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裝修好,窗外的景色好, 還有格調十足的餐廳,餘樂一走進去,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本來不餓也被饞的肚子咕咕叫。不過在吃飯之前,餘樂先看見了房雨琪。這姑娘應該是等在這裏, 他一進門就被看見,然後就起身迎著了過來。挺普通的打扮, 人也沒有滿身的奢侈品,如今頭發染回了黑色以後, 就顯得更加質樸。不過巨富家的千金還是有些氣質上不同,餘樂也不太清楚那玩意兒是不是金錢發出的光輝。就是挺……亭亭玉立, 幹淨,舒服。“男神!”房雨琪到了麵前, 帶著幾分促狹地喊。餘樂擺手:“別, 餘樂就行, 別扭。”“餘樂。”“嗯。”找人是找人,但這樣開門見山地說肯定不好,餘樂便去拿了些食物,然後與拿了杯白水的房雨琪麵對麵坐著,聊了起來。這一聊,餘樂才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星夜度假村確實是華資企業收購,不過房氏集團也隻有很少的一點股份,遠沒有餘樂想象的那麽財大氣粗的巨富,人家未來的發展重心還是在國內的糧油方麵。但這樣的大企業,手上有閑錢就肯定會繼續投資,所以拿著與自由式滑雪隊的讚助合約,再憑借一些交情,在這裏就有了點兒小股份。嘖嘖,資本家的頭腦就是好用。至於房雨琪這次過來,可不是為了追星,主要原因就是為了和自由式滑雪隊簽下的那份合同啊。過去幾個月,人掏出那麽多錢讚助餘樂他們滿世界打比賽,如今該輪到他們履行合同,在訓練之餘與她帶來的團隊拍攝一些宣傳廣告。房雨琪留學學的就是新媒體類的東西,畢業回國後一時間沒找對方向,迷迷瞪瞪地跑去當了個網紅。但她本身的格局哪是一個網紅能“填飽”,在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新方向後,就開始積極的加入到冬季運動項目的宣傳和推廣上。房雨琪說:“我最近每天過的可踏實了,以前睜開眼我不知道幹什麽,現在我有很多很多的規劃想要去完成,甚至可以規劃到五十年後,但這些規劃的第一步,就是要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先把你們的一期宣傳做出來,做好了,我才有信心做下一步。所以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我和隊裏的其他人不熟,程文海也不在,我知道打擾你訓練不好,但就耽擱你小小的一點點的時間,幫我一下吧。”房雨琪用指甲捏出一個小小的距離,對餘樂笑。餘樂能說什麽,履行合約本身他們的義務,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嫌麻煩?再說大家多少有點私交,又是個姑娘,當然隻能點頭答應。房雨琪捧著臉笑眯眯地看著餘樂:“謝謝呀。”餘樂這邊兒和房雨琪聊的開心,也沒注意隊裏的“娘子軍”們什麽時候過來,坐在了他身後。於是新的八卦,就因為這一幕開始醞釀,最後出現了一個讓他啼笑皆非的結論。到最後,餘樂也沒好開口聊到房子的事情,一旦覺得“就這樣吧”,幹脆就將這事拋到了腦子後麵,與房雨琪邊吃邊聊,聊起了最近的比賽訓練,以及這家星夜度假村的風景地貌。“你看,那裏就是托姆山,每年十一月份開始,一直要到次年的五月份都可以滑雪。你應該聽過,這裏的雪是粉色,雪粒更細膩鬆軟,像沙子一樣,是世界第二美的雪,非常適合滑雪。”房雨琪指著餐廳外麵那座雪山說,“我昨天去滑了那條高級道,雖然有教練跟著,我還是因為速度太快摔摔倒,我當時嚇壞了,那速度真的太快,在那一瞬間我覺得我都飛了起來,後來我就摔進雪裏了。”說到這裏,她眉飛色舞,杏兒眼裏都是光:“一點都不疼呢,那雪軟的像棉花一樣。”房雨琪和程文海一樣,患有“社交牛逼症”,餘樂基本沒怎麽說話,就把這周邊的情況了解了個大半清楚,而且享受了一頓很美味舒暢的“早午餐”。看見餘樂吃完最後一口食物,房雨琪說:“這一路辛苦了,接下來你們還有訓練。我就不拉著你聊天啦,趕快回去休息吧。哦,還有,我給柴教練和徐教練都單獨安排了房間,後來聽說過去一段時間你一直和柴教練住在一起,所以你住進單人間,會覺得不方便嗎?”看這話說的,餘樂還能有什麽不方便!餘樂自然連連搖頭,連帶著這一次過來的主要目的也解決。吃飽喝足,回屋睡覺。轉身,餘樂才看見張佳等人就在身後三張桌子遠的距離吃飯。比賽到現在,女隊隊員比男隊多。空中技巧、坡麵障礙技巧、u型場地技巧都進了兩名運動員,除了譚婷兼項u型場地以外,其他女隊員都是主項進入“世界杯”,一共有五名隊員。五個女孩基本同進同出,餘樂轉身的時候她們正好也吃完起身,正正好就走在了一起。餘樂落後一步,與房雨琪又說了兩句,來到電梯前,譚婷按著電梯按鈕等他。“再見。”餘樂與房雨琪道別。房雨琪嬌俏地笑著,擺手:“再見,起來了聯係我,還有各位姐妹,等你們睡醒記得一定要聯係我,我帶你們在度假村裏轉轉。”餘樂和譚婷都揚起笑容,客套回應。這時,站在譚婷身後的張佳伸手,一把扯開了譚婷按在電梯按鈕的手,又從身後探出手去,按在了關門鍵上。