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微微一笑,緩緩道:“所以,今天這個事兒,要麽按我說的了了。要麽,把你先夫人的牌位,府上大少爺的親姨娘一起帶著,送上衙門,咱們審一審她們指使下麵人偷盜旁人孩子的事情。”“對。”白家三哥一拍椅子,高聲道:“必須得審,偷了我們家的孩子這事兒必須得說個明白。”他聲音要遠比白十三的要高,然而平遠侯卻是死死的盯著白十三。他心中清楚,像是白家這種人家,他能輕易打發了。然而白十三卻不一樣,聲音不大,溫溫和和,卻紮得人生疼。這件事情,就如同當初王家反駁不了隻能任由真相傳出來一樣,今日他也攔不住。就見這時候大公子和周姨娘也到了,後者自然是得到了消息趕過來的,一到地方,周姨娘就趕到了平遠侯旁邊,小聲道:“就讓他們將人帶走吧,畢竟三姑娘已經十八了,這回一退婚,以後再嫁也難,對侯府也沒什麽助益。”“是啊爹!”大少爺懷維非也趕緊道:“要真鬧上了公堂,家裏這臉麵可就丟盡了。”平遠侯心說,嫁不了好人家,那些進京趕考的學子,一些小官卻是沒問題的,到底也得為侯府出份力啊!然而看著兒子,兒子不能有個坐牢的親娘,於是隻能咬牙認了。眼見著這事要了了,四小姐的親娘十分不爽,隻能道:“人走可以,東西可一點兒也不能帶走。”“說起這個來,我倒突然想起來了。”白十三回頭問懷稚雅:“我先前給你送來的人參啥的那些補品,吃完了沒,沒吃完帶走,可都是好東西,就是扔了也不能便宜某些人不是。”四小姐的親娘:“……”懷稚雅道:“的確還剩一些。”然後回頭讓香嵐去收拾。嚴夫人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白十三,你就不能找他的茬。安安份份的讓他達成目的還好,越找事兒你越丟人。那邊白十三又想起,“香嵐的身契……”“在我這兒。”懷稚雅道:“早在當年落水之後,我就借著那件事情想辦法把香嵐的身契要了過來。”侯夫人是個沉默的人,她不受寵,也沒孩子,自然也沒必要去針對懷稚雅。那邊侯爺一同意,她當場就把身契給了。如此,白十三又省了幾句說詞。這樣一來,等到香嵐取了東西回來,他們就能離開了。正這時,嚴竣軒突然上前一步,張口就是:“既然你要回去,就隻是白家的女兒,做農戶的女兒還不如跟著我,給我當妾室,我一定……”嚴夫人心下一驚:“軒兒!”兒子這是得了失心瘋麽?平遠侯也怒目而視,四姑娘的姨娘更是當即道:“你就這麽當著侯府的麵要找妾室,你將我女兒放在什麽地方。”“這門親事我們還沒答應呢。”嚴夫人立即道。嚴竣軒卻是說道:“當然,如果侯府願意讓納妾,那這門親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他想著,如今這樣也好,總比還得回門時再折騰那破計劃要好。然而那邊懷稚雅卻是已經臉色鐵青,白父白母氣得手都發抖,白家三哥更是打算直接上手。然而被白十三攔住了。“小弟你幹嘛!”白三哥一臉不解,“就這種人,你不揍他?”“揍啊!”白十三說:“所以我去揍,你看著就好了。你這大塊頭的,萬一失手給人打死了怎麽辦。”白三哥懵了,咱倆打起人來誰殺傷力大,你心裏沒數麽。那邊白十三已經上前一把抓住了嚴竣軒,上手就是一拳,然後那叫一個拳拳到肉。小小也飛了過來,歡呼著喊道:“好,就從臉上開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好的,再來一遍!”明明凶殘的打人畫麵,愣是被他搞得跟什麽喜劇現場似的。白十三一邊打一邊冷笑:“先前就覺得你小子不對勁,果然,還想著這等美事呢。給你當妾,給你當祖宗都嫌你惡心。”到這時,眾人方才反應過來。平遠侯人都傻了,嚴大人和嚴夫人趕緊去拉人,一邊還道:“你們都是死的麽,還不過來趕緊救人啊!”一翻折騰之下,白十三鬆手時,嚴竣軒隻剩躺在地上哀嚎的命了。這回輪到嚴大人氣得手抖了,“你,你……你把我兒打成這樣,我嚴家必不可能善罷甘休。”白十三:“哦。”看這樣子,就沒放在心上。然而嚴大夫這時也顧不得再說什麽,兒子躺在地上打著滾的說疼,自然得趕緊抬著人去請大夫。他張羅這些的時候,香嵐也取了東西回來了。白十三便帶著人一起出了平遠侯府,出了門就讓人大聲宣揚,“因為嚴竣軒出言不遜,我白十三揍了他兩拳,嚴大人為子出頭說要讓我好看……所以我準備請個大夫來看看,也好確定下我到底把人打成了什麽樣兒,要負多大的責任。”門口瞬間就圍了一大圈子的人,還正巧有個出門看診的大夫,當即就被請了出來。剛剛找人抬著兒子出來,準備去看大夫的嚴大人和嚴夫人:“……”那叫一個眼前一黑。白十三,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惡魔。第71章 然而不管怎麽說, 嚴大人也是不能拒絕大夫的。兒子都成這樣了,他們比誰都希望大夫快點兒過來。門口就有,簡直再好不過了。