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景榮率軍從南宮成營寨的後山羊腸小道靜悄悄地穿行而過,這小道是百姓上山狩獵的小道,外人自是很難發現。經過半個時辰的艱難跋涉終於到達頜水河畔,包景榮在上遊找到一個渡口,那渡口有兩隻能容30人的渡船。此刻正停在渡口,包景榮見船上沒人,把部隊隱藏在一人高的蘆葦從中,帶上兩個親兵,往河邊的幾間茅屋走去,在一間草屋伸手敲了幾下門,門內一個聲音道:


    “都子時了,是誰呀?要過河明日再說吧?”


    包景榮壓低聲音應道:“我是包景榮,快開門。”裏麵一陣手忙腳亂的後門“吱!”的一聲打開,月光下一個粗麵的頭伸了出來道:


    “是包將軍呀,這麽遲,不知有何事,要不進屋坐會。”


    包景榮也不和他羅嗦,把一錠銀子放在他手上,直接了旦道:“元二,我要過河,你把遊子也叫起來,兩船我都要用,銀子少不得你的,快去。”


    那叫元二的把遊子叫起來隨包景榮到河邊,解開繩見黑壓的幾百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驚道:“包將軍你這是要去幹麽?”包景榮瞪了他一眼道:“今夜之事,你就當沒有過,拿好你的銀子過日子,要是亂說話,小心你項上的狗頭。”


    元二隻感覺後背涼叟叟的,縮回脖子吐了一下舌頭就不敢講話了。幾百人無聲無息地渡過了河。元二見包景榮帶著這隊人消失在密林中。和遊子一人拿著一錠銀子提心掉膽地回家。


    包景榮在密林中尋了一條小道向下遊的頜水橋進發,醜時不到,穿出密林,已可見頜水橋,上百米的橋上這頭有三個南宮成的兵士守著,而那頭可隱約見有十幾個步騎兵,隻要把這邊三個兵士幹掉,再在橋麵上放上一把大火,那邊的守橋兵,定是過不來。然後守在這就行。於是帶二個親兵悄悄地向橋頭摸去,20米、10米、5米越來越近,隱在草從中緩緩前行,離橋頭3米處也沒了草從的掩護,三人提短刀猛地躍起向那三個倒黴蛋撲去,那三個倒黴蛋正昏昏欲睡哪想到會有人從後襲擊。


    正文 第十六章 登基前夜6


    包景榮把三人解決掉,屍首迅速拖進草從,三人無事一般站在橋頭,這幾秒中的變故橋那頭不一定能發覺,況且離百米月光下也看不清是誰站在橋上。果然橋那頭並未發現這邊有異樣,於是包景榮向草從招了招手,十幾個提著木桶的兵士彎弓向橋走來,到達橋頭匍匐在橋麵上慢慢向前行,弩手也到達離橋頭再近的草從隱了下來,隻要橋那頭有人衝過來救火,就毫不客氣地把他射下橋。隻見那十幾個提桶的兵士似時間停止般慢慢地爬行,包景榮等也是緊張地看著他們,終於爬了三十幾米,把桶裏的鬆油倒在橋麵上,其中一個兵士用木刷把鬆油均勻地塗在橋麵上,一層敷著一層往回塗了七八米的距離,直到十幾桶鬆油全倒完。有兩個兵士,拿出火石打了兩下火。隻見火星一閃橋麵頓時燃燒起來,火乘著江風一下子把鬆油浸透的橋麵燒著。那邊的十幾個守橋的南宮軍士兵突見這邊橋麵起火,一邊警示一邊向這邊衝來。衝到火焰前因火勢太大便無法前進,而且火焰在江風的作用下正向他們撲來,正要後退時,從草從中射出上百隻箭弩,把他們或射下橋或被盯在橋上。一會橋麵上就沒了人影。同時十幾著黑衣的士兵也出現在了離橋不遠的下遊渡口,把兩個守在渡口的兵士解決後,把船的纜繩全砍斷,讓船順水而下進入黃河。包景榮之所以這樣做,隻因為鑿船太耗時,要想兩全其美,隻能這樣了,否則橋毀你再鑿船,人家有防備你就再難行事了。等南宮成趕到橋頭,頜水橋已被燒斷十幾米,火焰映紅了頜水河,要救也來不及,而且火勢乘著江風正向兩頭漫延,這時親衛跑來報告所有的船隻都被割斷纜繩,船隻已不見了蹤影。南宮成絕望片刻鎮定下來,楊勇斷自己的糧草援軍和後路,無非是想把自己困在這裏,好來個甕中捉鱉,可野戰楊勇不是自己的對手,楊勇定會堅守不出,好等自己糧草耗盡。楊勇這招夠黑的,對岸的敵人應該不多,否則自己的人不可能發現不了,現在自己過不了河,隻有派人向河西府搬兵來滅對岸的敵人,也可偵探對岸敵人的情報。同時也要讓人去上下遊收集船隻,於是叫過兩個親兵吩咐一番。坐以待斃可不是身經百戰的南宮成的風格。由於當心楊勇襲營,匆匆忙忙回到營中。


