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老四娶漂亮媳婦兒,他在外麵挨打!


    但裏麵毫無動靜,過了好幾十秒,都沒人開門。


    岑衛東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他二話不說,一腳踹在門上,力氣之大,木門瞬間破了一個洞。


    “拉開插銷!”


    張老二看到被腳踢出來的洞,頭皮發麻,這一腳要是踹在他身上,那還了得。


    這會兒他再也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老老實實地將手從洞裏伸到木門後麵,拉住木頭插銷,往後麵一推,木門嘎吱一聲開了。


    張老二一個趔趄摔進了門口的地上。


    下一刻,他恐慌地尖叫了起來:“啊……”


    聽到他的尖叫,本來已經準備好動手的張家父子下意識地往他那邊看去。


    隻見張老四房間裏的地麵上都是蛇,幾十條,花花綠綠青青白白,各種顏色都有,悉悉索索地在地麵上爬來爬去,地上就找不出一塊能下腳的地方。


    饒是農村人見慣了蛇,也不禁頭皮發麻。天哪,這麽多蛇,而且不少看起來還有毒,張家這是捅了蛇窟嗎?


    好些本來打算幫忙的親戚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四,四弟……”張老大食指不停地顫抖,指著屋子裏的一角喊道。


    大家順著他的目光才發現,張老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還是活。


    岑衛東沒管他們。


    他隻看到了一個人,雙手雙腿綁著,嘴裏還綁了一條布巾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陳福香。還好,她沒事,岑衛東身體一晃,腦袋一陣眩暈,大驚大喜之下,人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兩人四目相對,他從她濕潤的眼睛裏看到了激動、開心和委屈。


    “福香,別怕,我來了。”岑衛東一邊輕聲安撫她,一邊試圖走過去。


    但地上都是蠕動的蛇,好不容易見到一塊間隙,他立即踩了下去,提著木板的手臂繃得緊緊的,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可奇異的是,他腳附近的蛇竟然自動散開,避開他,在地上留出了一條巴掌大的空地,等他再踏出一步,前麵的蛇也如此。


    這一幕看得張家人目瞪口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


    又或者這些蛇很怕人?張德林試探地提起腳放下去,還沒落地,旁邊一隻蛇頭猛地竄起,嘴巴大張,一口咬在張德林的鞋子上。


    “爸!”張老大趕緊把他往回拉,手裏的棍子也遂即揮了過去,打在蛇身上,那蛇才鬆開了嘴,落回蛇群中。


    “爸,你沒事吧。”張老大心有餘悸。


    張德林脫掉了鞋子,腳背上沒有傷口:“沒事,它咬在鞋子上。”


    “那就好。”張老大拉住他,不敢再讓他去冒險了,四弟已經出了事,父親可不能再出事了。


    隻是這些蛇盤旋在屋子裏,都不走,殺又怕激怒它們,它們瘋狂地攻擊人,這可怎麽辦才好。


    還是張德林經驗豐富一點,他吩咐侄子:“去衛生院要點雄黃回來。”


    有老人也反應過來:“對,雄黃,蛇最怕雄黃了。”


    可衛生院距張家有一千米左右,來回快跑也得十幾分鍾。張德林擔心兒子,他看那邊岑衛東竟然毫發無傷地走到了陳福香麵前,也顧不得前嫌了,趕緊說:“同誌,我們家老四昏倒在牆角了,麻煩你幫個忙,把他背出屋。我一定重謝。”


    岑衛東充耳不聞,他懸在陳福香上方,從腰間抽出一把兩寸長的小匕首,切斷了綁在陳福香嘴巴上的布條,拿開,食指輕輕摩挲著陳福香嘴角的紅印,心疼地問:“痛嗎?”


