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r們見餘樂現在名氣大,就花費大力氣推他,各種媒體造勢,雖說是為了旅遊創收,宣傳r國,但為餘樂進一步壯大名望的貢獻也是實打實的。餘樂一場比賽都還沒參加呢,r國和他國合作商,就有很多人來找他代言。餘樂必須不同意啊,他的代言都是總局在負責,找上他是一點用都沒有。但有一個代言卻不單是他,就是柴明都很眼饞,如果可以一定要拿下的那種。亞洲滑雪大使。譚季在極限運動裏最大的成就就是拿下了華國滑雪大使的身份,那時候餘樂還是小渣渣的時候就覺得他了不起了。滑雪大使可不是代表一個項目,而是整個雪上項目,是實頂實的榮譽頭銜。如今餘樂在r國進一步的推波助瀾下,拿到的可是亞洲區的offer,回頭他的名字和展牌不單會出現在華國的重要場合,r國,思密達國等等有雪資源、或者雪上項目的國家也是一樣。r國因為餘樂和水木朝生前兩年的官司,對餘樂的關注超乎其他國家,進而在餘樂逆轉形勢拍死水木朝生後,這些餘樂的黑子們,反而被最先征服,不然也不會餘樂走哪兒都被粉絲圍著,甚至不得不開辟單獨通道這麽一說。思密達國直接就氣到哽噎了,亞洲滑雪大使?為啥沒有亞洲滑冰大使?我們冰上項目也還行,考慮考慮我們唄……當然餘樂真正代言成功,並且正式頒發通知,已經是一段時間以後的事情,在r國的這場比賽,餘樂也才和國際雪聯的人接觸。對方拿出這麽大誠意的東西也不是沒有要求,他們希望餘樂在這次的比賽能有一個好表現,最好三個項目一起抓一起硬,才擔得起代表整個亞洲雪上項目的頭銜嘛。餘樂和柴明都認為這很正常。亞洲在雪上項目有代表性的運動員可不止餘樂,不說r國在高山滑雪和公園滑雪都有不俗表現的運動員,就是華國這邊小白不還在嗎?譚婷張佳也不算差了。最後能選上餘樂,必須是他真正的足夠的強。第二天就要上場比賽,柴明得到消息,就跑去和國內聯係,餘樂回屋裏就和程文海說了。程文海當場就激動地哆嗦:“樂兒啊,當初要沒有我拉著你去選訓,能有今天這樣的,美事?你得把我當救命恩人一樣,給我養老啊!”餘樂點頭:“乖崽,你已經這麽大了,不要啃老啦,說出去人家笑話。”第二天餘樂有機會成亞洲滑雪大使的事兒就在隊裏傳開了。這倒不是程文海說的,程文海這人看著不靠譜,其實嘴賊嚴,人也還算聰明,又是真正在為餘樂著想,所以這種未必一定成的事,他不會輕易開口。是路未方從柴明那裏知道的,然後捅出去的。這家夥白瞎了一個精明狐狸似的長相,實際上就是個憨憨小喇叭。第二天餘樂去參加比賽,在餐桌前,孫毅、葉璽、何宇齊就輪番來問他,後來白一鳴坐在餘樂麵前,定定地看了餘樂一會兒,繼續蹙著眉低頭吃飯。餘樂雖然不斷強調這事兒還沒成,其實也有點飄,所以沒能看見白一鳴的不對勁兒。何宇齊一臉羨慕,然後說:“既然對成績有要求,就拿出來一些吧,好歹也是國際賽場了,約拿他們也跑過來,競爭壓力還是有的,不要大意了。”餘樂點頭:“放心吧哥,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會好好比賽。”何宇齊笑:“原先你兼項的時候,我還有點不懂,但我現在明白了,你要是能把這三個項目都滑好滑出成績,全球代言也不是不能想一下。想想吧,咱們華國的冰雪項目要是出一個全球代言,這可不是拿個世界冠軍那麽簡單,沒準最後你還能拿到終身成就獎。我的天,不能想,我這是眼看著你要成神了!”何宇齊這“大餅”畫的有點大,大家也都是聽著笑笑,但是至少是有資格“畫大餅”了,剩下就是奔著這個目標前進。