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力這麽強嗎? 還是說, 是表演呢? 無論如何,安無咎都有兩目標, 一是盡量拿第一, 這樣一來至少有了一半的投票權,二則是盡量不吃罰。 這飲料的功效他尚且不知, 每人喝去的幻象可能也不一樣。 喝一杯這, 恐怕對後續的遊戲都會有影響。 “開始吧開始吧。”藤堂櫻自己拿起了骰盅,隨意地晃了幾, 抬頭看桌上的另兩人,“你好了嗎?” 安無咎收回視線,溫順地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骰盅掀開一角,看完後輕輕放。 2、2、2、3、5。 不算是非常好的布, 一開始也不是他叫,很難叫到2,除非把數增大。 “上輪輸了先來, 然後是周先生,再是安先生。”安排好順序,藤堂櫻擼起袖子,想了想,比出一手勢,“35。” 以她前兩輪直爽的風格,這次叫得這麽保守,恐怕相同的點數不會太多,5應該是有的。 周亦玨靠沙發上,舒了一口氣,十隨意地繼續往上加,“那就45吧。” 叫完,周亦玨的眼神安無咎的身上停留片刻,但安無咎沒有發現,因為他好看自己的骰子情況。 看完以後,安無咎放了盅蓋。“55。” 掀開盅蓋的時候,安無咎想到了小時候玩過的一小遊戲,和現這很是類似。 大家圍坐一起,手裏傳遞著一顆越來越大、不斷膨脹的氣球。 經手越多,傳遞越多,就越危險。 傳去,總會一人的頭頂爆炸。 他故意多看一眼,做戲要做全套。 壓力轉到了藤堂櫻身上。 她的手上戴著粉色皮手套,令安無咎無可避免地想到了沈惕。 “65。”指尖敲著桌麵,藤堂櫻出結果。 她的話音剛落,周亦玨就開口,“66。” 他說得很快,以至幾乎和藤堂櫻的尾音重疊,所以他又笑了笑,“抱歉。” 安無咎這一次沒有多猶疑,直接跟上了周亦玨的節奏,“76。” 藤堂櫻眼裏敲著,心中猶疑,周亦玨直接改口喊6,說他的手上必然是6比5多,總不可能5更多的情況喊6,雖然可以騙家接盤,可也很容易折他自己手上。 安無咎之前兩輪都是反複考量的性格,這一次也這麽果斷地跟著叫6…… 他兩人的手上不可能少46,像自己這樣沒有一1的概率應該也很小。 “86。”藤堂櫻最後還是加了去。 她兩手交疊,抵巴,瞟了一眼周亦玨。 該他了。 周亦玨張了張嘴唇,欲開口,一聲音突然搶斷。 “96。” 兩人齊齊望向出錯的安無咎,隻見他微微睜大了那雙黑白的眼,瞳孔微晃,透出些許困惑。 轉瞬後,他反應過來,眉頭蹙起,“對不起,、搶了,應該是周先生。” “抱歉……”他聲音柔和悅耳,道歉的模樣誠懇漂亮。 周亦玨盯著這張臉,表麵紳士地微笑,說著沒關係,可心裏卻猜忌重重。 6的數經叫到了8,他很清楚自己手上有36,要湊成8還算容易,如果藤堂櫻有兩,安無咎有3,自己這一輪開,很容易出問題。 尤其是這安無咎。 叫5的時候他有遲疑,特意打開盅蓋再看一眼,說他這幾骰子裏,5應該不占多數,0到2左右。 但他這一輪甚至搶先,叫了96。 乍一看,這一番操作來,懂行的人很容易就會覺得,這人手裏6多、5少。 可萬一安無咎是演戲呢? 萬一他的手裏其實根本沒有多少6,故意做出6很多的假象,讓自己這一輪跟他,繼續往上加,然後被其他人開。 這樣一來,他就輸了。 周亦玨的腦子轉得很快,可想著想著,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第二輪結束時的場景。 