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夏芹他們也正襟危坐,重新說起了他們自己的理想。


    夏芹說她想起她小時候的理想了,她多麽渴望自己長大以後,成為一個優秀的人民教師,培養更多的農村的孩子成人成才,她的願望實現了,教了一年多的書,就不想為之奮鬥了。


    她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很想整頓社會上的一些不良現象,給社會一個和平安寧的生活環境,讓百姓過得更舒適,更幸福。


    目前確實做了一些事情,但還是不夠,以後她要做更多更大的事情,掃除社會孽障和毒瘤,淨化土壤空氣。


    她用筷子在飯桌上畫著一個圈兒,說假如這個範圍是西塬這座古老文明的城市,圈子內正好掉下些沒有吃到嘴裏的飯菜。


    她說這些飯菜掉在桌子上,本來是好東西,但也不能再往嘴裏吃了,她把這些垃圾物用一團紙包在裏麵,然後連紙一起丟進煙灰缸裏,然後又用一張紙用力擦進桌子,又說這樣才不影響食欲了。


    生活在西塬城內的人們,本來都是善良的人。


    但由於某種原因,他們變質了,成為阻礙城市發展和繁榮的嚴重障礙了,必須鏟除,才能讓百姓真正體會到生活在這個大城市裏的優越感,西塬市才能真正走向人們最向往的富強、文明、美麗的城市。


    晨光的心情不妙,隻是喝酒,有點昏昏欲睡的狀態了。


    夏芹用胳膊推了推他,讓他清醒些,他還沒說自己的未來的走向呢?


    一個男人家,別被那些兒女情長搞得像個病入膏肓的人似的,提起精神,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懂得真正愛情的女人,隻是他還沒有碰到而已,自己內心強大了,何必擔擾這些事情呢?


    煤老板說什麽樣的女人倒讓喬老板如此沮喪呢?


    夏芹笑了笑,說隨便說說罷了。


    喬晨光苦笑了一下,說他並沒有為此而一蹶不振,那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


    他苦惱的是他的事業總是沒有那麽順利,每天總是要麵對數不清的困難。


    夏芹說誰在幹事業當中沒有困難呢?


    人都是上天打發下來受苦受難的。


    如果哪一個沒有事情來幹,那麽這個人距離倒黴就不遠了。


    社會上類似的事例舉不勝舉,某個女人自稱她是沒事幹的女人,成天被男人養著,有花不完的錢,享受不完的幸福生活,就無聊地過著一天一天的日子,於是學得毫無意義,就盤算著出去做點事情,無非就是花錢、找情人、做下三爛的事,盡情地奢侈腐化,以自我為中心,沒想到直到最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人家偉人思格斯都說過:“當一個人專為自己打算的時候,他追求幸福的欲望隻有在非常罕見的情況下才能得到滿足,而且決不是對己對人都有利。”


    所以,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為其他多做些實事、好事、謀利益的事,才不枉白活一世。


    晨光感歎了一聲說:“夏芹這個孩子總是給我以希望和力量,就像我的庇護神一樣指引我的方向,不使我迷失方向。”


    他又喝了一杯酒,又說他的最大的心願是為生活在西塬市裏的人們蓋更堅實、更漂亮、更便宜的樓房,讓他們有房可住。


    大家都被他說的話感動得鼓起了掌聲。


    煤老板說喬老板和芹兒姐都是大家學習的榜樣。


    他也有自己的理想呢?


    他現在經營著十幾個小煤窯,力爭掌控陝北地區的所有煤炭市場。


    酒家外麵剛才還陰雲密布,突然太陽光射進玻璃窗戶,把整個大廳照得亮堂堂的。


    穿旗袍的女老板高雅地來到他們身邊,問他們還需要什麽要求沒有了?


    還有會彈琴唱歌的美女可以助興。


    煤老板說把他們請進來,讓她們盡情地唱幾首陝北信天遊。


    果然近來兩個漂亮的小姐姐推著擱著鋼琴的小車進來了,後麵跟著一個手中拿著話筒的美女。


    她說她也是陝北人,最擅長唱陝北民歌。


    大家就讓她先唱幾首,好聽的話,就多唱幾首吧。


    女歌手就放開嗓音唱了起來。


    她的歌曲一起,把在座的客人震驚了,仿佛一把把金色的鎖呐從掛了絲綢的窗簾的縫隙中飄了進來,像晚上銀白色的月光又像一陣溫暖的風吹進來並在大廳上空盤旋,更像窗戶外麵秋季街道上梧桐樹上的泛黃的樹葉子輕嫋地飄了進來。


    歌手唱完之後,大家又是陣陣掌聲。


    煤老板掏出幾百元現金作為小費贈給了這位也來自陝北的漂亮氣質的歌手。


    那歌手說她不能收取客人的小費的,是犯規的。


    煤老板就瞪起了他那對牛眼睛似的明亮的眼睛,好像生氣了,說誰規定的規矩?


    他偏就要給她小費,如果美女不收他的錢,他就讓她再唱幾十首,直到唱不動為止。


    美女就又急又笑地收了小費。


    夏芹提出不要人家唱歌了,咱們自己唱幾首。


    她推薦喬老板率先唱一首陝北民歌《三十裏鋪》。


    晨光紅著臉說他先天沒有唱歌的條件,就別難為他了吧?


    電機商人說:“喬老板是念過書的,學校裏怎麽也教過幾首歌吧?”


    喬晨光心想,她是唱給誰呢?沒有感情的唱歌意味著胡唱。


    以前在他的心目中一直裝著春怨的,雖然她像風像雲又像霧的,但她還一直縈繞在他的身旁。


    如今她已經離開了他,他唱歌又想表達什麽情緒呢?


    反正大家希望他唱,他就胡亂地唱幾句吧,不然他們又會起哄的。


    陝北人聚集在一塊兒,總能想出些妙法子讓他出手一把的。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就唱起來了:提起那個家來家有名兒\/家住那個綏德三十裏鋪村\/四妹子愛著那個三哥哥呦\/你是我的知心的人兒啊\/提起那個家來家有名兒\/家住那個綏德三十裏鋪村\/


    四妹子兒愛著那個三哥哥呦\/你是我的知心的人兒啊……


    他還沒唱完,所有人都驚訝地讚歎著,還說他不會唱歌,唱得比專業歌手都好聽了啊!


    剛才唱歌的美女努力地睜大的那雙毛眼眼,誇獎喬老板唱得真好聽,她們可以改行了吧?


    煤老板出其不意地問喬老板:“你心目中的妹妹在哪裏呀?打個電話請她來嘛?”


    晨光慌忙擺擺手說沒有沒有。


    電機商人看了一眼夏芹問道:“你倆不是一對兒嗎?”


    夏芹嫵媚一笑說,人家喬老板才不會喜歡她的。


    晨光馬上改口建議大家不要再多說話了,喝酒吧。


    於是大家才真正玩骰子喝酒了。


    西塬人不大會玩骰子,陝北人但凡會喝酒的都會玩這種遊戲的,根據玩骰子的結果論喝酒多少的。


    骰子順了,喝得很少,骰子背了,喝得很多,甚至喝得不省人事了,有時候能把人喝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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