“好的,再聯係。”餘樂話沒說完,電梯門在眼前關上。餘樂的視角餘光看見了,與譚婷一起,疑惑地看向張佳。張佳將按在電梯按鈕上的手收回來,抱住了膀子,說了一句:“餘樂,你怎麽認識這個白富美的?真的很有錢啊。”餘樂:“……”這語氣實在讓人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好在電梯的速度很快,在餘樂陷入更深的尷尬前,電梯門打開。樓層到了。餘樂正要走出去,張佳又說:“這一層是大床房吧,餘樂你一個人住啊。”餘樂:“???”張佳被身邊的人拉了一下,餘樂聽的一頭霧水,隻看見這姑娘挺生氣地一張臉,好像自己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然後電梯門,就在自己的眼前關閉。餘樂不算敏感,和大部分男生一樣,看不出、看不懂、想不明白,幹脆就不管不理,回到房間舒舒服服得洗個澡,往幹爽柔軟的大床上一躺,滿足地就睡了過去。這一覺,餘樂睡了五個小時。再睜開眼睛的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過。屋裏的暖氣很足,被窩暖呼呼的舒服,他在床上翻了個身,懵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現在在哪裏。最近跑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十多二十天就換個地方,有些地方的住宿條件相當糟糕,早上睡醒了腳是冰涼的,有的地方被褥有種始終去不掉的潮濕,再加上不同國家的飲食文化,和水土問題,感謝自己是運動員的健康身體,才沒有被折騰地倒下。但這裏環境明明很好,餘樂睜開眼卻感覺頭痛欲裂,口幹舌燥。他起身給自己燒了壺熱水,等不及水開,又拿起電視櫃上的礦泉水喝下半瓶,冷的一個哆嗦,縮著脖子回到了床上。這狀態不正常啊,是生病了?餘樂給柴明去了電話,沒等水開,房門被敲響,柴明拿著體溫計進了屋。“咕嚕嚕……”水開了,熱氣在屋裏升騰,翻卷著飛向天花板。餘樂把“滴滴滴”響的體溫計拿出來看了一眼,37.2°,小低燒。“怎麽回事?吃壞肚子了?”柴明擔心地問他。餘樂想想:“沒有,早上吃的都是熟食,現在也沒有肚子疼的問題,身上也沒有疼的地方。”柴明揚眉。餘樂便說:“大概是最近壓力有點大,身體在減壓吧。”柴明意外:“壓力都這麽大了?”餘樂捶捶疼痛的額頭:“進入世界杯後,確實有些壓力感,我以為我自己可以處理的很好,但還是倒下了。柴教,你那裏有止痛藥吧?我再休息一晚,睡一覺明天就好。”“有。”柴明起身,想想又說,“要不再多休息兩天,最近是有點辛苦。”“再說,到時候再說。”餘樂不在意地擺手,並不在意自己的病情,這種情況他有經驗。餘樂吃過柴明拿來的藥,玩玩手機,困了就倒下睡,迷迷糊糊地調整身體的狀態,晚飯都忘記了吃。他隻當自己還是才來自由式滑雪隊那段時間,身邊兒除了程文海和石河,也沒什麽人在意他的情況,睡得安心自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並不知道,就因為他生病這事兒,牽動了一大堆人的注意力。先是何宇齊和孫毅下樓吃飯,卻沒有找到餘樂。後來女隊出現,也找這兩人打聽餘樂的情況,得知餘樂一直沒來,張佳不太高興的與身邊的陳琦說:“不會是和那個白富美單獨吃飯去了吧?”等著柴明出現,水落石出。剛剛還不高興的張佳對譚婷說:“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要是動不了,給他帶點吃的上去。”譚婷:“?”張佳見譚婷一副“懵懂”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得,不好意思我們就陪你一起過去,生病也不能不吃飯是不是,吃了飯才有抵抗力對吧。”譚婷這一點倒是認可,點頭。張佳張羅著拿晚餐,見何宇齊他們吃完離開,便問:“你們要去餘樂屋裏?”何宇齊點頭:“去看看。”張佳舉著手裏的托盤:“這就是給餘樂帶去的。”何宇齊揚眉:“你要給送上去?”張佳啞然失笑:“我送什麽啊,你們也別送,有人送的。”說完,張佳把打包盒往譚婷懷裏一塞,“去吧,我記得他愛吃米飯類的東西,我裝了些清粥小菜,他應該能吃下去。”“?”譚婷疑惑,“你不去?”“嗯。”“那我去幹什麽?”“嘖。”張佳曖昧眨眼,“去吧去吧,送過去就可以回來了。”譚婷雖說是“一姐”,但年紀不大,今年才20歲,足比張佳小了三歲,平日裏也很聽姐姐們的話,雖說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既然隻是讓她送過去就回來,左右也就是跑腿的事兒。眼看著譚婷真的拿著打包盒離開,身後一群“姐姐們”都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看見這一幕的何宇齊眉心直蹙。話說這一幕怎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