    陳福香搖頭,聲音裏帶著委屈:“不痛,衛東哥,你終於來了。”


    “傻丫頭,我說了要回來送你禮物的,就一定會回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岑衛東蹲下身,幹脆利落地割斷了綁著她手腕和較晚的繩子。


    一得到自由,陳福香就想動。


    岑衛東製止了她:“別動,我給你揉一下,活活血,不然會摔倒的。”


    他旁若無人地蹲下身,隔著褲子輕輕揉著她被繩子綁過的腳踝。


    看到這一幕,張家的親朋好友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敢情這姑娘有情郎,不樂意嫁啊,難怪張家人要用繩子把她綁起來呢!


    不過聽說張家為了娶這個媳婦,花了不少錢。他們不厚道啊,拿了人家彩禮,還不想嫁,在外麵勾三搭四的,要回到幾十年前,得浸豬籠。


    對上這些人打量、鄙夷甚至是仇恨的目光,陳福香委屈極了,心頭暴起,有種讓蛇一口咬斷他們脖子的衝動。


    “動一下腳試試。”溫柔的聲音拉回了陳福香的思緒。


    她低頭,對上岑衛東安撫的眼神,心奇異地平靜了下來,沒再理會那些人,輕輕動了一下腳:“不麻了,衛東哥。”


    “嗯,走,衛東哥背你出去。”岑衛東蹲下了身,背對著她。


    狗男女,不要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如此旁若無人,簡直是打他們的臉。張家人的神情都憤怒極了。


    但沒人管他們,陳福香輕輕搖頭說:“不用,衛東哥,我沒事,我能走。”


    “可是地上有很多蛇,你不怕嗎?”岑衛東擔憂地問。


    陳福香搖頭:“我不怕,蛇還沒人可怕。”


    岑衛東怔了一下,點頭說:“沒錯,福香說得對,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上來吧,就當為了讓我放心。”


    “好吧。”陳福香趴到了他的背上,手環住他的脖子。


    因為跑了那麽多路,又跟張家人打了起來,他出了不少汗,後背都濕了,肥皂味中夾雜著一股汗味,但奇異的陳福香卻一點都不覺得難聞,反而異常地安心。


    從陳老三帶著人,強製將她綁起來帶走開始,她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不敢放鬆,直到現在才鬆懈下來。


    “衛東哥,謝謝你。”陳福香靠著他的脖子,低聲說。


    那股熱氣吹到岑衛東的脖子上,他隻覺耳根一熱,迅速蔓延到臉上,連脖子都紅了。


    “你不怪衛東哥來遲了就好。”岑衛東聲音沙啞地說。他心裏現在都還一陣後怕,要不是出現了蛇這個意外,他簡直不敢想象他現在才來的後果。


    陳福香安心地靠在他的背上,臉就貼在他的肩胛骨處,聲音軟軟的,又輕又緩:“不遲啊,正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但卻被張家人拿著□□、棍子、鋤頭擋住了去路。


    岑衛東眯起眼:“讓開!”


    “你把我四弟一塊兒帶出來。”張老大硬聲說。


    他們家今天的臉已經丟光了,不能連裏子也一塊兒丟光。


    張德林站著沒說話,很明顯是支持大兒子的意思。隻有癱坐在一邊的張老二目露恐懼,低低地說了一聲:“要不算,算了吧。”


    但沒人理他。


    岑衛東單手托著陳福香,麵對快要戳到他額頭上的手槍,鄙視地翹起唇,抬起食指指著自己的額頭:“開啊,開槍!”


    張老大手一抖,手槍差點滑下去。


    這個人氣勢太強了,到底是哪兒來的?他們家也見過公社的領導,沒一個有他這麽凶。


    見他不動,岑衛東陰沉沉地瞥了他一眼:“讓開!”


