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讓油畫棒在她的手裏跳舞。


    不過葉簡還是開始了和文翰的溝通。大概有近一年的時間,葉簡和文翰書信往來,溝通得很愉快。所以,當文翰頗具文采的信寄來的時候,葉簡就不以為奇了。文翰的信言簡意賅。他說:不見佳人兮,思之東牆;願偕汝兮,回故鄉;與偕白頭兮,地老天荒。


    以後就順理成章了,葉簡成為了文翰的女友。到1997年夏天的時候葉簡收到了文翰寄來的項鏈;仿白金的鏈子與w形狀的墜子。文翰說:隻要你看見它,就可以想起我的名字還有我們永遠的皇後星座。


    葉簡於是成天把那條漂亮的項鏈戴在脖子上,鑲著小水鑽的w形墜子在葉簡白皙的脖頸上晃動,那是一種讓人心動的美。


    葉簡從那以後幾為文翰綰起了長發,穿起了長裙,並且熱衷於鑽研菜譜。葉簡的菜做的實在難吃,但她依然樂此不疲。卻害得很多人從此一見葉簡輕顰淺笑手捧菜碟的樣子就忙不迭地逃竄。


    不過263天後他們還是分手了。分手的原因用謁見的話說就是:緣分到了,該分就分吧。


    畢竟葉簡是個渴望被人寵的小女人,而文翰是個不習慣寵人的但男人。


    葉簡說:文翰,你知不知道直到今天我依然很喜歡你? 文翰說:我知道,我又何嚐不是呢? 葉簡笑了,文翰的聲音通過幾千裏的電纜傳過來時帶著難以形容的疲憊。她輕輕掛了電話。葉簡沒有說再見。


    可是葉簡知道,文翰留給阿的,將是永遠的記憶。


    葉簡的特別之處在於葉簡沒有哭。那天葉簡把自己關在畫室裏一筆又一筆地堆積油彩。偶爾有同班同學來畫室轉一圈都會問,葉簡你忙什麽呢?葉簡就會用一句充滿了文藝腔的話回答說:我在緬懷我的初戀,它與皇後星座有關。


    那天葉簡不吃不喝仿佛要羽化成仙。到華燈初上的時候葉簡的畫終於收工了;暗藍的夜空下有兩輛自行車挨在一起,旁邊的沙灘上一男一女兩個高中生模樣的人指著天空中巨大的w星座不知在說什麽--整幅畫漂亮的就象一張情人賀卡。


    葉簡說,這幅畫就叫做《永遠的皇後星座》。


    葉簡沒有想到她會踏上西安的土地。當火車進站的時候她還有一點茫然無措。當她站在西安火車站的站台上時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使勁踩了一下地麵,硬硬地和濟南站沒有不同。這個時候導師在一邊催著說葉簡你快點走啊!葉簡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夢裏。


    那一刻葉簡有點興奮,因為她想起了留在這個城市讀研的文翰。葉簡於是就咧嘴笑了。葉簡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20世紀30年代的地下工作者,悄悄地打入了敵人內部。


    第二天晚上葉簡句去了文翰讀書的學校,當時葉簡在心裏說我隻是來看一看,轉一圈我就走--畢竟來文翰讀書的學校看一看是那263天裏葉簡最大的心願。可是葉簡沒有料到的是:她在那個傍晚,那個很大的校園裏的一條普通的小路上遇上了文翰。


    葉簡在發現文翰的時候距離文翰隻有不到10米的距離了。走在文翰旁邊的不知是不是他的導師。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投入。文翰沒怎麽變,仍然是那副從容的架勢,樣子比較帥。


    葉簡在走過文翰身邊的時候大腦中一片空白,她隻是感受到身邊莫名其妙的花香還有心頭上一扯一扯的柔柔的痛。


    幾秒鍾的工夫,葉簡就和文翰擦肩而過了。葉簡沒有回頭,所以她並不知道文翰有沒有注意到她,有沒有在她背後用疑惑或者驚訝的目光注視她。當然葉簡說自己幻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大約是文翰的聲音。


    當葉簡走出那個很寬闊的校門的時候,葉簡覺得自己就像在演一出新版的《東京愛情故事》。


    那一晚在西安一家普通的旅店裏,葉簡又開始穿著厚且暖的睡衣緬懷她的初戀。3年的時間並不短,葉簡已經參加了幾次昔日同學的婚禮,但是依然沒有忘記3年前的文翰,任何一個細節都可以讓她想起大學二年級時的美好愛情,而關於文翰的眼淚,3年了也仍未落下來。


    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葉簡很快就分辨出那是誰的聲音。那個聲音透出的疼愛是葉簡在文翰那裏所找不到的。那個聲音說:葉簡,今天怎麽樣,累不累? 葉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是3年來葉簡第一次哭,葉簡哭的很難聽。


    電話那邊的人卻急了,他說葉簡你別哭了,你回來吧,大不了選題咱不做了,你快回來,咱們結婚啊…… 那個夜晚葉簡解下了戴了近四年的項鏈,褪色的墜子一晃一晃的卻再也沒有勾起葉簡的回憶,葉簡的初戀從此隨淚痕淡化。


