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總之,在他們借著園丁身份偷偷摸索楓丹白露宮的情況、收集更多情報時,突然有一天,代號為“國王”的大餡餅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海獅突擊隊瞬間神經緊繃,用盡各種辦法跟蹤“國王”,打探他的消息,終於發現,“國王”名義上雖然是王後侍女長的弟弟,到這裏來做園丁,但實際上一天大多數的時間都停留在城堡裏,道森派出吉姆去套話,才知道“國王”總是待在王後的房間裏陪王後聊天。“王後陛下似乎非常喜歡克莉絲汀的弟弟,有時候還會給他品嚐國王才能享有的點心,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我有這樣一個可愛、天真、溫柔,而且像貴族紳士那樣博學風趣的弟弟,我也會很喜歡他。”女仆這麽說。哦天呐,聽聽這個女人說了什麽話,可愛、天真、溫柔!道森簡直要為這幾個形容詞肅然起敬。在政府的秘密檔案裏,“國王”可是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人,“千萬不要因為它的外貌年齡而輕視它,否則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在檔案末尾,有專家留下了這樣一句警告。在反複的斟酌、考量,加上隊內無數次的會議,他們終於決定嚐試著和目標人物“國王”進行接觸。“是的,天氣很好,昨天花房種下的雛菊應該能順利長大。”出乎道森的意料,“國王”並沒有像一頭被冒犯了的暴龍一樣跳起來朝他噴火或是擰下他的頭什麽的他都已經做好了父母將會接收到他糟糕遺體的準備而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溫和平靜地回答了他的招呼。“啊嗯……”道森為自己的存活高興了兩秒,假裝一個好事的花匠,朝城堡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說,你經常去那裏麵?裏頭住的可是國王和王後!你有見過他們嗎?他們是不是和傳聞裏一樣,長得特別威嚴,還有很多用珠寶做成的衣服?”他惟妙惟肖地扮演了一個大大咧咧好奇心旺盛的粗魯莽夫。和隻能在花園裏除草的道森不同,“國王”從來隻是在花園裏剪一束花,然後就能把大把時間耗費在城堡裏和王後聊天當然,作為一個地位低下的花匠,道森是不應該知道他在裏麵做了什麽事的。“國王”剪下一朵約瑟芬玫瑰,抬起頭看了看這個忽然和自己搭話的同事,眼神仔仔細細地從對方臉上逡巡過去,道森的笑容不自然地僵硬在臉上,為了掩飾這種尷尬,他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臉。“見過王後,但是沒有見過國王陛下,王後陛下非常的……”他斟酌了一下用語,輕柔地說,“那是一個很虔誠、溫柔、堅毅的高貴女性。”“哦……”道森把這句話記在心裏,他們的對話事後是要一字不漏上報的,“那麽衣服呢?很多寶石和珍珠?天啊,我真無法想象,會不會沉重到無法走路?當然,我聽說她們有侍女可以幫忙提裙子。”少年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有趣,耐心地解釋:“並不會經常穿這樣的衣服……”他後麵的話道森並沒有仔細聽,海獅突擊隊的隊長一心二用,正絞盡腦汁琢磨要怎麽詢問關於目標人物更多的信息,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巴黎黑洞上,異端仲裁庭和終焉議會在巴黎黑洞前的對峙場麵也被目擊者形成了詳細的文字報告上交了,各個國家都知道了這兩個組織圍繞著巴黎黑洞展開了競爭至於競爭內容是什麽、競爭方式是什麽,目前無人知曉,而這恰恰是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巴黎黑洞中是否有類似目標這樣能入侵現實的東西存在?它歸屬於議會還是仲裁庭?又是怎麽決定自己的歸屬的?如果兩個組織進入黑洞的目的與它有關,那麽人類是否可以猜測……這些黑洞中的生物並非天生就有歸屬傾向,而人類也可以嚐試爭取它們,讓它們成為人類一方的武器、保駕護航的利劍?這個猜測狂妄大膽,但是極具誘惑力,海獅突擊隊的任務重,就有這樣一條:探查有可能成為“目標”的生物,嚐試與之接觸,增加其對人類的好感;如果不能,盡全力搜尋“目標”,不惜代價跟蹤探查它的所有行為,以供人類借鑒模仿。少年再次剪下一支雪白的玫瑰,觀察了一番卷曲得恰到好處的花瓣,將它放入懷中那一大捧花束裏,結束了自己對服飾的科普:“感謝您陪我聊天,我該去覲見王後陛下了,我為她準備的故事昨天才收尾,今天”他的話被瞬間淹沒在了一陣尖利刺耳的尖叫中,整座城堡都像是泡入了一鍋沸騰的開水,奔走的仆人臉上寫滿了驚恐慌亂,淩亂得停不清具體音節和內容的喊叫在各處響起,有人跪在地上大聲念誦主的名字,有人則抓起了身旁最為值錢的擺件,試圖趁著混亂逃出楓丹白露宮。