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樂拿著雪板走出門,2號選手已經出發了,這個夜晚很適合比賽,沒有風,星空耀眼,一切都很好。他檢查裝備,活動身體,輪到他的時候,沒有遲疑地滑了下去。他的出場,讓現場的觀眾們興奮了起來,遙遙的傳來尖叫和呐喊。餘樂猶如披荊斬棘的勇士,技藝高超的在他的國土上馳騁,難度道具成為他坐下的駿馬,清風與雪披在他的身後,他手持雙劍利刃,舞出密不透風的技藝,在翻騰與疾馳中,展現出自己那讓人血液迸發的魅力。從餘樂出場,為他響起的尖叫聲就沒有消失。他的每一個道具的挑戰,都會換來觀眾們一波更賽一波的尖叫。現場如此。直播頻道前也是如此。不過是一場預賽罷了,但無論是售賣版權的收入,還是實時的觀看人數,都較往年翻了倍。提議將男子坡麵障礙技巧安排在這個時間段的人,高興地看著一個個數據反饋,笑的合不攏嘴。對,就是餘樂!盯緊了餘樂,就是掌握了財富密碼,這個華國人,現在太火了。尤其是來自華國的觀看數據,簡直讓人笑的停不下來。那個大國的人口基數那麽大,餘樂的名氣在那個國家達到了鼎盛,隻是一場預賽而已,粗略計算,同時在線觀看的人數將要突破兩億。天呐!整個歐洲加在一起的人數也不過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傳統和比賽的絕對公正性,他恨不得第一天就上坡障的決賽,讓餘樂瘋狂地爆發,然後再為他頒發金牌。全世界的人,都希望站上最高領獎台的是餘樂,哪怕這讓懸念降低,但也證明了他絕對的強!!餘樂從最後一個跳台下來,輕鬆地完成了1800的天花板難度,疾衝而下。又在護欄前一個帥氣的犁停,被濺了一臉雪的觀眾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興奮的像是抽到了大獎,大喊著餘樂的名字。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裁判室的裁判們屏息看完餘樂比賽的全程,那流暢仿佛富有魅力,猶如欣賞一場超絕舞蹈的盛宴,讓人癡迷沉醉忘記打分。繼而,大部分裁判幾乎都做了同一個動作。他們看向了那名來自華國的刑世傑裁判。這次的比賽,國際雪聯為什麽會安排刑裁判過來,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對於國際雪聯方麵的擔憂,他們氣的想笑,但更想解釋真沒有必要。餘樂的強有目共睹,他們還要臉,怎麽可能為了本國的運動員成績去壓餘樂的分,他們是奧國人,但同時他們也是一名得到國際雪聯認可的裁判啊!當然,如果餘樂是我們奧國的選手就更好了,這個分數打的也一定尤為地歡欣愉悅。分數一個個快速地落在。沒的說,不是9.8分,就是9.9分,前麵上場的選手和餘樂比,一個在天上,一群在地上,再高的分數他們都給的心甘情願。真難以想象,一個人類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刑世傑能夠感覺到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他努力藏起自己的笑容,但還是藏不住微微勾起的嘴角。感謝餘樂,他最近擔任國際裁判工作的待遇是水漲船高。現在他唯一的苦惱不是擔心別人打分打低了,而是擔心自己為了避嫌,反而成了屏蔽掉的那個最低分。這就,怎麽說呢……嗯。對現在這麽個情形,刑世傑也有點一言難盡。餘樂的分數出來,毫無意外的拿到了96的高分。現場的觀眾掀起新一輪的歡呼,餘樂和先一步滑完等在這裏看分的亨利擁抱慶祝。亨利笑道:“當你1800飛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一輪又穩了。”“這個賽道感覺很舒服。”“這樣的話你可以對約拿說,我和你正好相反,你別告訴我,難度大你滑起來更過癮?”餘樂笑了一下,雖然沒有點頭,但答案很明顯。亨利撇嘴:“怪物。”如此評價之後,又摟著“怪物”,高高興興地進了休息室。