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咎又說:“就算看外表,沈惕的性格也很有趣,聰明但是很會裝傻,會騙人但是有時候又很坦率,雖然很喪但是認真起也很有魅力,是嗎?” 南杉的嘴角都沒辦法掉下了。 真正坦率的是你自己才對吧。 他倒覺得安咎也是個很特別的人,且說那種極端的性,光是平日裏他算計和博弈的思,和現在的坦率可愛,矛盾又比統一,這都是南杉在別人身上看到的。 這麽一想,和沈惕還真是般配。 安咎的直接讓被誇獎的本尊都愣在原地,連路都忘了走。 還是經過並趕超他的周亦玨笑了一聲,笑聲飄沈惕耳朵裏,他才一下回過神。 沈惕沒想過他有這麽多優點,安咎眼中的優點。 “別的也說出了。”安咎笑了笑,“可能就是喜歡特別的人吧。” 說完,他才發現沈惕沒有跟上,在身邊,於是回過頭。 沈惕剛好抬眼,在雪中看到他幹淨、純澈的回眸。 但下一秒,安咎挑了挑眉,故意使壞,“這麽句就你騙得臉紅了?” 沈惕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安咎笑了笑,走過,朝他伸出手臂。 沈惕順其自然地將他擁入懷中,“騙的?” 安咎在他懷裏搖了搖頭,靜靜地貼靠著。 原以就抱一下,畢竟他們已經落後於部隊,沈惕沒想到安咎似乎並沒有要鬆開的意思,而是安靜地抱著他,側臉貼著他的胸口。 “冷嗎?”他摸了摸安咎的臉頰。 “冷。” 安咎抱夠了,從沈惕的懷裏出。 沈惕敏銳地察覺到他有什麽對勁,但那種感覺轉瞬即逝,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一個白色物體以極快地速度朝他們飛。 安咎對於危險的敏銳度是經過訓練的,所以他下意識地偏了偏頭,想拉開沈惕,但沒有拉。 一個雪球直接砸到了沈惕的側頸,雪花頃刻間粉碎,落到他的衣袍中。 背後是吳悠難得孩氣的笑,罵他是笨蛋。 安咎看著他們人又一次鬧起,裏還沈惕找借口。 畢竟他也是才當人久嘛,幼稚一點也是正常的。 他一步一步在雪地裏踩著,跟隨他們前。 剛才他是故意抱了那麽久,就是想聽一聽沈惕的跳。 過去他們多次相擁,親密間地接觸,安咎都曾發覺過,直到今天沈惕對他開玩笑,他伸手去探,才發現他是沒有跳的。 他知道那是當下的瞬間還是常態,所以剛剛又抱住他,仔細地聽辨。 什麽都沒有聽到。 沈惕有呼吸,有脈搏,有溫熱的體溫,唯獨沒有跳。 還沒有穿過被冰封的湖泊入城市,他們周圍突然多出許多的城民。他們有的手持火,有的提著油燈,也有許多人齊力抬著巨的石雕與石柱,其他人圍繞著石雕起舞。這裏的鮮花都因極寒而枯萎,他們就用枯藤纏繞成花冠,戴在頭上。 那些石雕各式各樣,但都像是神殿裏那尊的分.身,隻有它的一部分。火漸漸地燒成了藍色,星星點點的藍色如同點綴在白色天鵝絨上的一顆顆海藍寶石,安咎順著那火光朝遠處眺望,一眼便看到了塔樓頂端的玻璃房。 在白晝日光的照耀下,那裏熠熠輝,如同最珍貴的鑽石。 那些城民們了慶祝這盛的祭典,搭建了數頂紅色的帳篷,每家每戶奉上自己珍貴的食物。他們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朝前走去,吳悠被其中一隻碗裏的紅色果凍狀食物吸引了注意力,詢問城民那是什麽。 “這是削去外皮的仙人掌塊,親愛的祭司人,們用胭脂蟲醬汁對它行醃製,所以有了如此美麗的紅色。”年輕男驕傲地對他說著。 “胭脂蟲??”吳悠差點沒忍住吐出,對對方的熱款待連連擺手,幹笑著連忙溜去下一個帳篷裏。 “歡迎歡迎,親愛的祭司們。” 這一定帳篷裏坐著一名老婦人,她的臉上畫著深藍色的圖騰,這圖騰布滿了整張臉,看起有些詭異。 安咎盯著她的臉,想到了沈惕的手。 “這是占卜?”南杉拿起其中一個石盅,裏放著片削出奇異形狀的物骨頭。 “是的沒錯,您的眼力真好。”老婦人咯咯地笑了起,一張臉皺皺巴巴,她熱地招攬著,擺出四個石盅,“讓你們占卜吧,這將是此最的榮幸了。” 安咎下意識想拒絕的,但對方已經行起,搖晃了那石盅。 沈惕好奇,想看看她要怎麽占卜,於是雙臂環胸盯著老婦人的作。 她將石盅一一搖晃,然後又按順序往裏添加了一些古怪的藥劑,紅的綠色,粘稠比。老婦人直接用食指攪了攪,嚇得吳悠還以她要吃去,隻過下一刻,老婦人便打了火石,將四個石盅都點燃。 待到石盅燒盡,她朝裏望了望,又抬起眼,對四人露出詭異的笑。 “好了。”