守在門口的警衛們警惕地握緊了手中的火繩長槍,將槍口對準楓丹白露宮的大門,厲聲嗬斥那些慌亂的仆從,命令他們立刻滾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在此起彼伏的吵鬧聲中,道森驚愕地握緊了手中的園藝剪刀,下意識盡管他知道這不太符合他此刻的身份和人設,但片刻後他就慶幸自己這麽做了懷抱著花束的“國王”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嗡動的嘴唇張合,聲音淹沒在雜亂尖叫裏,道森依舊憑借口型“聽”見了這句話:“今天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他看著這場混亂,就像是在看一場隨意選擇的無趣戲劇,台上的人哭嚎流血,恐懼於命運無常的變化,而他還在挑剔地檢視是否有細節讓自己感到不滿。站在花園裏的這群膘肥體壯的大漢很快引起了警衛們的注意,警衛用槍指著他們,命令他們放下武器,排隊進入仆人房,然後把他們統統關在了狹小陰暗的房間裏,仆人房臨著馬廄,半扇窗對著奢華富麗的楓丹白露宮的廚房,在這裏能聽見廚房裏中氣十足的廚子們的聲音。然後他們就聽見那個足有二百五十磅重的廚娘罵罵咧咧著被同樣關進了隔壁的房間。“不要動老娘的火腿!你們這些沒教養的兔崽子!你們的老娘沒教過你們在媽媽做飯的時候不要去打擾她們嗎!”廚娘憤怒地大聲咆哮著。道森和自己的隊友們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所有人的視線都有意無意地落在了角落那張稻草床上。金發碧眼的少年坐在上麵,腿上還放著那一束剛剪下來的玫瑰。警衛維持秩序的時候因為他們都站在一起,索性把他們都認成一堆塞進了同一個房間。真是……又糟糕又美妙的主意。道森在心裏暗暗評價了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算事情再糟糕,人也不能不吃飯!我可是給國王陛下準備甜點的,如果餐桌上沒有我準備的甜點,你們猜你們能不能留住你們那顆可惡的空蕩蕩的腦袋!”在被關了大半天都沒有任何變化後,隔壁的廚娘焦躁起來,她搖動窗戶的欄杆,在咯吱咯吱的配音裏,朝路過的一名警衛員叫喊。“那你猜猜你的國王陛下還有沒有這個福氣能吃到你的甜點。”警衛停下來,冷冷地回了一句。廚娘愣住了。隔壁的海獅突擊隊隊員們也愣住了。他們對黑洞裏的一個國王的死活不感興趣,但是……他們偷偷用眼角餘光瞥了一下“國王”的表情,很可惜看不出什麽來。“你想出去嗎?”道森冷不丁問道。他這句話的指向性很明顯,其他人都沒吭聲,圍坐在牆根開始抱怨,不動聲色地將角落的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國王”用手指撥弄玫瑰的花蕊:“我為什麽要出去?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但是這裏挺安全的。”道森猶豫片刻,又試探著講話說得更明白些:“我是說……你看起來並不適合一直待在這裏……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我可以幫助你。”他想明白了,“國王”待在楓丹白露宮當個花匠肯定不是因為無聊,今天的混亂一定和他有關係,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海獅突擊隊都要想辦法了解這件事情的內幕,哪怕是作為“國王”的幫手,即使沒有入場券,也得死皮賴臉地蹭個旁觀的席位。隻有看的夠多,才能知道這些黑洞生物到底在做什麽。“國王”隨手揉爛了一片花瓣,語氣有些不可無不可:“既然你這樣積極,那就帶我出去吧。”聽起來就像是我在哄我的小兒子起床,道森站起來,心中腹誹:“那我們出去之後,下一步要做什麽呢?”“國王”仰起臉,瞧了他一眼,古怪地微笑了一下:“出去之後?試一試……讓這裏成為整個巴黎的視線中心吧。”作者有話要說:愛德華:讓我們成為世界的中心吧!道森:【賣力揮舞熒光棒】第176章 巴黎之死(十一)當夜, 居住著國王和王後的楓丹白露宮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在驚醒了整個巴黎的巨響中,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投放到了這裏。街道被迅速清空封閉, 家家戶戶緊閉門窗, 隻能聽見歸屬國民議會的軍隊在小步奔跑前進,哨聲和雜亂的呼吸聲交織,他們舉著火把敲開一個個莊園的大門,將一些人請上馬車送到不同的地方, 而有一支隊伍則直奔聖母大教堂而去。