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可以這樣說話?真是欺人太甚了!不管他怎麽有恩於我,也不可以如此不知羞恥呀!


    然而,才這麽想著,心裏卻又立刻有一點後悔,其實他就是這麽個人吧?怎麽說他也算是幫了我的大忙,還為我生了病,總不該掛人家電話的。也罷!我長歎一聲,明天在qq上向他道歉吧。


    (四)


    次日一早,我在qq上打,“一度,昨天掛了你的電話,對不起!”


    一度的回答來得很快,“沒什麽,我這人就是這樣的德行,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改。”


    “其實我也習慣了呢!”我又說。


    “不,我真的為你改,說到做到,以後我一度再有得罪姑娘你的地方,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一度!!!”


    老天!在qq上發毒誓,這種事恐怕也隻有一度才做得出來。


    然而,發了毒誓的一度還真的說話算話,從此言語規矩,再沒惹過我生氣。我也漸漸發現他其實是個很博學多才的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全都說得上來,而且眼光獨特、觸角敏銳,無論是辦公室裏的政治鬥爭,還是麵對難纏的客戶,他都很有辦法,在工作上給我的幫助也越來越大,我已漸漸習慣去依賴他。隻是不知道一個女人去倚賴一個男人,即使僅限於精神上的,又算不算一種情感,或是一種接受?


    我和一度的關係終於慢慢曖昧起來,他起初叫我姑娘,後來叫我寶貝,最後幹脆就叫我老婆,而我竟也沒覺什麽不妥。在網上,我們一天比一天更親密,當然,隻是在網上。


    在網下,在生活裏,我是有男朋友的,而且已經買了房子打算結婚,這一點,一度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去說。聽過太多網上夫妻的愛情遊戲,對於我和一度的這種關係,始終覺得真真假假的,真怕揭了開來,不是左右為難,就是一無所有。


    (五)


    下半年的時候,互聯網的形勢急轉直下,傳出不少網站兼並或倒閉的消息。雖然我們公司還有現金在手裏,但由於大環境不好,幾家對手網站都開始大規模裁員,公司內部便也有了人員調整的傳言,弄得辦公室裏一片人心惶惶。


    “要是裁員裁到我怎麽辦?”我在網上問一度。


    “我養你唄!”一度信手打出四字,我的心一陣狂跳。


    “你是說真的?”


    “當然,有我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


    ……


    中午我也曾打電話問我男友,同樣的問題,他的回答是,“到時候幫你找份比這裏好的工作就是了,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如此理智的語句總讓我覺得有一絲不經意的冷漠隱藏在背後,而一度那看似隨意的答案卻讓我心裏的天平無可抗拒地倒向了他那邊。


    然而裁員卻是突如其來的,間中並無任何征兆,看見平時一起吃飯聊天的同事一個一個被電話叫到人事部談話,我簡直有種想逃跑的衝動。


    假如我被裁了,我和一度就要被迫分開了吧?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會因為失去依傍而散架一樣消逝吧?難道真的到北京去讓一度養我?哎!我們連麵都未見過呢!真奇怪,在如此局勢之下,我想的卻竟是這些無聊的小事,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在度過了坐如針氈的整個下午之後,各部門經理召集剩下的同事開會,宣布公司這次人員調整的種種政策,至此,我才明白自己算是躲過了這一劫!興高采烈地在qq上把喜訊告訴一度,卻等了好久才有他的回答。


    “老婆,我要和你道別了!”


    “怎麽了一度?”我的心一沉。


    “我被調整掉了!”


    “啊……不會吧?不可能!”


    “是真的,一會領了錢我就要離開公司了。”


    “一度!”


    “寶貝,以後自己多保重了!”


    “一度,不要!”


    “寶貝,我要走了,等有了新工作我會來上海來看你的,別忘了我!”


    “一度,別走!”


    “一度,你還在不在?”


    “一度,一度……”


    屏幕上的頭像暗了下來,一個天天朝夕相處的人就這麽突然消失在網絡世界裏,看看周圍那些同樣在低頭整理東西的同事,我忽然有種生離死別的悲痛,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


    (六)


    數月後,男友接公司通知,即將派往日本培訓一年,在日本公司,這可是升職和受重用的絕對征兆,男友高興地提出可以帶我同去,在他看來,反正網絡公司也是一天比一天更不景氣,呆在國內不如找機會一起出國奮鬥,然而我卻毫不猶豫拒絕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難道我是在等一度麽?等待一段虛無縹緲的網絡愛情突然開花結果?


    其實裁員後的幾周,我也試著打過一度的手機和電話,卻均無人接聽,一度像空氣般消失了,種種猜測都顯得不著邊際。雖然沒有真正的約定,可為什麽他不和我聯係?憑他的水平不難找到一份相同的工作,不是說會來上海看我嗎?不是說,說要養我嗎?我是那麽期待著他,期待他的頭像會於某日突然亮起,然後嬉笑著說,“我叫一度,春風一度的一度。請問我們幾時可以春風一度?”