但他還是讓人去拿了他的帖子,去請太醫來一趟。嚴夫人還讓人去把周邊醫館的大夫也請過來, 嚴竣軒卻是已經被放下了, 那大夫也是醫者仁心, 當即便趕緊過來看傷。結果這一看……“那個, 你們確定這位公子真的被打了麽?”一聽這話, 嚴夫人立即道:“當然, 我們親眼看見的, 都快將我兒打死了,還衝著臉……”白十三也坦然道:“我的確打了。”“可是,”大夫一臉糾結, “這人身上一點兒淤青都沒有,臉上更是白白淨淨的, 著實不像是挨了打啊!”嚴夫人一臉憤怒, “你這什麽大夫。”又想起方才白十三一出來喊, 這邊立即就有大夫, 她立即疑心上了,“你不會是那個姓白的請來的吧,告訴你,呆會兒就有太醫過來了, 你說的謊……”“老夫是大夫, 不是什麽人請來的,也不做假。”那大夫也生氣了, “不信我, 那你自己來看, 這位公子臉上可有被打過的痕跡?”“這身上也我簡單看過,你要覺得不妥,讓大家夥看看,這哪裏像是被打了的。”白十三心說,那必然不像。他出手,疼,卻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嚴大人和嚴夫人一看,這臉上還真是白白淨淨的。身上雖然他們沒專門扒開看,但估計也八九不離十。正巧這時候又有別的大夫過來了,看過之後也是一樣的結果。太醫也緊趕慢趕的來了,他可是聽說這人都要被打死了。結果一看嚴竣軒吧,這臉色紅潤,哪有半點兒命不久矣的樣子。其實嚴竣軒方才開始就不知怎麽的不疼了(白十三給治好了),但他不能說不疼,他必然得裝啊!但這些大夫和太醫都是什麽火眼金睛,一眼就瞧出來他嚎得太假。畢竟嚎得真的人他們見得太多了。那最開始路過的大夫沒好氣道:“這瞧著也像是大戶人家,怎麽也幹這種裝病訛人的事情呢。”太醫礙於嚴大人的麵子沒說什麽,但也是暗示:“這樣不太好。”而且你們裝也裝得像一些,這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精神頭比我都好,說被人打了也沒人信啊!“這或許真打了,隻是打了兩拳而以,我瞧這位公子這般模樣,料來打人也不疼,沒傷也很正常。”一個大夫看了看白十三說道。然後又指著白三哥,“要是被他打了,那肯定一拳一個黑眼圈。”白三哥:“……”不,我弟弟是小時候就能把拐子打得哭爹喊娘的人,我打不過他的。白父白母也是一臉懵得什麽都看不明白,人是真打了啊,他們親眼看著兒子打的,雖然說打得好吧,但這會兒怎麽人人都說沒打過呢。街上瞧著的人也個個都在評頭論足,嚴大人和嚴夫人臉都綠了。白十三此時才道:“讓人等了你們三年卻退婚的事我不計較,畢竟可能還要感謝你嚴家不娶之恩。但嚴竣軒要是學不會好好說話,在外敗壞我妹妹名聲,那就不好辦了……說起來他上次針對我就被學子們瞧見了,你猜猜,如果今天的事再傳出去,那些人會怎麽說?”當然是說他看著人模人樣,結果心地肮髒,上次針對人不成,這次竟然還誣陷人家。而他們卻並沒有證據說人被打了,能說出實情的不是他們家的人就是平遠侯府上的,都跟白十三有過節。到時候鬧起來,他們根本辨無可辨。而真到了那一步,他兒子的名聲可就全毀了。甚至要不是為了懷稚雅的名聲,不至於出現什麽被人看上了要納為妾這種話,恐怕白十三甚至根本就會直接鬧大。此人行事非常詭異且直白,他們不是對手。嚴大人和嚴夫人此時終於明白,兒子今天這頓打是白挨了,而且他們還得保證,“今天的事不會有人傳出去的,像那種話,軒兒以後也不會再說。”白十三道:“最好是如此。”說完這話,他便一揮手,招呼自己人都跟著可以走了。剩下的事他並不擔心,嚴大人和嚴夫人為了自己兒子的名聲,也不會讓人傳出去的,甚至會自發的幫忙搞定平遠侯府那邊,至於外麵這些大夫和路人,就更好辦了,給些銀錢買個閉嘴不難。上馬車的時候,因為多了懷稚雅和香嵐,因此三哥的單獨一輛馬車的待遇就沒了,那輛馬車給了懷稚雅,同時白母上去陪著。至於白三哥,則跟白十三以及白父一起坐另外一輛。而一直躲在一邊看著的潘可淑,整個人都氣麻了。白十三竟然是來帶懷稚雅走的,那三個人竟然是白家的父母和哥哥。憑什麽,憑什麽那個女人永遠那麽好命。上輩子嫁給了言潤澤,還有白十三在後麵當靠山。這輩子她都特意想攪起他們之間的矛盾了,他們的關係為什麽看著還是那麽好?有白十三在,她以往的算計就全成了空。嚴竣軒那個隻會窩裏橫的廢物,怎麽可能鬥得過白十三呢。潘可淑氣得指尖都因為抓得太用力給折斷了,要不是在馬車裏沒什麽能丟的東西,她能砸了一整個屋子。憑什麽,憑什麽啊!然而被她惦記著人絲毫不知道這件事情,懷稚雅剛剛見到親生母親,感受到真正母親的溫暖,白母也是見到了女兒十分激動。另一輛馬車上,白十三,長得比較壯的白父,完美繼承了白父的基因並且疑似還發展了的更高更壯的白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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