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為什麽當我變作你哥哥之時,你卻總是說你有多愛我呢?為什麽不忘掉我?我不好的!”


    “我在乎哥哥,卻更在乎你,我隻知道,你答應過決不會離開我,你不會食言的,我愛你,哥哥的是親情,你卻是真愛,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懂嗎?”雪將他摟地更緊,更緊。


    他輕輕地問雪:“可是這樣的話,你就再沒有親人了,你不後悔嗎?”


    雪搖搖頭:“我要的,隻是你而已,隻要你在我身邊,一切,都無所謂了。”


    雪還是在下著,無意中望出窗外,是紅色的呢!紅梅飄落,不是一場最美的紅雪嗎?當白雪化作紅色的時候,有一對戀人,正相擁坐在屋簷下,就讓那飄落的紅梅為他們作證吧!


    一生相隨,永不變心……


    當狐狸愛上了小王子


    當狐狸愛上了小王子,隻有哀哀地看著,因為她不是小公主。那天,狐狸脖子上掛著一圈野生的薑花,在郊外散步的時候,花環迎風飄動,香氣吸引了路過的小王子。視線相撞的一刹那間,狐狸知道,她愛上了他。小王子看著火紅的狐狸,暗暗地想:天哪,多美的長毛啊,要是用它來做一件裘皮大衣的話,那該多漂亮!於是王子問狐狸:“你願意和我回宮嗎?”“殿下,我非常願意。”狐狸的眼眸裏流露出歡喜。


    七月的皇宮,炎熱異常,根本不需要什麽裘皮大衣,小王子漸漸冷淡了跟他回來的狐狸。狐狸被思念吞噬著。是愛一個人難?還是不愛一個人難?心痛讓狐狸明白,是不愛一個人更難.她找不到解決難題的方法,隻有去找小王子。她懇切地說:“殿下,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情。”小王子想了想,安排了一些事情讓狐狸做。沒想到,小王子安排了十件工作,狐狸做錯了九件,剩下的一件還忘了做。狐狸從來不解釋自己的笨拙。


    她如何告訴小王子,她這麽做,隻是希望吸引他的注意。小王子氣極了,想把狐狸趕走,可是看到她那一身火紅的皮毛,小王子心軟了,那是自己的裘皮大衣啊。狐狸跟在小王子的身邊問東問西,仿佛什麽都不懂,什麽都想知道,但是,王子很少回答她的問題。小王子日理萬機,沒時間答理這隻多話的狐狸。他不知道,狐狸原來也並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她不再沉默,是怕沉默會帶來遺忘。其實她也多慮了,小王子怎麽會忘了自己的裘皮大衣呢? 夏去冬來,狐狸的長毛越來越漂亮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冬涼如水,小王子還沒來得及做裘皮大衣,就生病了,三天三夜高燒不退。國王,王後守在病榻前,禦醫,侍女盡心侍奉,舉國上下一片憂心。隻有狐狸靜靜地蜷在小王子的身邊,沒有任何表示,仿佛根本不關心。


    夜深人靜。國王和王後回了寢宮,勞累的侍女疲倦地打著盹,小王子在榻上不斷地發著抖,那麽厚的錦緞被蓋在身上,仍是冷。狐狸站了起來,輕輕地走到小王子身邊,小心地把火紅的長尾巴蓋在他的身上,並用她的舌頭反複舔著小王子發燙的額頭。朦朦朧朧中,小王子感到寒冷的身體被一團火溫柔的包圍著,慢慢融化。恍惚間,他仿佛看到床邊佇立著一位穿著火紅長衫的姑娘,姑娘清涼的手指夾著陣陣薑花的香氣,在他發燙的額頭輕輕撫摸。 花香隨著夜風緩緩地飄進了小王子的心田。夜複一夜,那花香,那豔紅,那撫摸,令小王子如癡如醉。小王子的身體漸漸康複,他卻寧願長病不醒。


