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感覺到陌生姐姐沒有惡意,隻是表達喜歡時,小月牙也沒有掙紮,象征性的扭了兩下,還是乖乖任花棠揉了。


    這孩子,在對她好的人麵前,很難說出拒絕的話,這一點,葉絲蘭要幫小月牙糾正過來。


    該拒絕的時候就要拒絕,哪怕今天是她或者顧叔叔在這裏,小月牙要不喜歡被揉臉,就直接拒絕。


    在這個問題上,連潘老師和弟弟都不能左右小月牙的想法。


    “你的想法,很重要,不用擔心我們會責怪你。”


    任葉絲蘭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小月牙似懂非懂,然後仰起小臉小聲說出她現在的想法,“葉姨,那我能抱抱你嗎?”


    “當然可以。”葉絲蘭伸手抱住小月牙,鼓勵她做得很好。


    小月牙實在太喜歡葉絲蘭了,被抱住後笑的臉頰嘟起,像個蘋果,看的花棠不甘旁觀,也擠了過來要葉姐一起攬住她,然後又偷偷揉了小月牙的臉蛋幾下。


    可惜被葉姐逮了個正著,拍了一下手手,才放過小臉蛋。


    反正也不疼,花棠下次還敢。


    小月牙眯起眼睛笑的可愛,小聲說了句她其實也喜歡姐姐後才離開。


    潘老師囑咐過她,葉姨這裏比較忙,把飯盒送到之後就早點回家,要不然葉姨她們還要抽時間照顧她。


    誰不喜歡這麽懂事的孩子呢?


    葉絲蘭有點感慨的望著小月牙離開的背影,還沒有和花棠說說,下一次別這麽揉孩子的臉,就被少女撲個滿懷,半夜偷大米式擁抱。


    心情複雜的把花棠的手臂往下拉拉,留出自己呼吸的空間,葉絲蘭隻能歎口氣,算了,世間懂事的孩子少有,皮到不行的黑貓倒不少,她還是麵對現實吧!


    雖然知道花棠是典型的積極認錯,堅決不改,但葉絲蘭還是要強調,小孩子的臉不能隨便揉,摸兩下就行了,不能真的rua來rua去。


    “花棠,你想想,之前有誰敢摸你的耳朵嗎?”


    當然沒有,誰敢亂揉花棠的耳朵,那就要做好臉被撓出花的準備。


    代入自己去想問題,是最好的共情方法,花棠勉強被說服,然後在葉姐說要教她發聲後,立刻裝作很累要休息的樣子,鑽回被窩背對著她。


    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花棠才不是天真的小貓咪,等自己會說話了,那還怎麽愉快裝傻?


    葉絲蘭差點被氣笑,看這敏捷又熟練的鑽被窩動作,覺得花棠離自由走動跑跳也不遠了。


    在河底的時候,葉絲蘭和顧餘生就確認過這個問題,花棠隻是不熟練,聲帶發音和肢體行動都是沒問題的。


    看花棠又在裝傻,葉絲蘭也懶得拆穿她,暫時放惡貓一馬,自己也先去休息一下。


    有的時候,人的身體機能很有趣,在高度緊繃的時候,全部的器官和係統都會加速運轉,把所有的問題都暫後處理,可一旦鬆弛休息下來,積壓的問題就會全線爆發,身體底子再好的人,都撐不住的。


    葉絲蘭的低燒沒好,還有點頭暈,需要吃了藥好好靜養休息一下,顧餘生則是一身水的回來後,直接高熱起來,額頭燙的白合飛和林清都快嚇死了,擔心顧哥被燒壞。


    這下,說什麽也不讓他們再繼續去找花棠了,要不然葉姐和顧哥都不知道會出什麽問題。


    和前兩天的堅定不同,葉絲蘭和顧餘生這次倒比較好說話,同意接受治療好好休息,順便,讓白合飛解散了雇來找貓的村民,讓他們也不用去了。


    他們兩個暫時不準備點出花棠的身份,但有些事情不用瞞著白合飛和林清,找貓這件事情可以暫時停下了。


    洪水之後,需要重建的地方不少,來幫忙找貓的村民一方麵是為了工錢,另一方麵也是想出個力幫幫忙,現在花棠找回來了,葉絲蘭他們也不想為了做掩護,耽誤村民們的正常生活。


    除了白合飛和林清之外,其他村民也沒有多想,或者說,能連續找這麽多天,已經超乎他們的預計了,隻是之前葉絲蘭和顧餘生很堅持,才繼續下來的。


    結算工錢,送走村民,白合飛看了眼屋子,有點憂愁的歎口氣,在林清身邊蹲下,壓低聲音,“林哥,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葉姐和顧哥不是會放棄花棠的人呐!”


