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雙塔在湖中間,我們要去日月雙塔,首先就要解決江麵與湖麵的水位差問題。” 跛子條理清晰的跟大家分析著問題,雖然態度讓人有點不爽,但康堯還是認真的聽著。 而白洛,卻微微偏過頭,對著站在身後的女鬼輕聲說道。 “等會兒我會把船開到江麵和湖麵相接的閘口處,你上去看看,閘門的升降台的開關在哪裏。” 女鬼輕輕點了點頭,等到船開到閘門處,便悄悄離開了。 而這邊,跛子也說到了關鍵的地方。 “江麵和湖麵相接的閘門處,肯定有升降台,到時候隻要有人去啟動升降台的開……” 跛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船身卻忽然開始慢慢的上升。 不,不隻是船身在上升,而是船身連帶著水位一起在上升! 跛子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還沒找人去啟動升降台的開關呢!怎麽這船和水位就自己上升了? 沒有人去回答他的問題。 船身連帶著水位,上升了約莫五分鍾的時間,總算是與湖麵齊平了。 白洛等著女鬼回來了,這才啟動船隻,往日月雙塔駛去。 日月雙塔其實是在湖中間的一片迷你小島上,白洛操控著船隻靠了岸,然後就上了島。 日月雙塔似乎年久失修,看起來十分破舊。 日塔和月塔下麵都隻有一個門,被鎖死了,緊緊的閉合著,他們根本進不去。 “這鎖打不開啊,怎麽辦?” 髒辮女抓著那鎖看了半天,根本打不開。 其他人也是一籌莫展,全都看向唯一的說話人跛子。 跛子走到門前,抬手敲了敲門,感受到門沉重的材質,回道。 “我們隻能去找鑰匙了,大家分頭去找吧。” 可是,誰都知道,這裏怎麽可能找得到鑰匙,誰會把鑰匙放在塔附近啊。 但是現在,除了去找鑰匙開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大家四散開來,開始到處找鑰匙。 白洛盯著那鏽跡斑駁的塔門,沉吟幾秒,忽然就拎起裙擺,衝了過去,抬腳就一鞋跟子踹在了門板上。 “哐當——” 厚重的塔門頓時就被白洛踹出一個窟窿洞來。 眾人:??? 這種簡單粗暴的開門方式,他們怎麽就沒想到呢? 另外,這怕是一扇假門吧!竟然這麽輕易就被踹了個洞。 白洛沒理會眾人訝異的眼光,退後幾步,準備再來一腳,卻忽然被人攔住。 跛子攔下了白洛,一副體諒關照他的模樣,“這裏又不是沒有男人,讓一個女孩子來踹門,也太說不過去了。” 實際上,他是覺得白洛一個女孩子,踹一下門隻踹出來一個窟窿,等到把這門完全踹開,那得踹到什麽時候啊? 還不如換一個男的來,直接就把門給撞開了。 畢竟,白洛都能把這門踹出一個洞來,換個男人來怎麽也不會比白洛還差吧? 跛子堅持要換人,白洛也就沒拒絕。 踹一下門,腳也是很痛的,要不是看他們找那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兒的鑰匙浪費時間,白洛也不會自己動腳。 白洛往後退了開,寸頭男就立刻接替了白洛的位置。 他微微彎腰,做出衝擊的姿勢,蓄力片刻,便衝了過去,猛然撞到塔門上。 “哢嚓——哢嚓——” 然而,眾人卻沒能如願的聽到塔門被撞開的聲音,而是聽到骨頭接連碎裂的聲音。 寸頭男整個人貼在塔門上,手腳不自然的扭曲著,他已經動不了了! “喂,演戲不是你這樣的啊,你別演了,下來吧。” 髒辮女覺得自己聽到的聲音應該是錯覺,還以為寸頭男是在演戲。 然而,寸頭男整個臉部連帶著脖子的骨頭也都錯位了,這會兒連發聲都困難,根本就是有苦說不出。 還是跛子見他情況實在是不對勁,這才把人從塔門上弄了下來。 寸頭男的情況,是大家完全沒有想到的。 畢竟,看著白洛踹門的時候,可輕鬆了。 當出現兩種極端不一樣的情況時,想要知道事實的真相,隻能再來一個人驗證一次了。 跛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他看向眾人,根本就沒有人願意來試。 畢竟寸頭男這個前車之鑒還躺在那裏呢。 無奈之下,跛子隻能拖著自己的假腿親自上陣。 反正,他這是假肢,就算這門有什麽問題,也不會傷到他本身。 想明白這點,跛子往後退了幾步,彎腰蓄力,隨後拚盡全力衝了過去,抬腿就往塔門上踹了過去! 他不信,自己還不如一個女人! 下一秒,隻聽到“哐當——”一聲,卻不是塔門被踹開,而是他的鋼鐵假肢飛了…… 跛子:“…………” 這情況,實在是沒眼看。 