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絞盡腦汁想辦法。


    工程師開動機器,一束雷射將兩根纏在一起的繩索燒斷。


    待還剩下四根繩索時,雷射器無法再工作了。


    萬般無奈的皮特隻好把頭伸出飛機,一股冷風直吹他那滾燙的腦袋。他看見彈頭有點朝機尾飄斜,頓時有了主意。


    皮特打開了通話喇叭:“將飛機快速俯衝到2000英尺高,然後猛拉起來,甩掉炮彈。我們沒有了雷射器,隻有這個辦法了!”


    斯蒂格氣得大罵,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直升飛機朝海麵俯衝,桑德克爾的頭已經頂住了駕駛艙的隔板:“回頭非找皮特這小子算總帳。”


    2000英尺!飛機猛地上翹,巨大的引力使炮彈象巨大的鍾擺一樣朝後猛甩,靠自身的重量掙斷了繩索,掉了下去。


    “甩脫了!”皮特欣喜地大叫。他的目光緊隨炮彈,直至它與波濤翻卷的大海融為一體。


    可怕的生物病菌被埋葬在大海深不可測的博大懷抱。


    就在華盛頓陷入戰火之際,德瓦爾部長卻在他的辦公室悠閑地聆聽音樂。他在等待埃瑪發回勝利的電訊,然後開始“野玫瑰計劃”的下一步驟——一個隻在他的腦海中算計得十分清楚的步驟——立即發動推翻南非總理的軍事政變。他相信,一當國際社會得知南非總理參與“野玫瑰行動”,一個強大的國際包圍圈就會立即形成。他弔民伐罪,師出有名。


    門開了,齊格勒進來。怎麽,這傢夥的臉色有些發白。是情況不好?德瓦爾的腦袋滴溜溜地轉,卻不料齊格勒的手槍已對準了他的眉心。一聲槍響,他看見了一朵血紅的玫瑰在眼前綻開——這是他的腦袋開花時濺出的血花。


    待衛兵衝進辦公室時,他們剛好看見齊格勒扣動扳機,把手槍子彈射入自己的太陽穴。


    二十四


    幾艘消防艇和消防飛機徒勞無益地開始撲滅“依阿華”戰艦上的熊熊烈火,被炮擊的地區已被更嚴密地封鎖起來,白宮地下室卻在為處理善後事宜費盡心機。


    “皮特他們正在朝首都飛來。”希金斯報告道。


    一陣急促的電話響起,肯珀抓起耳機:“醫院宣布:巴茲上將的心髒停止了跳動。”


    “他終於卸下了可怕的負擔。”總統說。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消除國內輿論對整個事件的追查。”賈維斯說。


    “還有國際輿論。假如他們知道了美國曾試驗過如此可怕的生物武器……”馬奇不再說下去,而每一個人都明白他的涵義。


    “對,”總統睏乏地點頭同意,“大家拿個方案出來。”


    賈維斯說:“不能讓任何病菌的痕跡留下。”


    希金斯說:“把郎格洛島從地圖上抹掉!”


    “不行,”肯珀說,“因為隻有進行一次核轟擊才能達到這個目的。這樣,世界輿論就會更加猛烈地譴責美國。”


    終於,總統象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那樣站起來:“就這樣定了。祈求上帝寬恕,我是歷史上又一個下令施行核打擊的人。”


    郎格羅島其實僅是一個小小的環礁,它隻高出波光粼粼的海麵6英尺,在太平洋16000平方英裏的洋麵上顯得十分孤單。


    小島滿目荒涼,幾株腐爛的椰子樹已被颱風刮成樹樁。島的最高處,博士及其助手們的慘白的屍骨躺在凸凹不平的珊瑚上,骷髏的眼眶朝天,仿佛在呼喚蒼天。


    夕陽西下,雷雨雲被殘霞鍍上一層金邊。一枚飛彈從空中落下,藍白色的光輝照亮了周圍幾百英裏的海麵。一個巨大的火球吞噬了環礁,耀眼的色彩從桔黃漸次變成粉紅,最後化為深紫色。衝擊波帶著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向四周擴散,奇怪地抹平了波濤洶湧的海麵。


    一朵巨大的蘑菇雲直升入11500英尺的高空,緩緩向北漂移。


    郎格羅島消失了。海濤發了怒,飛快地湧回先前被衝擊波趕走的地方,激起了更加狂暴的巨浪。太陽悄悄溜到海平線上,她的嬌容被染成了怪誕的黃綠色。


    快速致死病菌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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