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暗,間或爆出一點火花,讓我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我隻覺得我好像在深海裏飄蕩了很久。那裏有我的爸爸媽媽,有我的親戚朋友,有我的電腦毛片,有我全部的世界,在那裏我隻覺得安心。


    我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不想動也不能動。額頭很疼,好像還纏了什麽東西,嘴微微的張開,裏麵的水分早已經蒸發的幹幹淨淨的了,麻麻的沒有什麽感覺了。身上滾燙滾燙的,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順便練了把**功,現在正在自燃以求圓滿。一點力氣也沒有,一點精神也沒有。唯一的一點娛樂就是胡思亂想,好趕緊忘記那片現在讓我沒有勇氣記住的深海。“吱呀”一聲門開了。


    我沒有看過去,反而把眼睛閉了起來。g


    隻聞見一股熟悉的香味。布料摩擦的聲音。感到臉上被兩道強烈的目光逡巡著。


    不可否認,在我現在比較脆弱的時候,我心裏頭還是很想見到他的。我慢慢睜開了眼睛。


    我倆誰也沒有說話,隻是互相凝視著,他的眼睛裏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我的眼睛裏有太多不想讓他看到的東西。


    我們的眼神就這樣糾纏著,沉默著。慢慢的他的眼光變了,少了一些霸氣,少了一些神秘,多了一些溫柔,多了一些堅定。


    我沉溺在這片浩波之中了。


    他卻收回了眼神,起身走了。


    我緊緊跟隨他的步伐,一步,兩步,三步,停住了。再轉身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杯茶。


    我相信當時我的眼睛裏除了多了一份感動還多了一份渴望:爺爺的,一天沒喝水,渴死我了!我轉而死死盯住那杯茶。


    他輕輕的坐在床邊的軟凳上,笑了,笑中有一點點寵溺的感覺。我心頭暖暖的,當時就決定再也不叫他狗皇帝了,雖然我從來沒敢叫出聲來過。


    這個男人(大人們原諒我吧,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夫君叫什麽,以前一直叫他狗皇帝,現在不叫了,反而不知道叫他什麽)並不急於把水給我,而是把自己的手指放進杯中浸濕了。我開始猜想他不會是在耍我吧?也許……“狗皇帝”這個稱呼他還是舍不得的~


    正想著,隻覺得嘴唇一涼,那個男人用手指在我嘴唇上細細摩擦著,然後再沾點水,再擦。眼神很專注。我敢保證我現在的臉比我的嘴唇要紅。


    當他第三次沾水的時候,我的臉已經開始自燃了。可惜還是發不出聲音。


    他的手指這次隻是象征性的擦過我的嘴唇,就毫不客氣的伸到了裏麵。我一陣驚慌,合上牙齒就咬住了他。他沒有掙紮,隻是靜靜的看著我。我這才發現他隻是想濕潤我的口腔,很不好意思。作為歉意,我開始用我依然有點僵硬的舌頭輕輕舔著他手指上剛剛留下的牙印,順便吸取一點水分,嘿嘿。誰知還沒有舔兩下,他就把手指唐突的收了回去。


    我悻悻的,剛想撇嘴,一個黑影就壓了下來。我就像那突遭高空獵鷹襲擊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無處躲藏,甚至連掙紮的時間都沒有,隻能承受著狩獵者的激烈啃噬。有血的味道,也有情色的味道。


    慢慢的不能呼吸了,不過這次給我壓力的不是甜蜜攝人的吻,而是頸間死亡的手!


    我使勁的喘息,喘息……我沒有聲音沒有生命沒有空氣了!


    跳進黃河也徒勞


    眼前一陣一陣得發黑,馬上連光明我都要失去。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全身都沒有力氣,哪怕動一根小手指都不能。所以我隻是努力的張開眼睛: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模糊的眼睛,我什麽也看不清。突然間想到了我的父母我的世界,心頭一下就鬆了下來,喉間的鐵鉗也不再使我恐懼,反而帶給我心安,也許我死了之後靈魂就可以回去看看我的父母了吧,這樣也好。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反正都要死了,再看下去萬一把眼珠子瞪出來,嚇壞了美人就不好了,我多麽的善良啊~大家給我鼓鼓掌吧,就算現在發給我諾貝爾和平獎我都受之無愧。


    十、九、八、七……我默默的倒數。結束了結束了,馬上就結束了,親愛的,我知道你很難過,忍忍就過去了,很快的。


    我的生命時鍾停止了。死亡之神高高地舉起了鐮刀,卻沒有狠狠地揮下來。當我的眼神和他的對上的時候,我從那雙惡魔的眼睛裏看到了猶豫、憤怒、冷漠等等很複雜的東西,甚至還夾雜著溫柔、憐憫。哼哼,我早就說過我不懂他。


