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蠻沉默著沒說話,雪微瞥了他一眼。  幸好附近沒有媒體,不然明天就得上頭條。他認出來了,剛剛那個漂亮姐姐就是這屆世冠賽的主持人,辭了新聞核心的工作轉過來的。  大概人人都會為愛情這個東西犯傻。  聞蠻沉默著,雪微也很安靜,他的步伐微微落後於他,就跟著他往外走。  他低頭看著路,忽而聽見聞蠻開始低聲說話,他抬起頭,卻發現不是對他說,是聞蠻接了一個電話。  “嗯,馬上過來,晚上你讓他們集合一下,討論這次戰術。”  過了一會兒,聞蠻懶洋洋的說,“表演賽?我們沒有表演賽,全部當訓練賽去打。”  “歐洲fec三冠選手在這,knife不會想在表演賽裏被我暴打的,他們都會認真打。”聞蠻閑閑地說,“更何況,我在這裏,他們也不希望隻能看見我玩躲貓貓模式。”  聞蠻稍微抬了抬手,裏邊的聲音漏出一部分,對麵仿佛是n的聲音:“那我今晚不睡了,我和主教先回,晚上宵夜你想吃什麽?”  “你等一下。”聞蠻似乎是想了想,沒想出什麽花樣,他於是往雪微後領子一戳,“同學,你有什麽想吃的宵夜嗎?”  雪微猛地甩開他的手,他抬起眼,烏黑的眸子裏是某種小獸般的警惕。  這一刹那,他的孤僻、冷漠都在這一刹那被逼了出來。  他不喜歡親密接觸。  尤其防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  聞蠻的手頓了頓,放了下去,接著對電話裏說:“晚上喝粥,海鮮粥,要燉得軟爛一點的。每支戰隊統計一下人,都送一份。”  聞蠻電話結束,兩人也走出了安全通道。  酒店底下,國家隊成員們都聚在一起,等待車輛接送。  他們首先看到的是聞蠻過來了:“聞隊!今天場上好帥啊,你不來我們還以為你不去吃飯了。”  “我是不去吃飯了,我有事先回酒店,你們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明天表演賽認真打。”聞蠻說。  “啊一起唄!就吃個飯!”旁邊幾個戰隊的人也過來湊熱鬧,明明是一幫大老爺們,卻集體變成了嚶嚶怪,“人家想和聞神一起吃飯嘛”  聞蠻冷酷無情:“都滾。”  他步入酒店大門,和雪微錯開。  雪微停下來,翻動手機,查看樓層位置。之前他存的有圖,但是現在懶得翻了,於是在群裏發消息。  他們有個四人群,名叫“兩條大腿和兩條躺狗。”  now:“我忘記我們在哪個樓層和房間號了。”  頑石很快回複他:“a座1604,出電梯開門就到。”  雪微回了個“謝”,隨後將手機放回口袋。  他抬眼看著酒店大門,停下來,在原地等了半分鍾後,再走進去。  酒店金碧輝煌,大理石地麵回響著腳步聲,雪微拐入電梯廳,腳步再度微頓。  聞蠻還在那裏。  他低頭在看手機,耳邊的墨綠色墜子落下來,側臉沉默而銳利。  這個電梯廳西側一共有八台電梯,現在全部空閑,停在一樓,聞蠻站的是六號電梯。  不知道為什麽,他遲遲不上去。  雪微看了看他,隨後收回視線,在最遠的1號電梯口摁了按鍵。  “叮”,電梯門應聲打開,雪微走進去,剛要按關門,忽而聽見一聲低沉的“等一下”,隨後一隻修長的手擋了擋電梯門,手的主人跟著走了進來。  聞蠻說:“謝了。”他又低下頭翻手機消息。  雪微規規矩矩地靠後站著。  電梯內壁如同鏡麵般光滑,雪微注視著自己的樣子:仍然裹得十分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普通的在戰隊麵前說不上話的青訓生就是這樣,平常沒什麽機會跟他們說話,頂多打招呼,打了招呼,可能對麵也不記得。  十六層很快就到了,一打開,頑石和趙小奕正站在外邊。  他們先是看到了雪微,表情有點驚訝,但是緊跟著看見他身邊的聞蠻那表情幾乎要炸裂開了。  然而沒有一個人說話,雪微走出電梯後,趙小奕才磕磕巴巴地說:“聞,聞隊好……”  頑石也說:“聞隊好。”  “你們好。”聞蠻也踏出電梯,他瞥了他們一眼,“來接隊友的?”  “嗯嗯。”  “好好休息,好好玩,記得訓練。”聞蠻往房間的方向走去,“趙小奕,這次聯盟裏來了世界頂級的自由人,你和頑石都可以看一下他的打法,針對自由人,隻能靠己方自由人或突擊手。”  趙小奕和頑石同時愣住,腳步也跟著停下了。  但聞蠻沒有停下,他刷卡進了房間,門在他們眼前關上。  雪微走了幾步,發現他們的房間就在斜對麵,而且開著門。  鐺鐺從裏邊探出頭:“你們正好碰上了?