    病倒的兩位都在屋子裏休息,白合飛也不想太大聲音吵到他們,就默默在這裏苦惱撓頭。


    林清也覺得古怪,可是,他的觀察力更強,一眼就注意到葉姐救回來的那個高個姑娘了,不知道是他想太多還是腦洞大,他總覺得那個姑娘很像花棠。


    尤其是甜蝦的反應,更讓林清納悶,簡直和在花棠麵前一模一樣。


    要不是那個姑娘和葉姐住一個屋,不好去打擾,他都想去和對方聊兩句。


    “相信葉姐和顧哥吧,花棠肯定也沒事的。”這幾天,林清沒少重複這句話,可是之前的多是安慰,這次,卻真的是這麽認為的。


    他不知道花棠能不能找回來,可是,林清了解顧餘生,如果不是確定了什麽,顧餘生能撐到最後一秒,不會像今天這樣,一身水之後放心的病倒,安安穩穩的等待高燒退下。


    白合飛沒聽懂林清話裏的態度轉變,自顧自的發愁,然後歎口氣,“對了,潘老師今天燉了鴿子湯,葉姐和顧哥多少喝一點,才恢複的快。”


    除了乳鴿,湯裏還放了一些竹蓀、不認識的菌菇,聞著就很滋補。白合飛把砂鍋放在灶上加熱,拿著碗準備鴿子湯加熱後,端進屋讓葉姐和顧哥吃一點飯。


    不知道燉了多久的湯,配上菌菇的鮮味,還沒有咕嘟咕嘟起來,香氣就直直的飄進窗子,讓花棠餓到會走路了。


    剛開始還需要扶著牆,走了幾步之後,就掌握住發力,悄然無聲的出現在白合飛的身後。


    然後,伸手撥開了礙事的鴿大,走開,擋著她吃飯了。


    第143章


    作為戰鬥力基本單位, 鴿大的柔弱,是有目共睹的。


    連年長他兩輪多的葉姐,都能單手把白合飛拎來拎去。


    所以, 這段時間的救援工作, 顧餘生和林清都沒有提過讓白合飛去巡堤或加固河道的事情, 白合飛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 一直跟著葉姐,做一些組織協調的機動工作, 技巧性為主。


    沒有鍛煉經曆的手作大神,就是這麽脆皮。


    但柔弱歸柔弱,白合飛也沒有想過, 自己和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就被推開了。


    飛起的瞬間, 手裏易碎的碗都被人拿走,留他自己撲街。


    說實話,花棠也很意外,新身體的力氣好像要比黑貓狀態下,更大一些。


    之前黑貓一爪都能把白合飛從浴缸裏拍出來,更別提現在的人形, 隨手一撥,鴿大應聲倒地, 都沒有停頓的。


    隻來得及救下碗, 沒扯住白合飛的花棠沉默三秒, 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坐在了灶台邊的小板凳上, 滿意的吸了一大口鴿子湯的香氣, 期待的等著湯咕嘟咕嘟加熱好。


    看動作流暢, 理直氣壯的黑裙少女,白合飛半撐起自己的身體,難以置信。


    他一個成年男人,就算戰鬥力廢一點,就這麽隨手一撥,人就倒地了?


    花棠沒有用力推,摔下去也不怎麽疼,可白合飛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都不知道該怎麽挽尊比較合適。


    要不然,說他剛才沒有站穩好了,要不然,實在太丟人了。


    找好理由自己堅強的爬起來,白合飛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拍拍衣服,然後走回灶台邊,準備和黑裙少女寒暄幾句。


    這些天的參與救援任務下來,社恐也能說點基礎的禮貌用語,哪怕這個女孩舉止有點古怪,但畢竟是葉姐他們救回來的,現在葉姐和顧哥在養病,他就要有點主人家的意識,把人招待好。


    鴿大可能也是被花棠欺負習慣了,基本不會生氣,被撥了一下撲街也沒有惱火,自己沒事人一樣爬起來。


    也虧白合飛自己爬起來了,要不然花棠都準備過去,把鴿大從地上搬起來恢複剛才的站姿。


    “你好,我是白合飛,是葉姐和顧哥的——”白合飛的自我介紹,在看到少女抬頭,與他對視的瞬間卡殼。


    這、這個女孩,為什麽瞳色和花棠一模一樣啊!


