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陡然意識到身側景物陌生的一刹那,他們就條件反射繃起神經,盡管身體還軟綿綿的,還是將掌心搭在腰側的武器上:“什麽人!離我遠一點!”  白葉連忙後退幾步避免被誤傷,而喻風也同一時間欣喜地靠近過去,開口道:“是我,喻風。安哲修誌,你們怎麽會到教會來!”  兩位黑鴉迷茫的視線終於在看見喻風的時候定住,眼底浮現濃濃的欣喜:  “喻風?!可算是找到你了!”  而紅頭發的修誌即使在看見同伴的情況下也沒有放鬆警惕:“這裏是教會?你為什麽會在教會?我們不是被喪屍襲擊了嗎?又怎麽會在這裏?”  來了!  又到了昏迷的人最喜歡問的三四五個問題,白葉越聽越感到麻煩,幾乎當了甩手掌櫃,將所有解釋都讓給喻風去說。  喻風詳細解釋了是白葉的部下看見兩人渾身是傷,就將他們救回來用治愈異能治療好的事。  多虧他的有意籠絡,黑鴉對白葉稍稍放了心,甚至對著白葉頷首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你也是被教會的人救到這裏的?”安哲好奇的問。  “……嗯,對。”喻風幹笑了幾聲,決定還是隱瞞他是被拐來的不爭事實。  至於問到為什麽兩人會追到這裏,安哲是這樣回答的:“你忘記加入組織時獲得的徽章有定位器了嗎,不過太遠的地方會因為信號不好而失效,你失蹤後我們懷疑你被幻影擄走了,就一路追著徽章探查,終於找到的這附近,結果就被喪屍給攻擊了。”  喻風傻了:“啊?定位器??”  他連忙將塞到錢包中留作紀念的徽章拿了出來,翻到後麵仔細尋找,果然找到了一個圓形的貼片。  “……”  注意到白葉那冷颼颼的譴責眼神,喻風簡直哭笑不得:“失誤,失誤啊,他講的時候我睡著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葉冷眼睨他:“已經石錘了,別解釋。想彌補的話就少吃飯多幹活,說不定我還能大發慈悲寬恕你。”  “好好好。”喻風無奈笑了,“我回去就幹活,都聽你的。”  眼見白葉和喻風眉來眼去,黑鴉的成員隱約有些覺得古怪,他們勉強壓抑住心中的不安,對喻風道:“好了,既然你沒事就跟我們回去吧,大家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安哲笑著去拉喻風的手臂,結果他的手剛伸出去,就眼見喻風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堪堪躲避了他的手。  安哲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修誌的眉眼也淩厲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抱歉,你們回去吧。”喻風深吸一口氣,用一種相當嚴肅的表情開口道,“我已經加入了教會,不打算跟你們回去了。”  他平日裏總喜歡嬉皮笑臉開玩笑,如今這一表情竟讓黑鴉覺得如此陌生。  “你想要背叛黑鴉?你知道背叛黑鴉有什麽下場嗎??”修誌陡然拔高了音量。  “後果我可以自己承擔,我隻知道我不後悔我做的決定。”喻風淡淡地說著,“我想救你們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們死,但我不會回去的,多說無益。”  “你不是很喜歡黑鴉的環境的嗎,還說過一直呆在這裏也不賴,怎麽可能這麽幾天就改變想法。”修誌蹙緊眉,腦中迅速思索著,當目光落在牧師一樣溫和笑著的白葉身上時,瞳孔猛地一縮,“難道你被這人洗腦了?!”  “什麽教會!什麽神明!我就說這勢力怎麽能在短短幾個月期間吸引大量的人居住,果然是有問題!都是這個牧師的陰謀!!”修誌自以為得出了正確的答案,一雙眼睛無比清明,“安哲,如今喻風已經被騙了,我們一定要拯救他!”  說罷,他已經從腰間拔出武器,對準了旁邊的白葉。  “……??”  一連串的詭異轉折已經令喻風驚呆了。  他以前都不知道這位小夥伴怎麽這麽能腦補!還洗腦!還陰謀!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你等等,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樣的!”因為太過震驚,他慢了半拍才想到要去阻止修誌,然而脾氣暴躁的修誌連理都沒理他,就已經提劍揮向了白葉。  “看招——!”  冰冷的長劍仿佛淬著極致的寒意,朝白葉的手臂猛然砍下。  麵對如此危機的場景,白葉連眼皮都沒有掀起,隻是自然而然抬起了手臂。  哐——  劍身與手臂劇烈的碰撞聲在眾人耳邊響起,也令修誌倏地睜大了眼睛。  “怎麽會——?!”  隻見他夾雜著冰係攻擊的淩厲一擊,對方卻隻是不經意間的一揮手就輕而易舉的抵擋了下來!  不可能,他的劍是用的最好的鋼料製成,他的寒冰也有自信不輸給任何異能者,白葉是怎麽能夠毫發無傷的接下來的!  匪夷所思之間,修誌看見一旁喻風想要保護白葉從而伸出的那半截手,刹那間恍然大悟。  “喻風!你是腦子壞了嗎!竟然還替別人抵擋攻擊,真以為我不會處置你這個叛徒?!”  修誌氣的嘴唇都在抖,恨得不撬開喻風的腦子給他好好洗洗,他就說白葉怎麽可能抵擋住他引以為傲的攻擊,就是喻風這個叛徒在偷偷用防禦異能幫助對方!  可恨!  