士官長騎在馬上不耐煩地搓弄著韁繩,遠遠看見聖母大教堂肅穆精美的外牆,就抬起馬鞭示意部下把守住幾個出口, 然後將目光轉向和他並駕齊驅的另一個人:“洛林先生還要過去嗎?哦, 我是說,這樣的事情交給我的部下們就可以了,他們都是聰明的小夥子。”嘴上客客氣氣,士官長已經身體力行地朝身邊的副官使了個眼色,讓他上去敲門,心裏暗暗腹誹,實在是倒黴,正好是在他值守的時候遇上這樣的事情, 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撈油水的時候, 那些去抓捕貴族的混蛋們一定能拿到很多油水, 而他卻要去教堂找一個神父到楓丹白露宮……雖然教堂的確很富裕, 但是有這個外人在,他還怎麽去敲竹杠?!士官長再次在心裏暗暗罵了好幾句巴黎近郊非常流行的髒話, 看著自己的副官聽從命令上前要去敲門, 餘光裏一片衣角一閃, 那個醫生竟然自己下了馬頭也不回地向教堂走去。該死!這個莫名其妙的混球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馬上做一個好看擺設嗎!士官長憤怒地咒罵了兩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陰著臉快速追了上去。但他還沒趕上那個醫生,身後另一陣馬蹄聲氣勢洶洶地逼近,帶著盔甲互相碰撞的肅殺冷氣,像是一陣風暴卷過了他們身旁,直接衝上去生生推開了教堂的大門。士官長定睛一看,心下一凜:“指……指揮官?!”弗朗索瓦要求神父立即跟他走,剛剛接到楓丹白露宮的消息,國王的情況正在急劇惡化,在他死亡之前,必須得讓他做完臨終懺悔,否則國民議會很可能會背負許多惡意的指控,因為給俘虜準備神父本來也是國民議會的義務之一,但顯然看守路易十三的軍士們並不在意這個落魄國王的精神需求,導致出現了這個小小的漏洞。一旁的文森特不緊不慢地接話:“請帶上一位唱詩班的成員,我想他會需要一支聖頌陪伴他回歸天父的懷抱,鑒於阿黛拉王後的請求……希望這個人選是征服了整個巴黎的艾利亞諾拉先生。”弗朗索瓦霍然轉頭,充滿探究的眼神盯著文森特看了好一會兒,他剛才並沒有把這個陌生的男人放在心上,本來以為他隻是服侍國王的執事,但是現在看來這裏怎麽還有阿黛拉王後的事?“我以前沒有見過你。”弗朗索瓦道。“這很正常,”醫生彬彬有禮地微笑,“您事務繁忙,我隻是一位奔波乞食的小醫生,依靠貴人的施舍周轉生活,我這樣的小人物,怎麽可能被您記在心中呢?”“我軍中一萬三千六百四十二名士兵,每一個人我都認識。”弗朗索瓦冷冷地反駁了一句。“哦……”醫生稍稍停頓了一下,“我是為負責阿黛拉王後身體健康的醫生,您知道,自從陛下們搬遷到楓丹白露宮之後,原本到宮廷禦醫就被遣散了,我隻是臨時應聘上的替代品。”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或許是托了這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的福氣,王後陛下對我十分和善,有時也會安排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交給我。”這話由其他人說起來可能充滿了自以為是的油膩感,但是借瘋醫生額度嘴說出口,配上他清俊陰鬱的容貌……居然還挺有說服力。弗朗索瓦又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一名比他還高挑的神父與艾利亞諾拉一前一後走出來,弗朗索瓦瞥了神父一眼,公事公辦地問:“你的名字?”“您可以稱呼我佩特羅沙。”神父配合地回答。弗朗索瓦點了點頭,而後將視線放在了後麵的艾利亞諾拉身上。艾利亞諾拉身上隻套了一件寬鬆的長袍,像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金色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上,眼尾臉頰都泛著濕熱的紅,一雙眼睛裏水汽未幹,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捋著自己的長發,似乎因為困倦而渾身都充滿了煩躁陰鬱的戾氣。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弗朗索瓦身上那種濃厚的冷意就變得柔軟了起來,他兩步上前,快速而用力地擁抱了一下自己的情人,貼著耳朵安慰了他兩句話,最後按著他的後頸在他嘴唇上親吻了一下,艾利亞諾拉順從地仰起臉接受了這個親吻,從頭到尾都沒有避開其他人的注視,而熱情奔放的巴黎人們對此早就見慣不驚了。隻有站在兩人側麵的佩特羅沙,才接收到了來自艾利亞諾拉的目光。沉浸在愛意裏的閹伶不躲不避地望著佩特羅沙,弗朗索瓦擁抱著他,但他眼裏都是另一個人。