    他都還沒跟張家人算賬,他們倒是自己來找死。要不是怕嚇到福香,他現在就要給這些人點顏色看看。


    “凶什麽凶?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你今天打了我們的人,鬧了我們的婚宴,還想走出去,做夢。”張家一旁親凶狠地說。


    他們張家人男丁多,叔叔伯伯兄弟堂兄弟加起來有二十幾個,都是青壯年,在村裏橫行霸道的,一般人都不敢惹他們。他們何時丟過這麽大的臉。


    有了開頭,後麵的婦女也開了口:“不要臉,都說給咱們家老四了,那麽多彩禮都收了,還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啊……”


    一柄匕首飛了過去,擦過她的耳朵,切斷了她一撮頭發,小刀直直插入後麵的土牆上。


    “說啊,怎麽不說了?”岑衛東冷冷地看著那八婆。


    婦女嚇得兩腿發軟,臉色慘白慘白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哪還敢說話。


    岑衛東收回了目光:“讓不讓?”


    張老大有點懼怕他出眾的身手,可就讓他這麽走了,張老四怎麽辦?還有他們張家的名聲怎麽辦?以後是不是誰都可以騎到他們頭上。


    他不肯退讓。


    雙方僵持不讓,四目相對,張老大漸漸招架不住岑衛東暴戾的目光,背上都冒出了汗。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張老三興奮的聲音:“民兵來了,閆部長親自來了,爸,大哥,閆部長來了。”


    張德林聽到這個消息,精神為之一振,閆部長可是從部隊下來的,手裏沾過血,本事大著呢,將一群民兵訓得服服帖帖的。


    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單打獨鬥再厲害又怎麽樣,就不信他還能打得過訓練有素的民兵們。


    張德林立即迎了出去,跟見了救星一樣,激動地說:“閆部長,你來得太好了,今天咱們家辦喜事。這個混蛋跑過來踹我們家的門,還要搶我們家的兒媳婦,他這是耍流氓,閆部長,你可得替咱們作主啊。”


    “人在哪兒?”閆部長直接切入正題。


    張德林立即帶著他往側房走:“這裏,閆部長,那,就是這個流氓。”


    “岑同誌,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麽在這兒?”閆部長看到岑衛東驚呆了。


    張德林看閆部長的態度就意識到了不妙,恐慌地問:“閆部長,你,你們認識?”


    岑衛東沒理會張德林,嚴肅地說:“閆部長,你來得正好,我背上的是陳陽同誌的妹妹。張家人涉嫌綁架婦女兒童,麻煩你將他們帶回去,我打個電話到縣公安局,讓他們派人過來處理這個案子。”


    第48章


    訓練到一半,陳陽臨時被拉過來,自然被擠在了最後,也弄不清楚狀況,隻聽說有人來張家鬧事。


    這個張殺豬匠也算是公社裏的名人,一是因為大部分人買豬肉都要經過他的手,二在於他們家特別能生,尤其能生兒子。他爺爺生了七個兒子,他生了四個,他那些兄弟也都生了好幾個兒子,加起來家裏年輕一輩的男丁都有二十幾個,小輩男丁也有好幾十個。


    這樣男丁眾多的大家庭在鄉下那是妥妥的一霸,誰還敢欺負他們啊?所以閆部長聽說出事後就立即帶了不少民兵過來。


    誰知道等他們來了,才聽說鬧事的隻有一個人。


    不明情況的民兵們都很無語,在後麵悄聲議論:“張家咋回事啊?一個都搞不定,還要來找咱們?”


    平日裏他們不欺負別的村民就是好的了。


    “誰知道呢,今天笑話可鬧大了。”


    前麵一個就是本村人,在場等著喝喜酒很多都認識,他的消息更多一點,扭頭道:“聽說是來搶新娘子的,是新娘子的情郎。”


    這個爆炸性消息一出,所有民兵都驚呆了:“不會吧,這人是跟張家有什麽過節,非得等人送到張家了才來搶?”


    “誰知道呢,聽說他在洞房裏當著張家人的麵要帶新娘子走。”


    “張家人沒把他打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六零小福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紅葉似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紅葉似火並收藏六零小福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