而且被跛子和寸頭男在這裏耽誤了不少時間,白洛也不想再等了,走上前去,把跛子拉開,自己拎著裙擺,抬腳就是“哐當——哐當——”連踹十幾下,直踹得人心驚肉跳。 一直默默呆在旁邊的女鬼看到那被白洛踹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的塔門,也是渾身哆嗦,還好當初白洛紮自己的時候用的是捧花,而不是他腳上這雙高跟鞋。 “哐當——哐當——”的踹門聲音不斷的刺激著眾人的耳膜,終於,就在大家心髒快要徹底跳停的前一秒,厚重的門板終於經受不住白洛的折磨,轟然倒塌。 “呼……”眾人輕輕呼出一口氣來,隻耳邊還嗡嗡作響,滿腦子都是白洛腳踹塔門的“哐當——”聲。 而罪魁禍首,卻從容自若的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越過那厚重的門板就走了進去,那雙腿,看起來好得很,半點事兒都沒! 眾人隻能再一次無語望天。 有的人,生來就是鋼筋鐵骨。 可惜,那人不是我。第7章 屍裏畫廊(7) 康堯看著白洛進去了,立刻就跟了上去。 可等他抬腿邁入門內,先前一直都能看見的白洛卻突然就失去了蹤影,沒留下半點痕跡。 塔外,初中生也消失了蹤影,不知道去哪兒了。 跛子他們把寸頭男放在了地上,顯然是不準備帶著他一起進塔。 康堯沒跟他們一起行動,而是獨自順著台階,一直往塔頂上爬。 但是,他一直爬到頂,都沒找到白洛。 康堯在塔裏一遍又一遍的找白洛,而白洛此刻,卻在塔外。 當時,白洛踹開塔門以後,走了進去,本來是觀察一下塔內的情況,確定沒什麽危險再叫康堯和女鬼進來的。 結果沒想到,他就這麽往前走了幾步而已,竟然就直接出現在了塔外。 說是塔外,但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塔外。 因為,此刻佇立在白洛麵前的,是一座被黃銅包裹著的,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日塔,根本就不是之前白洛見過的年久失修的破爛模樣。 而塔外的空地上,也沒有任何人活動過的痕跡,因此,白洛判斷,這裏並不是真正的塔外! 這座看起來很新的日塔,也和外麵那座日塔一樣,共建九層,隻有一層有一個塔門,另外的八層全都是封閉狀態。 如果白洛想要進塔,還是得從一層的塔門進去。 他提著裙擺,走到了塔門前,盯著這門看了看,然後老老實實的收著自己的腿。 確認過眼神,這不是他的高跟鞋能踹得開的門。 雖說,這也是日塔的門,可這日塔的狀態明顯正處於最好的時期,不像外麵那座日塔,經曆過風吹日曬,雖然塔身還佇立著,但其實整座塔早已經開始腐鏽了。 塔身腐鏽,加上經過好幾天的磨合,他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那雙本就不普通的高跟鞋,才能順利的把門踹開。 現在,就算了吧。 而且,白洛自認是一個斯文人,若不是現在是在海市蜃樓的世界,情況特殊,他是絕對不會做出暴力破壞旅遊景點這種事情來的。 “文明旅遊,你好,我好,大家好。” 白洛低低的念了一句,然後拿出了先前用來固定過頭紗的小發卡,就懟進了門板上的掛著的大鎖鎖孔裏。 這個鎖沒有生鏽,也許能用小發卡打開呢。 但是白洛試了好一會兒,這鎖就是半點反應都沒有,顯然是小發卡也不管用。 “果然不文明的開門行為都是不對的,我應該深刻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 白洛一邊反省,一邊往後退了幾步,抬頭打量著麵前這座日塔。 塔門開不了,他就進不去塔,進不去塔,他可能就會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了。 他必須得想想別的辦法,一種不進塔也能離開的辦法。 白洛盯著日塔邊上的翹腳看了看,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婚紗裙擺,抬手比劃了一下。 “長度好像夠?” 縱觀四下無人,白洛也不矯情什麽,立刻就把自己身上的婚紗脫掉了,然後把收起來的頭紗和蕾絲手套都拿了出來,與婚紗的裙擺係在一起,擰成一根長布條,抬手就給拋到了日塔一層頂的翹腳上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