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大當家沒說。


    可是秦煜聽他們的意思大當家曾經在西北軍待過。


    大當家微微眯起雙眼,抬起手緩緩地指向自己的胸口,聲音低沉:“就是這一箭啊……它深深地紮進了我的胸膛,而射出這支箭的人,正是我曾經視為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話音未落,大當家突然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秦煜,眼神如同鬼魅一般幽暗深邃,讓人不寒而栗。


    秦煜被嚇得渾身一顫,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額頭上的汗珠也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看著大當家,喉嚨不由自主地滾動著,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憤怒說道:“我……我也是被好兄弟無情地背叛!”


    說話間,秦煜緊緊捏住手中的酒杯,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蒼白。他的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回憶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對那個背叛他的人充滿了無盡的仇恨。


    “所以,我和大當家您一樣,對那些背信棄義、出賣朋友的叛徒恨之入骨!”秦煜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此刻,他仿佛已經將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化作了對背叛者的詛咒。


    大當家拍拍他的肩膀,他手上力氣大,將秦煜拍的向前倒了幾次,酒水灑出去一半。


    看著秦煜一臉無語的樣子,大當家和三當家都笑了起來。


    秦煜毛骨悚然,卻還是在眾人各色的目光中喝了酒。


    蘇懿和扁三坐一起,他看著秦煜,又看了看大當家,心想秦煜說的“好兄弟”不會是他的好女婿沈硯吧?


    扁三喝的有點多了,話也多了起來,他說大當家以前可風光了,似乎是什麽富家少爺。


    扁三喝了一口酒:“大當家有本事啊,從一個幾人的小隊伍,打下這麽大一片地,山上的布置都是大當家親自弄的。”


    他滿眼的的自豪和崇拜。


    吳樹也喝多了,笑著捧場:“大當家真厲害。”


    “可不厲害麽!”


    蘇懿問:“大當家身手怎麽樣?”


    扁三斜眼看他:“怎麽?你要找大當家打架?”


    蘇懿趕緊搖頭:“這不是好奇嗎?”


    扁三似笑非笑的說:“老蘇,你可別動歪心思,我這麽說吧,如果有人殺了二當家,三當家這些人,我們會覺得這是他們的命,可如果有人敢動大當家,除非他能把青峰山的所有人都殺了,不然的話,隻要剩下一個人,就是追到天邊去,我們也要殺了他。”


    這是扁三第一次說這麽多話。


    蘇懿心虛,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吳樹聽完扁三的話,卻是感動的痛哭流涕。


    “扁三哥放心,青峰山就是我的家,誰敢傷害大當家,誰敢動青峰山,我絕不與他善罷甘休。”


    蘇懿一愣,忽然就明白了什麽,於是他也趕緊表態:“青峰山也是我的家…”


    扁三哥聞言終於笑了起來。


    “都是好兄弟,都是一家人。”


    “對,咱們是一家人。”蘇卓坐在蘇唯院子裏的小板凳上對沈硯說:“既然是一家人,我當然都聽姐夫的。”


    沈硯舒了口氣:“此事不能急,得從長計議。”


    青峰山的布置,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還發現了很多人工的痕跡。


    這樣一個堅固的堡壘,後山上麵是什麽樣還真說不好。


    蘇卓也看到了這次攻山的情形,土匪不費一兵一卒,就殺了西北軍幾十個人。


    幾十個人呢,放在別處都算是一場小型的戰役了。


    這次失敗對所有人都有點打擊。


    他們以為土匪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很輕易的就能滅了。


    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樣。


    就連蘇卓都沒了當初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熱情。


    他更擔心他爹的安危。


    蘇唯給他們倒了茶水,坐在一旁聽他們說話。


    蘇卓說:“我姐當初那個提議…”


    沈硯說:“前提是山上先亂起來,嶽父他們渾水摸魚將東西吊下來。可我們忽略了很多問題,比如西北軍會不會一直派人守在懸崖下?如果是,我們就沒有機會,還有一點,山上的情況一定很複雜,這個大當家的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貿然出手很可能出事。”


    蘇卓點點頭:“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隻能等了。”莊二公子對於這次攻打青峰山的失敗沒有意外,他對莊老大說:“大哥,你對青峰山的大當家了解多少?”


    莊老大舒了口氣:“他叫溫書。”


    莊二微微挑眉,這個名字聽起來就不太妙…


    然後他聽莊老大說:“他爹是寒古城上一任守備。”


    莊二“…”


    莊老大凝眉鄭重說:“那年發生了什麽我不太清楚,有人說前任守備死了,有人說他跑了,他的家人就更沒有人提起了…”


    頓了頓他又說:“有人說他在西北軍待過,不知道真假。”


    莊二皺眉:“如果是前任守備的公子,在前守備府落魄後,確實有可能山上落草為寇。”


    而且前任守備有家底,有銀子,他又有才幹,能讓青峰山做大也不奇怪。


    兄弟兩個罕見的沉默了。


    以己度人。


    都是守備,他們莊家看似風光,其實也身處夾縫,一個不慎,怕也會落入那樣的下場。


    “麻煩了。”莊二說:“他有勇有謀,又在青峰山多年,西北軍想要拿下青峰山,怕是不那麽容易了。”


    而且…


    莊二心中一直縈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感。


    果然,沒過多久,這種預感便如同噩夢般成真了。


    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時,人們驚訝地發現,寒古城灰撲撲的城樓之上,竟然懸掛著一排又一排令人毛骨悚然的守城軍頭顱!他們空洞無神的雙眼凝視著遠方,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和憤恨。


    這是來自青城山土匪的血腥警告。


    他們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展示自己的實力與殘忍。


    整個寒古城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恐懼彌漫在每一個角落。百姓們緊閉家門,不敢輕易外出。


    士兵們恐懼又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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