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兒?”鍾益柔問她。  小女孩指了指牆壁,“這裏。”  她值的位置實際上就安無咎看到的那張疏散示意圖中位於“回”字最中間的大房間,不過鍾益柔尚且不知這個圖的存在。  “這兒?”  這不廊的一麵牆嗎?  鍾益柔眯著眼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原這麵白牆上有一個隱形,隻勉強看到一點點的邊框。  隱形的右上角,似乎有一個凸起的白色按鈕。  “弄成這樣誰看得到……”鍾益柔吐槽了一句,伸手摁了摁按鈕。  隱形上浮現出一字。  [開啟者:e06.]  緩緩向內打開,裏麵的燈光柔和的暖黃色,將這裏點綴得溫馨舒適。鍾益柔牽著小女孩進去,小女孩在跟她說話,“姐姐,今晚你一個人陪我們嗎?”  裏麵竟一個一個的小床,整整齊齊分案列地放在這個籃球場一樣大的房間裏,每一張小床上都睡著一個可愛的孩子,小的小,大的也有七八歲,膚色各異,但都像小天一樣。  小女孩一直追問她,鍾益柔看見一個距離他們近的小孩子翻了個身,於對小女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噓。”她壓低聲音提醒,“他們都睡著了。”  小女孩也點點頭,懂事地不說話了。  這裏的兒童床都同一規製,看起整齊得就像一個大型矩陣。鍾益柔四處張望了一下,找到一個空著的小床,於把小女孩牽到那兒。  “快睡吧。”鍾益柔摸了摸她的臉蛋,看著她自己爬上床,替她蓋好被子。  等到小女孩乖乖閉上眼,鍾益柔才準備離開這個睡眠屋。  她到口,在牆上看見了一個控製麵板,回頭望了一眼,忽看見無數個小床裏,有一個小孩子坐了起。  鍾益柔看過去,剛剛那個小女孩,她對鍾益柔小聲說:“姐姐,好冷呀。”  對。  鍾益柔這才想起溫度的問題,她點擊麵板,上麵顯示著燈光、溫度、空氣濕度等調節按鈕,應有盡有。  她點開溫度,發現空調設置竟隻有3度,於她趕緊往上調了調,到適合人體睡眠的25度。  做完這一切,鍾益柔轉過頭再去看,小女孩已經閉眼睡下了。  於她也從這間睡眠屋中出,總覺得怪怪的。剛剛那個小女孩應該npc,被npc引導之後總該出現點不一樣的東西,可這裏竟什麽都沒發生。  鍾益柔若有所思地在廊踱步,忽間看到安無咎。  她抬了抬手,打了個招呼。  “有什麽發現嗎?”安無咎問。  鍾益柔想起,“哦,我剛剛找到了調節室內溫度的麵板。就把溫度調高了一點。”說完她伸出手覺了一下,“不沒那麽冷了?”  “好像,他們在其他房間找線索……”  她聽著安無咎說話,忽覺有點不對。  “等一下,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鍾益柔問。  安無咎皺起眉。  沒等他說什麽,鍾益柔就直接轉頭往剛剛的中心睡眠屋去了,她聽見安無咎跟在她身後,所以摁按鈕的時間特意拖長了一些。  等到他也過,這扇隱藏也徐徐打開。  才溫馨的燈光變成陰冷的消毒紫外線燈,而在那一張張床上熟睡的孩子們。  禦寒的溫暖被子不見了,隻剩雪白雪白的被單,蓋過頭頂,掩蓋全身。  怎麽會這樣。  平時一口一個“好可怕”的鍾益柔,時思考著不應該立刻退出。  “這哪裏?”她聽見身後安無咎的聲音。  突間,床上的孩子,每一個人,都在同一瞬間坐了起,背挺得直直的,臉上的被單緩緩往下落。  咯吱咯吱,他們的臉轉過,異口同聲。  “姐姐,好熱啊。”  “我快要融化了。”第30章 奇門遁甲 咱們中國有個詞兒,叫鬼打牆……  吳悠原本跟著楊爾慈和喬希在層的某個辦公間裏尋找線索。  這辦公間比他象中要大, 還是裏個套間,原本是看看有沒有可用的信息,可資料實在是太, 他不通為什麽數字時代還會有這麽無用的紙質資料。  正在心裏抱怨,門傳來奇怪的鈴聲。  很清脆。  鈴聲反複響著, 還越來越近, 吳悠覺得古怪,於是放下手裏的資料,走出這間房間。  也不知是建築本身, 還是因為所謂安保係統崩潰導致的封閉態,這間收容中心沒有扇窗戶。  吳悠防備地來到門, 他並沒有立即出去,心裏覺得或許是這個遊戲的npc在作怪。