這種奇妙的大三角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可以說還是某些特殊xp愛好者的天堂,比如說你們兩人裏始終有個我什麽的,囂張狂妄至極,屬實是過於刺激了。神父對此神色不變,臉上還端著那張微微笑的聖人麵容,等這對情人親昵結束,才在一隊士兵的護送下快速趕往楓丹白露宮。在他們趕往楓丹白露宮的路上,一大群提著燈舉著火把的士兵呼喊著狂奔而過,幾名身形狼狽的壯漢上躥下跳著被他們追得屁滾尿流。“抓住他們!他們刺殺了國王!”混亂的呼喊逐漸提高,街道兩旁的居民們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將窗戶打開一條縫往外窺探。但奇怪的是,雖然逃命的人逃得很狼狽,追捕的人追得聲勢浩大,可這麽多人抓這麽幾個男人,竟然喊了一條街都沒抓到。那幾個看似笨拙的人一舉一動都充滿章法,跑著跑著會一不小心摔一個屁股蹲,但同時也會躲過一顆子彈,或者會不小心摔倒打破街邊的商店玻璃,但也恰好能讓一個將要抓到他的人被紮的連蹦帶跳。盡管追了這麽久都沒追上,但因為他們看起來太笨太好抓了,所以後頭的追兵不僅沒減少,反而越來越多,想要抓到刺客邀功的士兵們紛紛放下了手裏的任務去抓這幾個行走的功績。弗朗索瓦隻是看了幾秒,眼睛就眯起來了,敏銳的指揮官已經發覺了其中的異常,他停下馬,審視著那幾個快要變成小點兒的“刺客”,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士官長說:“將他們帶到楓丹白露宮。”話音剛落,他已經一夾馬腹,朝著那幾個壯漢消失的方向跑出了好幾米。站在楓丹白露宮王後臥室的窗口,俯瞰著巴黎市區的亂象,漆黑的街道逐漸亮起流動的火光,那些星星點點的火把和汽燈匯聚成河流,璀璨的光芒比平日裏的燈火通明還要好看,小國王手裏捏著一隻琺琅茶杯,王後的侍女長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邊,為他斟上一杯熱氣騰騰的新茶,又無聲地退下,像個泥塑木雕一樣站在茶桌旁一動不動。王後的房間裏單獨留著一個男性盡管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但也算是半大的成人了,這行為很不合禮儀,不過這時候沒有誰會無知地去衝撞這個少年。王後非常看重乃至敬重他,其他人並不知道原因,可是在國王眼看就要不行的當下,忽然變得十分有魄力的王後是唯一能帶領他們度過難關的人選,他們本能地巴結王後身邊一切能巴結的人,尤其是愛德華或許他就是王後的情夫,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巴黎人說實話並不在乎這個,他們甚至會因為能有這樣一個門路而感到鬆一口氣。愛德華看見幾個橘紅的小點點在楓丹白露宮門口停下,越過偌大的方形廣場,荷槍實彈的警衛們簇擁其中三個點點往城堡大門而來,於是再度將視線投向整個市區。巴黎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棋盤,棋子在棋盤上行走奔馳,幾顆散子一馬當先衝鋒在前,後頭的亂棋像是頭小肚大的洪水,如同聞到了腥臭血肉的鬣狗,傻乎乎地掛著涎水往前狂奔。“希望你們能安全脫困,好心的先生們。”小國王端起茶杯,居高臨下地對下方遙遙舉了下杯子,“合作愉快。”如果正在外麵奪命狂奔的道森聽見這南。風句話,肯定要氣得吐血三升。是的,他的確是想利用“國王”介入這個黑洞的重要場合,“國王”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最佳跳板,他們可以踩著“國王”獲得這場黑洞生物博弈會的門票,甚至可以偷偷摸摸撇下“國王”去為白頭鷹博得一張單獨席位,在必要時刻,出賣“國王”也是選項之一,對黑洞生物講什麽人道和信義顯然是非常愚蠢的。畢竟它們根本就不是人!隻要“國王”肯帶著他們參與其中……之後的事情就由不得它做主了。道森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黑洞外的專家們也一致認為這是非常值得嚐試的,大不了到時候再想辦法緩和關係,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敵人和朋友,有的隻是永恒的利益嘛。於是在兩方的各懷鬼胎中,海獅突擊隊成功從愛德華這裏接到了襲擊楓丹白露宮的任務。而愛德華……他正在發愁要怎麽幫助王後善後,抹平王後謀殺國王的痕跡呢,幫手就送上門來了,豈不是天助他也?至於故意和道森接觸……那隻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可愛小方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