣怔一下的新人,她硬生生憋住,直到看著出租車把女孩子們挨個兒送走,這才看向嘉慈:“人不在江湖,江湖卻有你的傳說。”  嘉慈打了個哈欠,“怎麽說?”  “從大家的全世界路過,遍地都是你的馬甲。”姚聆自己都笑了,“開個玩笑,馬思卡前天比賽帶著戒指打的,直接給人看呆了!要是把你性轉一下換成女生,估計孩子都在肚子裏養到快生了……”  嘉慈:……  大家真的太能想象了!  事實上,馬思卡能在電競圈這樣男女比例99:1的地方的出櫃,甚至隔三差五給網友塞狗糧,也的確說明了一個問題,區別與大眾的取向之所以少,並不是因為做出這樣選擇的人少,而是曝光的人少。  馬思卡不遮掩,也沒有受到任何上麵的限製,時間長了,逐漸就有同樣取向的人慢慢坦誠,伸出觸角去接觸外麵的風聲。  生活在這個時代,誰不想更加自由?  馬思卡光明正大戴著情侶對戒上場打比賽,絲毫不回避鏡頭,不正是彰顯了他的自由和浪漫?有人吐槽他故意卡在520個關注自己的男朋友,這是很做作的秀恩愛行為,可捫心自問,被自己的戀人這樣鄭重又珍重的對待,誰心裏不樂開花?  姚聆說起來都羨慕:“談戀愛了在朋友圈公開都跟逼婚似得,微博這種社交平台卡個520做作就做作,說得好像誰不去羨慕似得……”  嘉慈把小臂伸到她麵前:“看。”  起雞皮疙瘩了。  “哎,你可是身在福中耶!”  姚聆輕輕拍了他一下,看著這隻被愛情滋養得瓷白鮮嫩的小粉桃兒,羨慕的幽幽歎了口氣,轉移了話題,“那新來的兩個你看看著行不?”  “人都招來了,你還不知道行不行?”  姚聆嘖了一聲,“不就是怕你的事兒嘛!程徵也就算了,她是個肉眼可見的正直人,但那兩人我還得好好看看,你這段時間不在北京也挺好,省得風口浪尖上又爆出去點兒什麽消息搞得血雨腥風……”  *  拍畢業照這天,是個萬裏無雲、晴朗至極的好天氣。  女孩子們化著妝,披著發,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紮堆兒躲在樹蔭下乘涼,嘉慈也和同學呆在一起,取下帽子扇風。  “你真的和馬思卡在一起了?”  嘉慈看了這位認識了四年的同學一眼,無奈的道,“那我要說同名同姓你信嗎?”  “我不信!”  同學又問,“馬思卡今年真的要退役了嗎?”  嘉慈無奈,“我記得你壓根不玩遊戲啊……”  “這不是關心關心你的幸福生活!將來他要是退役了,怎麽賺錢養家糊口啊?你還得繼續讀書呢。”  真是操了大心了!  嘉慈記得自己的大鳳凰被拔毛,也是這熱心哥們兒馬不停蹄打了兩通電話通知他,結果兩人一個在a廳一個在b廳,展品都好不到哪兒去,可謂是難兄難弟。  “馬思卡如果也轉去做教練的話,參考趙翟,年薪降級幅度差不多到了80%,我的嘛呀,這也太難了吧!”  嘉慈沒忍住笑了,“那你畢業之後打算幹嘛呀?”  對方完全被牽著話題走,苦惱的擰了擰眉毛,又呆呆看了嘉慈一眼,支支吾吾的道:“不知道呀,可能先去考個教師資格證吧,早知道去年就考了!還是你好,能留在學校再讀三年書……”  像他這樣苦惱的人,還有很多。  拍完畢業照,準畢業生們三三兩兩組著隊自己留影,到處都有抱著花束的學生,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畢業的快樂,大家暫時忘卻了對未來的迷茫,沉浸在熬了四年終於脫離學生身份的歡喜之中。  嘉慈也沒覺得多寂寞,他甚至用不著轉檔案。  還了衣服和帽子,嘉慈準備回公寓收拾些東西,路上倒是接到了周勵昕的電話,這家夥飛去重慶複查,心情正好著,打了個電話向嘉慈發來畢業問候——  “你在哪裏呀,我看新聞今天你們美院拍了集體畢業照是嗎,有照片嗎!讓我康康、讓我康康!”  嘉慈拒絕,“不行!”  真是怕了他了!  “喔,那我知道了,一定是馬思卡不讓!”  嘉慈:這麽說,倒也沒錯。  周勵昕又想起另一件事情,“就是,爸媽問了你的事情。我怕他們去網上搜,看到一些亂七八糟的,就大致和他們說了下。”  嘉慈無所謂,“沒事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那他們之前是不知道馬思卡這個人啊!”周勵昕又吞吞吐吐了一會兒,“我就是覺得他們這樣不好,聽我說了之後,覺得馬思卡很厲害賺很多,又別別扭扭的好像能接受的樣子,還和我說、說讓你好好抓著他……”  嘉慈沉默了半晌,“沒事,下次不要和他們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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