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我試探地問父親,如果路楊考上北京的研究生,會不會接受他。父親未置可否。我興奮極了,回到學校就告訴埋頭苦讀的路楊,父親同意我們交往了。“但前提是我得考上研究生,對嗎?”他以平和的神態看著我,見我有些窘,他笑著握住我的手,“我會的,我肯定會考上。”他又埋頭複習去了。受他影響,我也開始拚命學習,那年我以高分考過了英語六級。


    以後的事好像都很順利,天道酬勤,1998年的4月份,他收到了自己的考試通知單,以365分的成績被北京一所名校的新聞係錄取為國內新聞方向研究生,而我的托福考試也得了630多分,並且順利通過了公務員考試,成為了一名省直機關的公務員。


    因為順利,我的記憶中就有了一個最最美好的暑假,父母親也開始接受路楊,並越來越喜歡他。那個夏天我們玩遍了省城周邊的所有旅遊景點。有一次,在一座非常美的山上,他把我擁在懷裏,搬弄著我的中指輕聲說,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送你一枚鉑金的戒指,喜歡嗎?我小聲笑著說,我要的是由你的心做的戒指,否則我才不嫁給你呢……


    8月份,我就上班做我的公務員去了,9月份路楊戀戀不舍地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車。雖然他不在身邊,但我卻能時時刻刻體會到他對我的關心,每晚他定會收看我所在城市的天氣預報,遇有寒流會打電話告訴我,注意加衣裳,並且隻要有空就會回來看我。為應付這筆開支,功課之餘,他開始為報紙寫稿,甚至做報紙的夜班編輯,收入竟也不菲。我則整天像生活在蜜罐裏,連母親都嗔怪地對我說,路楊這樣寵你,非寵壞了不可。


    如果不是母親那個好久未曾謀麵的同學到來,如果她來了我不在家,如果我在家她不提親事,可能一切都會照我預想的樣子發展。可是她的到來在幾天裏就徹底改變了我的一切。


    那天,那個母親讓我稱呼為敏姨的陌生人,一見到我就大大地讚美了一番,然後直截了當地對母親說,小哲還沒有男朋友吧?!還沒等我接腔,她就接著說:我有一個外甥,是華東師大畢業的博士,比小哲大4歲,過幾個月就要出國,讓他們認識一下怎麽樣。我剛要說話,父親已經接過了話茬:那就勞你費心了,我們小哲也是心高氣傲,沒有朋友呢。那一刻我簡直懵了,甚至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雖然骨子裏並不想見麵,但礙於父母的情麵,我和我的父母還是在敏姨的安排下和她的外甥喬在一個很有品位的餐廳吃了飯。平心而論,喬不僅聰明,而且確實很優秀,是女孩子普遍看好的那種男孩,但我卻並沒有任何感覺。第二天,喬約我吃飯,電話是父親接的,並替我一口應承了下來。飯間,他優雅地給我遞紙巾,講笑話,還細心地問我為什麽不開心,我隻是苦笑著保持沉默。


    回到家父母就對我展開了一場心理攻勢,在給我曆數喬的好處後,讓我果斷地處理和路楊的關係,並反複強調要快刀斬亂麻,語氣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我的心快碎了,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不能這樣做,可是我卻在身不由己地照著父母給我安排好的愛情往下走。每次跟喬出去,我都會感到有一種東西在吞噬著自己的心。我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麽不敢追求自己的愛情,我開始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羨慕那些敢於為愛情不顧一切的女子。


    在父母的安排下,兩個月後,我同喬領了結婚證書,並舉行了簡單的婚禮,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可以以陪讀的身份同喬一起去美國。為了不讓路楊在我和喬之間產生壞影響,父親命令我,所有這一切都不準告訴路楊,他說:“等你走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他。”


    但我不忍心,還是在臨走的前一天下午,流著淚撥通了路楊的手機。聽著話筒那邊的路楊像傻子一樣沉默著,我的心裏像壓了一塊千斤巨石,喘不過氣來,他的沉默像一把鋒利的刀子重重地劃在我的心上,那是痛。5分鍾後,他幾近歇斯底裏地喊著:“小哲,你為什麽要這樣?怎麽能這樣!……”我泣不成聲,匆匆地掛斷了電話,我知道我沒有臉麵再見他了,靠著電話亭的門框,淚像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我感到了從沒有過的焦慮、惶恐和無助,不知道自己現在得到的是幸福還是不幸。


    擦幹眼淚,走出電話亭,恍恍惚惚地回到我和喬的新家。倒在床上,望著窗戶上、門上貼的大紅“喜”字,我心亂如麻,眼前反複交疊著路楊拿著傳來忙音的話筒時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我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著自己,我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是卑鄙還是合乎情理,但一點頭緒都沒有。我用被子蒙上頭想讓黑暗淨化一下自己的情緒,可是心情卻更加的糟糕。