他眼中的凶光湧現,恨不得將喻風給整個吃了。  然而喻風的頭頂……卻隻冒出了三個大大的問號。  喻風:???  什麽情況,誰幫助白葉了,他都沒時間出手好嗎!  “不是,你們誤會了!”  喻風連忙想要向小夥伴們解釋清楚,然而修誌卻根本聽不下來他的話,哼哼地呸了一口,“呸,叛徒!再聽你解釋我就是狗!”  喻風:……真不是啊,我冤枉啊,我啥也沒幹啊!  他氣得都快要吐血了,跟修誌就是解釋不通,性格柔軟的安哲倒是感覺他像是有什麽內情,然而還沒開口說話就被修誌給懟了回去。  眼看修誌和安哲就要在教會避難所門口鬧起來,引起教會民眾的驚疑,白葉輕拍了兩下手掌,朝喻風一點頭:“看來他們兩個還是不配合,喻風老大,需要我替你動手嗎?”  喻風的眼眸陡然睜大,老大,白葉竟然稱呼他為老大?!還這麽熱心腸的想要幫他,不對勁,如此反常肯定是有詐啊。  果然,他立刻扭頭看向修誌,就看見修誌露出一副被騙了的憤怒感,恨不得要將劍砍到他臉上。  “你都已經在教會當上老大了?!好家夥是用什麽手段晉升的這麽快!無法忍耐了,我十米長的大刀已經在按捺不住了!”  喻風:“……”不是你們聽我解釋啊。  越看到現狀,喻風越是絕望,一向引以為傲的口舌竟然在這裏根本派不上用場。  白葉好整以暇地欣賞了他又青又白的臉一會兒,直到看夠戲後,才終於大發慈悲的伸出了援手——一個手刀砍在黑鴉成員的後頸上,讓黑鴉成員一秒陷入了沉睡。  爾後他才在喻風僵硬的表情下微微一笑,將黑鴉扔給了一旁的玩家們:“畢竟在教會引起這麽大的騷動,還是要製止住他們才行,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下手已經輕了。”  “……謝謝。”喻風艱難開口,“那你想要把他們怎麽辦?”  白葉豎起兩根手指:“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將他們暫時關到地下室,等清醒後情緒穩定下來再讓你們見麵。”  喻風眉宇緊蹙表情微妙,明顯不太喜歡這個選擇。  直到他聽到下一個:“要麽就把他們打包扔到教會外麵自生自滅,你選擇哪一個?”  喻風:“……請把他們關到地下室吧。”  白葉遞給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讓玩家將兩個黑鴉綁結實一點。  喻風卻不放心地在他身邊打轉:“你不會對他們怎麽樣吧,他們好歹也是我的朋友,我說服他們離去後,他們就會離開,保證不回來了。”  白葉微微一笑:“當然會以最好的禮儀接待他們。”  而且是最好的,最完美的禮節。  腳都已經踏入教會的門了還想離開?  不可能!  走什麽走啊,從此留下來當個勤勞的工具人吧。  能減少敵方的勢力,白葉很是歡迎。  他正打算細細思考下如何對待策反這兩個黑鴉,卻見喻風目光一直緊盯著他,眼底頗有種審視的意味。  白葉:“怎麽,還有事?”  喻風沉默了下,瞄了周圍兩眼,才緩緩開口:“你剛才……是不是使用異能了?”  見白葉不說話,他有些急切地壓低聲音:“就是抵擋修誌攻擊的能力,你是不是使用了我的異能?!”  ……  “果然被你發現了啊,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喻風。”  白葉深邃的金眸微微一彎,唇畔便自然而然勾起了笑容:“沒錯,你的防禦非常便利,我就借來用一用了。”  聞言,喻風的呼吸猛地一滯,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又立刻止住。  他將掌心覆上額頭,深深吐出一口氣:“果然是這樣嗎,當我聽見你賜予那些不死者異能時,我就猜測你很有可能同樣掌握著這些異能,否則不會那麽豪邁的送出去……媒介是那個吊墜,隻要你觸碰就可以複製?”  “準備的來說,我獲得的是全部的能力,隻是將一部分力量給予了你們而已。”白葉摸了摸下頷,言簡意賅的總結道,“所以說其實這力量仍舊屬於我。”  “……也就是說,你能夠隨時收回我的能力是嗎?”喻風果然很快意識到了真相。  “沒錯。”白葉唇角的弧度逐漸加深,“這才是我放心讓你擁有異能還留在教會裏的最大原因。”  “夢破碎了嗎?”  這句話彰顯著白葉從來沒有真正信任著喻風,他看似為喻風鋪好了後路,可一旦發現喻風有任何風險存在,就會隨時切斷這條路,讓對方無路可退。  “……”  喻風沉默著,慢慢垂下了那雙褐色的眼眸。  白葉看著他有些失落的表情,心中也像是五味雜醋般,有些複雜。  如果不是危機突然來臨,他還不至於這麽快就告訴喻風真相。  ……但是既然存在著隱瞞,那無論什麽時候被揭露都是一樣的。他要承受的後果,也是一樣的。  就算喻風憤怒離開了教會,他也能夠將卡牌收回,送給下一個人。  隻可惜,再也沒有一個像喻風一樣能夠了解他,知曉他大部分故事的人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時本就是孤獨的,如今仍舊孤獨一人前行在道路中。  又有什麽呢?  白葉諷刺地勾了下唇,正想告訴對方有收回異能離開教會的選擇性,卻忽然被一雙手勾住了肩膀。  與親昵動作搭配的,是溫柔而又飽含無奈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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