    楊勇智要隨隊出城襲營,被眾將攔住,楊勇智偏拗地要隨行,傅名柱突然跪在楊勇智麵前,楊勇智正要去扶起,哪見眾將都已跪在當地,楊勇智嘆了口氣,知是槍炮無眼,眾人也是為自己好,去了眾人還得分心護他,展不開手腳,於是道:


    “那好吧,孤就不去了,等著眾卿的凱旋。”


    傅名柱道:“殿下放心,臣等必不負殿下的妙計。”轉頭對蒲津關的副將軍道:“宇文將軍要保護好殿下,我等出去後,關上城門,切不可輕意開門。若是我等未回,你即刻把太子護回京師,留下一萬人守住關口,等待援軍。不得有半點閃失。”宇文雲點頭稱是。


    看著幾萬人從關門出去,宇文雲關上城門,再用粗木頂住城門。把楊勇智請回房休息。楊勇智此時哪還睡得下,雖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


    傅名柱帶6萬人向南宮的營寨摸去,隻十裏片刻便到,在離營寨一裏時,遠處火光沖天,火光就是進攻信號,6萬人不分前後向南宮營寨殺去,這時營寨外的哨探也發現了來襲的大軍,拔出響箭射向空中,聽“咻!”地一聲劃破長空,於是偷襲變成了明攻,由於昨日才安營,因此隻在外圍用柵欄圍住營寨,連女牆和陷馬坑等都未來得急挖,隻是在營門前布置了拒馬槍、鹿角等。南宮成聽到警報,忙把全部弩弓手布置到營門兩邊,弓弩手還未全部就位,隋軍已到達離營門不足百米,有步兵正在持盾手的掩護下搬開拒馬槍和鹿角。弓弩手忙搭弓亂射,箭羽如雨般飛來,雖有盾護著,那箭羽還是無孔不入地從盾間的空隙穿了進來,還是不斷有步兵被射中倒下,拒馬槍和鹿角終於被搬開,騎兵向營門衝去,由於布營倉促,門口隻用欄杆攔著,上萬騎兵不顧飛來的箭雨,躍馬跨過了欄杆,提長刀,長槍殺進營寨,南宮軍的弓弩手多成了隋軍騎兵的刀下鬼,隋軍後麵的步兵搬開欄杆也沖了進去,但見人馬交織在一起,喊殺聲、吆喝聲、慘叫聲充斥整個晨空。雙方人馬混戰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殺得是天昏地暗,鬼哭狼嚎。很多剛被驚醒的南宮軍士,還來不及穿上衣甲就提武器睡眼朦朧地蒼促應戰,被趕到前的隋軍騎兵砍倒在地。官太提刀接連砍倒幾名沖向自己的南宮軍的騎兵,雙眼噴著怒火在營內亂竄,他要找昨日和自己戰的不分勝負的趙宣拚個你死我活,前進的路上凡是膽敢擋路者,回應的隻一個字“死!”,雖身上也中了兩槍,可是就像虎狼見了鮮血一樣反而讓他越戰越勇。越宣出帳倉促上馬,見遠處一員似曾相識的將領不顧生死地朝自己奔來,提著紅櫻槍迎了過去,衝到跟前才發現正是昨日和自己相戰的官太,於是也不答話,拿槍並刺,官太見一桿長槍朝自己門麵襲來,拿刀擋開來刺見正是趙宣,正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揮刀如風向趙宣猛劈,趙宣見這刀來勢兇狠,也不硬接,錯馬回身向官太腰部刺去,槍頭沒入官太腰部把那腰帶刺斷,官太隻感覺腰身一鬆,冰冷的槍頭抵在自己的腰上刺進腰的皮膚上然後無力地抽了出來,打了一個冷顫,回馬見趙宣也正收住馬朝自己奔來。提刀搶將上前,雙手持刀橫刀向趙宣揮去,趙宣把槍豎起大刀順槍柄滑落,那槍順勢快速向前壓去,就像石頭扔向水麵那樣向官太壓去,由於刀未收回,官太隻得俯下身可還是被重重地刺了一槍,隻一會功夫自己連中兩槍,憤怒已到了無可遏止,顧不得痛疼,大喉一聲,揮刀向趙宣砍去,刀刀力大,刀刀要致趙宣的命,趙宣見一下變得像瘋狗一樣的官太,也隻有招架這力了,勢大力沉的長刀在槍柄上,槍柄顫抖著著,自己握槍的手也陣陣發麻,接了幾刀虎口痛疼傳向全身,隻覺自己力氣將要耗盡,已有些力不從心,手上就慢了半拍,可官太瘋狂的大刀可沒慢下來,橫劈過去正中趙宣的脖勁,一顆鮮活的頭顱離開了那軀幹掉落地下,那馬馱著沒了生命的軀幹在戰場上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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