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隻纖手還在他的手心裏握著,沒想到他這樣陰厲狠絕性極冷漠的人的手卻有著暖人身心的溫度,這讓我很是疑惑。我的體溫一向極低,手更是有著沁人的冰涼,在他的手溫中和下,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舒適。身子也不由地貪戀起他來。


    他眼眸深邃麵上卻無任何表情地看著比他矮許多的我,扶著我的嬌軀往王府中邁去。


    我沒有忘記我的首任是什麽。在他的懷中,我吐氣如蘭,“謝王爺愛憐,奴妾感激不盡。”


    他輕笑,“才進王府兩日,就懂得禮儀了?”


    “奴妾無才貌陋,讓王爺見笑了。奴妾以後一定盡好當奴為妾的本分,盡心侍侯王爺。”


    “是麽?”他的語氣中帶著玩味。


    我停了行走,“王爺,讓妾身留在您身邊侍侯您,好不好?奴妾一定乖乖的,一定不影響您。王爺,好不好……”我楚楚堪憐,牽衣求懇。


    “我不想我的身邊總跟著一花瓶。”他的話語依舊溫和,卻也依舊不帶一絲溫度。


    我露出了天使般的笑,“花瓶不就是用來擺設的麽,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我的身邊不缺侍妾。”他又道。


    我再度嫣然地笑,“可是,也不多我這一個。”


    “你可知做我的侍妾,該做些什麽?”他冷然言道。


    心中凜然,笑卻依舊嫣然。“任憑王爺差遣,有王爺慢慢調教,妾身一定盡心盡力地學。”


    他諱莫如深地一笑,連那笑亦讓人覺得冰冷。“既然是鐵連將軍進獻於本王的人,若不笑納,怕是辜負了他的一番美意。”


    我頓時嬌憨而笑,一雙玉手挽著他的右臂輕輕地搖,“王爺是收下奴妾了,王爺可是說真的?”


    “本王言行既出,豈有反悔之時?”他冷然地言道。我這實在可喜的嬌憨之狀依是攪不起他心中的一絲漣漪。


    我楚楚地感激,“謝王爺垂憐,終得相侍。”


    微微地欠著身,卻一個立足不穩。一語未了,那柔弱無骨的腰身便靠傾到他的身上去。


    麵色柔媚,心中卻淒然。就是與二十一世紀的男子在舞池周旋,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做作與嬌憨。


    他這冰漠的人沒有躲身,卻也沒有再伸手扶我,深邃的眼眸淡漠地看著傾在他身上的溫香軟玉。


    “你居住在何處?”他淡漠地問道。


    “妾身暫居‘新也別苑’。”麵對他的淡漠和冷然,我露出淒楚的神態。


    “從即日起,入住我的府院。”看著我滿臉的淒然,他道:“‘新也別苑’先讓它空著,讓工部派人翻新擴建後,我再去你那裏留宿。”


    乍聽“留宿”二字,我心中微微痙攣。有些受寵若驚而由呆滯地嬌笑,“妾身謝過王爺。”


    跟在他的身後時,我感覺自己跟二十一世紀裏高企中的一小秘似的。他本就氣宇軒昂,天生便有王者氣度。且有一八四的身高。我這一六三的一小女子站在他的身後實在是微不足道。還好,我這天香與國色配得上他的玉樹臨風。


    進入他的府院,雖是一樣的氣派奢華的園林布局,那亭台水榭、瓊樓玉宇卻似沾上了他的氣質散發著醉人身心的優雅和高貴。


    “哦……王爺。”


    踩著了碎石,也扭傷了我這細致的左足。蹲下身,我叫著痛。天地良心,這次並非我故意惹憐,我從沒想過要用“苦肉計”。


    他的家臣和親侍在我傷足蹲下後,也便停了下來。綠珠切切地過來攙扶我。


    “怎麽了?”他蹲下輕問。


    看著我傷了的左足,他的眉宇微皺。他伸手輕觸,我憐憐地嬌呻,臉兒早已煞白。我一向是最怕痛的。


    稍稍遲疑,他抱起我的嬌軀向不遠處的臥寢走去。


    親侍守侍在了臥寢之外,那儒雅的蒙古族的家臣就著一史冊在外緯翻看著,綠珠候在內緯聽候著差遣。


    “這是你的臥寢嗎?”不顧足上的疼痛,我往四處好奇地看著。


    “是的。”他淡淡地應著。


    除了整潔與清雅之外,便是屬於親王的奢侈布置。我於是又想到了我爸爸在外購置的那些他的私人別墅。臥房中有高級奢華的充水床墊,有進口的大頻幕的液晶電視,有整副波西米亞的落地窗簾,有碩大的鑲鑽吊燈,有世界各地的珍奇古玩……


    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遊神的我,將我放置在了床塌上。


    繡鞋被他輕柔地脫去,露出了已腫得通透的玉足,我禁不住又是一聲嬌呻。


    他微皺的眉宇更顯深沉,“忍著點,我幫你揉好。”


    “你……會嗎?”我楚楚堪憐地說,我可不想我這一隻玉足斷送在著陰厲狠絕的男子手中。


    他不理睬我。那雙白皙而潔淨的手移到了我的玉足上。


    好痛!


