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想看,白十三倒不介意讓其好好看看。他小聲跟蕭起說:“回頭讓咱們的人多上街走動走動。”好讓北周這位皇子看看,大梁的實力。別整天就想著打仗。先前老元帥這邊一出事,那邊這位北周皇子就去派人遊說其他幾國,想幹什麽可想而知。隻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老元帥好得那般快,糧草也到得及時,又發現這邊京中出了白十三這樣的人物插手,這才半途停下了腳步。如今來京,不就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傳言中那般厲害,有沒有他再次興起戰爭的機會麽。那就讓他好好看看。接下來就是打官腔環節,行禮落坐之後,自有宮人魚貫而入,送上菜肴和酒。另每人身後各站有一名宮女,隨時侯著。有宴,怎麽能沒有舞。很快,宮中的舞姬便上場了。不論在哪個時代,宮中的舞姬都差不了。不過白十三來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瞧見宮中的舞蹈,隻是有了王府那舞姬跳的飛天舞,再看卻總覺得少了幾分感覺。說起來,也不知道天界的仙女跳起舞來,是個什麽樣子。幾曲過後,北周皇子突然道:“大梁的舞未免有些太過軟綿綿了,不比我們北周,兒郎個個英勇,女子亦英姿颯爽,舞風有力。”“舞不是武,豈能一談。”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若要比武,自可英姿颯爽。”眾人看去,說話的卻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是越將軍的妹妹。白十三上次見這位越小姐還是在春獵時,今日這種場合對方本不該來。但近來以大公主為首的女子入了朝堂,自然也要參加這樣的場合。這次越姑娘會出席,是因為越元帥來不了,所以大公主提議讓其胞妹來。小姑娘看著比上次要成熟了不少,她這一開口,白十三便笑了。“說得是。”他道:“對了,貴國的皇子殿下怕是不認識這位姑娘吧,但你一定認識她兄長,便是征戰未有敗績的越將軍。”越姑娘神色越發得意,大公主微微一笑,道:“小姑娘心直口快,愛說實話,若冒犯了皇子,還忘見諒。”北周皇子:“……”他到底也是穩得住,連臉色都沒變一下,轉口就提起了女子為官的事情,直言這事很是不錯,他朝女子向來便不拘於閨中,能同男兒一般瀟灑。“這話說來,貴朝女子也是自小學琴棋書畫,讀四書五經了。”蘇右相突然開口道。坐席上的人,聞言還沒來得及氣惱,便被蘇右相這話給逗笑了。人家北周皇子明擺著是在嘲諷他們學其北周,轉頭蘇右相就提琴棋書畫四書五經,可誰不清楚北周那邊重武,男女都是習武者眾多,於才之一道,卻是十分不足。明明白白的彰顯了,我們同你們還是不同的。白十三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心道,北周皇子這就想多了,你要站出來打一架,在場的文官們沒一個是你的對手,但要論耍嘴皮子,那你可找錯人了。一場宴會就這麽過去了,待北周皇子出宮之後,很多大臣才不緊不慢的開始往外走。其中有一個向來都反對女子入朝的大臣忍不住道:“瞧瞧,人家北周都借此來譏諷我們,難道就一定要跟他們一般?”“這話說的。”白十三正好路過,回了一句:“北周人還一天三頓飯,難不成大人為了同他們完全不同,就不吃飯,隻喝風飲露了?”餓不死你!對方見他過來,頓時不敢多說了,隻朝著蕭起行了一禮,然後就灰溜溜的走遠了。白十三瞧了瞧,認出這是一位世家的官員。心說就最近這情況,他們不想著保書還是趁著機會拿出些書來換東西,還有空關注女子入朝的事情?不過可能是想借此事給推行的他造成點兒麻煩,沒功夫管書那邊的事情?想什麽呢?書籍這件事情是一件略微長期的事情,後續他還要提出攤丁入畝呢,到時候不是更要觸犯到你們這些世家利益?這事兒白十三已經寫好了章程了,隻等時機合適就遞上去。但卻不至於像是書局這件事情,跟蕭起一手包辦。交給朝庭,然後他們再看著點兒就行。朝中也並不全是廢物,像是左右二相,其實就都還不錯。在這方麵,皇帝還是很會挑人的。給他們定個大方向,自然有有能力的人出來做得很好。更別提現在大公主入朝,三年後或許還有一群比較有想法的其他姑娘。朝中從不缺有識之士,也不缺能幹事的。隻要皇帝不帶頭胡鬧就行。而景正帝……別的不說,現在肯定是不敢再做得太過份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北周皇子還會繼續呆在大梁。對方隻說向往中原文化,所以過來體驗一翻,所以啥時候走還不定。白十三和蕭起讓魏玄鳳派人盯著,就不在管了。要放以前,還要怕手底下的人盯不住。但如今有了白十三給的裝備,北周皇子就是再長三個腦袋,也是沒問題的。更別說這是大梁境內,對方自然翻不出天去。