    七天後,小王子大病痊愈,舉國上下一片歡騰。欣喜的國王在宮廷內大設晚宴,邀請王公貴族前來參加。小王子舉杯走在來往的賓客當中,高貴而熱情。“他將來一定是位英姿勃發的君主。”王公貴族紛紛議論。躲在角落裏的狐狸,聽著人們對他的讚美,開心地微笑。“你怎麽不去吃東西?我吩咐廚房特別準備了你的美食。”小王子發現了角落裏的狐狸。狐狸微笑,她無法開口向他祝賀,因為她的舌頭早已舔得紅腫發炎。她隻是用額頭去摩挲小王子,以表示自己看到小王子痊愈後無比的喜悅。小王子蹲下來,溫柔地拍拍狐狸的額頭:“謝謝。”他讀懂了她的意思。 在今夜,小王子願意對誰都溫柔,因為他的心中有了愛。他愛上了病中佇立在他床前的姑娘。 溫暖的包圍,火紅的長衫,清涼的撫摸,陣陣的花香......至今曆曆在目,小王子堅信,那絕不是他病中的錯覺,那位姑娘,必定是丘比特為他帶來的夢中情人,是他一直在等的人,他的小王妃。


    清風吹過,小王子嗅到了狐狸身上的花香。他看到了狐狸頸上的花環,驚喜地問:“在哪裏,在哪裏可以找到這些花兒?”狐狸搖了搖頭,她早忘了,仿佛與生俱來,她與花環早已成為一體了。小王子的神情變得黯然,他站起身,失望地離去。


    有一段日子,小王子很難見到狐狸,偶爾看見,她也是疲憊不堪的樣子。小王子想問她到底在忙些什麽,可是一轉身就忘了。一天,直到夕陽西下狐狸才跑回來,雖然滿身的風塵,卻是一臉難掩的興奮:“殿下,請跟我來。”說完,狐狸轉身跑了出去,小王子牽過白馬,跟上了狐狸。 大片大片的薑花在風中搖曳,遠遠地,小王子就聞到了這魂牽夢縈的香氣,一加鞭,他到了花海前,跳下馬,他激動地對狐狸說:“謝謝你。”聲音竟有一絲顫抖。雖然吃盡了千辛萬苦,可是看著小王子開心的樣子,狐狸也十分開心,原來辛苦也可以是一種幸福。暮色漸漸地深了,小王子在花海中已經站了許久,但他沒有等到夢中的姑娘,陪伴他的隻有身後那隻疲憊的狐狸。


    幾乎每天小王子都要來這片花海,狐狸總是安靜的站在他身後。一日,終於有一位姑娘從花海中穿過,來到了王子麵前。有著湖水一樣眼瞳和金黃色卷發的姑娘,看著小王子的王冠,微微的屈膝:“殿下。”姑娘的雙頰緋紅,眼眸流轉著醉意,眼前這風度翩翩,英俊不凡的白馬少年,一見已使她傾心。“今天,你怎麽沒穿你那件火紅色的衣衫?謝謝你為我醫病,我一直都記得你指間薑花的香氣,記得你美麗的容顏,那湖水一樣的眼瞳和金黃色的卷發......感謝天,讓我等到你!”小王子欣喜若狂。


    狐狸聽到了小王子的話,終於明白了他尋找薑花的目的,她想衝上去對他喊:“沒有什麽穿紅色衣衫的姑娘,你看到的是我!是我!不是她!!”她沒有喊。因為狐狸知道,小王子不會明白真相。他即使明白了,也頂多笑笑,說一句:“哦,原來誤會了。”他還會一如既往的愛那個姑娘,因為無論姑娘做沒做過那些事,都注定是他要等的人,是他那位----有著金黃色卷發和湖水一樣眼瞳的小王妃。她沒有喊,還因為她知道,愛情不需要報恩,愛情亦沒有禮尚往來,小王子不會因為她對他的好而愛她,把真相告訴他,隻會讓他感到內疚。狐狸怎麽忍心?