    我不由地叫出了聲。


    就是再痛,我都要忍著,這極為親密的機會若是溜走了,便不知要等到何日。伴著叫痛,我順勢整個人傾倒在了他的懷中,雙手看似無意地攀上了他的肩頸。


    他的懷中,就抱著我這柔弱無骨的美人嗬!


    我冶豔而清純的美靨與他俊絕深沉的麵容相距便隻那麽幾厘米,我的麵色是淒迷平靜的,眼神是含情脈脈地,和這表象截然相反的是我的心。


    我這妖嬈風情而又潔身自好的女子嗬!


    如若他為我的美色所惑,那我醉戀舞池卻奇跡般地保留下來的清白,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看著我這清水雅然而又冶豔不羈的美靨,他的眼眸裏除了深邃便是古井無波的平靜。深沉的麵容上亦是沒有半絲表情。


    可憐我這微仰著的美麗的麵龐。末了他卻看著我無辜的麵容,用那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說道:“你們宋朝不是盛行趙飛燕可掌上舞的纖瘦麽。你怎麽這麽重?”


    暈劂。


    和我嶽池然麵容相接親密對視許久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能不為我的美色所動不一親芳澤的男人已是稀世珍寶,竟還有人責說我太重。也隻有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算是領教了他的自以為是和損人自娛。


    可是,我的身材已是極好。練了多年芭蕾,喜舞好動,體質切偏弱。一六三的我僅僅隻有四十五公斤,這體重在二十一世紀已是絕對完美的了。


    於是,我的麵容更加地無辜,楚楚堪憐地言道:“妾身不知王爺喜歡纖瘦的柔質女流,錯在妾身,王爺莫怪,妾身一定盡力侍侯好王爺。”


    “哦?”他的語氣略顯玩味,“怎麽個侍侯法?”


    我低低地道:“妾身既已在王府當奴為妾,自是王爺您的人。蒙王爺垂憐,已是妾身的殊榮。妾身自當盡心盡力侍奉王爺,心為王爺係qisuu奇,身為王爺存。”


    “看來你並非神經錯亂,也並不是一弱智女子。”他道:“文理通順,思維清晰。很好,你已開始懂得遂本王的心意了。我不喜歡虛有其表的女子。”


    “妾身謝過王爺誇獎。”我微微言道。


    他的嘴角浮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卻還是被我盡收眼底。喚綠珠去取了藥膏後,他將我放置在床塌上,走至於香爐桌案旁,優雅地喝著茶水。


    我一撅一拐地跳走到他的身後,看著茶盞中的殘茶,好奇地問道:“你不喝特侖蘇嗎?”


    “特侖蘇?”他道:“你學過蒙古族的語言?”


    我正想解釋我之所以知道“特侖蘇”,是因為那是二十一世紀裏的一種源自內蒙古的牛奶的品牌。又一想說出那樣的言語,他一定又要以為我的神經錯亂智商有問題了,剛在他的心中建立起的那點文雅的形象可不能就這麽讓一句話給毀了。於是我說:“沒有學過。我管美酒叫‘特侖蘇’。”


    “你好奇我這蒙古男子對美酒的嗜好不夠?”他研究著我的表情。


    我有些愣愣地點頭,以為他會繼續說些什麽,卻沒有。他沒再理會我,徑自出了內緯,和候在外麵的家臣交涉著什麽。


    新鮮的環境總會刺激人的感官和視覺,我好奇地閑看著這臥室的陳設。經他的揉治我扭傷了的腳竟奇跡般地好了,如以往一樣可以行動自如。


    臥寢中有著應有的典雅製品和物件,惟獨缺少女性化的東西。我心中暗喜,看來他的其他姬妾未曾在他的私人府院留宿過。


    檀木桌案上放置著幾本厚重的書卷。因新奇古代的書卷,我輕輕地翻開來。


    卻是屈原的《離騷》,孔子的《論語》,莊子的《逍遙遊》和辛棄疾的一些傳世篇章。沒想到這蒙古王爺到還很喜歡這些詩文經綸,真是難得。


    合上了書卷,我也出了內緯。我要的是他的真情,要的是心中期盼的那份答案,要的是回到我來的那個世紀。為此,我必須兢兢業業孜孜不倦地進取和奮搏。


    我出去的時候,侍女正好來稟告午時的膳食已準備妥當,請王爺移駕用膳。


    看著擺好滿桌的菜肴,我心中又生懼意。墜入這時空的幾日來,我都是食不知味勉強下咽,用飯時的痛苦實在難以言說。


    在他的對邊,我勉強坐下。


    他用著膳食,神態自若,連拾筷的動作都是優雅的。我呆呆地用勺子舀著湯水,勺子往嘴裏送,眼睛卻是看著對邊的他。他真是賞心悅目,就著他用飯可比這桌上的膳食好上許多。


    我碗中的米粒進得極少,菜肴更是一絲未動,隻是略含痛苦地咽著那湯水。似是覺察出了我這難以言說的苦痛,他道:“吃著不合胃口?”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的眉鋒微蹙,“入王府的這幾日,你都是這般度日的?”


    我乖乖地點著頭。疑惑,他這是在關心人麽?狠絕如他,竟也會關心別人?


    他卻又不再理會我,淡漠地道:“王府內有的是稀世名廚,以後想吃什麽,讓侍女去膳房吩咐。”


    “哦。”我略帶感激地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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