    喬回來了,看著狀態不對的我,他摸摸我的額頭,輕輕地擁著我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搪塞道,沒有,我是舍不得家,心裏難受。喬說,出國不是你始終的夢想嗎?我茫然,是的,出國並不僅僅是父母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正是這種夢想才使我在父母的號令下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就選擇了離開路楊。也就是說,在愛情和虛榮之間,我選擇了虛榮,我痛恨自己對待路楊的手段是多麽的卑鄙無恥。


    當天晚上,在淚眼迷蒙中,我告別了這座生活了23年的城市,去了北京,我和喬將從那裏飛赴洛杉磯。父母去送我們,一路上父親都很高興,是的,路楊從來沒有讓父親這樣高興過,因為我終於圓了他們的夢。


    車奔馳在長安街上,看著喬反複地安慰著掉眼淚的母親,我閉上眼睛一句話都沒說,想起路楊,我到了北京,而他現在肯定不在北京,他應該去找我了。伴著一股鑽心的痛,我想起了曾經與路楊有過的一段對話:“我是一條小魚,我的淚你不知道,因為我在水裏。”路楊說,“你的淚我知道,因為你在我心裏。”淚緩緩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路楊,我的淚你永遠不可能再知道了,我還是一條小魚,可是已經不再屬於你的水域。耳邊聽到喬溫和的聲音:爸媽,你們看小哲特別戀舊,想到離開家我就傷心……


    紙 戒 指


    作者:佚名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戀愛了。


    女人有一次看到人家手上戴的白金戒指很漂亮,就羨慕地說:“要是我也有”男人看在眼裏,可是他實在太窮,買不起好看的白金戒指。


    不久,在女人過生日時,男人送給女人一個用那種透水油紙包著的“紙戒指”,很別致,重重的,正在戀愛中的女人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就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


    女人後來嫁人了,新郎當然不是他。男人除了上那種沒什麽錢的班,吃飯之外,又寫一些她看也不想看的稿子。她不想嫁給他,雖然她愛他。她嫁給了另一個有錢男人。是的,女人結婚的時候,上從耳朵、脖子,中至雙臂,以至於腳踝,全身白金、黃金,金光閃閃,她把男人送給她的紙戒指塞到抽屜的角落裏。


    可是,不久之後,她那多金的老公因為家族公司出事,陷入困境,老公也因涉及不法行賄,被逮進了牢房。女人悲從中來,忽然就憶起了送她紙戒指的男人。一天,女人在街上不期而遇男人。男人很大方,邀女人到他家坐坐。男人也結婚,住在租來的房子。女人看到男人家裏的擺設,仍然是很清苦的樣子。男人的妻子替女人倒茶,女人於是看到男人的妻子手上也戴著和被自己扔在抽屜角落幾乎一模一樣的紙戒指。


    男人的妻子離開客廳的時候,她可以感覺男人過的很幸福,他的妻子也是,不像自己的一無所有,連丈夫都身陷囹圄。後來女人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一篇文章,題目是“紙戒指”,作者不折不扣就是他。女人看完文章後,便一切都明白了。


    她迅速打開抽屜,摸出了被她棄在角落裏沾滿了灰塵的紙戒指,她小心地將油紙打開,剝著剝著,眼前出現的赫然就是一隻純純正正的白金戒指。文章裏說,為了買這隻戒指,在那個全民皆窮的年代,隻好瞞著女人去賣血,因為女人的生日就迫在眉睫,去賺、去借都來不及了。


    女人哭了,眼淚滴在戒指上。女人隨後又將紙戒指小心翼翼地還原回去。從此女人不論上班下班都隻戴著紙戒指,同事們都讚賞她的戒指精致又好看,有創意,問她是誰送的,女人不禁一陣黯然,說:“很多東西,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貴”。


    牛 奶 糖


    作者:佚名


    當我從抽屜裏拿出一顆小小的牛奶糖時,身旁的心就開始嚷嚷:“又是牛奶糖!到底是誰暗戀奶啊!”


    我白了她一眼,把牛奶糖的包裝紙打開,將牛奶糖放進口中品嚐。“亂講!說不定隻是夜校生留下的。”


    “騙誰啊!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一個月了耶!依我看啊!肯定是哪個人喜歡奶,知道奶喜歡吃牛奶糖,就天天放一顆在奶抽屜,不過他也真夠厲害的,居然都沒人發現他,神不知鬼不覺的。”


    心用很曖昧的眼光看我。“隨便奶怎麽說羅!” 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是誰放的,一開始以為是夜校生留下的,到後來認為是放錯位置的,但這一個月中,我有換過座位,沒想到還是有牛奶糖留在我的抽屜,看來那個人很熟悉我的事情。不過那個人並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想利用筆跡追查也不行。難道要請警察局調查牛奶糖上的指紋嗎!?


