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便知?”


    衡將真君冷哼了聲。


    就在所有人目光集中過來時,白瀧麵不改色:


    “諸位長老有所不知。弟子昨夜在與師尊二人外出時,無意中曾撞見無瞾長老與魔族私通,為了讓各位長老看清辟業閣的真麵目,這才設下這樣一個局。”


    “當時想到無瞾長老也許會狡辯,便借此留下了一塊存音石來,沒想到他今日果真上當了。”


    她說著,就當眾拿出了存音石,看向麵色大變的無瞾。


    當存音石出來的時候,無瞾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這、這不可能,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他究竟是什麽時候露餡的?


    無瞾聲音有些不穩,睜大了眼睛。


    隨著裏麵聲音出現。


    白瀧冷笑了聲:“怎麽樣,沒想到吧,就在你和蛆魔對接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了。”


    “你還不束手就擒?”


    存音石裏的聲音徹底暴露了無瞾。


    幾位掌門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勾結魔族,做下這等事情來!


    “此事是你一人之故,還是辟業閣?”


    晏拂光淡淡瞥了他一眼。


    便叫無瞾渾身發冷,不能動彈,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無瞾,沒想到魔族的內奸竟然是你!”


    暴脾氣的衡將真君再也忍不住,拍著桌子就要站起身來。


    他雖然看不慣晏拂光這個老狗比,但是更看不慣無瞾這種與魔族勾結的偽君子。


    衡將忽然想起,上次茅廁出事,一直言語挑撥自己去看的人,可不就是無瞾嗎?


    原來他從那時候起就心懷不軌了?


    隨著淩劍宮的衡將真君表態。


    大家紛紛都開始指責無瞾與辟業閣起來。


    那真陽烈火還燒灼在心肺,沒有徹底消化。


    無瞾知道事已至此,還不如徹底撕破臉。


    隻一瞬間,他眼神陰狠了下來,冷笑了聲,再抬起頭來便道:“別說是我,你們難道能忍的太清宗這麽多年來獨占資源?”


    “離天大陸上從無一人飛升,我們即便是邁入聖尊之位,也不過是比一般修士長壽些,說是長生,可我等修士有誰能夠長生?”


    “若不是太清宗這些年來一直壓榨修煉資源,我也不至如此!”


    “你們也聽見了,枉費太清宗自稱正道,卻暗中私藏魔尊一縷魔魂,將那季修收入門下多年,就這一點,還不夠嗎?”


    他撕破臉後麵上諷刺,矛頭直指太清宗。


    鳴夷真君卻冷笑了聲。


    “如你這般汙泥,即便是得了資源,也要死於九天雷劫之下。”


    “辟業閣上任掌門也算是人物,沒想到現在門下竟都是些心思狹隘的小人。”


    “你懂什麽?”


    話已至此自然是沒什麽可說的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無瞾冷笑了聲,向人群中使了個眼色:“還不動手!”


    既然得不到功德,那就攪亂這場造化!


    他心中戾氣叢生,看向接應的影魔,示意他動手。


    誰知道眼色剛一使,藏在人群裏的影魔也回了他一個眼色。


    無瞾:……


    你特麽這是什麽意思?


    影魔拚命眨著眼,無瞾還是沒有明白。


    直到白瀧拍了拍手,冷酷一笑。


    霎時間,場上的情勢就變了。


    在魔族們還沒來得及動手的時候,太清宗弟子就抽出劍來,已經將他們包圍了。


    無瞾:……


    你特麽被控製了不知道早說?


    害得老子白白表演了半天!


    裘雲其實也很冤枉,他好不容易搞到了一顆能叫人身體短暫恢複的藥吃下去。信心滿滿的準備在這次妖獸大考上搞事情,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始。


    就被人控製了。


    那劍冷颼颼的就抵在脖子上,讓他想反抗都不能。


    裘雲本來是想要提醒無瞾的,結果因為脖子上的劍,隻能閉著嘴看他勝券在握的像個傻.逼.一樣,即興演講了一番。


    此時人群中他們的部署都被暴露了出來。


    裘雲和無瞾兩兩相望,忽然沉默了下來。


    ……


    一炷香時間後,甚至不用白瀧出手,這些魔族和辟業閣的弟子就被抓了起來。


    唯一比較難搞的就是無瞾。


    他像是發了瘋一樣,就不束手就擒。


    並且臨死了還要奉獻自己,拚命的挑撥季修與太清宗的關係。


    裘雲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更加覺得違和。


    這人為何表現的像是魔尊是他們家的一樣,比他這個正正經經的魔族還要敬業?


    無瞾看著周圍弟子被緝壓。


    又見季修不為所動,不由又開始抹黑太清宗的名聲。


    裘雲自己已經束手就擒了,擔心這人又引得太清宗對自己有偏見,從重處理。


    忍了忍後,不由掙開壓著他的弟子,上前就給了無瞾一個巴掌。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特麽再連累老子試試。”


    無瞾被一個巴掌閃懵了。


    再反應過來時,就被季修一劍挑了腦袋。


    “——辟業閣叛徒,無瞾已伏誅。”


    鮮血灑在大殿上。


    玄衣冷峻的青年從背後走出來。


    像是在用這個舉動表明立場一樣。


    迦離聖僧睜開了眼。


    晏拂光看著季修,兩人目光相對,他忽然笑了起來。


    隻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了季修的選擇。


    之前在無瞾一直攻訐季修身世時沒有反駁的掌門也鬆了口氣。


    大殿上所有人此時都看著季修。


    白瀧的注意力卻在。


    ——“快看,他脖子裏也會噴火”上。


    她聲音活潑,凝滯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


    月徽夜愣了下,不忍扶額。


    就連晏拂光也沒想到這種時候小白這麽會營造氛圍。


    他轉過頭去,就看到之前燒焦了頭發的無瞾,脖子裏還真的噴出了火來。


    晏拂光:……


    現場的氛圍有些尷尬。


    晏拂光頓了頓,深吸了口氣:“小白,過來。”


    圍觀了會兒的白瀧這才戀戀不舍的從無瞾身邊回來。


    一直不說話的迦離聖僧開口道:“辟業閣叛徒伏誅,此次妖獸大考繼續吧。”


    眾人在表麵上都點了點頭。


    至於太清宗二弟子身世的事情,不管表麵如何。


    此間事了,私下裏自然會要個交代。


    被一個棚子隔離起來的妖獸們還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個個奮筆疾書著。


    直到中午的時候,鍾聲第二次響起,真正的功德金光才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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