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海咬著手指頭:“寶寶也想跟你回家散心。”餘樂惡心地給他胸口一拳頭。交接的事情,在餘樂把程文海帶到柴明眼前,柴明驚訝又感動的目光中結束,餘樂定下大概回來的時間,就和白一鳴一起坐上了高鐵。在回家之前,他還得去魔都“收房”。想著就樂嗬。到了魔都,餘樂得到的接待待遇比京城還高,再加上身邊兒還有個白一鳴,兩人連市長辦公室都去了一趟。媒體記者天天圍著走,采訪代言節目邀約不斷。餘樂是國家隊隊員,按理來說代言都得請示了總局那邊才行,但餘樂同時也是魔都隊員,為“家鄉”做貢獻嘛。魔都體育局和總局直接溝通,餘樂的行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還參加了一個當地電視台的綜藝節目。餘樂耐心配合,在魔都市足足耽擱了一天,才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小鑰匙。房子是魔都市政府獎勵的,在新區裏的個高檔樓盤裏,據說開發商出了一半錢,唯一目的就是廣而告之冬奧冠軍入住,吸引更多高端客戶。房子倒是不大,加建築麵積也就110平,在建中的精裝房,短時間內住不進去。餘樂拿到鑰匙就去看了一眼,站在那鋼筋水泥前手臂一揮。意氣風發地說:“以後這就是我家了!”白一鳴視線從餘樂身上移開,左右看了一下環境,拉著餘樂去了售樓部,指著餘樂說,要買他住的那棟樓。這家夥不知道卷了多少錢離家出走,售樓小姐一說有,他就要掏錢下單。餘樂嚇了一跳,嘀咕有錢人真可惡,一邊痛心疾首地將白一鳴拉到一旁,說:“傻啊,不知道講價啊?”白一鳴抿嘴:“不剩幾套房了。”“不急這一會兒,你等著。”餘樂從手機照片裏翻出前不久才簽下的合同,找到對方的電話,接通後先是自報家門,然後說道:“小白也想買咱們這個樓盤,您看兩個奧運冠軍不是更有吸引力,白送我們不指望,您看看給打個折唄。”然後這事兒吧,就挺好解決了。一個電話,餘樂幫白一鳴省下120多萬的“巨款”。原本還想辦個按揭的白一鳴,猶豫了一下,全款給結了。餘樂在旁邊看的讚歎,該死的有錢人!!因為買房子,又耽擱了兩天,等餘樂回家的時候,夏天的小觸角已經悄然臨近。餘樂家在南方,這邊一年到頭最冷的時候也就是個雨夾雪的天氣,比北方更早入夏。兩人從飛機場出來,身上的薄外套都有點穿不住,外麵陽光明媚,蘊著些火辣,灑在臉上舒服極了。餘樂爸爸開車來接的他們。餘爸爸人逢喜事精神爽,臉上的肉都長了回來,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得過癌症的人,笑起來雖然滿臉的褶子,但父子兩人相似的輪廓,陽光燦爛的氣質是一模一樣。餘樂沒少往家裏帶人,程文海到他家玩過兩次,丁瓚也去過一次,接待餘樂的隊友餘爸爸也算是熟門熟路。帶著他們回到家裏休整一會兒,就奔著附近的飯店去吃了一頓晚飯。第一天隻是小家子聚餐,放開了的聊聊餘樂冬奧會上的喜樂見聞,把那股子興奮勁兒先發泄了,第二天才是大家族見麵。餘樂的家族在這個城市定居了幾百年,親戚不少,又有一些以前不聯係,餘樂拿了奧運冠軍後才露麵的親戚,再加上一些平日裏關係好的同事、鄰居、領導,最後辦了16桌的接風宴。接著又是餘爸爸廠裏的領導見麵吃飯,區裏麵、市裏麵的領導見麵,參加市裏的表彰會,餘樂回家後一直忙了一周,才得了空帶白一鳴在家鄉裏玩。一天天的,餘樂一點點感受著白一鳴完全放鬆下來的心情,終於還是開口說出了柴爸爸提出的計劃。白一鳴:“……我想想。”餘樂點頭:“好。”沒直接拒絕就行,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陪吃陪喝還是有用的。餘樂一開始覺得挺有希望,但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白一鳴再沒提起這事兒,都已經到了要回去的時間,餘樂猜出了白一鳴的決定。就是……有點兒可惜吧。但又能理解。原先白一鳴就幹過這種事,去瑞國花錢學技術,回來了到國家隊裏傳授技術,說到底和餘樂得到的任務是一樣的。白一鳴現在排斥滑雪厲害的緊,對這種幹過的事自然沒什麽興趣。拖到現在沒有給出答複,說到底就是沉默拒絕了。再次回到京城,餘樂去見柴明,在柴明期待的目光中,搖頭。柴明歎了一口氣,惋惜的不行,但還是沒有多說,轉口聊到:“奧爾登在這邊已經等了三天,你這時候回來也好,我們一起回去,你就去跟著訓練。要相信自己的承受力,我可以保證,坡麵障礙技巧這邊兒你不會掉下來。”就是會很累。餘樂在心裏默默補充一句,卻甘之如飴。白一鳴是u型池的王者,卻為了華國的自由式滑雪去練了坡麵障礙技巧,才有了如今的他。