    “喂!奶想會不會是那個轉學生啊?”心突然神秘兮兮的靠了過來,在我耳邊說。


    “咦?”“因為他不也是一個月前轉來的嗎?剛好時間吻合啊!”心暗暗的指向隔我四排的帥帥轉學生。


    “奶別亂猜測了!我和他又不熟,之前也沒見過麵。”“一見鍾情啊!”我無奈地翻翻白眼,佩服心的偵探精神。 “早安!兩位美人!”隨著亂不正經的問候和摟住我和心的毛手,不用抬頭看也知道來者是誰。


    “早啊!琴。”我和心異口同聲。“琴,今天有點晚哦!平常琴都比我們早到的。“都怪今天的早餐太好吃了!我舍不得離開餐桌。”“奶哪一天的早餐不好吃!”琴她媽作的菜可以媲美五星級大飯店的菜,超級好吃的。所以我和心總是三不五時到琴她家去品嚐美食,祭祭五髒廟。


    “喂!今天有沒有愛的牛奶糖啊?”琴的笑容和心一樣別有深意。“當然有!不過已經被瑜吃掉了。”“不知道是誰剛開始還說來路不明的東西不能吃,結果還不是吃得很高興!”琴嘲諷的語氣讓正在含著牛奶糖的我心虛地低下頭。


    “不吃白不吃嘛!要是有個像堂本剛或是元彬的大帥哥對奶們投懷送抱,奶們會不會拒絕?”“不會!”“那還說我!”“嗬嗬!”她們兩個頓時笑得跟花癡一樣,我就知道拿她們的偶像作文章一定能達成我的目的。“同學,隻剩奶們的數學作業沒交,今天是最後期限。”轉學生走到我們三個麵前,麵無表情的交待,說完就走人。“數學作業?”“數學……”“啊!我還沒寫啦!”我連忙翻出數學課本和作業簿,哎!這陣子太混了,忘了有作業這回事,而且數學是我的致命傷。“喂!寫第幾章啊?”我問和我一樣沒寫作業的心和琴。“白癡哦!第三章啦!”“啊第三章教什麽?”“教……教極限啊!”“極限……極限是幹嘛的啊?”“瑜!”心和琴很有默契的一同丟下筆,顯然很無力。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數學白癡嘛!幹嘛那樣看我!奶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午休時,我們到圖書館寫作業,因為在教室不能討論功課,一出聲就會被打秩序分數的糾察員扣分。“我覺得不是那個轉學生。”琴邊寫邊提出她的看法。


    “可是時間很湊巧。”心仍然堅持己見。“他太酷了!而且聽別人說他根本對女生沒興趣。我想也是,連我們二年級裏最漂亮的白韻庭向他告白,他也不理采,他哪有可能會放牛奶糖在女生抽屜!”“那是悶騷!懂不懂?他是處女座的,一定是外冷內熱!”身為當事人的我歎了口氣,任由她們兩個無視我的存在,對牛奶糖事件大談闊論,低頭努力算著數學習題。“不過,他真的蠻帥的耶!”“是啊!他一轉來就倍受矚目,迷死一大堆女生。”“瑜,被他看上是奶的福氣耶!”“心,不要胡言亂語好不好!又不曉得是不是他!”


    “簡單嘛!找一天早點到學校去揪出凶手啊!”“對呀!奶就比那個人更早到學校,躲起來偷看究竟是誰天天放牛奶糖在奶抽屜。”這個方法不錯,可是,要多早到呢…… 我平常都是六點半起床,七點半左右到學校,據我所知,那個轉學生大概是七點到校,而班上最早到學校的阿裏是六點半到,我有次請他到學校就看一下我的抽屜裏有沒有牛奶糖,結果他說他來時就已經看到牛奶糖了。


    也就是說,那個人比阿裏還早到學校,如果我要偷看就要在六點半之前行動了,隻是不知道到底是多早,難道要我三更半夜到學校守室待人嗎?“瑜,快寫!別發呆了!”琴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我的沉思,我回過神看了一下表,猛然一驚。


    “哇咧!快下課了!怎麽辦,我還有五題沒寫!”“奶好自為之,下午第二節是數學。”“哎喲!我知道奶們最好了!教我寫啦!” 美其名是教,倒不如說是抄。心白了我一眼,很用力的一眼。


    “心,琴,拜托啦!我會來不及的!等一下是曆史,不能上課寫作業,而且這五題好難哦!”她們歎了口氣,然後很夠義氣的答應了。放學後,我拒絕了心她們要吃臭豆腐的邀約,到了市立圖書館。


    每個星期我都會固定到學校附近的市立圖書館借書,看書是我的嗜好,牛奶糖可以一天不吃,書不能一天不看。


    拿著上次借的書到櫃台還了之後,我將書包放在置物櫃,走入一排排書架之中。


    穿梭在書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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