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正上方,兩把嗡嗡震動的電鋸被兩條條破破爛爛的繩子掛著,鋸片離他們頭皮不過兩三厘米,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到他們頭上。人偶垂眸看著綁在椅子上目光驚慌失措且絕望的兩個男人,他露出一個平常最常展露的溫和笑容,輕聲說:“我回來了。”第17章 消失的人魚10男人瞪大眼,他們眼眶通紅,看著人偶與魔術師拚命的出聲,努力想說什麽。人偶操縱魔術師進了屋,他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身體,頭也不回就讓魔術師反手關了門。房間暗下,男人絕望的嗚咽。魔術師將人偶連同帽子一起取下,灰發被帶過,遮住了魔術師的半張臉。在沒開燈的房間裏,半遮麵的魔術師和會動的人偶娃娃實在太過詭異,特別是自個上方還有隨時會掉下來的電鋸。氣氛直接拉滿。“你們在害怕什麽?”人偶好像很疑惑的在發問。兩人都被堵著嘴,壓根沒辦法發出清晰的字眼,但他們同時都在拚命發出一些含糊的聲音。魔術師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兩個男人麵前,魔術帽放在了他腿上,人偶則坐在了帽子最高處,月光從窗戶透進,在窗口處留下一片寂寥瑩光,更顯房間的冰冷。人偶紅眸愜意的眯起,他晃動著雙腿:“別害怕呀,不是你們先對我動手的嗎?”他腳後跟輕輕撞著帽子,鞋與帽子相撞發出很有節奏的細微聲音。“唔唔!”右邊的男人猛的搖頭。人偶仔細看著他,那種細致而微涼的目光仿佛是在打量著他身上那個地方好下手切割。兩個男人眼淚鼻涕都冒了出來。“別哭。”洛一然從兜裏拿出一套撲克牌,他在掌心飛快打散又組合:“接下來我會問點問題,你們會說實話吧?”右邊的男人反應很快,他急切的點頭。“嗯哼。”洛一然操縱魔術師給左邊男人戴上了耳塞,然後取下右邊男人嘴裏的布,他笑笑道:“你知道的,呼救也沒人會來救你們。”男人輕輕顫抖。人偶再次坐下。他看著右邊男人:“第一個問題,你知道水城四天後會被淹沒嗎?”男人瘋狂點頭。洛一然挑眉:“水城的應對措施是什麽?”男人顫抖的更厲害了,他聲音放的極低,像是怕極了被人聽見:“我、我們、沒有措施。但是上層人,他們有,他們可以在水裏生活……”“因為,他們有人魚的饋贈。”人偶頓住。男人被精神折磨了好幾個小時,他不等洛一然再問,主動的急忙的開口:“人魚可以讓人在水裏生活,但是、但是隻有上層人才有資格得到人魚的饋贈。”“饋贈是什麽?”男人麵色慘白,他很害怕:“不知道……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我們沒有見過人魚!”“可有人告訴我,水城的人在十八歲之前都會去見人魚。”撲克牌在洛一然手裏快翻出花來了,魔術師看的開心,心情一好他便附和著洛一然質問男人:“難道你在說謊?”“不……不,我沒有!”男人很著急,頭頂電鋸嗡嗡作響,他心弦繃緊:“隻是我們是水城的下層人,我們是垃圾,我們沒有資格見人魚,也沒有資格得到人魚的饋贈。”“而且!”男人瘋狂的回想:“而且除了我們也不是所有人的都能得到人魚的饋贈,他們是按價值排列的人,價值越高的人越容易得到人魚的饋贈!”“嗯……”洛一然沉聲,就好像在思考男人說的是真是假。魔術師輕笑的在他身後問:“你覺得,你的合作夥伴知道人魚的饋贈可以讓人在水中生活嗎?”十之八九是知道的。洛一然回頭看了下灰發魔術師。魔術師繃帶上揚,給他了個笑容。洛一然收回視線他們不說這件事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任務一存活五天和任務二殺死人魚是衝突的。水城四天後會被淹沒,目前唯一的辦法是得到人魚的饋贈才能活過最後一天,但李其瘋兩人的任務卻是殺死人魚。而李其瘋和維亞並不知道他是任務幾,保險起見自然不會告訴他。人偶晃晃小腿,他問男人:“那你們打算怎麽辦?”男人愣了下,然後呼吸急促:“我們……我們沒有辦法……”“我們隻有等死……”正是因為沒有未來,所以白天看到人偶和魔術師時他們才生了歹念,想搶劫這外來人,然後拿那些錢快活的過剩下的日子。結果碰上了硬骨頭……男人突然覺得很難受,他眼淚嘩啦啦下落,鼻頭通紅,看起來委屈可憐極了。除了夏,洛一然不喜歡甚至有些厭煩別人在自己麵前哭,他皺眉:“別哭,很煩。”男人猛的消音,他身體一抽一抽的努力忍耐。“給我講講水城裏你知道的關於人魚的一切。”洛一然抬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張a,他指著旁邊茫然害怕、被堵住耳朵的男人:“別說謊,我會再問他一遍,要是你們的答案沒對起來……”洛一然停住,然後視線非常明顯的看向男人頭頂的電鋸。“……”男人嚇呆了,他猛的點頭。“說吧。”