大家都在為餘樂高興,也是真的希望他能做到那一步。所以,在一旁吃飯的白一鳴,就顯得格外安靜。很奇怪,喉嚨裏就像是哽了個什麽東西似的,咽口粥下去都費勁,勉強咽下去,心口還疼。就是這種難受的感覺,其他人笑起來的時候,他根本笑不出來。吃完飯,餘樂就出發往賽場了。因為這個消息,原本沒比賽不打算去賽場的國家隊員,好些個跟著餘樂一起去了,說是為他加油。他們圍在餘樂身邊,比餘樂還激動,暢談比賽,聊到未來,簡直恨不得一個人踩著一個人的肩膀,最高的那個將餘樂舉起來,讓他在賽場上能滑的更好,跳的更高。白一鳴沒擠進去。那些人把樂哥圍了一圈又一圈,他連個插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在人群外麵看笑著的樂哥,感覺他們中間就像是隔了一條河。這條河還在他觀望的時候,變得越來越寬,早晚要變成一片海。“……”白一鳴就從來沒這麽不舒服過。餘樂發現白一鳴沒來的時候,車都已經開上公路了,大家鬧得太凶,柴明不耐煩,一句話把所有人給鎮壓了,餘樂耳朵才清淨下來。“小白呢?”他問程文海。程文海左右看了一眼,“對哦,小白沒上來?”葉璽說:“從餐廳出來我看著還在的,他今天要來嗎?”程文海揚眉:“就那小黏糊,樂兒的比賽他能不去?”餘樂拿出手機給白一鳴去了一個電話。白一鳴接了,說:“我有點不舒服,應該是早飯沒吃對,晚點好了就趕過去。”餘樂:“找醫生了嗎?”白一鳴:“……嗯。”餘樂:“好了也別過來了,就預賽而已,你休息一下,我比完賽中午就回來,多喝點熱水。”白一鳴:“嗯。”掛了電話,身邊人都聽見了交談的內容,大家臉上的笑收了,程文海說:“還有誰在賓館裏?讓他去看看小白,那小子肯定沒有吃藥!”餘樂也聽出那瞬間的遲疑,“斐老師和張老師他們都在。”“行,我聯係。”程文海一擺手,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車開到地方的時候,信息回過來,說是白一鳴沒事,大概是水土不服,休息一會兒就好。餘樂這才放下心來,和大夥兒一起進了賽場。此時,白一鳴在和斐清河大眼瞪小眼。一個躺床上,一個坐床邊,短暫地沉默。說話費勁的斐清河努力和另外一個說話更費勁的人交流:“沒力氣?胸口悶?要,要小心,心梗,跟,跟我去,醫院。”白一鳴不動,開什麽玩笑,他連20歲都沒有,怎麽可能心梗。“走,起來。”斐清河推他,“去檢查。”這回白一鳴幹脆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斐清河,頭枕在手臂上,悶悶地說:“我沒事,好多了。”斐清河脾氣好,但隨後跟過來的劉老師可沒那麽好說話,白一鳴被硬拉著去做了心電圖,又追問了一番他的的飲食睡眠,最後隻能得出一個水土不服的結論。從度假中心的醫療室出來,兩位隊醫臉上的緊張眼見著散了去,陪著白一鳴一路回了房間,同時也聊了起來。聊的竟然還是關於餘樂拿到國際雪聯關於亞洲區滑雪形象大使的熱聞。這兩人聊就聊,聊了幾句突然就問白一鳴:“你和餘樂關係好,這事兒究竟定沒定下來?不過想想餘樂兼三項也不容易啊,做不好是拖累,做好了就是榮耀,就連國際雪聯都盯上了他,這番苦沒白吃。”斐清河說:“是的,餘樂很累,再累,我這裏,一次沒,沒逃過,很堅持。”劉老師說:“小白你也要加油啊,聽說今年主項都沒滑了,這能行?你看看你樂哥,這是要一飛衝天了……”劉老師話沒說完,就看見白一鳴臉色難看,定定地站在原地,眉心蹙的很緊。