    未來的王儲即將舉行婚禮,皇宮內外一片歡歌笑語,喜氣洋洋。狐狸被帶到殿前,正式參見未來的小王妃。要是有一件火紅的裘皮大衣該有多好?小王妃的眼睛泄露了她的心意。小王子把一切看在了眼裏,他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從沒有看見小王妃穿過火紅的長衫,也許她從來沒有什麽火紅的長衫,那隻是他病中眼花罷了,但這有什麽關係?沒有火紅的長衫,他可以為她做一件火紅的裘皮大衣啊。那火紅的顏色,像是燃燒的火焰,不正象征著他們火熱的愛情嗎?


    他決定把曾經想做給自己的裘皮大衣做給他的小王妃,那將是他送給她的新婚禮物。“殿下,沒有了毛皮,我就會死的啊!”狐狸聽到小王子提出的要求,悲痛欲絕。她的眼淚在眼圈裏轉了轉,始終沒有掉下,她把淚水吞進了心裏。原來,愛和殘忍可以同進在一個人身上出現。小王子歎了口氣,他並非冷血,可是為了心愛的人......何況,養牛是為了喝牛奶,養雞是為了吃雞蛋,養狐狸就是為了那件狐皮大衣啊。


    想著狐狸即將失去生命,小王子也有些惻隱:“以前我從沒有回答過你的問題,今天,我允許你問我一個問題,我一定會回答你。”屠夫的刀舉在空中,隨時準備落下。狐狸閉上了眼睛,哀哀地問:“告訴我,怎麽才可以不愛你?”


    最後一次擁抱


    現在才明白,原來最愛小聶。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感覺可惜,然後悔恨當初為什麽沒有耗盡全力。我是那種對什麽都不樂觀的人,平淡的交往與結束,連分手幹脆隻用一句話語。但,終於淪落到隻能全力去哭泣。


    小聶和我站在城市的天空下,川流不息的車輛開過。我很久就留意她,她總是會多等待一個紅燈,再飛快地穿越過。我們仿佛相熟已久,看待對方的眼中都流露出感傷與依賴。我常常會停住腳步陪伴她,雖然依然互不相識。


    城市裏的人都是彼此陌生的吧,卻又期待相遇。我曾問過一個聊了很久的網友,隻要一通電話,一個地點。我們就能夠看到對方,又何嚐不妥呢?她告訴我,有一種感覺,隻有在未見麵時候才能感受到,一旦穿透,就會顯得毫無意義了。所以我始終都隻是在等待小聶。


    日子一天天過去,工作漸漸有些疲軟,下班後打算好好休息,老鬼破天荒打來了電話,這,應該是許久之後了吧。


    “豫東,我要走了。”老鬼喝了一小口酒。“會想念我嗎?”


    我木然點頭。


    “比利時還真的很冷酷喔。記得有空給我寄去幾條煙吧。”


    “是駱駝嗎?”


    “對,我們都愛抽的那一種駱駝。”


    離別是建立在三年感情的基礎上,我居然忘記了如何傷感。我們隻是冷靜地坐著。聊起玩樂的故事,聊起逝去的戀情,聊起從前的尷尬,略帶髒字的問候與漫罵。這已是很久之後我們的又一次聊天了。時間慢慢流淌過一鍾點,二鍾點。我很希望能有永遠擁有不完的歲月。


    “豫東。我還能幫你做點什麽嗎?”他問。


    我想了一會兒,“那,再去奔跑一次吧。”


    “嗬嗬。可以嗎?瞧我這個肚子。”他撫摸著。


    晚上九點鍾,我們站在酒吧的路口。“開始跑吧。一直到筋疲力盡了為止。”我跑了起來,步伐時而加快時而緩慢,有種站在紅色幕布下表演的感覺,一盞巨大的閃光燈籠罩住我,欣賞我的舞步淩亂。回頭看一下老鬼,他和我始終相隔一段接近的距離,笑著。其實老鬼是想讓我帶著他,走入我自己的森林。