    葉簡後來嫁給了電話那邊的那個人。那人大葉簡一歲,是住在葉簡隔壁寢室的藝術美學研究生。登記的時候葉簡24歲,但是她準備研究生畢業時再舉行婚禮。


    葉簡後來又恢複了看星星的習慣,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幸福。所以在我失戀那日她對我說:初戀是一個人永遠難忘的記憶,但是一個人的幸福並不僅僅拴在初戀時的鏈子上;這是葉簡用3年的時間總結出來的一句很有哲理的話,我想。


    來源:往事隨風-真情久久


    有種你丫別跑


    對!!就是說你那。怎麽著啊,出息了你,學會離家出走了?我這才出了幾天差,回家一看連大衣櫃都清空了。可以啊你,怎麽沒想著把咱們家的組合音響電腦電視什麽都也都搬走啊?喔,不想過了,就留一紙條兒撒丫子飛奔你哭著喊著追尋自由去了,那他媽我成什麽人了?到時候你媽你爸問起來,我怎麽知應他們?告訴說我媳婦跟著網友私奔了?要是他們信也行,問題是頭天還好好兒的,這一轉臉兒連人影都沒了,我信,街坊鄰居也不信啊。你丫到底想怎麽著,明說吧,想離婚也行,我不攔著你,可那你也得事先給我一準譜兒、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什麽的啊。喔,怕我不肯離?你也不想想,在外麵腥風血雨折騰了小半輩子我他媽怵過誰啊我?平時說你任性、不懂事、耍小孩子脾氣我那是疼你,為你好,希望你能進步,你丫怎麽就聽不懂好賴話呢?平時我虧待過你麽?我是不給你吃還是不給你穿了我?我們同事老李他媳婦難得穿件深圳產的azona就美出大鼻涕泡兒來了,你丫一禮拜換一身秀水街範思哲還老不樂意,對門小劉他們家一個月才吃頓紅燒肉,咱們家有事沒事就滿大街溜小館子,生活都小康成這樣了,你丫還想怎麽著啊?


    如你所述:“我覺得,和你一起的日子已經沒有了激情,變得平淡如水……”這話又是從哪兒說起的?非得是身上綁著tnt滿世界搞恐怖活動或者兜裏揣把小刀劫持國航飛機那才算是有激情了?我知道我不是個富有生活情趣的人,可是臨結婚那點兒,同時追你的那個在迪廳放唱片的孫子,他有情趣他有激情,你那時候怎麽不跟他走啊?喔,還是覺著我這樣的人有安全感吧,按你的話說了,魚你所欲,熊掌亦你所欲,那合著你欲到後來,我他媽是魚啊我還是熊掌啊?什麽好兒都讓你一人落了,那滿大街的超齡未婚男女青年都是幹嗎吃的啊?別以為我追你的時候,多誇了幾句即漂亮又有氣質你就把自己當七仙女了,明告訴你吧,我還真不是董永那號大言不慚吃軟飯的麵主兒。當初把你丫娶進門的時候,我曾經發過誓要使你過上讓你們係全體女同學把眼珠子都羨慕紅了的好日子,而且捫心自問,我也一直在為這個目標努力著,雖然還沒完全做到,但至少迄今為止你們班那幫傻閨女肯定是羨慕不已,你丫也別不承認,上回校慶的時候,我雖然沒在你身邊兒,但滿耳朵聽著的都是表揚你幸福生活的,那時候我還挺得意,沒成想,這還沒衝出班級、走向係裏呢,你就跑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你丫上這破網。


    上網你就好好上吧,查點資料看點信息就行了,沒事你進什麽聊天室啊?喔,覺得電影裏寂寞男女網上相遇之後就戀到一塊堆兒去挺浪漫的吧?可是!何盼盼同誌,別忘了你丫已經是嫁了人的主兒了,這麽大年紀去跟那幫小雛兒含情脈脈談情說愛你也不嫌臊得慌?人家都是風華正茂、青春活力的大好青少年,可你呢?除了這張長得還算順眼的老白臉,你還能拿出什麽來跟人家膩咕?前些日子瞧見你偷偷摸摸上網還死擋著屏幕不讓我看,我就有點起疑心,沒成想,這還沒等我開始調查呢,你丫就先行了一步。剛才我順著你的bookmark到網上瞧了一眼,那都是些個什麽人那?那叫邢什麽的,自己活得都不象人樣,你還指望他能讓你活出個樣兒來?別聽丫竄搭你說什麽“我們要好好相愛”,就那小瘦身板兒往那兒一戳就知道不是個能托付終生的主兒。還有個叫什麽白眉毛的,那一看就是個白化病患者,而且還是一盲流,你瞧丫寫那東西,什麽四大才子打麻將,搓麻就能搓出才子來?要真這樣,社科院那幫孫子還不都成麻仙兒了?就這還好意思往外發呢。還有個叫什麽寶貝的,那個頹,我看到一半兒就關了,字字血行行淚老覺得全世界無產者人手欠了她好幾千塊錢似的,我估摸著你是沒少受她那些文章的害。最可樂的就是那個叫王貓貓的主兒,一大篇一大篇的,滿屏幕都是丫的東西,生怕我們不知道他多認了倆字。就這麽一幫人,你也能死心踏地笑逐顏開的跟他們呲起來沒完?你丫真讓我失望透了。


