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這就趕緊去將你說的醫女母女兩人接來!”


    正當馬帥要出去,這個時候,軒咳嗽了兩聲,醒了過來,看著馬帥。


    軒用極其微弱的聲音道:“馬帥……,元……元帥回來……回來了嗎?他的……遺體安置好了……沒有?!”


    馬帥俯身道:“安置好了!薛大哥,你不用擔心!你隻管把身體安頓好就行了!”


    軒點了點頭繼續道:“我還好……馬帥,你……幫我……幫我給皇上……寫一封信……告訴皇上……元帥為國捐軀……的消息!還有……把宗仁叫來……”


    老軍醫見馬帥此時也脫不開身,於是便說道:“馬將軍!你在這裏陪著薛將軍!我去派人前去接他們母子倆!”


    “那好!一定要快!”


    “是!老臣先行告退!”


    待老軍醫走了以後,馬帥也站起身來去叫宗仁,可是,馬帥剛走出先鋒營就看到宗仁此時就跪在先鋒營之前。


    馬帥看到宗仁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搖了搖頭。


    “宗仁大哥!薛大哥醒了!要見你!”


    宗仁點了點頭,不言不語的站起身來走進先鋒營。


    宗仁進去以後第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看著自己已經甦醒過來的軒。


    四目相視,難以言語,苦澀,心酸,五味俱全。


    宗仁紅著眼眶跪下身來哀吼道:“將軍!對不起!這一切都怪我!我要謝謝你!真的!感謝你為我洗去了千古罵名的罪名!感謝你還能讓我在最後的時間裏,揮刀殺敵!我知道!我犯下的罪名,無論如何都難以洗脫,與其被軍法處置,不如自行了斷!將軍!來世,宗仁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的恩情!”


    說著宗仁就又拔出了刀想要自刎。


    軒有氣無力道:“慢著!你覺得你這一死,就什麽事情都解決了嗎?!這次的事情,沒有人要怪你!但是!罪名還是罪名,卻罪不致死!你給我好好的把你的命留著!多殺敵人!到時候,功過相抵!你我還是兄弟!你若是這會兒就這麽不爭氣的死了!那麽!我薛軒這輩子都不把你當成兄弟!當然!如果讓你活著,你還是如此天天的垂頭喪氣,那也跟死了沒什麽區別!好好活著!到時候助我絆倒平親王!


    還有,救你妻兒的辦法我已經想到了!等會兒,我會讓馬帥寫一封追悼信呈遞給皇上,到時候你的妻兒自會得救,一切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你不為你自己活著,也要想想你的妻兒!”


    宗仁聽到這些話,如同醍醐灌頂!良久。


    咣當!


    宗仁手中的長刀掉落在地上。


    之後,便跪下身來!


    “宗仁謹記將軍教誨!但是,軍法無情!既然末將犯下錯誤,就請將軍責罰!”


    “好!你終於開竅了!”


    軒點了點頭看著馬帥道:“宗仁該如何處罰?!”


    “右路先鋒宗仁,因不知情造成軍中損失巨大!本應處斬!但是念及宗仁立功無數,此次失誤又是情非得已,故此,漳責一百!以觀後效!”


    宗仁感激的看著軒,抱拳道:“末將甘願受罰!多謝將軍開恩!”


    軒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由馬帥監罰!”


    馬帥抱拳道:“是!”


    軒點了點頭,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了,這件事也算是有一個良好的結局了。


    軒繼續道:“好了!馬帥,你這會就去寫信,一是匯報元帥為國捐軀的事情,二是關於宗仁妻兒的事情!這封信一定要快馬加鞭!宗人的妻兒還在平親王的手裏,平親王惡貫滿盈,倭奴國計劃失敗,定然會傳信給平親王,我害怕晚了,平信王得信以後會對宗仁的妻兒不利!”


    馬帥抱拳道:“是!那信中該如何寫?”


    ……


    軒交代完了所有,便也累了,便讓兩人都下去了。


    兩人走了以後,軒努力的支撐著身體,看向自己胸口處裸露在外的傷處。


    “這處箭傷的位置實在刁鑽!看來,我是不能自己給自己做手術了,想這個時代的人們,怎麽會懂得做手術呢?這支箭矢若是再停留在自己體內,勢必會發生感染,雖然並沒有傷及要害部位,但是,實在是太深了!難道,這一次,我的小命要交代在這裏了?!唉……若是小月在這裏就好了,我教過她怎麽做這種手術的……”


    想到這裏,軒不禁有些想家了!自己的妻子,小月的麵孔,她的每一個動作,一瞥一笑,再次呈現在自己的腦海裏。甚至,他的腦海裏還開始幻想起自己從未謀麵的兒子的模樣!


    想著想著,軒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的早晨了,三天前,薛軒根本就不是因為累了,才睡了過去,而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軒昏迷了過去,這次醒來是因為軒感覺到了胸口處的疼痛才醒過來的。


    “啊!”


    伴隨著軒的一聲慘叫,那支已經停留在軒身體之內三日之久的箭矢被拔了出來,軒也因為劇烈的疼痛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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