“人魚……”男人聲音嘶啞,他拚命回想自己混沌的過去,言語跟著回憶走著:“人魚的話,最開始是二十年前……有個老人搬來了下層區。”“我那個時候十幾歲,見他總覺得眼熟。”男人吞咽著口水,他拚命回想:“但我想不起來眼熟在哪。”“但我記得我們都很討厭他,因為他身上有刺青,代表著他殺過人進過監獄……”洛一然出聲:“跟試圖傷害人魚的犯人關在一起的嗎?”“我們隻有一個監獄。”男人說:“所有犯罪者都關在那裏,進監獄的犯人身上都有刺青,是那種黑色的很亂的線條刺青,越多代表他的罪越重。”“那個二十年前來到下層區的老人,身上幾乎看不到他自己的皮膚顏色了。”男人好像有點冷的縮縮脖子:“他是罪大惡極、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人。”“他不該出獄。我們以為他是逃出來的,然後去報警,但沒有警察來帶走他,所以那段時間我們都過的心驚膽戰,直到……”男人停了下,他目光中的恐懼褪去一些:“直到他撿到了人魚。”洛一然停下把玩撲克牌的手,他紅眸看向男人,然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比起麵無表情,男人更害怕洛一然笑,他眼中的恐懼重新恢複:“然後他就被警察接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洛一然笑容頓住,他微微皺眉:“你隻知道這些?”而且長段的話裏,隻提到了一句人魚。男人急了:“人魚的消息本來就很少……他尾音消失在洛一然的紅眸中,半響,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的說:“還有一件事!鄰居有個瘋瘋癲癲的老人,他念叨過人魚!”洛一然笑了:“那麽,請繼續說。”*中央廣場。眾多看著洛一然分屏的人皆寂靜無聲,他們麻木的看著那被綁的兩個男人和男人頭頂上的電鋸,打心底的對洛一然感到了震撼。看著洛一然問完事情,然後隨便給兩個男人灌了些水和食物就給人扔一邊了,中央廣場終於有人開口:“他在現實中也絕對是個變態!”這話引來了很多人的附和,同時也將廣場上奇怪的氣氛打破了。戴十字架的女孩偷偷看了看身後人滿臉菜色,她爽了,開開心心的對殺馬特說:“我就知道大家會傻眼。”殺馬特看著屏幕上人偶操縱魔術師打開了燈,然後與魔術師吵架睡衣不要蕾絲邊,他臉上扯出個笑容:“這人是聰明。”女孩先點頭然後又問:“你指什麽?”“白天他是故意找到下層區去的,然後在裏邊晃悠。”殺馬特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自己可能脫妝了,於是他將衣領拉起遮住自己半張臉,然後才接著說:“他去就是為了釣魚。”“隻是那兩人也以為自己是垂釣者,殊不知自己其實早被人盯上了。”女孩愣了下:“你的意思是他一開始去到下層區就是打算綁人?”殺馬特點了下頭,他沒有說的還有件事是,洛一然可能現實中不是什麽變態,至少在別人眼中不是,畢竟他在遊戲中都遵守著一套自己的標準。就像白天去下層區引人對自己下手,然後他才會順勢綁人,很有可能現實中洛一然對自己的道德標準很高,甚至可能是周圍人眼中具有代表性的那種好人。“臥槽快看!李其瘋和維亞的房間有人在敲門!”女孩下意識在看了眼洛一然分屏中的鍾表過十點了。酒店內,十點後是不允許有人走動的……那,敲門的還是人嗎?*幾分鍾之前。“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洛一然究竟是選擇了任務幾啊啊啊啊!”維亞在床上翻了一圈。兩人一直以來都是搭檔,平常任務都是住一起的,所以這次維亞也直接入住了李其瘋的房間,他趴在床邊:“大叔,他是不是選擇任務一的可能性更大?”“任務二可能性更大,他膽子很大。”李其瘋換上浴袍:“而且感覺他是那種會趨近危險的人。”至少在最初的選擇的時候,任務二是直接對上副本boss,危險的很明顯。維亞歎口氣,他抓了抓自己的卷毛:“他也不給點提示,要是任務不同我們也好分道揚鑣啊。”“不影響。”李其瘋擦了把臉:“我們心知肚明,得到足夠的信息就算任務相同也會分道揚鑣。”他們多疑,人偶也多疑,沒法相處的。維亞坐起來,他卷毛抖抖:“也是!”“快來洗臉,今晚可能會有場硬仗……”咚咚咚。李其瘋話還沒說完,門突然敲響,同時一個軟軟甜甜的女聲響起:“先生你好,夜間服務。”“我可以進來嗎?”“……”同一時刻,洛一然的房間也被敲響,同樣的話也在他房間門口響起,隻是不同的是門外是個少年音。洛一然迅速操縱魔術師將地上的兩個男人扔進衣櫃掩蓋嚴實,關之前聲音很溫柔的哄了一句:“乖,別說話,明天我就放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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