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在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後麵的時候,不由有些泄氣。


    “唉,我這是什麽腦子啊。”


    算了,也不想了。


    還是先去看看師尊吧。


    白瀧這樣想著,對著鏡子洗漱了一番。


    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衣物,剛要皺眉,就又看到了放在榻前的嶄新衣裙。


    “咦,這裏怎麽會有這個?”


    是師尊準備好的嗎?


    她疑惑的拿起來看了眼,發現是件不知道什麽材質的雪色緞子。但是摸著十分舒服,軟軟涼涼的,就像是細雪織成的雲朵一樣。


    驚雲閣裏隻有她和師尊兩個人。這個衣服就是給她準備的了?


    她抿了抿唇,看了眼自己身上皺巴巴的弟子服,最終還是決定換上新的。


    ……


    一炷香後,驚雲閣殿外,白瀧在門口等著。


    因為師尊沒有說話,便百無聊賴的移動著視線。


    忽然,她的目光在看到一個東西後,微微頓了頓。


    不遠處的樹下的石桌上放了一顆珠子,好像……有點眼熟啊。


    白瀧目光停下,望著那螢珠,忽然腦海中閃過一絲片段,可那片段一閃而逝。再想又沒有了。


    她不由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晏拂光從殿內出來時就看到白瀧盯著昨天的桌子發呆,不由抽了抽嘴角。


    “清醒了?”


    他忽然出聲。


    白瀧正想著昨天的事情,冷不防的被打斷,不由嚇了一跳。


    回過頭來就看到師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樹下了。


    她回過神來,連忙彎下眼睛打招呼。


    “師尊,早上好。”


    晏拂光看她活力滿滿的樣子,表情有些古怪。


    白瀧卻不清楚其中緣由,隻是在問好之後又別扭道:“多謝師尊準備的衣物。”


    “隻是,隻是……師尊怎麽知道我衣服皺了啊?”


    她見師尊表情不錯,便將自己換衣服時一直好奇的事情問了出來。


    晏拂光瞥了她一眼,皺眉問:


    “昨晚的事情你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他麵容上表情淡淡,皺眉時叫白瀧心底有些打鼓,不由搖了搖頭。


    她、她是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嗎?


    可是她記得自己就隻是來給師尊送了一條魚而已啊。


    “師尊,是不是我魚做的不太好?”她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


    白瀧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


    一下子就對上了晏拂光更加複雜的目光。


    “怎麽了師尊,是有什麽不妥嗎?”


    白瀧立馬精神起來。


    晏拂光盯了她很久,才收回了目光。


    “沒有什麽不妥的。”


    “你做的很好。”


    他說到很好的時候,表情頓了頓。可惜白瀧卻沒有注意到,因為她整個人已經沉浸在了師尊說。


    從明天起免去她去水牢打掃的懲罰了。


    所以,她果真是靠美食征服了師尊的胃嗎?!


    白瀧激動無比,就差將高興寫在臉上了。


    晏拂光目光微頓,看了她一眼。


    “不過,明天晚上的練習不可少。”


    “等到你什麽時候真正到了踏門境界渡過心魔,什麽時候再免去來為師這裏請安。”


    啊?晚上還要來請安啊。


    白瀧表情一瞬間有些垮。但是在師尊淡淡的一眼中,她又迅速振作了起來。


    請安就請安吧,總比繼續打掃水牢的好。


    而且如果有師尊指導的話,渡過心魔應該會更快一些吧?


    白瀧這樣想著,聽話的點了點頭。


    “那師尊,既然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她抬眼看向晏拂光,語氣小心。


    晏拂光指尖微微頓了頓,白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臉上一陣柔軟拂過,師尊衣袖擦過她麵頰。


    叫白瀧疑惑的眨了眨眼。


    她剛準備問是怎麽了嗎?


    就見師尊又收回了手。


    “好了,你快去上課吧,晚了又要來不及了。”


    自從滾滾用師尊的形象跳鋼管舞之後,師尊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她說話了。白瀧見他氣已經完全消了的樣子,連忙聽話的點了點頭。


    “那師尊我走了,我們晚上見。”


    晏拂光沒有說話。


    一直到白瀧離開,目光才看向桌上的螢珠。


    沒想起來嗎?


    他自言自語。


    ……


    另一邊,白瀧已經去了學堂。


    白瀧覺得,今天所有的好事都叫她撞上了。


    首先,一大早起來師尊原諒了她。


    其次,一直喜歡拖堂的執山真君今天破天荒的居然提早下課了。


    白瀧本來都要做好一直拖堂的準備了,沒想到這次執山真君居然這麽快。看著白瀧震驚的樣子。


    旁邊的師兄搖了搖頭:“小白來太清宗沒多久,可能不知道,執山真君與無鼎寺的迦離聖僧是好友,每次聖僧來我們太清宗,執山真君都要拉著對方下棋不可。這才沒空管我們。”


    白瀧聽明白了。


    她想到那天她師尊也和迦離聖僧下了一夜的棋,不由有些疑惑:“迦離聖僧下棋很厲害嗎?”


    “厲害?”


    那師兄的表情有些古怪。


    “何止是厲害一說,無鼎寺擅卜算,能知過去未來,迦離聖僧當然對此十分精通。”


    “唉,算了算了不說了,雖然無鼎寺的聖僧厲害,但我們太清宗終歸不是第一宗門不是麽。白師妹你就不想要想著迦離聖僧了。”


    什麽都沒來得及說的白瀧:……


    她嘴都沒有張,這師兄也太會腦補了吧。


    不過也不怪他這樣想。早些年迦離聖僧來太清宗時,剛進門的師妹們沒少對聖僧心懷憧憬,但是奈何聖僧一心向道,不知有多少女弟子都心碎了。


    他以為白瀧也是如此,誰知道對方就是隨口一問。


    白瀧忍了他張嘴叭叭叭了很久。


    然後才聽那師兄有些感慨道:“不過,你要是要去找迦離聖僧卜算的話,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


    “十年前二師兄就曾被迦離聖僧算過一卦。”


    “卜卦說什麽?”白瀧倒是對這個有些好奇了。


    那師兄擠眉弄眼的看了她一眼,等到白瀧胃口完全被吊起了,才道:“聖僧說,二師兄反骨太烈,成聖之前,必有一劫。”


    他最後幾個字似是怕人知道,說的低了些。


    白瀧微微皺了皺眉。


    必有一劫?


    怎麽書中好像沒有說啊?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當初看書不仔細,所以才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兒。


    那師兄原本還是想繼續講的,但奈何忽然傳音符亮了起來,水牢那邊通知他趕快過去執勤,隻得說到這兒後打住了話題。


    揮了揮手,先與白瀧分別。


    他走的匆忙。


    離開之後,卻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好像忘了。直到已經走到水牢了才想起來,他忘了告訴白師妹她臉上有印子了!


    白瀧還不知道自己頂著臉上的紅印走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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