    然而,一度終於還是緩緩消失了,才明白一個人要消失在茫茫網絡裏,卻是多麽容易!沒有了工作這個載體,分隔在異地、從未謀麵的我和他,我們的網上愛情,就如他的id一樣吧,終究隻是


    花開


    一度。


    你今天查字典了沒有


    作者:佚名


    人生中有一些極美好極珍貴的東西,如果不好好留心和把握,便常常失之交臂,甚至一生難得再遇再求。


    “你查字典了嗎?”——我曾經輾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


    一個男孩深戀一個女孩,但他一直不敢向女孩直言求愛。


    女孩對他也頗有情意,卻也是始終難開玉口。


    兩人試探著、退縮著、親近著、疏遠著——不要嘲笑他們的懦弱,也許初戀的人都是如此拒絕和畏懼失敗吧。


    一天晚上,男孩精心製作了一張卡片,在卡片上精心書寫了多年藏在心裏的話,但他思前想後,就是不敢把卡片親手交給女孩。他握著這張卡片,愁悶至極,到飯店喝了些酒,竟然微微壯了膽子,卻找女孩。女孩一開門,便聞見撲鼻的酒氣。看男孩雖然不像喝醉了的樣子,但是微醺著的臉,心中便有一絲隱隱的不快。


    “怎麽這時候才來?有什麽事麽?”


    “來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


    女孩沒好氣地把她領進屋。


    男孩把卡片在口袋裏揣摸了許久,硬硬的卡片竟然有些溫熱和濕潤了,可他還是不敢拿出來。


    麵對女孩含嗔的臉,他心中充溢著春水般的肉柔波,那柔波在明媚的陽光下,一漾一漾的,一顫一顫的。


    他們漫長地沉默著。也許是因為情緒的緣故,女孩的話極少。桌上的小鍾表指向了11點鍾。


    “我累了。”


    女孩嬌嫩地伸腰,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案上的書本,不經意的神誌中流露出辭客的意思。


    男孩突然靈機一動。他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大字典,又白無聊賴地把字典放到一邊。過了一會兒,他在紙上寫下一個“罌”字問女孩:


    “哎,你說這個字念什麽?”


    “ying”女孩奇怪地看著他,“怎麽了?”


    “是讀‘yao’吧。”他說。


    “是‘ying’。”


    “我記得就是‘yao’。我自打認識這個字起就這麽讀它。”


    “你一定錯了。” 女孩冷淡地說。他真是醉了。她想。


    男孩有點無所適從。過了片刻,他漲紅著臉說:


    “我想一定是念‘yao’。不信。我們可以查查,呃,查查字典。”


    他的話竟然有些結巴了。


    “沒必要,明天再說吧。你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女孩站起來。


    “查查字典好嗎?”


    他輕聲說,口氣含著一絲懇求的味道。


    女孩心中一動。但轉念一想:他真是醉得不淺。於是,柔聲哄道:


    “是念‘yao’,不用查字典,你是對的。回去休息,好嗎?”


    “不,我不對我不對!”


    男孩急得幾乎要流下淚來, “我求求你,查查字典,好嗎?”


    看著他胡鬧的樣子,女孩想:他真是醉得不可收拾。她繃著起了小臉:


    “你再不走我就生氣了,今後再也不會理你!”


    “好,我走,我走。” 男孩急忙站起來,向門外緩緩走去。


    “我走後,你查查字典,好嗎?”


    “好的。”


    女孩答應道。她簡直想笑出來。


    男孩走出了門。女孩關燈睡了。


    然而女孩還沒有睡著,就聽見有人敲她的窗戶。輕輕地,有節奏地叩擊著。


    “誰?”


    女孩在黑暗中坐起身。


    “你查字典了嗎?”


    窗外是男孩的聲音。


    “神經病!”


    女孩喃喃罵道。而後她沉默了。


    “你查字典了嗎?”


    男孩又問。


    “你走吧,你怎麽這麽頑固。”


    “你查字典了嗎?”男孩依舊不停地問。


    “我查了!”


    女孩高聲說, “你當然錯了,你從始到終都是錯的!”


    “你沒騙我嗎?”


    “沒有。鬼才騙你呢。”


    男孩很久很久沒有說話。


    “保重。” 這是女孩聽見男孩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男孩的腳步聲漸漸消逝之後,女孩仍舊在偎被坐著。她睡不著。


    “你查字典了嗎?”


    她忽然想起男孩著句話,便打開燈,翻開字典。


    在“罌”字的那一頁,睡臥著那張可愛的卡片。上麵是在熟悉不過的字體:


    “我願用整個生命去愛你,你允許嗎?”