    而且,還是眼型偏圓,眼尾上揚的貓眼,臉比較小,嘴唇有點嘟,下頜線流暢清晰,好看是好看,可看著太像花棠了。


    要不然皮膚白的晃眼,白合飛還以為是花棠成精了,嚇到鴿容失色。


    沒在意白合飛說了半截的自我介紹,少女很自來熟的把碗遞出來,示意白合飛舀一碗。


    砂鍋裏的湯已經咕嚕咕嚕冒了小滾,一看就是可以喝了。


    自顧餘生的“芋泥煲教育”後,花棠對一切廚房用品敬而遠之,怕被燙到,所以就讓鴿大來幫她舀。


    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的白合飛,接過小碗後拿勺子舀了大半碗清湯,還挺自然的嘮叨,“這個很燙,先嚐嚐味,待會兒再舀點肉和菌菇吃。”


    哪怕是換了新身體,花棠依然是怕燙的惡貓,沒敢伸手接碗,等白合飛給她放到端過來的小木桌上,才把眼神從鍋裏挪過來,揣起手手等湯變涼。


    可能是少女等吃的舉動實在太嫻熟,白合飛去廚房又補拿了個新碗過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女孩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自己就連鴿子湯都舀上了?


    白合飛踩著要找回場子的步伐,準備回來力證自己也是不好惹的,起碼知道女孩的名字,順便告訴她,想喝湯就要自己舀,他不會幫忙了!


    拿著碗雄赳赳氣昂昂的,白合飛一回來,就看到黑裙少女圍著小木桌著急的轉了兩圈,然後俯下身,一臉喝還是不喝的糾結表情。


    這種燉湯,基本都很燙,還不怎麽冒熱氣,導致花棠也沒有個參照物。


    要不是顧餘生吃了退燒藥正在休息,花棠估計都準備端個碗過去,問他這個溫度能不能喝了。


    說實話,剛才的短暫相處,讓白合飛以為女孩是個不說話的酷girl,可能是剛成年,還比較中二,所以才揣著手手,理直氣壯的讓他舀湯。


    但現在一看這個圍著桌子轉,著急等湯涼的動作,所有印象都碎裂了,顯得好憨好搞笑。


    連小朋友都不這麽呆了,這個酷到沒朋友的girl是怎麽回事?


    白合飛笑的太快樂,明顯吵到了花棠,黑裙少女站直後扭頭,盯著鴿大笑出的一口白牙,音調有點別扭,但還是很流暢的出聲,“你、在笑我?”


    惡貓隻有想不想,沒有能不能,在葉姐麵前假裝不會發聲,不代表花棠自己沒有練習過。


    從小貓球就呆在人類旁邊,這個語言環境,足夠花棠自動掌握語言表達,隻是有些音調和表述還需要練習。


    可白合飛笑的實在太快樂,讓花棠一字一句的確認。


    “哈哈哈,你剛才的動作好像一隻黑貓,叫花棠,有的時候吃飯也傻乎乎的。”


    貓舌頭怕燙,花棠的情況稍微好一些,可是,芋泥煲的教育課印象實在太深,導致黑貓每次吃東西前,都要別人幫忙確認溫度。


    白合飛很早之前就注意到這個了,看黑貓難得吃癟,心裏笑的歡快,隻是礙於貓貓拳不敢表達。


    現在找不到花棠,這點小回憶也變得格外溫馨,想起來讓白合飛又感慨又動容,認認真真嘲笑花棠。


    他一直沒機會笑話的黑貓,找不到了,哪怕說話的語氣再怎麽歡快,白合飛也有幾分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裏難過起來。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這個時候,黑裙少女會追問,花棠是一隻什麽樣的貓。


    白合飛則會告訴她,花棠是世界上最與眾不同的黑貓,黑皮下有著閃閃發光的有趣靈魂,甚至比人類更有溫度,更有色彩,哪怕有的時候貓貓拳抽的頭暈,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貓貓。


    可惜,白合飛對麵站的不僅不是個正常人,還是花棠本貓。


    一聽白合飛“傻乎乎”的形容詞,就原地活動了一下手腕,眼神逐漸危險。


    還有什麽,比說惡貓壞話,被當麵聽到更致命的呢?


    白合飛還沒有進入找貓未果的傷感情緒,就覺得一股熟悉的力度向他襲來,原地三百六十度轉圈,整個人被抽飛。


    對花棠來說,體重可能和力氣是成正比的,新身體的分量可是能把顧餘生砸到水底的,力氣自然也更足。


    甚至能把白合飛抽出完美圓圈的運動軌跡,俯視來看,充滿了幾何美。


    五秒之後,白合飛攤在農家院子裏留出的菜地田埂上,柔軟的泥土撐起困惑的鴿大,“花棠?!”


    還有誰,能抽出這個力道?這個女孩,果然是花棠成精了吧!


    這句吐槽剛出,白合飛眼前飛的星星就頓了一下,等等,萬一,真的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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