老婦人推出其中一個,指了指南杉,“這是您的。” 石盅內壁的確出現了一些字樣,但南杉看懂。 老婦人直接對他解釋:“這上寫著:拋棄,虔誠,珍視與信仰。” 南杉聽了,中微微一,“這是過去還是預言?” “或許都有,或許都沒有。”老婦人沒有停留,直接推出一個新的。 “這是您的。”他指了指安咎,“沒錯,是您。” 安咎站在原地,點了點頭。 老婦人眯著眼,仔細地瞧著,最後笑著看安咎,“您也是三個詞語:孤注一擲,重蹈覆轍……” “最後一個,”她的表變了變,“自毀滅。”第119章 完美無瑕 you are a sai…… 聽到這三個詞, 安無咎竟不覺得有多意外。 孤注一擲,重蹈覆轍,自我毀滅。 雖然有的還尚未發生, 但好像都是很符合他命運的形容。 吳悠冷淡地說了一句,“這都是假的, 不要相信。” 南杉也附和了一聲, “嗯,不信則無嘛。” 同伴對此在意得多,安無咎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不做表達。 婦人又看向吳悠,“這位祭司大人, 您想看自己的占卜結嗎?” 吳悠冷著一張臉,並不想言語, 他看到了安無咎的占卜結, 不願接受,因此也對自己的不抱有麽期待。 但婦人也隻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即便吳悠沒有回應, 依舊打開了正對著吳悠的那枚石盅,念出了裏麵的預言。 “拯救, 視若珍寶,時間。” 最後一個是[時間],吳悠暫時領悟不到其中的含義,但前兩個詞令他感到不適。[拯救]恐怕代表著他降生於這個界的意義,隻是作為一個心髒提供者拯救那個和他一模一樣但卻比他幸福百倍的人。 而被[視若珍寶]的, 也從來不是他。 安無咎看到他的臉色陰沉下來,伸手輕輕摸了摸吳悠的頭,又滑下來揉了一把他的耳朵, 像個真正的哥哥一樣。 “剛剛告訴我麽來著?” 吳悠含糊地回答,“不要相信,都是假的。” 安無咎笑了笑,他並不在意,直到隻剩下沈惕的石盅還未揭曉。 婦人告訴他們,這些都是神諭,並非是胡亂編造,如不相信神的話,就冒犯到,帶來厄運。 說著,顫巍巍掀開最後一個石盅。 安無咎看得真切,和他們的不一樣,這一盞石盅的內壁裏麽都沒有,毫無雕刻的痕跡,光滑如新。 “真是奇怪,太讓人吃驚了。”婦人連連稱奇,抬頭看向沈惕,“麽都沒有。” 沈惕歪了歪頭,“是嗎?看來這個神也不怎麽樣嘛。” 婦人又道,“不,這怎麽可能呢?在這裏隻有新生兒與往生之人才是一片空白,因為神認為不必要為這兩種人占卜。” 吳悠被逗笑了,“某些人還真是巨嬰啊。” 沈惕嘖了一聲,掐住了吳悠的後脖子。 他對婦人的話沒麽感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就更不用提麽新生兒和死人了。 隻有安無咎愣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為至少沈惕在的這副身體是人類的,和他一樣活生生的人類。 哪怕發他沒有心跳聲,安無咎也抱著僥幸心理想著,或許從遊戲裏回到,就不一樣了。 可聽到的話,強大的心理暗示令安無咎有些信疑,他不知道沈惕是不是真的存在,能存在多久。 安無咎產生了一種很偏執的念頭,就算是死人,是死去的一具沒有心跳的身體,哪怕沒有呼吸沒有體溫甚至不能開口說話,安無咎都想要留在身邊,他不能失去沈惕。 他不知道為麽自己產生這麽可怕的念頭,下一秒,安無咎意識到麽。 “走吧,去下一個。”沈惕很是隨意,歪下頭看向安無咎。 安無咎並不打算就這樣離開,而是直視著占卜的婦人。 “為自己的命運占卜過嗎?” 他深黑的瞳孔凝視著婦人布滿褶皺的,波宛如寧靜深沉的湖水。 婦人方才一直笑著,在也一樣,對安無咎搖了搖頭,“這是不好的,是違反神的旨意的,我親愛的祭司大人。” 安無咎依舊這樣盯著,嘴角平直,語氣很有禮貌,但說出來的話令人不自覺地感到被命令,“我來替算一卦,好嗎?” 同樣地,他也沒有給拒絕的機,而是握住婦人蒼幹枯的手腕,閉上,安靜地了幾秒鍾。 吳悠看著他,不知道安無咎要做麽,但也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片刻後,安無咎緩緩睜開,平靜地開口:“無數的祭品。” 婦人神色未變,枯萎的臉帶著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