自己對安無咎說:“贏了一次,你贏了一次。” 還有安無咎歪頭的那笑容。 有沒有可能,安無咎根本不這一層? 前兩輪的笨拙和局促,安無咎經演得很像了,完全沒必要第二輪的時候做出那樣遊刃有餘的微笑,可以繼續演去,能騙一是一。 安無咎後來也的確是那樣的,故意搶先。 那這笑,是不是他故意為之? 就像偵探小說裏凶手,為了錯誤引導破案者而特意留的假證。 如果是這樣,安無咎就是故意讓他發現偽裝,然後讓他不相信他後續的表演,自然而然地,自己會因為無法相信他,這一輪就直接中止,不加去,直接開86。 這樣一來,他會輸藤堂櫻,他三人重新拉平戰線。 原本周亦玨以為這一輪一定會安無咎和他之中出現勝者。 這樣看來,他當時那笑,恐怕就是不會令他如願的意思。 如果這一輪他自作聰,自認拆穿了安無咎的表演,可能才是真的會掉入他的圈套。 “96。”周亦玨做出決定。 “想了好久哦。”藤堂櫻手握著自己喝空的杯子,晃著手腕調侃。 輪到了安無咎。 他想了一會,還微微蹙眉。 周亦玨心中然有了六七的把握。 但是安無咎皺起的眉頭很快鬆開,雲淡風輕地抬起眼。 “開。” 周亦玨愣了愣。 開? 難道他想錯了? 藤堂櫻將自己的盅蓋揭開,“隻有一6 哦。” 安無咎也打開盅蓋,眼神掃過另兩人的骰子。 藤堂櫻是2、3、4、5、6。 而周亦玨則是1、1、3、4、6。 自己是2、2、2、3、5。 “!你根本沒有6。”藤堂櫻直呼可怕,“你真是亂叫的啊。” “一共46.”安無咎嘴角微微上揚,眉間並沒有太多喜悅,而是所當然的鎮定,看向周亦玨。 “贏了。” 這一輪從一開始他就做周亦玨的局,周亦玨的66一喊出來,安無咎就知道自己機會來了。 他根本沒有6,這一把必定是要讓周亦玨吃一次空。 自己上還不夠,最好是能讓藤堂櫻跟他形成夾擊,藤堂櫻叫出一結果,他就搶先,逼著周亦玨去開藤堂。 但像他這樣多思多慮的人,不會立刻上套,一定會多想幾遍。 誰都不相信的人,隻會相信自己。 也隻會被自己所騙。 聖音宣布了他這一桌的結果。 “玩家安無咎第一獲取兩輪遊戲勝利,成為本桌的贏家。” 願賭服輸,周亦玨拿起第二杯懲罰飲品,仰頭一飲而盡。 這一次的藥效似乎更大了。 周亦玨搖了搖頭,手肘撐桌麵,穩住身體。 安無咎看了一眼吳悠那邊,他好像起了爭執。馬奎爾隔著一張桌子不客氣地指著吳悠的鼻子發火。 “隔壁桌呢?”安無咎問。 “隔壁桌的贏家是馬奎爾。”聖音話落,兩桌子之間的無形隔閡即刻消失,安無咎聽到了隔壁的爭吵。 “作弊就是作弊,承認就好了。”吳悠冷冷道。 “那又怎麽樣?”馬奎爾冷笑一聲,“賭博出千經地,你看他管了嗎?” 夾兩人中間的小女孩有些無措,睜著一雙大眼睛來回打量。 安無咎看過去,手蓋住吳悠的手背,待到吳悠轉過臉,才對他輕輕搖頭。 吳悠這才沒繼續說去,隻當眼裏沒有那人。 藤堂櫻雙臂環胸,瞟了眼馬奎爾,輕笑出聲,“看來桌的玩家還是蠻有素質的嘛。” 對上女人,馬奎爾依舊冷笑,隻是沒有多言。 “來啊,你桌誰贏了?跟玩吧。” 與此同時,聖音也發出指令。 “現,請玩家安無咎與玩家馬奎爾對戰,遊戲規則同上,但本次遊戲輪數固定為三輪,三輪結束後,勝場多者為本小組贏家,可獲得投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