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很想留下來看熱鬧。


    可是他們吃過飯,實在不好意思一直坐著,受不了小二不時投過來的眼神。


    而沈硯早就想走了。


    於是他們離開了。


    秦煜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外麵天暗了些,有的店鋪已經掛了燈籠。


    兩個人慢慢的往前走,寒古城在蘇唯眼裏實在算不上繁華,平時這些街道她都覺得擁擠,可是今天,蘇唯就覺得這街道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都很溫馨,路邊的行人,天上的月亮街邊的圍牆都被鍍了一層溫馨的暖光。


    沈硯忽然牽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溫暖幹燥,蘇唯有一點點喜歡,心跳似乎都快了。


    沈硯轉頭看她,兩個人四目相對,沈硯低頭,似乎要親上來的時候,有人打斷了他們。


    前麵出現了四個人,笑著走過來,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蘇唯身上。


    蘇唯簡直無語,這是遇到劫色的了?


    她擔心沈硯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沈硯非常極其特別不高興,冷冷的看著那幾個人。


    “兩位這麽早回家啊?要不要留下來陪哥幾個玩玩…”


    領頭那人笑的和所有電視劇的炮灰反派一個樣子,在蘇唯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


    可惜他的台詞還沒說完,沈硯就上前,抓住他的頭,將他狠狠的摔倒了牆上。


    “咚。”的一聲巨響,那人倒在了地上,其他人反應過來,罵了一句髒話,朝著沈硯衝過來,可是沈硯已經率先到了他們跟前,一腳踢倒一個人,另一隻手抓著一個人的頭發扯了過來,在那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的頭撞在了牆上


    最後一個人, 找準了機會站在沈硯身後,就要朝著沈硯攻擊,卻被人從身後一石頭拍在了頭上,那人回頭和蘇唯對視一眼,倒了下去。


    一開始領頭那人終於回過神來,對著沈硯大罵:“臭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沈硯心情很不好,他走過去一腳踩在那人臉上,將那人剩下的話踩進了地裏。


    一下又一下……


    那人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剩下的三個人一臉驚恐的想跑,沈硯走過來再一腳踩在想跑的那個人臉上……


    蘇唯“……”


    沈硯好像格外喜歡踩人的臉……


    “服不服?”沈硯又問出了那個問題。


    以前蘇唯覺得有點可怕。現在蘇唯就覺得挺好笑,沈硯像個中二青年……


    哪裏還有不服的?


    幾個流氓都說服了。


    沈硯卻在他們眼中看到了不服。


    於是新一輪的踩頭遊戲開始了……


    蘇唯就在一旁樂嗬嗬的看著,她覺得沈硯有點可愛……


    巷子裏終於安靜了。


    “走吧。”沈硯說。


    蘇唯跟了上去。


    鄰居家的小孩還在門口,他爹娘一點沒打算出來叫他,他趴著門縫委屈的流淚。


    看到沈硯和蘇唯似乎覺得有點丟人,對著沈硯大喊:“看什麽看?”


    沈硯說:“看狗屎。”


    小孩大哭…


    兩個人回了家。


    夜色很好,氣氛很對,於是沈硯和蘇唯進了屋子,心照不宣的滾到了床上。


    第二天,蘇唯沒有出攤,兩個人廝混了一天,晚上又去下館子,依舊是昨天的店,酒樓有一道拔絲紅薯做的很好,蘇唯很愛吃。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又看見進來兩個熟人,是莊家二公子和當初在城門口搜查蘇卓的那個大漢林楓。


    兩個人顯然常來,進門就要了二樓的雅間。


    蘇唯問:“這是寒古城最大的酒樓吧?”


    沈硯點頭。


    蘇唯心想難怪每天會遇到這麽多人。


    樓下又來了一些商人,坐下後都在唉聲歎氣。


    “生意本來就難做,青峰山上的土匪又猖狂…”


    一人歎了口氣:“聽他們說,貨物,銀子都被搶了,女人們也被帶上了山,簡直沒活路了。”


    “之前不是殺了不少匪徒嗎?我聽說匪徒的頭還掛在城樓上呢。”


    有人聽到忍不住冷笑:“匪徒?你們確定城樓上掛的是土匪的頭?”


    一句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匪徒還能是什麽?”


    “是啊,你可不要胡說。”


    “我沒胡說。”那人冷哼:“城樓上掛的根本不是匪徒,都是外鄉來的人,他們是被抓了來冒充匪徒。”


    四周就是一靜。


    那人喝了一杯酒,臉紅紅的,顯然是喝的有點多。


    “你怎麽知道的?”有人忍不住問。


    那人說:“因為我表弟就在裏麵…”


    他捂著臉哭了起來:“我姨媽就這麽一個兒子,這次他來寒古,因為喝了酒和人起了衝突,就被官差抓了,我們去撈人沒撈著,結果第二天他的腦袋就出現在城樓上,還成了什麽青峰山匪徒…”


    那人站起來,情緒激動:“簡直是無稽之談…嗚嗚嗚…表弟…哥對不起你…”


    他十分激動,最後被眾人拉著才坐回位置上。


    可商人們都聽到了他的話,卻也隻是歎了口氣。


    “官匪是一家,我們就算知道了,也隻有認倒黴的份了。”


    “誰說不是,知道了又能怎樣?”


    “寒古城就是方家的一言堂,誰敢說什麽?”


    眾人唉聲歎氣。


    二樓,林楓和莊二公子將一切聽的清清楚楚。


    林楓是個暴脾氣,怒道:“方奎這狗東西把別人當傻子呢。”


    莊二公子問:“有證據??”


    “匪徒?“林楓冷笑:“除了下麵那個小子說的表弟外,還有幾個人我們都查過,一個是個貨郎,平時就走街串巷做些小買賣的,一個是來投靠親戚的,還有一個居然是個大夫,來寒古城買草藥的。”


    莊二公子聽後微微皺眉。


    “方奎這麽做不是第一次了。”


    “是,找替罪羊…他可太拿手了。”林楓一臉嘲諷:“我懷疑他和青峰山的匪徒是一夥的。”


    林楓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雖說大家當官都不清白,都在撈錢,可是寒古城本身貧瘠,油水其實沒多少。


    方奎卻富的流油。


    “他一個斷子絕孫的,要那麽多銀子做什麽?”林楓罵道。


    莊二公子說:“他在西北軍有人,每年都要孝敬那邊不少。”


    林楓無奈:“我也知道,就是有點氣不過,寒古城這些年好不容易好了點,被他一攪和…”


    林楓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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