“怎麽了?”劉老師上前一把扶住白一鳴,“又不舒服了?來,先放鬆,調整呼吸,呼~吸~”白一鳴抓住了劉老師的手,力氣用的有點大,劉老師的臉都擠一塊了。在那力度失控的下一秒,手上的力量又恢複正常,他輕輕拍著劉老師,示意自己沒事,但再走出去的時候,眼底的光澤晦澀。他想,他知道今天自己為什麽這麽難受了。回到房間的白一鳴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找到了國際雪聯今年的賽程表。“世錦賽”和“世界杯”的通道還沒開啟,“非洲杯”、“大洋洲杯”“亞洲杯”和“歐洲杯”的報名通道已經關閉,現在還剩最後一個“美洲杯”的報名通道還能點進去。今天就是截止報名的最後一天。白一鳴報名了u型池、坡麵障礙技巧、大跳台和障礙追逐四項比賽。當最後一個按鈕按下,白一鳴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果然好多了。那股什麽就要離去的恐慌感,消散無蹤。白一鳴報名的時候是早上,主辦單位遠在另一片大陸,自然已經休息,並沒有人關注這一變化。亞瑟蘭德的家裏今天舉辦的聚會正在尾聲,他的母親是個派對狂魔,風吹草動的一點小事就會邀請鄰居、同事來家裏開派對,這次的理由是預祝亞瑟洲際杯的順利。隻是亞瑟不耐煩進行這些老年人社交活動,又加上今天有餘樂的比賽,派對參加到一半都跑到了樓上自己的房間裏,打開電視看直播。大跳台的預賽,哪怕是洲際杯也乏善可陳。但今年r國的明星選手很多,約拿等人的報名參賽,增加了比賽可看性,因而今年有米國的網絡電視公司連著預賽都買下了版權。亞瑟看比賽,除了看餘樂,也要看看今年世界賽場的形勢,大跳台的天花板有沒有變化。他今年11月底就滿16歲,可以報名參加“世界杯”,觀看頭部運動員的比賽就很重要,有助於了解自己和成年賽場的差距。期間他母親上來一次,端了洗好的水果和餅幹上來,正好看見餘樂的第一跳,穩穩的1800,還是個反向落地。她母親說:“教練說你的1800已經穩定了,這次的比賽可以試著做了吧?”亞瑟戴著耳機沒有聽見母親說話,他的母親又深深看了一眼電視裏正在揮手的華國青年,抿了抿嘴,轉身離開。亞瑟拿起切好的蘋果,“哢嚓哢嚓”地吃,在心裏默默算著自己的第一場“世界杯”,能夠拿到什麽名次?餘樂的1800是常態,甚至就連倒滑落地也是常態,所以1980肯定會出,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是追不上了。約拿預賽的第一跳也是1800,但是落地的時候扶雪了,蹲的也比較深,還無法完全掌握1800,實力和自己差不多。蓋倫、雅克和亨利這幾個人第一輪都隻做了四周,或者四周半的技巧,能力不咋地,倒是感覺好像都胖了不少,奧運會後也真是太放縱自己了。水木朝生倒是也做了一個1800,雖說仗著東道主對賽場的習慣,做的是最簡單的單手抓板,偏軸轉體技巧,但1800就是1800,讓亞瑟心裏生出警惕。“哢嚓!”亞瑟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咬下一口蘋果,脆生生甜滋滋的蘋果卻被他吃出了滿臉的戾氣。他可是除了輸給餘樂誰都不服氣,發誓要拿下世界杯大跳台銀牌的男人!這些能做出1800的,都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