    今晚很美好吧。我再也沒有去理會繁華而喧鬧的噪音。這一切都蒙上了淡淡的哀愁。腿腳慢慢不想掙紮,我站在紅綠燈路口停泊下來。大口喘息著空氣。老鬼輕而易舉的拍著我的肩膀,“豫東,你還是這麽若不驚風喔。”


    有一種想悲傷的權利,因為我知道,老鬼的笑容會再也看不清了。猛然發現小聶就站在紅綠燈口下,她低著頭,在思索什麽。我看著老鬼一步一步走遠,又在二十米外的地方停下腳步,“你一定要學會幸福喔。豫東。”可我所能夠做的,隻是看著小聶,然後掉頭走開。


    我又去問那個網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會不會隨著年複一年,相隔遙遠而衝淡呢?那麽相距接近的兩個人有沒有徹底釋然的那天。她和我說,“豫東,你還是上網吧。”


    “為什麽。”


    “偌大空虛的互聯網裏會有一種脫離現實的快感。我可以陪伴你,無論何時。”她說。


    在二十三點鍾上線,陷入一種不去思維的狀態。通常她會換一個名字去聊天室,我看著不斷跳躍的文字,猜測哪一個名字背後是她。當熟悉的味道來臨,就對著屏幕後的那個名字攀談起來。


    斷斷續續裏知道她是一個短暫失業的女孩,困在家裏消磨時間,又在猶豫下一份工作。


    “打算做什麽呢?”我好奇地問。


    “幼師那。和孩子們一起純真飛揚。”


    我的腦中忽然閃現這樣的畫麵。她站在孩子群中像天使那般樣炫耀歡樂,我躲在一端。而後我們看見對方。天空慢慢放晴了。


    “喂。豫東。你在逃避嗎?”


    我撫摸白色的顯示器,觸摸她的名字,老鬼發來的郵件。天空漸漸明亮了,等待我的是毫無邏輯還要繼續的工作,壓力宛入黑色,正讓我徹底迷去方向。


    老鬼又打來兩通電話。“豫東,我明天就會走了喔。去機場送我吧?”


    我答應了。而後上網。進入聊天室,找到她,繼續傾訴。很奇怪為什麽會萌生那種消極對待的念頭,此刻的我正寄托在一種不複存在的安慰裏。


    這次她先發來話,固定了名字。小聶。


    “我要去工作了。”小聶說。


    “很好呐。”


    “去別的城市,而後尋覓另外的生存方式。像候鳥一樣飛翔。”


    “不來聊天室了嗎?”我問。


    “嗯。”感受她的輕輕歎息。


    “能告訴我你在網絡中呆了多久嗎?”


    “三十天。從遇見你的那天開始。”小聶說。


    “這裏還有你值得留戀的人嗎?”


    “你,還有……”


    “嗯?”


    “和一個陌生的男子。”


    “陌生人?”


    “我和他每天都會相遇在紅綠燈下,看見對方。其實我很想認識他,隻不過害怕失去那種淡淡思念的感覺。”她說。


    我略微不解。


    “對待他。有種對陌生人的依賴與思念。那些相識的人總會在不輕易裏都要離去了。”


    又聊了一會兒。隨意延伸的話語。


    “現在我們告別吧。豫東。”


    “嗯。”


    小聶的名字刹那間在聊天室裏消失了,我等待了三鍾點。看著裏麵的男男女女幽默的調侃,彌漫著網絡特有無厘頭的對話方式。我確定小聶是再也不會出現了,隨手關掉了電腦。


    “喂。豫東。在這裏喔。”老鬼大包小包地扛著握著行李。“是不是有種特別壯烈的感覺,好像奔赴戰場的勇士?”


    我笑著過去擁抱他,而後悄悄落淚在他肩膀。


    “八年後,等我混得像樣了,就回來。你的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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