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扇了扇沖鼻的煙味，呸了一聲，往地上吐出一根茶葉棍，有些氣惱：“咱老雷的這個老相好，也太不上道，硬是等了這麽久才有反應，白白耽誤我們這麽多時間。”
譚雙輝知道周凱不喜歡抽二手菸，示意警衛員把窗門全部打開，還拿過來一把蒲扇，遞給他扇風除煙。
“周政委，也不能說這兩個月都是浪費。馬得草沒有出來，我們也沒閑著，現在甘泉周圍，基礎已經打下，隻差進駐工作組，把黨組織建立下去了。”
雷仁轉頭一笑，招來了大鬍子隊長：“過來坐吧，把情況給我們詳細說說。”
是了，光顧著和雷仁周凱寒暄，甘泉那裏到底是什麽具體情況，自己也都還不知道呢。皆是興致勃勃的望向了他。
見這麽多分區大首長看著自己，大鬍子不由也是緊張起來。接過雷仁遞過來的紙菸點上，才稍稍平復下激動的情緒，開始講述過程。
雷仁邊聽邊點頭，聽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故意打斷插口問道：“你說的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同時賊笑著暼向一臉嚴肅假裝正經的某人。
“趙隊副教的呀！他說，是他們那一個心腸歹毒，臉皮超厚的賊人叫他這麽教給我們的。”大鬍子挺實誠，在領導麵前實話實話。
雷仁仰天大笑，笑著笑著完全沒有防備，被周凱在肩頭一扒拉，頓時從凳子上仰麵跌倒。而這貨卻猶自不管不顧，抱著肚子在地上左翻右滾，笑得直抽抽。
譚雙輝等人本來聽到大鬍子的交代，就想跟著大笑，可一眼看到周凱那黑成鍋底的臉色，也隻得死死壓住，忍得好不幸苦。此刻見雷仁被偷襲得手，再也抑製不住，皆是笑得前後打跌頓足捶胸，根本停不下來。
周凱對於趙長興上次在打靶事件中，讓自己顏麵掃地本就耿耿於懷，此刻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惡狠狠地擠出三個字：“趙—長—興—！”不遠處，正跟李大山、孫朝陽一起吹得天花亂墜的某人，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心下裏暗自琢磨：誰在念叨老子？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雷仁掙紮著爬了起來，半跪在地上，扶著板凳：“你是說，他們開槍了？”
大鬍子見眾位領導笑得直抽風，完全摸不著頭腦，聽到雷仁發問，隻得傻乎乎地點點頭：“開了！”
“把你們繳械了？”
還是點點頭：“繳了！”
雷仁噌地一下蹦了起來，一把摁住他的肩膀，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好！幹得好！你要給你記功！那個誰。。。趙隊副答應你們什麽好處來著？”
提到這個，大鬍子也立馬興奮起來，一個立正：“趙隊副說，隻要被繳了械，就給我們十條中正式步槍！哦，還有一箱手榴彈！”
周凱大手一揮，率先表態：“我批給你們二十支中正式步槍，兩箱手榴彈！你下去吧，找趙隊副兌現，就說是那個黑心腸的厚臉皮答應的。”
啊？有點明白過來的大鬍子隊長，膽顫心驚下，趕緊落荒而逃。得快點！找那個趙隊副把自己的獎勵拿到手，這貨要倒黴了！
好了，雖然晚了點，畢竟自己的預期目標已經全部達到。雷仁坐在那裏悶頭抽菸，半晌沒有言語。然而，坐在他對麵的譚雙輝等人，卻是於煙霧繚繞中，仿佛看到兩隻綠光四射的小燈泡忽明忽暗，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大熱的天背心也是涼成一片。
周凱輕輕吹了一口茶葉末，淡淡開口：“老譚，命令工作組，明天進駐甘泉，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把周邊掌控完全。”
“明天就進駐？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已經晚了一個多月，還倉促？加緊辦，好戲，剛開場呢。”
雷仁終於抬起頭來，恢復了正常：“對，我們也是明天早上就出發，去土石壩。繳械的就是他們吧。”
“不錯。這個馬得草就是一典型的慫貨，外麵隻是在土石壩放了個3連，充當前衛警戒，1連、2連全部都收攏在伊川鎮保護自己的老巢。”
譚雙輝說到這裏，看了看雷仁，張嘴欲言，卻又忍了下來。
“老譚，有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
站起身給雷仁把煙點上，譚雙輝終於還是提出了自己心頭最大的那個問題，虛心請教：“老雷，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從西北軍動手？皇協軍那裏，好像更容易些吧。”
雷仁笑了笑，愜意地吐出一串煙圈，翻滾著罩向周凱那張小白臉。
周凱厭惡的揮手打散，甩給這貨一個大大的白眼，偏頭麵向譚雙輝眾人：“我們仔細考慮過動手的先後次序問題。鬼子剛在分區南邊吃了大虧，被壓製在安定據點不敢出來，如果我們北方分區再繼續向東發展，難免會過於刺激到吳堡，所以暫時不能動。”
頓了頓，喝口水接著道：“本來也是想先從皇協軍那裏下手，但俞嶺事件後續的發酵，讓老雷改變了主意。大家想想，鬼子一路北上，把西北軍打得屁滾尿流。而後雙方達成協議，暫時停了火，鬼子退回吳堡，短時間內就不會再出來，那我們這個時候動手。。。。。。”
“趁他病，要他命。馬得草已經被鬼子打怕了，完全放棄了轄區的春耕工作，這就失去了國統區所有老百姓的民心。既然鬼子不出來，西北軍也不出來，那就是我們填補這個空檔，最好的機會。”