聽清楚鈴聲的來源方向, 計劃好逃離的路徑, 做好時刻大喊讓楊爾慈和喬希逃離的準備,吳悠總算是側了側頭, 往聲源, 也就是自己的右手邊看去。  結果是那個不正經的道士……  虛驚場。  道士笑眯眯的,“小朋友, 你怎麽臉失望啊?”  他穿著奇怪的工人服,手裏拿著銅製鈴鐺,鈴鐺的上端是個呈“山”字型的柄,鈴鐺上雕刻著奇怪的圖騰。  “你搖鈴鐺幹什麽?”吳悠臉上的防備心不減,他始終沒覺得這個道士是好人, “鈴鐺哪兒來的?”  “當然是我自己帶進來的。”道士仍舊笑著,又晃了下手裏的鈴鐺,“這叫三清鈴, 是我道家重要的法器,《太清玉冊》有雲:’道家所謂手帝鍾,擲火萬裏,流鈴八衝是也’……”  吳悠覺得他胡謅,沒搭理,於是轉頭就往走廊左手邊走。可道士不依不饒,跟在他身後,邊走邊規律地搖著手裏的鈴鐺。  “你可別小瞧了我三清鈴,這可是驅魔伏妖的大法器。你聽這鈴鐺聲是不是特別的清脆,特別的好聽,可在那邪靈耳朵裏,這聲音就能折磨死他。”  能不能折磨死邪靈吳悠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快被這個囉嗦的道士折磨死了。  算了,到了轉角就找借他甩開。  就這麽絮絮叨叨的,南杉路幾乎像攆鴨子似的追著吳悠走。走著走著,吳悠停了下來。  他的表情有疑惑,凝視著前方,又往後望去。  “怎麽了?”南杉又晃了下手裏的鈴鐺。  吳悠沒說話,又試著往前走了幾步,甚至跑了起來。  南杉也跟著他往前跑,可沒會兒,吳悠又停下來,轉頭往後看。  “你沒發不對勁嗎?”吳悠問南杉。  南杉不說話,又晃了下鈴鐺。  吳悠自言自語道:“前麵的‘轉角’怎麽都到不了……無走久,都是保持在‘很快就要到了’的狀態。”  南杉的臉上浮出十分玄妙的微笑。  “你很聰明嘛,發得這麽快。”  他兩手往後背,語氣還是和剛樣神神叨叨。  “咱中國有個詞兒,叫鬼打牆,就是怎麽走都是在兜圈子。”說完他聳了聳肩,“我剛剛搖鈴鐺就是因為我走過轉角,就發不對勁了。”  南杉也往後看,對吳悠說:“我無往前少步,身後都是上個轉角。”  吳悠皺起眉。  “可你的鈴鐺也沒能破解這個鬼打牆。”  南杉笑笑,“確實,是我你這個活物拉進來了啊。”他聳聳肩,“在你看到我之前,我已經個人在這裏打轉至少半小時了。”  這話聽得吳悠心裏發毛。  “沒人跟你起?我明明看見你之前跟無咎哥在塊兒。”  “無咎……哥?”南杉對這個稱呼感到意,還以為這個沒大沒小的小弟弟對誰都是個冷冰冰的德行呢。  “哦對,本來我在研究安全疏散路線圖,後來我很奇怪,這個圖上沒有顯示電梯或者樓梯,要怎麽去樓上就成了個大問題,於是打算分開去找樓梯和出。”南杉緩緩地搖了搖頭,“不過那個綠眼睛的家夥好像不太喜歡我,怎麽說都不讓我跟安無咎組。”  吳悠聽到,臉上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說他怕鬼,需要有人陪著,我說我是驅鬼的,他又說他看到丸子頭會做噩夢。”南杉摸了摸自己頭頂的發髻,“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他就這樣。”吳悠道。  情已經這樣了,看來他也能兩個人從這個鬼打牆的走廊裏出去。他了,對這個也沒比沈惕靠譜少的道士說:“鬼打牆有沒有什麽可以破解的辦法?”  “有倒是有。”南杉背著手往前轉了轉,然後回過頭,“鬼打牆,若不是空間錯覺,不排除有邪祟作幻局的可能。道家所謂奇門遁甲之術,同樣可以造局,以局破局,是有幾分握的。”  “本來呢,我剛剛還懶得用。”  吳悠皺起眉,“有方法不用?你什麽呢。”  這個奇怪的道士。  “我平時弄這玄學法術已經很煩了,進到遊戲裏還要念咒。”南杉笑眯眯看向他,“況且剛剛就我個人,施法無聊啊,都沒有觀眾。”  吳悠臉都垮了下來。  還要觀眾……  以為自己孔雀開屏嗎?  “再說了,這裏條件也有限。”南杉頓了頓,手伸到後背,摸了半天。  吳悠盯著他。  不要告訴我你在撓癢癢。  好在南杉最後真的從後背抽出樣東西,是柄木雕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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