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守著自己的冠軍寶座,為華國隊找到障礙追逐的接班人。守護和傳承是一種信念,為了柴爸爸,為了自由式滑雪隊,前路多難,他都能咬牙堅持。在療養病房和柴明定下回訓練中心的時間,餘樂又抓緊時間去和丁瓚他們聚了聚,出發的當天,餘樂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和白一鳴交代。發去微信。【我走了哈,有事兒給我打電話。】【???】餘樂坐在機場的待機大廳裏笑,笑容有點傷感,努力淡化不舍。【新來的外教需要去訓練中心熟悉環境,我們就提前歸隊了,不過暫時也沒什麽訓練任務,你無聊了也可以過來玩。】【???】餘樂繼續打字。【前幾天有點兒忙,忘記和你提前說了,抱歉哈,有空我也可以來京城找你,房子不都買到一起了嗎?哈哈。】【???】餘樂再遲鈍,也能從這連續的三個問號裏看出一些問題來。他手指抽動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白一鳴在這時發來微信。【我買明天的機票回去。】這再明顯不過的回應,讓餘樂的心髒重重地跳了一下,繼而“啵”的開出一朵花來,轉眼間便是一片花叢。嫌打字太麻煩,餘樂直接給白一鳴打了一個電話。“你意思是要來?”“……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好。”白一鳴沉默了一下,語氣裏都是不高興。“什麽時候說好了?”餘樂卻很高興,提高音量,“你什麽時候和我說了?”“沒拒絕不就是答應。”“這時候靠什麽心電感應!我能知道你想什麽嗎?”白一鳴悶悶:“算了,我去買機票。”掛了電話,餘樂第一次有種喜大普奔的衝動,他激動地捏著拳頭舞著手機,到了程文海麵前說:“白一鳴明天要來。”到了柴明麵前,說:“白一鳴答應過來!”到了外教奧爾登的麵前想說話,忍住了,心裏雀躍睨著人笑。哈哈哈!白一鳴來啦!以後這就是團夥作案!!第233章 奧爾登是一名加國教練, 來自於凱頓俱樂部,是加國第一大俱樂部,雅克、安格爾等人就來自於這個俱樂部。其中霍爾曼卡羅爾這位在今年依舊排名世界第二的障礙追逐運動員, 也是這家俱樂部的簽約選手。能邀請奧爾登前來華國職教,正是因為去年七月份,在南非的那次巧妙合訓, 讓華加兩國的隊伍有了合作的基礎。最終在一係列的溝通下,華國花費了大量金錢, 最終簽下了這位凱頓俱樂部二流教練的兩年合約。奧爾登不是霍爾曼卡羅爾的教練,甚至都不是他的助教, 而是二隊的一名普通教練。但即便如此,他的教育理念也足以讓華國近乎於零基礎的“障礙追逐”項目, 有一個正確的起步方向。路未方這個大嘴巴還和餘樂提到,之所以合約隻有兩年,和他們華國還沒有關係,而是凱頓俱樂部不希望在這個項目上將華國教導太過,進而影響到自己的成績, 所以隻給了最多兩年的合約。同時他們還有一個條件,希望華國能夠接受他們最多五名運動員的外訓請求, 在華國接受不少於100天的訓練時間。算盤打得很響,你們要我們的技術, 我們也要你們的技術,有來有往這才公平。華國最後將人數控製在三人, 外教聘請費用打了個八折。總之合作是有的,但雙方都有各方麵的算計, 隻能說是嚐試合作一下。也正是因為如此, 才有了餘樂和白一鳴這次的任務。短短兩年時間, 資質低的運動員能夠學到的非常有限,隻有如餘樂和白一鳴這般的選手,才能夠迅速掌握核心,即便教練離開,也能留下真正有意義的東西。就比如……奧爾頓一過來就提出障礙追逐技巧必須配合室內滑雪機訓練,並用霍爾曼卡羅爾舉例,三分之二的訓練都在滑雪機上,相同的機器他可以聯係購買一套。路未方打聽,60多萬歐的價格,不是60萬的軟妹幣,這玩意兒能隨便買嗎?這就需要他們去做市場調查,以及參與訓練的運動員去進行判斷,是不是必須的東西。這個判斷能力,別說路未方,就是柴明、白會長也隻信餘樂和白一鳴等為數不多的隊員給出的答案。當真可以,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申請下來。但要是可有可無呢……這樣的價格,能為滑雪隊添置太多其他訓練器材了。回到晶洋之後,接待完奧爾頓的路未方就找到了餘樂的宿舍,也沒避著程文海,將這件事前前後後地說了一遍。路未方說:“……請外教這決定對賀川教練其實沒有影響,兩年就走,他還是障礙追逐的主教練,但葉璽就看不順眼了。障礙追逐隊現在一共就七個人,四個都是高山滑雪的人,再加上賀川也從那裏出來,抱團嚴重。冬奧會在即,柴總暫時沒有精力管他們,現在得了空……總之葉璽用退出當借口,也不是沒有試探的意思,回頭兒去那邊兒跟訓,我估計多少會有點兒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