至於白十三和蕭起,就不必花費這麽多時間在這上麵了。二人趁機又進了兩個副本,白十三從中又搞到一些遊戲,以及其他世界的購買網站,其中有一個星際的網站,竟然還有飛船賣。甚至從中找到了一些經過培育的種子。是他們這裏目前還沒有的品種,白十三已經讓人種下了,一但確定也能適合大梁的土地,便能推諉廣開來。這天,白十三出門正巧又遇上了左相家的那位幼子,對方正剛從歌舞坊出來。白十三抬頭看了一眼,這位不是一向愛去另一家的麽,最近這是這邊又來了什麽新人不成?叫住一問才知道,因為北周皇子最近在那一代活動,他就隻好避開了。雖然應該沒什麽事兒,但萬一呢……很好。白十三抽了抽嘴角,這回答就很符合這位的習性了。不過再看看,對方跟王爺之子又混到了一起。見他目光落過去,左相之子也不避諱,直言道:“我爹說了,現在沒事了,別說我們倆混在一起,就算他去王爺府上拜訪,皇上也不至於生出什麽不好的懷疑來。”白十三一想倒也是。畢竟現在景正帝就算是有眼中釘,也隻可能是他和蕭起。至於那位王爺,莫說是這些年也沒表露出什麽不好的情況來,就算是有,白十三和蕭起在這裏,他也必不可能造反成功。再看王爺之子,這些年一直裝紈絝,雖說本身可能並不是這個性子,但也沒學到多少有用的東西就是了。畢竟王爺裝病是為了減少懷疑活命,卻不是那種心中有大計劃,一邊裝病一邊還能幹正事的人。當今皇帝登基時他還小,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王妃也不是什麽厲害人家出來的,這種情況再正常不過。倒是最近,這一家人也不必那般小心謹慎了。因著有蕭起在,三人也沒多說幾句,畢竟那兩位還對蕭起有些懼怕。分開之後,白十三還聽兩人提起剛剛看過的歌舞,說是遠遠不如在王府看到的。可能是一天中這個詞聽多了,晚上回去之後白十三又做了夢。這一回,依舊是在天上。雲霧繚繞間,正有一群仙娥在跳舞。先前學了【身輕能為掌上舞】的那位舞姬隻是無限接近於在飛,然而眼前的仙娥卻是真真在在的在飛。漂亮的羽衣,仙氣飄飄的模樣,隻一看就知道不是凡間之舞。又有仙樂響起,亦是動人心弦。白十三想探手嚐下仙果,畢竟上次在夢中搶小小的那顆還挺好吃的。然而再一看,他現在的手竟不太大。瞧著像是人間小孩兒十歲左右的模樣。但不耽擱吃果子。旁邊,坐著的是父皇,也就是天帝。人魚公主坐在另一邊,在其下首處,一麵坐著的是仙界諸位仙群,白十三還看到了小小,其一隻鳥在那裏,十分顯眼。而人魚公主這邊,則坐的全是人魚,期中還有不少鮫人以及其他魚類,蝦類等仙族。白十三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他們的情況。都是他的親戚。或者還有小小這種從小他就見過,比較相熟的。而人魚公主的確不算是純種人魚,其父母一方為人魚,一方為鮫人,當然那鮫人身上還帶著錦鯉血脈,以及先前還有同龍在一起過。所以人魚公主其實也不能算是人魚,而是稱之為海王,畢竟如今混到她這一代,已經是實力最強的。也當然,與純種人魚相差甚遠。起碼從其並不戀愛腦這點上來看,就可知一二。而且性格當中,很有鮫人的凶狠。到了白十三,則更是都不限於水族了,混到了天帝的血,出生時還恰好飲了華露,那可是天地恩賜。今日似乎是他的生辰,所以這麽多相熟的人來給他慶生。當然這隻是殿內,還有不少人坐在偏殿或者更遠的地方。夢中的白十三一個個認了過去,一邊心裏想著:瞧見那條錦鯉了,怪不得他有些歐呢,原來是身上有這種歐氣滿滿的血脈。而至於他一直覺得母親是人魚,純純是因為對方上一世的身份。就像他先前很多年,一直覺得他的天帝父親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族皇帝而以。還是個一心向往長生的皇帝。光從生辰宴就能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受重視。天族和海族的人都來了,甚至還有其他族類,還有不少人誇他,正好這時候白十三拿了一個果子在吃……白十三:“……”要聊到我咱能不能打聲招呼,我好把這果子放下,擺一個比較得體端莊的姿勢,微笑著接受誇獎?可能是因為太過尷尬,也可能是因為天亮了,白十三睜開了眼睛。醒了。他醒後還在回憶著夢中的情節,確定的確沒在裏麵看到蕭起。想起先前第一次夢到那隻饕餮時,的確是好像不認識的。或者說是沒見過那個狀態的蕭起,也可能說是肯定不會是經常見麵的狀態。原來他十歲十是沒見過蕭起的麽?不對,他記得誠實與隱瞞的遊戲裏時,有提過他是因為喝了華露,所以初期長得快,雖然比蕭起小兩歲,但還是抱過對方。難道他隻是看起來十歲了,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大?然而夢中的畫麵也就顯示了那麽點兒,根據現場情況看到的人聯想到一些情況,卻沒有關於這方麵的。隻知道那應該是他的一次生辰,卻沒人提起是幾歲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