好像一進比賽過後,時間就過的特別地快,當餘樂再一次從遊客中心離開,前往纜車站的時候,走在他身邊的人,包括他在內,隻剩下12個人。夜更深了,觀眾也更加地多。昨天觀眾們隻集中在看台和終點線後的廣場,如今就連兩側的斜坡上也站滿了人。時間跳過25個小時。今天是男子組坡麵障礙技巧的決賽。在當地最黃金的時間段,一場世界矚目的比賽正在拉開帷幕!門票比昨天的高山滑雪平行大回轉決賽賣的還要好,何止座無虛席,站都沒地方站。餘樂跟著隊伍,走向纜車站的時候,發現那邊兒還有一小波人守著,黑發黑眼,見著他就用華語喊著他的名字。“餘樂!大滿貫!”“加油!為了大滿貫衝鴨!”“帶著小白的夢想,繼續加油!!”在賽場上遇見同胞,感覺很好,餘樂朝著他們揮手。那邊兒七八個人一起跳了起來,站在前排的幾個姑娘雙手舉高,比了一個大大的心。十二個決賽名額,白一鳴昨天沒拿到。這小子這個賽季整體來說有點兒混亂,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障礙追逐辛辛苦苦練了快一年,不練了。大跳台在洲際杯的時候,和亞瑟鬥氣,從那裏就斷了資格,之後就一直沒有機會上場。回來滑坡麵障礙技巧因為訓練量不夠,又進不了決賽,再加上之前生病,能訓練了後重心也沒放在這上麵,就沒能進決賽。唯一幸運的是白一鳴在u型池上的天賦是真的高,他還有自己的金牌任務。這次男子組坡障的決賽選手,還是那幾個頭部運動員,餘樂外交圈子裏的好朋友,唯一的變化就是亞瑟擠進了前五名。小孩是真的厲害,估計再努力個一兩年,就有資格和餘樂爭奪冠軍了。現在還不行。餘樂揮手和華國的粉絲告別,坐纜車上了山。纜車貼著繩網一路上去,中間還有幾處看台上也都擠滿了人,不過這裏的都是工作人員和攝像師,看見他們出發,便抬頭揮手。餘樂正用拇指摸著滑板調整比賽狀態,目光掃過去,又收回來,繼續沉思。這比賽容不得一點錯。即便他勝的概率很大,也不能大意。餘樂就按照習慣了的方式去備賽,不讓外物打擾,反正先拿了“大滿貫”再說。歡呼聲一路遠去,耳邊漸漸安靜,從纜車站下來的一隊人,踩在鬆散的雪上,發出“嘎吱吱”的聲音。耳邊傳來亨利的歎氣:“氣氛怎麽這麽緊張啊?”雅克點頭:“可不是,世錦賽而已,有種上了奧運賽場的感覺,我記得世界杯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亨利說:“還不是因為餘,他太認真了。”雅克笑了:“因為他要拿大滿貫。”“對,就是因為這個大滿貫,我現在連話都不敢說。”餘樂轉頭看著亨利笑:“這是不敢說話嗎?”亨利揚眉,突然提高音量:“約拿,你還要和他爭嗎?不如讓他好了。”走在前麵的約拿停下來,一起轉頭的還有蓋倫,約拿說:“讓這種事不要自尊心了嗎?是他說的?”亨利理所當然地笑:“當然是我說的,你要讓我一個獎牌嗎?”約拿笑:“你問問他,要不要讓?他可是親口說的,他需要對手,一個強大的對手,他需要我逼著他進步。”亨利揚眉,轉頭去看餘樂。餘樂摸著鼻子點頭,是他說的。亨利罵了一句土話,大概是說餘樂神經病,怎麽還有給自己製造對手的?一人獨美不好嗎?亞瑟顛著腳跑過來,激動地舉手:“餘,餘,我可以,算我一個。”“什麽?”亨利不明白他激動著什麽勁兒。亞瑟沒搭理他,藍色的眼睛期待地看著餘樂:“我很快就能變得很強大,對你造成威脅,對手算我一個吧。”“……神經病啊。”亨利又罵了一句。雅克等人在旁邊笑。其實大家都知道為什麽餘樂需要對手。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類似的話語不僅僅隻有華國才有。餘樂想要成長,保持銳意進取的心態,就需要不停地製造對手。或許他會輸掉,也可能會一直贏下去,但餘樂隻要停下進步,就代表這個項目的發展也因此而停滯。這是包括他們在內,任何一個人都不想看見的。那些技巧太美了。如果自己不能創造出來,那就去模仿,讓自己也變得璀璨。停下的隊伍再次前行,走在前麵的約拿收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