他們怕你身體不舒服,打算下去接你的。”  “怎麽了,怎麽都不說話?”  “他居然記得我。”趙小奕一臉在做夢的表情,“我和聞神隻在路人局裏排到過一次,我那時候還在打次級聯賽,我從來沒有跟他碰過麵,他居然能認出我還記得我。”  頑石也沒說話。  他也沒有想到聞蠻還記得他,甚至記得他的位置。  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個突擊手今天刀神上場時,他甚至連一點觀察對方打法的想法都沒有。  對方可是世界第一的自由人。  “你們才知道?”鐺鐺說,“他那個人很可怕,我聽青訓營裏的人說的……聞神清楚職業聯賽裏每一個人的位置、打法、操作能力,而且幾乎過目不忘,這也是為什麽他每次選人都選得那麽準,而且每次都能看出每個人最適合的定位。”  “我麻了,我真的麻了,他居然記得我。”趙小奕快哭了,“媽的,再等兩年退役都值得了。”  “而且我聽說,他賽後複盤都不用看回放,每個細節都記得。本身咱們打職業的,對實時信息和地圖信息的記憶更新要求,就很高。”  鐺鐺說,“他記憶力真的很好,尤其是記人。”  雪微在桌前坐下,把外套掀開,拿出裏邊的保溫杯。  看到外套,他的手微頓了一下,隨後拎起它站起身。  “鬧崽,你幹什麽去啊?”  “還一個東西。”雪微簡短地答道。  他走出門,輕輕掩門,來到斜對麵的房間門口。  這時候大多數人都在聚餐,樓道裏靜悄悄的。  他把運動外套掛上門把手。  感應密碼鎖“滴”了一下,發出錯誤警報,那門把手是金屬的,太滑,也掛不住,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裏邊傳來腳步聲,離門口越來越近。  雪微本來撿起了外套,準備重掛一遍,聽見腳步聲後,幹脆直接扔在了地上,隨後快速竄回房間,關上了門。  *  n乘電梯上來,正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聞蠻頭發濕漉漉的,肩上掛著一條毛巾,低頭打量門口被揉皺的外套。  “怎麽了聞隊,這是在幹嘛?”n走過去看了看。  聞蠻拎起外套,往房間裏走去,懶懶地說:“別人來還衣服。”  “啊?”  “給一個小不點借了外套。”聞蠻把外套往洗衣籃裏一丟,“以為他會幫我洗洗,再當麵還我。結果直接丟在房門口。”  並且還沒洗。  n差點笑噴:“你當追姑娘呢,借外套還有來有回的,一幫大老爺們誰幫你洗衣服。”  “是啊。”聞蠻往後仰倒在床邊,桃花眼微闔,語氣淡漠,“跟他說句話,難。”抽簽 “他以為,我是他的主教練???……  20  國家隊所在樓層果然無人敢造次,一晚上安安靜靜。  egt四人晚上沒有出門聚餐,各自點了外賣,吃完後聚在一起打訓練賽。  頑石說:“以前會有訓練賽表演,我們來了的話,他們會安排這個環節的。”  雪微找了以前的表演賽視頻看。  所謂訓練賽表演,無非是展示某些明星選手、明星戰隊的高光場麵。  單獨演示當然沒有意思,還需要有個展示的對象,一個對照組和背景板。  前年秋季賽,陪練隊就陪著四個明星戰隊表演完了一切,他們實際上可以展示自己的戰術和操作但他們教練走了,也沒有什麽得體的戰術,觀眾看見的隻有他們被暴打的場景。  其中,鐺鐺打自由人時,打死一個明星選手,還被粉絲追著罵了好多天,說陪練隊越權,表演賽認真上頭,這就是輸不起。  “今年不知道會怎麽樣,有傳賽製會改,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上場機會。”趙小奕在重啟電腦,“要是有,起碼不能像去年一樣,輸也要輸得有尊嚴一點。”  這天晚上隻有雪微沒有打遊戲。  他坐在床頭,看完了去年、前年的全明星賽,又搜索了一下國外那幾個戰隊聯盟。  看到半夜十二點,他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有人敲門。  雪微揉揉眼睛爬起來,先看到的是房間裏沒有人頑石跟他一個房間,另一邊床的被子淩亂疊著。  外邊的工作人員問道:“egt?egt來個人抽簽了,你們隊長呢?”  egt沒有隊長。之前的隊長是打狙擊的,早已退役。  雪微往睡衣外麵披了一件外套,開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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