    知道麽,盼盼,今天是咱們結婚兩周年紀念日,我特意從外地趕回來,就是想跟你說上幾句知冷知熱的真心話,可是你連這個機會也沒給我,真是欲哭無淚。還記得嗎?前年的今天,你把小爪子放到我腿上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時候我真是幸福得快要瘋了,我知道自己有許多毛病,脾氣不好,視力不好,還有點駝背,可是你也曾說過愛一個人就必須要愛他的缺點啊。那你告訴我,你有愛過我嗎?有嗎?多久?多少?難道說歲月流逝後塵緣就真要化土了麽?難道我們這麽多年的革命感情還抵受不住區區一份來自虛幻世界的誘惑麽?合著說,我從小到大,白為你丫打了這麽多場架了?別人隨便寫封情書就能把你拐帶走,早知道這樣,你跟我說,我一天寫一百封給你啊,寫不出來我還抄不出來嗎?我知道我做的不夠好,忙於生計的同時,忽略了你對於情感的需要,可是,凡事總得分一個輕重緩急啊,你告訴說:“已經許久沒聽你說你愛我了”愛這東西,它是光說就行的嗎?我每天忙忙碌碌顛沛流離連晚飯都趕不上回家吃,是為了什麽?還不就是為了咱們這個家麽!按你說的,我每天嘛都不幹,到家就看書,有事沒事再攢幾首酸詩,咱們喝著西北風來一把花前月下,你喜歡這種浪漫麽?你確定?到時候別說秀水街範思哲,連東大橋阿瑪尼都穿不上的時候,看你丫還拿出什麽來浪漫。


    你說你需要自由。可是,我剝奪了你的自由麽?對於一個心甘情願在結婚證上簽了字的女同誌來說,什麽才是你所需要的自由呢?什麽都不吝,天南海北到處走?我沒攔著你旅遊吧?或者說趁我不注意,精神上紅杏出把牆?我也沒攔著你上網吧?那麽繞來繞去你告訴我,什麽才是自由?也讓我談幾句關於自由的感受吧,所謂自由,就是自己存在於世的理由啊,人存於世,也許會受到周圍環境和客觀事物的牽絆,可是,隻要你心裏麵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或者說想過一種什麽樣的生活,那就是自由了。我讓你茫然嗎?還是緊張?還是別的什麽?在我蒼白的腦海裏,似乎沒有任何一個關於這一點和你爭執過的記憶,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說,你要的不是自由呢?換句話說,你需要放縱?需要隨心所欲?其實,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就經常在想,是什麽使我們慢慢疏遠了,或者說,是什麽使我們喪失了交流和溝通的能力。總是想不清楚,後來朋友說,也許是你患上了inte嗜狂症,本來我是不太願意承認的,但瞧著你今天這出兒,你說我還能找出其他理由來麽?


    我們都是大人了,再也不是中學時偷偷爬出牆來約會怕被父母撞見的年代了,盼盼,我不知道青梅竹馬對於你來說是什麽概念,我隻知道,打從小學四年級你轉學到咱們班上的那一刹那起,我就盤算好了非你莫娶。大前年冬天我拽著你的手,帶你去看咱們在安惠北裏的新房子的時候,你告訴說一個家對於你來說就意味著生命的全部,然後就看著我蹲在牆根兒幸福地傻樂,那時,是你在騙我嗎?去後海溜冰的時候,你崴了腳,我把穿得跟個胖狗熊似的你背了兩站地,你把手裸露在寒風裏麵幫我遮耳朵,後來手和耳朵都凍得鵲紫,那時候的我們,是一體的嗎?當你拉著我紮的大風箏在安惠裏廣場滿地瘋跑,尖聲大笑的時候,我有多開心。那時的你就像個傻孩子,需要大人的照顧,當你目不轉睛、驚恐萬狀地盯著那隻搖搖欲墜的風箏時,我暗下決心,以後的五十年裏都不會讓你為任何事擔心。我努力去做,也幾乎做到了,可是,可是!我們曾經有默契的,我知道,可是它們去哪兒了?在漫漫人生旅途中,被不經意地丟棄了,被你,被我,被也許曾經深深相愛過的彼此漫不經心地丟棄了。


    我該對你說些什麽呢?我深愛過十七年的女同誌。繼續埋怨你嗎?那會讓你氣上加氣,一鼓作氣忘卻我們曾經一起擁有過的美好年華,然後死心踏地跟著你那網上的小哥們兒吃飽了混天黑。或者,我苦苦哀求你回來?答應說以後不再忙著工作,天天陪你玩陪你談心?我沒法答應那種要求,我們要生存。盼盼,你也這麽大人了,難道就不能有點責任心嗎?任性一輩子?逮誰跟誰撒潑打混?那你要是能長成宮雪花那操性也行,堅持到五張多還能冒充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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