    他沒有歉疚沒有後悔,隻是緊緊地抱住了我。我看不見他的眼睛了。


    “怎麽辦?我竟然舍不得殺你……”他細細的吻著我的脖頸,好像無助的小孩子。


    很可笑的,此時此刻真正的既定受害者我竟然覺得他有些可憐。我很善良,真的很善良。因為我把瀕臨死亡時都沒有動過的手,艱難的放在了這個孩子的頭上。我還沒有過要被人殺死的經驗,所以麵對這樣的狀況不知道要說什麽,那個豬頭也不說話,我們就沉默著,好像兩隻小獸一樣,筋疲力盡,早把剛才的爭鬥忘在腦後,隻是窩在一起相互依偎。過了很久,我的胸口都發痛了,男人才動了動身子,嚴嚴實實的把我抱在懷裏,睡了——折騰了半天,我們真的很累了。


    再醒來的時候還是一場災難。我看著身上的男人,開始懷疑昨天晚上他沒有殺死我後悔了,現在準備壓死我。我還是渾身沒力,甚至覺得狀況比昨晚剛醒過來的時候還要糟糕。來硬的我是肯定不敢的——我是個時刻怕死的人,那隻好來軟的了,嘿嘿~


    閉上眼睛,我使勁的哼哼起來,越哼哼越大聲。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男人動了動,我的聲音立刻就小了,輕輕的,柔柔的,虛弱的,痛苦的,又夾雜著一點點哀求。


    身上一下就輕了,很麻很痛,我本來想裝睡的,可還是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還沒等趕緊恢複原狀,一隻手就伸了過來,輕輕的撫了上來。順著我的眉毛一寸一寸的揉著,寸寸都揉在了我的心上,揉得我的心都抖了。那隻手最終停了下來,繼而侵占了我的額頭,好像是在測試溫度。接著嘴唇上一涼,吻的感覺。然後溫度消失了。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他走了。


    我睜開眼睛,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唇,良久。


    一天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本來昨天就已經發著燒了,又被狠狠折騰了一下,晚上還飽受三座大山的壓迫——失血過多、病痛、豬頭壓身。於是今天好像燒得更厲害了,隻好一直躺著。


    我好可憐~更可怕的是淩亂的床鋪、脖子上的青痕、早上做作的呻吟還有皇帝臨走前要好好照顧我的殷殷的囑咐好像交織在一起散發出一種錯誤而又可怕的信息。可憐的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卻無法逃避太監們更加諂諛“嫵媚”的嘴臉。我無計可施,隻好繼續睡覺。劇鬱悶的~


    皇上晚上的時候又來了。


    果然是人中之龍啊,臉皮之厚都不是凡人可以比擬的。隻見他神色平靜,偏偏眼睛裏又有著一種讓我現在避之不及的,完全沒有把昨晚要掐死我的事實放在心上的樣子。


    我現在哪裏還顧得上他為什麽要掐死我,隻是一個勁地把身體往床裏縮,還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了,實在是煞費苦心。還好我的體積還是很大的,明黃的錦被蒙著一大坨移動那麽幾公分好像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我這邊挪挪挪得很辛苦的,那男人卻完全不能明白我現在的良苦用心,大步走了過來。我們老師曾經說過:“連豬都知道兩點直線最短。”我看他連個彎都沒有繞,就這麽筆直筆直的逼近,心想原來他也知道。他的腿很長而且直,步伐幅度很大而且很堅定,我蜷成一團直徑大概不會超過1米,挪動的時候渾身無力還要小心翼翼,估計他邁的一步的距離我得挪一個小時才行。這一回合,我沒有勝算。


    感覺到屋子裏伺候的小太監雷達一般的眼神,我覺得我的名譽已經全部毀掉了。簡直沒臉見人。索性把臉埋在枕頭裏,悶死自己算了。


    誰知這個可惡的男人一點都不能體會我良苦的用心,一屁股就坐了上來,那麽的近,近的我都能聞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


    如果這個男人可以任憑我不理他的話那天上下刀子我都相信。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實在是不想把頭扭過去。


    鼻間都是枕頭的味道,呼吸不是很順暢。一隻手輕輕的伸了進來,暖暖的,蹭蹭,磨磨的,有幾個不是很明顯的繭子。沒等我自動投降,那手就把我的臉挖了出來。


    很是順手的就摸了上來,“還發燒嗎?”


    我咬住了下唇,搖搖頭。


    “頭還疼嗎?”


    我還是搖搖頭。


    臉蛋一下子就被從兩邊捏住了,還好隻是輕輕的拉了一下“誰惹到我們啦~”我還是不說話,但是眼神明顯的就指向了他。


    “好啦,別鬧別扭了。本來就夠難看的,現在嘟起嘴來更像小豬了~”


    我才不要聽你的,每次便宜全被你沾光了,我心裏多不平衡啊!