譚雙輝知道周凱不喜歡抽二手菸，示意警衛員把窗門全部打開，還拿過來一把蒲扇，遞給他扇風除煙。
“周政委，也不能說這兩個月都是浪費。馬得草沒有出來，我們也沒閑著，現在甘泉周圍，基礎已經打下，隻差進駐工作組，把黨組織建立下去了。”
雷仁轉頭一笑，招來了大鬍子隊長：“過來坐吧，把情況給我們詳細說說。”
是了，光顧著和雷仁周凱寒暄，甘泉那裏到底是什麽具體情況，自己也都還不知道呢。皆是興致勃勃的望向了他。
見這麽多分區大首長看著自己，大鬍子不由也是緊張起來。接過雷仁遞過來的紙菸點上，才稍稍平復下激動的情緒，開始講述過程。
雷仁邊聽邊點頭，聽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故意打斷插口問道：“你說的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同時賊笑著暼向一臉嚴肅假裝正經的某人。
“趙隊副教的呀！他說，是他們那一個心腸歹毒，臉皮超厚的賊人叫他這麽教給我們的。”大鬍子挺實誠，在領導麵前實話實話。
雷仁仰天大笑，笑著笑著完全沒有防備，被周凱在肩頭一扒拉，頓時從凳子上仰麵跌倒。而這貨卻猶自不管不顧，抱著肚子在地上左翻右滾，笑得直抽抽。
譚雙輝等人本來聽到大鬍子的交代，就想跟著大笑，可一眼看到周凱那黑成鍋底的臉色，也隻得死死壓住，忍得好不幸苦。此刻見雷仁被偷襲得手，再也抑製不住，皆是笑得前後打跌頓足捶胸，根本停不下來。
周凱對於趙長興上次在打靶事件中，讓自己顏麵掃地本就耿耿於懷，此刻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惡狠狠地擠出三個字：“趙—長—興—！”不遠處，正跟李大山、孫朝陽一起吹得天花亂墜的某人，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心下裏暗自琢磨：誰在念叨老子？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雷仁掙紮著爬了起來，半跪在地上，扶著板凳：“你是說，他們開槍了？”
大鬍子見眾位領導笑得直抽風，完全摸不著頭腦，聽到雷仁發問，隻得傻乎乎地點點頭：“開了！”
“把你們繳械了？”
還是點點頭：“繳了！”
雷仁噌地一下蹦了起來，一把摁住他的肩膀，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好！幹得好！你要給你記功！那個誰。。。趙隊副答應你們什麽好處來著？”
提到這個，大鬍子也立馬興奮起來，一個立正：“趙隊副說，隻要被繳了械，就給我們十條中正式步槍！哦，還有一箱手榴彈！”
周凱大手一揮，率先表態：“我批給你們二十支中正式步槍，兩箱手榴彈！你下去吧，找趙隊副兌現，就說是那個黑心腸的厚臉皮答應的。”
啊？有點明白過來的大鬍子隊長，膽顫心驚下，趕緊落荒而逃。得快點！找那個趙隊副把自己的獎勵拿到手，這貨要倒黴了！
好了，雖然晚了點，畢竟自己的預期目標已經全部達到。雷仁坐在那裏悶頭抽菸，半晌沒有言語。然而，坐在他對麵的譚雙輝等人，卻是於煙霧繚繞中，仿佛看到兩隻綠光四射的小燈泡忽明忽暗，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大熱的天背心也是涼成一片。
周凱輕輕吹了一口茶葉末，淡淡開口：“老譚，命令工作組，明天進駐甘泉，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把周邊掌控完全。”
“明天就進駐？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已經晚了一個多月，還倉促？加緊辦，好戲，剛開場呢。”
雷仁終於抬起頭來，恢復了正常：“對，我們也是明天早上就出發，去土石壩。繳械的就是他們吧。”
“不錯。這個馬得草就是一典型的慫貨，外麵隻是在土石壩放了個3連，充當前衛警戒，1連、2連全部都收攏在伊川鎮保護自己的老巢。”
譚雙輝說到這裏，看了看雷仁，張嘴欲言，卻又忍了下來。
“老譚，有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
站起身給雷仁把煙點上，譚雙輝終於還是提出了自己心頭最大的那個問題，虛心請教：“老雷，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從西北軍動手？皇協軍那裏，好像更容易些吧。”
雷仁笑了笑，愜意地吐出一串煙圈，翻滾著罩向周凱那張小白臉。
周凱厭惡的揮手打散，甩給這貨一個大大的白眼，偏頭麵向譚雙輝眾人：“我們仔細考慮過動手的先後次序問題。鬼子剛在分區南邊吃了大虧，被壓製在安定據點不敢出來，如果我們北方分區再繼續向東發展，難免會過於刺激到吳堡，所以暫時不能動。”
頓了頓，喝口水接著道：“本來也是想先從皇協軍那裏下手，但俞嶺事件後續的發酵，讓老雷改變了主意。大家想想，鬼子一路北上，把西北軍打得屁滾尿流。而後雙方達成協議，暫時停了火，鬼子退回吳堡，短時間內就不會再出來，那我們這個時候動手。。。。。。”
“趁他病，要他命。馬得草已經被鬼子打怕了，完全放棄了轄區的春耕工作，這就失去了國統區所有老百姓的民心。既然鬼子不出來，西北軍也不出來，那就是我們填補這個空檔，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