    她什麽都明白了。


    “第二天我就去找他。”她想。


    那一夜,她輾轉未眠。


    第二天,她一早出門,但是她沒見到男孩。


    男孩躺在太平間裏。他死了。


    他以為她拒絕了他,離開女孩後又喝了很多酒,結果真的醉了,車禍而死。


    女孩無淚。 她打開字典,找到“罌”字。裏麵的注釋是:


    “罌粟,果實球形。未成熟時。果實中有白槳,是製鴉片的原料。”


    罌粟是一種極美的花,且是一種極好的藥。但用之不當時,竟然也可以是致命的毒品,人生中一些極美珍貴的東西,如果不好好留心和把握,便常常失之交臂,甚至一生難得再遇再求。


    有時這些逝去的美好會變成一把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在你心上剜出血來。


    命運的無常和叵測,有誰能夠明了和預知呢?


    “你查字典了嗎?” 如果有人這樣詢問你,你一定要查一查字典。


    或許你會發現:


    你一直以為對的某個字,其實是錯誤的。


    或者還有另一種讀法。


    摘自<<讀者>>


    寫在郵票上的愛


    作者:萬雲


    與唐同桌三年。唐是總考第一的優等生,我則是老師特意安排在他旁邊的"扶貧"對象。唐似乎比我還靦腆,每當我"不恥下問",他的臉便化學反應一般迅速變紅,幾乎不敢正麵看我一眼。


    高中分班,唐理所當然進了重點班。我發覺自己的目光總是掛在窗子上等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日記裏也總是不經意地寫滿了唐。但我沒有任何理由越雷池半步,隻有拚命壓抑自己,強迫自己埋進書堆。每次公布成績的時候,望著榜首的唐和自己逐漸靠前的名字,便有一種無以名狀的陶醉,名次的靠近,就是在拉近我們的距離啊!


    我和唐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每次碰到他,我都一陣慌亂,低下頭匆匆而過。然而這擦身而過的一瞬,卻能讓我心跳很久,幸福很久。上課間操時,我排在第10位,隔了五個縱隊的唐也排在第10位,難道這僅僅是一種巧合?我更堅信這就是緣。


    唐與同班的"小不點"上了清華,而我的學校則名不見經傳。唐來信了,拘謹地問候,隨便地說一些事情。很平淡的一些話卻足以令我興奮得久久發呆。


    唐的信總是帖著漂亮的郵票,配上他不羈的字跡,像畫一樣精美。每封信我都小心翼翼地剪開一點點,生怕破壞了它的完整。然後如獲至寶地珍藏起來。


    大二下學期,唐的信突然中斷了。忙著軍訓?踢球時又傷了手?……最終我認定:唐根本不喜歡我!


    轉眼五年過去。初中同學會,幾乎來了所有的同學,可是沒有唐的影子。


    "hi!小不點,幾年不見,你更漂亮了。"


    "唐怎麽沒來?"我隻想著唐。


    "這麽急著打聽老情人啊?"


    "你說什麽?"


    "小不點"擠著眼睛:"大一時他說你溫柔可愛;大二時說你可望而不可及,常找我去喝酒,說失戀了。你真狠心呀,人家寫了六遍才滿意的情書,你連no都 不回一個。"


    "沒有!"我失聲叫起來,"我沒收到這封信!"


    "明明是我和他一塊寄的嘛!看他那麽喜歡你,我就慫恿他大膽寫出來。他說你集郵,特意買了漂亮的生肖猴票。"


    "我沒有收到過貼著猴票的信!"莫大的委屈湧上心頭。


    "收不到回信他以為你拒絕他,"小不點惋惜地說,"你們兩個,唉!老鴨(唐的外號)正在家裏準備結婚,然後辦f-2(陪讀)一起出國。他gre分數高,拿到了華盛頓一所大學的offer,簽證都辦好了。喂,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慌亂地搖頭,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內秀如女生的唐,寄出那封信需要多大的勇氣!而我所需要的,隻是一點點暗示啊!


    回到家,找出唐的信。丟失的那封一定是因為郵票的珍貴而被人私藏了起來!


    "姐,"弟弟說,"這些郵票好美,你應該用水漂下來放進郵套。"


    "好吧。"我仔細地剪下那些郵票放進水裏,然後小心翼翼地撕開。


    "姐,快看!"弟弟突然大叫,"郵票反麵有字!"好像有一種預感,我的心狂跳起來。果然,郵票的背麵是唐飛揚的字跡:"love"。顫抖著拿起另一張,還是"love"!"lover"!"love"!……每張的背麵都寫著"love"。


    我再也無法控製,淚水奪眶而出。


    紀念(愛情故事)


    作者:佚名


    “我再未見過林涵,也再沒有為他落過一滴淚。因為憶涵將會替我紀念他一生。”


    “岸上的一切流光溢彩,我隻能羨慕,隻能觀望。因為魚一離開水就會死,而我是一條孤獨流浪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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