    “噢~~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遲鈍了……”男人恍然大悟的樣子,竟然出聲道歉。我以為他知道了,剛有一個原諒他的念頭閃出來,就聽他接著說道:“原來愛妃是想讓我親你啊~”說著竟然也把嘴撅了起來


    千呼萬喚始出來 猶抱琵琶半遮麵


    我暈死!


    我終於知道了!我自己認為這一發現將會比宇宙大爆炸更具現實意義——這個男人果然是個變態!


    我立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隻露出他一雙捉狹的眼睛。感覺手心裏癢癢的,濕濕的,是他的嘴唇和……,我一下子就把手縮回去了。


    “嗬嗬,這麽容易害羞怎麽做以後的事啊?”他輕輕的掐了我的臉一下,俯下身來看我脖子上的淤痕。眉頭卻皺了起來,一幅很不滿意的樣子:“你成天躺著不動,吃得又多,怎麽還是瘦了?”


    是嗎,我怎麽自己不知道?不自覺地我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咦?這是什麽,圓圓的肉肉的,比我的腦袋稍微細了一點,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脖子嗎?我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顫抖地握住了皇帝的手,哭求道:“陛下,你再掐我一回吧,這回掐腰行不行~~~~~~~”


    皇上臉抖了抖,陰陰的笑道:“是嗎?那朕就成全你。”說著一雙手就纏了上來。令我汗顏的是本人腰圍實在是太大了,當皇帝整個把我的腰勒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整個趴在我身上了。


    我大驚,本來就已經說不清了,這要是被小太監們看見真的是跳到黃河也洗不幹淨了。我一抬頭,屋子裏伺候的人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退了出去。這下我才鬆了一口氣。看看自己的胸口,那個本應該無比威嚴、沒有煩惱、恣意天下、擁有一切的男人一臉倦容,就那麽沒有防備的趴著,眼睛眯眯得看不見裏麵的神采。難得的弱勢難得的可憐,我這麽想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他蹭了蹭,長長的舒了口氣,聲音都軟軟的,有些模糊:“好軟~好舒服~”


    “吃飯了嗎?”我問道。


    感覺胸前的腦袋輕輕的搖了搖。


    “很累吧,吃點飯再睡。”


    腰間的手勒得更緊了,還是不動。


    我也不說話了,隻是把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細細的摩挲著。昏黃的燈光映得他的長發上一輪光暈,微微側著的臉全都隱藏在陰影當中,隻看到他長長睫毛下的疲憊。


    原來這麽張揚這麽霸道的家夥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我喘喘,再喘喘,還是不行,推推他:“你打算壓到什麽時候?我好辛苦的~”


    他一下子就從我身上滾了下來,鑽進被窩裏側躺在我身邊,還是壓著我,不過這使我輕鬆了很多。


    “你怎麽這麽軟啊?”這家夥絕對是欠揍!


    “……”我不理他,開始磨牙。


    “我命令你,不許再瘦下去了!”他以為他是上帝。


    “哼哼,如果你從現在開始隻會疼我一個,會寵我不會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都會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會真心,不會欺負我罵我,一定相信我,別人欺負我你會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呢你要陪著我開心,我不開心呢你就要哄我開心。永遠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裏麵也要見到我,在你的心裏隻有我。我才可能不瘦。”說完之後我的雞皮疙瘩已經落得滿地都是了。天可憐見的,再惡心別人之前,我已經被自己惡心得口吐白沫了~的


    誰知那男人居然對此無動於衷,思考了一會兒,緩緩的把頭抬了起來,兩隻眼睛竟然射出了這個時代根本就不可能有的高壓電流,深深的凝望著我,直到電得我表皮都金黃脆口了才說道:“除了永遠覺得你是最漂亮的我做不到之外,別的我都答應你。不過我還是要說,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最軟的!!”


    我暈倒,麵對這樣一個臉皮比城牆拐角還要厚的變態我已經毫無反擊能力了。這個回合,我輸了。


    感覺手心裏塞進一個東西,硬硬的涼涼的,我掏出來一看,是一塊玉佩。他匆匆的就把我的手又給塞了進去,我發覺他的耳朵一點紅~嘿嘿,害羞了~~~決定放過他一馬。


    “你這麽喜歡軟軟的東西,為什麽不做個床墊?”


    “我喜歡暖暖的~”


    “那你為什麽不用電褥子?”我已經被他氣暈了。


    “什麽是電褥子?”


    “電褥子就是通上電就會發熱的褥子。”


    “那什麽是電?”


    “電就是線圈在磁場中移動依靠磁力的變化產生的電荷的流動。”


    “那磁場是什麽,磁力是什麽,電荷是什麽?”


    “……”


    還好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是要想增長知識,純粹就是想看我氣急敗壞的樣子。見我不說話了,他吃吃的笑了起來。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奇怪的東西?”


    “哼哼,我們國家地大物博,奇怪的東西還多著呢!”讓你得意!


    “那既然這麽強為什麽還要把你送過來?”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一種什麽東西開始冰冷起來。


    我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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